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二十一章 梦里依稀
“谢谢你，国桢，今天的沟通卓有成效，很有效率。”克梅伦坐在宽大的书桌后，交叉着双手，托举着下巴。 “好的，您这边还有什么指示？”陈国桢欠了下身子，准备离座。 克梅伦放下了交叉的双手，身体向前倾，目光炯炯的注视着陈国桢。 “有个事情，集团的股东们对inter社区的建设充满了兴趣，我这边要先准备起来。” “好的，类似的想法已经有多家客户提出来了，我可以先给你准备相关介绍材料。”陈国桢点点头。 “国桢，你要知道，这是集团的一个战略布局，这个inter社区要是能够建设起来，集团内的仓储物流，eip流程，信息发布及全集团一万多员工的网上社区都将全部实现，集团的管理将会跨越入一个崭新的台阶。”克梅伦眼冒精光，面色红润。 “我知道，但请你心里有个考虑，类似于这种将包含大量硬件设备，应用软件开发的巨大项目，价格一定不菲，所以你们的预算方面是怎么考虑的？”陈国桢认真的注视着克梅伦的表情。 克梅伦靠回了椅子中，口气淡然的说“和我们相等规模公司的预算在4000-5000万的范围内，集团觉得这都是合理的！” “5000万，哇！巨大的数目！”陈国桢满眼放光，憧憬的微笑挂在嘴角。 “麻烦你帮我准备相关的介绍材料，我要尽快开始了解细节。”克梅伦面色淡然的站起来送陈国桢出了门。 下了班的克梅伦。从地下车库开着汽车出来，行驶在在纷纷扰扰的公路上。一片宁静的车厢内，只能听见油表不断的滴答声。整个公路上汽车的前后尾灯交织成光斑绚烂的色彩海洋，置身其中，克梅伦感觉深入骨髓的厌倦和烦躁。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自己在交响乐团中排练中，连续三次，因为自己小提琴演奏慢了拍子，导致整晚的排练的极其不顺利。 在整个乐团的注视中，克梅伦扯掉了自己的蝴蝶结，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对乐团成员道了歉。先行离开了，走出剧院的大门，望着远处灯红酒绿的街道，克梅伦孤独的走入了其中的一家酒吧。 加了冰块的百龄坛18年威士忌泛着苦涩的滋味，浸入了咽喉，像是打开了的闸门，体内的情绪翻腾起来，在小野丽莎的爵士乐衬托下，酒吧内的红男绿女在克梅伦的眼中像是一条条拉长的射线。闪烁着虚影，反射着细不可查的斑斓图案。 一个身着黑色吊带晚礼服，风姿卓越的女子坐到了克梅伦旁边，理所当然的端起了他的百龄坛18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 克梅伦没有说话，拿过酒瓶给两人都把酒添满了，二人相对无言喝完了杯中酒 “怎么称呼？”克梅伦发问。 “二号”女子捋了捋自己的披肩发。露出一张神秘敏锐的脸庞。 酒吧里喧嚣的人来人往瞬间成为一面安静的幕墙，入耳的小野丽莎的《followme》不可觉察的撩动着克梅伦心中的躁动。 随我来 随我来穿过一片闪耀之海 在新的大陆。于未知世界等待 超越梦想的存在 游离于曾深味的快乐之外 随我来沿着前路追寻真爱 飞越漫漫长夜里无知年岁 融入那光明不再被泪水掩盖 走出所有蹉跎时光的阴霾 有一个驾驶热气球的人发现他迷路了。他降低了飞行的高度，并认出了地面上的一个人。他继续下降高度并对着那个人大叫。“打扰一下，你能告诉我我在哪吗？” 下面那个人说：“是的。你在热气球里啊，盘旋在30英尺的空中。” 热气球上的人说：“你一定是在it部门做技术工作。” “没错，”地面上的人说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热气球上的人说，“你告诉我的每件事在技术上都是对的，但是都没有用。” 