第75章 役斗黑风寨
褚图殇觉得自己手中的利刃毫无抵抗地刺入冯凭身体,他咬牙切齿地发出狞笑。但随即感觉似有什么不对,这侵入过于通畅,不仅没有任何抵抗,而且连任何手上的阻力都没有。当他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妙时,已经重心倾斜扑到冯凭身前,当他再想往后撤时已经晚了,再由不得他发力。只听咔嚓嚓的几声脆响,褚图殇手中的佩剑已经脆生生地断成几截。褚图殇由于用力过猛,此时已经与冯凭近在咫尺,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几乎贴面怒视。褚图殇觉得冯凭体内似乎突然伸出一只钢爪攫住他的兵器,淬然一发力瞬间就把自己手中利刃拧断为数截。 褚图殇大骇,不知这小子用了什么法术。他们就这么脸对脸地相对怒目而视。 冯凭平静地说道:“贴身rou搏不是褚兽领的所长,何苦强为。不要说褚兽领,就算你们黑风寨全部魔头都算上我也不在话下。” 冯凭转脸对立在桌子旁边的两个黑衣人大喝到:“断!” 那两人手中的利剑立刻闻声断为数截。两人茫然看着手中仅存的剑柄愣愣地发呆。 一旁的劳大士紧皱眉头,心说这小子此时比当初罗浮山朱明洞时的法力又不知高出了几倍!真不知他遇到什么机缘,竟然能进步如斯。 冯凭环视了一遭众人,还是声调平静地对褚图殇说道:“褚兽领役兽如神,冯凭甚是敬佩。现在既然来到贵寨,就客依主便。褚兽领就役出你所有的禽兵兽将,若还是奈何不了在下一丝一毫,你又如何能挡得住在下取走驳王?” 褚图殇言语依旧强悍,厉声喝道:“我若役出群禽众兽,还有你小子全尸出我黑风寨的机会?” 冯凭微微一笑道:“我想你们血炼魔道,想必是杀人如麻,噬血不眨眼。今日如若将冯凭碎尸,多造一孽对你来说又有何差别,难道还真在意给我留情面吗?” 褚图殇大叫道:“是你小子自己不想活,别怪褚某欺负小孩儿。只可惜要弄脏了我寨子巴掌大的一块儿地界了。” 说罢哈哈狂笑,想是对自己的役术胸有成竹。冯凭猜想这厮也许出道后从未失手过,自己还是要小心为上。 冯凭转身出了木阁来到院子中央。褚图殇紧随其后往外走。劳大士拉住他胳膊说道:“褚兽领千万小心,我和这小子打过交道,此人非常邪性。你可千万不要轻敌!” 褚图殇使劲一摆胳膊甩开劳大士,差点把劳大士甩了个趔趄。 冯凭对站在对面睨视着自己的褚图殇说道:“褚兽领觉得此处可施展的开?会不会太窄就?” 褚图殇仰天大笑道:“对于褚某来说,万里碧野不嫌大,隙光孔xue不嫌小。” 冯凭笑道:“那褚兽领就放马过来吧,也让冯凭领教一下血玲珑的大役之术。” 褚图殇大叫道:“你小子不识好歹,大爷要发飙的话放的可就不是马了!我让你小娃娃见识一下大爷的旁门役术比那公冶门的正宗如何?” 褚图殇说罢一臂仍紧抱着兹白驳王,另一臂则直伸向天空,口中呜呜唧唧念诵密咒。 冯凭心中也有些紧张,他自恃有诸神护体和九阶丹身,再加上从郑默然那里新学的八阶道法。但毕竟从未与敌对峙过役兽之术。只知经典上的功法要旨加上那日在南山坳偷窥到的一点儿只鳞片爪。他暗想如果自己真的应付不来群兽的攻击,就孤注一掷遣出诸神去强攻褚图殇先废了他,我看群兽无了主人还能怎样? 褚图殇这次毫不拖延,只施咒数语便在上方集结了黑压压的一片禽群俯瞰下界。禽群密布上界,竟将木阁前空场上空的天际遮蔽,一时间天地似乎阴暗无光!透过禽群身体的间隙,偶尔泄下的一道道光线斑斑驳驳地洒在地面几人的身上,那画面感觉十分诡异。 聚集而来的都是猛禽凶喙,天际瞬间弥漫了一股令人窒息的阴霾恶戾之气,站在在院中的劳大士和其他几个黑衣人不由得紧张地向木阁退后几步。这股异类散发出的凶蛮之气,逼的人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极不舒服。 褚图殇大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那就别怪老褚不客气啦!” 他伸向天空的手掌突然变指,向众凶禽疾点数下。指令毫不拖泥带水,果断而刚猛,竟然瞬间激起一连串晴空霹雳! 恶禽听到主人发令毫不犹豫,竟然有数百只昆仑食人鹰、恶枭、西域秃头鹫等凶禽同时俯身冲向冯凭。它们的巨喙在耀眼的阳光下发出惨白的凶光。 现在连劳大士都怀疑冯凭是否有能力抵御空中这凌厉的攻势了,他幸灾乐祸地瞄向冯凭想看看这小子还有什么能耐施展。 冯凭心中也有些发毛,但事已至此,只能按法实施了。他张开双臂,也如那日褚图殇在南山坳咒惑大鹏金翅鸟一般,双手向空中指指点点。口中呜呜呀呀念起迷禽咒。 褚图殇见冯凭一出手就惊住了,那正是役兽科的正法。这小子施的竟然老道从容毫无纰漏,不知这小子从何得此役兽大术。 褚图殇见冯凭也是行家,便不敢再大意,集中精力驱动禽群逐波轮攻冯凭。 冯凭不急不慌,双手如催眠一般向天空群禽指指点点,一板一眼地丝毫不乱章法。这倒不是他役术纯熟,而是因为知道周身被诸神护持的严丝合缝如铁桶一般,心中丝毫没有性命之忧。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冯凭用如此放松的心态施法,毫不紧张,却没有了一丝发生破绽的可能,全不给对手任何机会。 冯凭心想自己在人家地盘不能恋战,这些禽类面熟,看着像是刚刚从公冶无忌那里收编来的。自己这次只打着将兹白驳王带回去的计划,公冶无忌失的禽类就顾不上了。公冶无忌的这些禽类忠勇欠佳,既然不打算带走,就不能给血玲珑留着。 冯凭想到此,心说破术比惑术简单粗暴多了,索性来个凄厉咔嚓灭了这帮投敌的败类,免得以后被褚图殇调教出来变成祸患。 冯凭不再犹豫,嘴角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冷笑。手指突然不再温柔,刚毅地破空一指。突然一股虹芒射向空中。一只昆仑食人鹰毫无防备惨嚎一声突然被虹芒击中坠落尘埃。这食人鹰的rou体瞬间被冯凭发出的虹光烧焦,一股异样的rou香之气弥漫开来。 空中群禽闻香一阵sao动。就连褚图殇怀中的兹白驳王也在昏沉中为之一震,猛地睁开了双目。 褚图殇大叫不好。 冯凭也不迟疑,口中再发惑咒,喋喋诵出:“嗟!食!嗟!食!” 空中群禽瞬间一阵大乱,不再听从褚图殇役使,纷纷俯身冲下直奔那烧焦的食人鹰,争抢啄食。全不顾其他。 褚图殇大骇,知道坏事了,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权。这群失控的凶禽已经穷凶极恶随时有可能攻击任何人,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