地面上的人说，“你一定是管理层的人。” “没错，”热气球上的人说，“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地面上的那人说到，“你不知道你在哪里，你也不知道你要去哪，你总希望我能帮你。你现在和我们刚见面时还在原来那个地方，但现在却是我错了。” “哈哈哈，我就是那个it管理经理啊，哈哈哈，酒保，再来一瓶！” 一瓶酒下肚，克梅伦已经醉眼迷离，二号却像刚坐下一样，异常清醒，心不在焉的听着克梅伦絮絮叨叨。 “每年那么多的it预算从我手上走过，流到了硬件厂商手里，流到了软件厂商手里，流到了扫描仪，复印机手里，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ddn,vpn专线上，对了，还有录音电话上，哈哈哈，录音电话上。哈哈哈。” 克梅伦用力的拍着酒吧台，狂笑着把满满一杯酒送入了自己嘴里。 “就是没有一分钱流入你的手里吧？”二号第一次给克梅伦斟满了酒。 “我……年薪，年终奖什么的都够了，最重要的是，我是一个两袖清风，是个品格高尚的人，我不动歪脑筋，违法乱纪的事从来不干。”克梅伦眼睛一闭，又一杯酒下肚。 “像你这么高尚的人，应该有理由得到更多。”二号表情淡然的继续把酒杯斟满。 “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克梅伦勾着个头，用力的不让自己睡着。 二号转过了脸。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只是注视着克梅伦。旋即，克梅仑感觉周围的景象开始急速的旋转起来。变成了机房里嗡嗡作响的机柜组。变成了笑容可亲的电话接线员，变成了5000万大写的inter预算。 走进办公室的克梅伦今天的精神很萎靡，蜷缩在高背靠椅中没有一丝力气。“叮铃铃”的电话响起，接起了电话，是陈国桢打来的。 “克总，相关的资料，我已经请你的秘书放在了你的书桌上，我跟你确认下有没有收到。” 克梅伦举起了放在桌上厚厚的几沓资料，自失的一笑。“收到了，你是打算让我把这一切全看一遍么？” “现在产品都是基于你们的需求整理出的一个初级模型，只能通过这些基础材料先了解一下。” “好的，谢谢你。”克梅伦挂了电话，随手把资料丢在了桌上，发出轰隆的巨响。 秘书闻声推门走了进来“怎么了，克总？” “你去查一下，hp关于inter解决方案部门的电话，告诉他们我们有这方面的需求。请他们来介绍下情况。” 坐在克梅伦办公桌对面的一男一女递上了自己的名片，男的是inter事业部总经理，女的是大西北区总监。 “说说你们公司现在关于inter的情况吧。”克梅伦微微点点头。 男女对视了一眼，由女的开了口“克总。我相信您应该已经了解了很多概念，但我相信，你们公司的高层肯定对此不会有什么概念。而且恐怕也没有时间来深入的学习这一部分的细节。” 克梅伦没有说话，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区域总监。考究的服饰，干练的气质。从内到外散发出沉淀深厚的耐心。 “嗯，你的分析很准确。”克梅伦等待秘书给两人上完茶后，示意二人继续。 “从产品角度来说，基本的理念及处理逻辑目前任何一家服务厂商都只是具备了雏形，我们现在也已经有了完整的产品版本，所以，我觉得最好在贵司搭建好测试环境，对贵司的高层人员进行一次产品演示，让他们更加直观的了解将要建设的产品会达到怎么样一种效果。”事业部老总建议到。 “嗯，很好。”克梅伦微笑点头。 “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让高层们在看过产品后再下决策，您这方面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才能投入更多精力来深入到细节中去。”区域总监微笑补充。 “嗯，对，决策肯定要由高层来定，这么大的工程，一定要慎重。”克梅伦双手交叉，兴奋的面色通红，开始阐述本产品对公司发展具有的重大意义。 一个礼拜之后。 在演示会现场的克梅伦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董事局主席的反应，果不其然，在ppt介绍部分，明显每一个董事都好像已经很明白的样子，但其实谁都没有听进去，等到了演示环节部分，克梅伦终于欣慰的看到了各位董事都进入了角色，看着投影仪，写写画画，不时的交头接耳。 “你那个员工风采的论坛是怎么建设的？”主管人事的董事发问。 “我们主要采取开放式的架构，员工通过公司网页登陆注册，获取id号，即可登陆到该论坛，进行自由发言。”事业部老总介绍到。 “是不是什么人想怎么发言都可以呀？”主管人事的董事不紧不慢的问。 “不会的，所有发言都会经由版主审核才能发表，这个版主的设定权在系统管理员手里，换句话说，在贵司的领导手里。”区域总监及时补充。 主管人事董事没有言语，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起来。 “你那个eip的出货流程管理，是从什么节点开始，又到什么时候结束？”主管生产的董事发问。 “这个eip的流程管理，我们采用的是全生命周期的管理，监控模式。从发货单生成的一刻起，就会清楚的在流程图中标明已经到了那一个环节，下一个环节是什么，同时会有业务提醒。提示相关责任人处理，如果逾期不处理。则会自动上报上级领导，从而继续推进业务进度。” 众董事又七七八八的问了不少问题。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一把手党委书记身上。 党委书记喝了一口茶，口气淡然的开了口“我们这么大的公司，什么都要通过流程来严格控制，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个规矩要始终代表集团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要始终代表集团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要始终代表集团广大员工的根本利益。” 众皆点头，记录笔记。 “是，书记您说的太对了。我们这个流程设计就定位在紧跟企业变动脚步，在流程规则制定的变动，流程的更改，及权限管理部分全部都交由集团最高领导来全盘规划，通盘控局。真正做到人性化管理，精细化cao作。”区域总监态度诚恳。 “嗯，还有，我们有的同志啊，习惯了这个手写签字。现在搞了这个电子化审批，要我这个书法爱好者没了用武之地嘛。”党委书记摊了摊手。 众皆附和，言之有理。 “请书记放心，我们做了两个部分的工作。第一个，凡是确定为需要电签及手签的文件，必须经由手签才能生效。还有。各位请看。” 投影仪上出现了镌刻的一枚印章团按，上面的字体古朴厚重。 “我们还会录入各级领导的电子签章。在电签的同时，就会把电子签章排上去。确保不会出现偏差。”区域总监娓娓道来。 众皆点头。这个东西好，自己的印章要好好设计下。 克梅伦看的出来，大家都很满意，最后，党委书记做了总结发言，宣布散会。克梅伦疾步跑到被众星捧月的党委书记面前，掏出纸笔准备记录。 “小克呀，这个东西很值得一搞，这也更加证明了我们的领导班子，在这个事上的布局是有先见之明的”党委书记站定了脚步，开始指示。 “是的，书记，您说的太对了，您领导的班子步子老是迈的这么快，常常能改造我的观念，我一定严格按照你的思想，把这个事情落实好，执行好。”克梅伦恭敬的头可以埋在自己的胸前。 “这个事，要加快落实，要作为近期一个重点突出的项目来抓。”党委书记挥手点化，指点江山。 “好的，书记。”克梅伦奴颜媚骨的在笔记本上认真记录。 看着党委书记被众星捧月的簇拥而去的背影，克梅伦望尘而拜，一股夹杂着兴奋的成就冲荡百骸，载欣载舞的回到了会议室，和hp的人详细的研讨实施方案。 一个礼拜后。 卡梅伦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被办公室主任领进了党委书记的办公室。 办公室空旷明亮，权势逼人。 “书记，您找我？”克梅伦像只猫咪一样，不敢发出更多响动。 党委书记晏然自若的从文件上抬起了目光，处尊居显的裹挟着强大的气场注视着克梅伦。 克梅伦屏气敛息，寒毛卓竖。 “小克啊，有个事情，ibm大西北区总监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之前和我们的合作挺好，但在这次的inter 项目上，有人为的阻力在屏蔽他们。”党委书记说完，鹰视狼顾的盯着克梅伦。 克梅伦沉默了几秒，心虔志诚的开了口“书记，这个事，我最早就是找的ibm，因为这个项目，他们同样没有成熟的产品，我一直在追他们要做具体化的演示，讲演工作。从专业厂商的角度来指导我稳步的开展工作。” 克梅伦停顿了一下，看了眼不怒自威的书记，继续说。 “他们在这方面一直没什么进度，我只能去联系hp，让他们先来讲一讲，hp的人通过具体工作，体现出了一个专业厂商的素养，这对于我工作的开展，还是有帮助的。” 克梅伦可以感受到，书记身上的杀气正在慢慢减退。 “我也根本没有屏蔽ibm，现在还没到项目启动阶段，之后的很多工作，依据集团的公开招标制度，他们一定会公平公正的参与我们这个项目。”克梅伦情真意切的注视书记。 几秒钟沉默。 “小克啊，术业有专攻。我不是专业搞软件的，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说三道四。但有一点我要提请你注意，越是专业的公司。越会去在专业知识上设置误区，不开放信息，虚抬价格，来攫取更大的利润。” 克梅伦大脑飞转。 “饕餮利润的公司也好，个人也罢，都会烧掉别人的房子来煮自己的鸡蛋！”书记吐字铿锵，目光幽远。 克梅伦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书记，您的意思是？” “不要被别人骗了。也不要骗别人！”书记一挥手，示意克梅伦可以出去了。 “克总，我这算不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呀。” 酒吧里，hp大西北区的女总监喜跃抃舞，热情洋溢。 “最近你做方案，辛苦了，大家来喝喝酒放松一下。”克梅伦情绪淡然。 “好，一醉方休！” 一瓶百龄坛18年很快见底。 克梅伦目光在酒吧里四处流转。 “克总。是不是等一下要介绍个美女给我认识？”女总监洞悉人世。 “这个，要看她会不会出现。”克梅伦满心期待。 “在这之前，有个事告诉你，ibm要进来了。希望你们做好准备！” 两人沉默了一会。 “没有竞争对手的市场只存在于想象之中！”女总监喝完了杯中酒，捕捉着克梅伦脸上的表情。 “这个竞争对手很强大”克梅伦说完后，惊奇的看到了那个身着黑色吊带晚礼服。风姿卓越的女子出现在了吧台的另一侧，幽深明亮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克总。非常感谢您今天对我说的这话，相信以你对我们公司产品的了解。和对于我们公司服务的认同……” 女总监的话，克梅伦再一句没听进去，已经开始编织如何结束的理由了。 “克总。”女总监加重语气，打断了克梅伦的思路。 “应该是您的美女来了，我也该告辞了。”女总监开始收拾零碎。 “你们一定要认真对待这个项目。”克梅伦也开始收拾。 “克总，最后一句话。”女总监停了动作，仰视着已经站起来的克梅伦。 克梅伦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这个项目，你一定要给我，我是个感恩的人，我的感恩方式是合同总额的百分之二点五。” 酒吧里灯光摇曳，欢若平生。 一个礼拜后。 “集团招标办第二十三次会议暨inter项目会议工作会议” 在背景条幅下，公司招标办的各部门领导端坐一堂，听取着克梅伦的汇报。 汇报的内容，什么技术框架，项目优势，各种领导想心事的想心事，看文件的看文件，一句没听进去。 最后开始整理报价的时候，众领导来了兴趣。 “ibm诚意性报价，3500万。” “hp诚意性报价，5000万。” 众人议论纷纷，1500万的价差，到底代表了什么？ 谁的价格虚高？谁又在孤注一掷？ 党委书记也很关注这个问题。 所以克梅伦正在做单独汇报。 “ibm的这个价格，在实际中，绝对是亏的，他们这次的策略是低价拿标，藏着掖着好多东西不给做，最后，靠后期的人员维护工作量把这个费用，一点点补回来，放眼五年后，这个窟窿填不满的……”克梅伦中气十足，目光真诚的舌灿莲花。 党委书记看着堆叠在办公桌上厚厚的几本项目分析书，不可觉察的皱了一下眉头，喝了一口茶，示意克梅伦休息一会。 “小克啊，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成本的，这个成本必须是要正确的，所有情况下，都需要有人为不正确的成本来承担后果。” “书记，您说的太对了，我日夜兢惕，毋敢怠荒，就是为了让集团用最正确的成本把这件大事搞成，让全体员工感受到集团的先进性，前瞻性，代表性……” “小克。兹事体大，做事情之前。一定要把人做好，没有这个前提。事情是根本做不好的！” “书记，我……” “剩下的事，你去办吧！”党委书记放下了茶杯，示意本次的谈话结束了 克梅伦回到办公室，打通了一个电话，怡情悦性的开了口“一切按既定方针办！” 偌大的别墅门口冷冷清清，一番葬礼忙乎过后的退潮景象。 罗骁羿叩开了别墅的大门。 小泽亚一袭黑衣出现罗骁羿面前，容貌瑞丽，浮花浪蕊。 “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罗骁羿很真诚的说。 “进来说。”小泽亚甩动了一下头发。 两人落座后。 “小泽亚阿姨。我……” “叫我小泽亚jiejie。” “小泽亚jiejie，麻烦你告诉我关于这本书的任何事情，非常感谢。”罗骁羿从书包里拿出《地狱九道门》递了过去。 小泽亚接过了书，双瞳剪水的扫了一眼“这是我老公的书？” “是的，直到他卖给我的一个客户之前一直都是。我的工作就是对它进行鉴定。” “你说他把这本书卖了？” 罗骁羿点点头。 “怎么可能，这可是他的宝贝。” “他没跟你商量？” “我现在才知道！他卖给谁了？” “我的客户。” “你的客户是谁？” “付我钱的人。” 小泽亚嗔怒的看了眼罗骁羿。捋了一下头发。 “这笔买卖有交易单据的？” “在某一个保险柜里锁着。” “你专门鉴定这类书籍？” “是，还负责收集部分的工作。” 小泽亚流风余韵的笑了笑。 “那你就是图书界的私人侦探了？” “劳动不分贵贱！” 小泽亚继续流风余韵的看着罗骁羿。 时间沉默了十几秒。 罗骁羿开了口“你还记得，你老公是从那里买的这本书？” 小泽亚说了一个地址。 罗骁羿写在记事本上。 “实际上，可以问问你老公的死是什么情况吗？” “他躺在浴缸里。割断了自己的动脉。” “那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心脏不跳了。” “……你觉得会不会和这本书有关？” “这本书？” “他有没有试过？” “什么？” “他有没有用这本书做过法式？像是招魂一类的。” 小泽亚看神棍一样的看着罗骁羿。 “我老公不会和你一样古怪，更不至于有深井冰。” 小泽亚满脸的嘲弄之色突然停顿了。 “当然，他死之前确实很怪异，很怪异。” “怪异？” “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不吃饭这类的。” 小泽亚的目光飘渺。没一会收回了目光。 “不管他在做什么，我反正没听到他念咒语。或想把死人复活。” “是魔鬼，小泽亚jiejie。这本书能使魔鬼复活。” 罗骁羿扣上了别墅的大门，抬腿欲走。却看见一个虎背熊腰，面目凶狠的大汉迎面而来。 那大汉裹挟着一股戾气和罗骁羿对视了几秒，罗骁羿见他没什么说的。先行离开了。 西北图书馆内。 罗骁羿在大厅中查阅一堆资料，看来看去，又翻开了《地狱九道门》，只见扉页上的图案是一只蛇环绕在大树上，三角眼立体丰满，冰冷彻骨，下面的一行小字写道“光芒如此耀眼！” 罗骁羿定定的看着这幅画面，心中百转千回。 猛然之间，感受有射线投向自己的后背，急忙回头，只见在二楼，有一个目光神秘的少女正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自己，牛仔短裙下，一双不同花色的袜子夺人眼球。 罗骁羿愣了一下神，再抬眼望，少女没了踪迹。 熙熙攘攘的街市上，一个高个少年背着书包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店面。 “我就日了人了，你从哪搞到这个的？”西装书商擦拭着手中的《地狱九道门》，面色骇然。 “石原慎。我接了他的生意。”罗骁羿回答。 “你玩的好，石原慎的生意都敢接。怎么说，他要卖这本书？” “他要我找到另外两本。作比较，找不同，大家来找茬。” “找不同？”西装书商眼珠子丢溜溜的转。 “他觉得只有一本是真的。” “这本已经真的不能再真了”西装书商爱惜的抚摸着这本书。 “其它两本，一个在城东头，一个在城西头，我得出趟远门。需要时间准备下。” “我真正的日了人了，这本书价值百万，一定要万分小心保管！”西装书商复述台词。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你把它帮我藏藏好。我已经被人盯上了！” “什么人？”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贼会告诉你他是什么人么？” “现在谁都不能相信，即使是石原慎本人，我刚刚想到，是不是该相信你？”罗骁羿目光如炬，直视着西装书商。 西装书商嘴角上扬，藏jian卖俏的笑道“我一般是不会出卖你的，除了给我钱，女人和生意。别的我一概没有兴趣！” 罗骁羿嘴角上扬，同样藏jian卖俏的笑了起来。 “我准备好出门的时候会来取的！” “随时可以，不过这些插图真是恐怖。”西装书商低头翻弄着图书。 “或者说是毛骨悚然！”罗骁羿说完推门走出了房间。 “了不得。了不得！”狭隘的书房里剩下西装书商一个人，不住的喃喃细语。他翻到的那一副插图。上面画着一个人倒吊在大树上， 罗骁羿走在半道上，接到小泽的传呼。回了传呼，接受了她邀请去别墅一谈的请求。 小泽亚开了门。一席紧致的白色连衣短裙，把整个身体包裹的夭桃秾李。发散出杏雨梨云的悸动气味。 进入了别墅。里面灯光昏暗，若有如无的烛光在郁郁菲菲的芳香中，诱惑的摇曳飘荡。 两人落座在柔软陷人的沙发中。 “您说吧！”罗骁羿开门见山。 “昨天我跟你说过吧，这本书是我老公的宝贝。” “是的，你说过。” “我想把它要回来。” “这个基本上很难。” “那要看情况了。” “什么情况？” “看你。” “我不太明白，这不是我的书，我做不了主。” 小泽亚站了起来，放下了盘起的长发，如高山流水，倾泻下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柔枝嫩叶的雪白脖颈处。在摇曳的烛光中，氤氲为点点充满rou欲的目光点。 小泽亚的目光发散出熙色韶光的挑逗光芒。 清莹秀彻的粉舌不动神色的舔了舔薄如蝉翼的红唇。 从下到上脱光了那早就不该出现的连衣裙，彭泽横琴的倚姣作媚。 这是一副饱满，成熟，凝聚着生殖气味的精致**。 群芳过后西湖好，狼藉残红，飞絮濛濛，垂柳阑干尽日风。 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帘拢，双燕归来细雨中。 “说吧，它在哪里？” 翻腾完罗骁羿书包的小泽亚发问。 “什么东西在哪里？” “别想玩我。” “不是,已经？” 如饿虎扑食的小泽亚扑上来照着罗骁羿左右开弓扇饼子。 罗骁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抓起衣服，边跑边穿，小泽亚在后面撕心裂肺的狂呼酣战，紧追不舍。 “尽断一切慢及过慢！”罗骁羿一把甩翻了扑上来的小泽亚，念叨了几句。匆匆穿上了裤子，夺门而逃。 第二天一早。 闹市口不起眼的书店。 罗骁羿一推大门。 大门虚掩。 推门而入，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堆积如山的书籍乖气致异。 一个倒吊在房梁上的，死的透透的西装商出现在罗骁羿面前。 罗骁羿沉默了一会，走过了倒吊的西装商，打开了一个隐藏在书架中的暗格。 《地狱九道门》安静的躺在暗格之中。 罗骁羿拿了书。退出了书店。走出几条街后，在一个电话亭给石原慎打电话。 “罗骁羿帅哥。你有什么发现？”石原慎的声音传来。 “比想象的糟多了！” “几个意思？” “你的这件任务水很深，我在想我是不是该不干了。” “你不会对自己失望么？你以前不是这样！” “这次大不同。记得西装书商么？” “很有职业素养的书商。” “他死了，被杀害的，因为你的这本书。” “你听好了，我从没说过这件事容易，如果是因为钱的问题……” “跟钱无关。” “这件事对我很重要，钱的问题你可以在事成之后在后面加一个零。请乘坐城际大巴的乘客上车了……” 听筒另一端一阵喧嚣。 “什么？你在哪里？石教授？”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下了城际大巴的罗骁羿，走街过市，来到了一个沸反盈天的闹市口，一间同样古旧的书店。隐藏在其中。 罗骁羿推门而入。 一个面色浮肿，寒眉铁面的中年人出现眼前。 “有件事我想请教你？” 罗骁羿低头，从书包中掏出第九道门 “多么精美的装帧啊！”从罗骁羿身后，一个和面前的中年人一模一样的人走了过来。 “九道门的珍本，极其罕见” “是的，是的” “宅男a的藏书！”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声音此起彼伏。 “对的，他从你们这里买走的，这书以前是你们的吧？”罗骁羿问。 “是的，我们的。我们卖了他。”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当时机成熟，我们不会不舍得卖。”也不知道是那个人开的口。 “我们卖了个好价钱。” 罗骁羿只好盯着两个人的两张嘴。 “绝好的买卖，完美的时机。” “太完美了，你是现在的书主嘛？”一张嘴开口问罗骁羿。 “实际上是这是我一个客户的书。” “想不到那位夫人舍得卖？” “谁？” “宅男a的夫人。小泽亚！” “买主不是宅男a？” “他就是个掏钱的。” “是小泽亚要买，宅男a则完全没什么兴趣！” “土包子！”两张嘴异口同声的总结到。 “你觉得这本会是赝品么？”罗骁羿对着书努了努嘴。 “赝品，我没听错吧。北黑斯？” “你没听错，北黑高！” “我以为你大有来头呢？你竟轻率的说它是赝品？” “太轻率了！” 两张嘴一个闭合一个开口。无缝连接。 “即使有这样的赝品，也是非常值钱的！” “当时的纸张。上好的油墨，毫无利益可图。” “现在还能伪造么？”罗骁羿问。 “当然。” “只要有高明的技术，是的，能做出来。” “你们不觉得这就是问题么？” “你想问什么？” “我的客户石原慎先走对这本书的真伪很感兴趣！” “他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满足他的兴趣！” 罗骁羿加强了下语气。 那两张嘴继续开始无缝连接。 “每一本书都有它自己的命运。” “它们有自己的宿命。” “石原慎先生是位著名的收藏家，以他的水准，一定会知道这本书的真伪。” “我们都知道！” “所以他也是” 两张嘴一唱一和。 “我们拥有它已经很多年。” “很多年”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细细研究它。” “它的印刷，装订，绝对是十七世纪威尼斯技术的至高典范。” “最好的碎布优质纸，能抵制岁月的侵蚀，不像现代木制纸浆。” 不知道是谁爱抚着摸着这本书。 “看这些水印，墨水，和字体。怎么都不能说是赝品。” “就算是赝品，那也算是大师之作了！” “大师之作！””你们有研究过插图么。他们似乎有隐意。”罗骁羿开了口。 两人赞同的点点头。 “当然，比如。这幅图！” 两人摊开了一副图。 一个背包客准备走向一座浮桥，浮桥上面有一个拉弓搭箭的半身像漂浮在半空。 “这个可能是警告的意思，看上去是在说“危险在前方”，实则是“祸从天降”！” 罗骁羿凝眉思索着图画的含义。 “这类书籍总是有些让人疑惑之处。” “尤其是有一位如此杰出的合著者。” “合著者？”罗骁羿的眉毛拧的更紧。 “看来你的研究没法继续，你要走很多弯路啊，小帅哥！” “这里，仔细看！” 一个古典放大镜出现在一个克隆人手中。 罗骁羿目光随着放大镜在插画上游走。 “看到了吗？九幅插图只有六副，签有作者阿里斯提德.拓亚奇的名。” 罗骁羿透过放大镜在插图页脚看到了a.t的签名。 “果然，那另外三幅呢？”罗骁羿没抬头的问。 “这就是其一。”不知道是哪个克隆人的手出现在放大镜下。点了点插图上的一个脚印。 罗骁羿放大那个脚印，发现其中有“lcf”的字样。 “怎么解读？” 罗骁羿一回头，看见两个克隆人目光幽远的的注视着自己。 “动动脑筋” 罗骁羿沉默了几秒，直视着两个克隆人。 “lucifer” 两个克隆人对视了一眼，面露喜色。 “你很聪明，小帅哥。” “拓亚奇被烧成了灰，因为他和别人合写这本书。” “怎么可能？”罗骁羿目光收敛，精光四射。 “因为作者与lucifer达成了同盟，所以才被烧成了灰。” “即使在地狱也是有英雄的。” 两个克隆人的面容扭曲异常。含笑半步颠的对着罗骁羿不住点头阴笑。 乖气至异，恢诡谲怪。 罗骁羿拿过了图书，快步走出了书店。 其时，暗夜到来。罗骁羿一出门，才发现一整条街都是花街柳陌。 小粉房，洗浴中心在暗夜到来时。升腾起夜月花朝的斑斓色彩。 罗骁羿快步走在街道上，和迎面而来的各色追欢卖笑的人不断照面。 就在此刻。罗骁羿想起了“祸从天降”的警句。心里一个激灵。抬望眼，一个物体直愣愣的从天而降。电光火石之间，罗骁羿一个后跳。 “啪”那个物体砸在了自己面前。 定睛一看，是个避孕套，从里面四溅出果糖和蛋白质、以及一些酶类物质、无机盐和有机盐。 “我就日了人了，你娃真的惨死梦遗落在草原上了！” 罗骁羿上了城际大巴车，去往城市的另一端。 在车上翻看《地狱九道门》里那个祸从天降的插图，发现插图上的那个漂浮在半空的半身像，正是那个克隆人。 局促的车厢，憋的罗骁羿难受，他合上了书本，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漫无目的的四下一望，却正和那个穿错袜子的女孩神秘的目光相逢，四目相对，罗骁羿看见女孩眼光里洞隐烛微，满含深意。 就在此刻，城际大巴到站了。 罗骁羿向着错袜少女走了过去“我在那里见过你！” “是嘛？” “我很确定！” 女孩的嘴角洋溢起迷人的微笑。 和罗骁羿一前一后下了大巴。 站台上，人潮汹涌。 “你是学生么？”罗骁羿发问。 “可以这么说！” “你叫什么名字？” “猜猜看！” “错袜少女？” “这名字不错，你呢？” “罗骁羿” “奇怪的名字。” “总得有个称呼！” “你看上去很斯文，不像是喊打喊杀的人！” “人本质缺什么，就希望通过名字之类的来补全吧！” 少女神摇目夺的盯着罗骁羿。 两人沉默了一会。 “替我向石原慎问好，跟他说我会尽力的！”罗骁羿挥手告别。 “再见！” “会嘛？” “很有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