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闹酒吧
“陈雅慧,你这个不开膜的破机车,谁家死了人还没完没了的哭天抢地啊?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对了,你就没仔细问一问周汉光死的事儿?” “我傻呀,两个老人开心得很,我怎么忍心问,要是贸然说人家儿子死了,还不得把两位老人急疯啊。” “虞美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没了?”胖二丫质疑道。 我说:“是呀,他们竟然说自己儿子出国了,去澳大利亚深造了,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 “咦,这就怪了,这边的案件还在侦破中呢,他家里人竟然毫不知情,这也太离谱了吧?”胖二丫也犯起了叽咕。 我说会不会是尸体高度腐烂,认不出来,被张冠李戴了。 胖二丫说DNA都做了,怎么可能错了呢,除非连警察也跟着作假了。 一来二去说了半天,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但最终我们达成了共识,那就是极有可能是学校暂时对周汉光父母封锁了消息,隐瞒了实情,谎称他们儿子去了国外,待到案情真相大白时,再做善后处理。 不聊还好,一聊更乱,听胖二丫的意思,周汉光是死定了,尸体都已经装在了殡仪馆的冰柜里。 我再也坐不住了,特别想回一趟省城,不为别的,只为看一眼那个躺在冰柜里的尸身究竟是不是周汉光。 可反过来想,二叔的话也不是没道理,自己跟周汉光只是同学关系,一没以身相许,二没山盟海誓,何苦去自找麻烦呢? 自己一意孤行,万一惹恼了二叔,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样想着,心里就亮堂了很多,可眼泪一点都不争气,稀里哗啦浸湿了半张床。 哭过这一阵后,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洗把脸,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开门朝外走去。 日个狗的!啥也不想了,喝酒去,本美女一个人买醉去,醉了就啥也不想了,爱咋地咋地! 走出宾馆,左拐走了也就五百米的样子,有一家叫西部牛仔的小酒吧,门面装修很粗犷,两扇黧黑木门上各雕着一头雄性狮子,看上去霸气十足。 说实话,以我的身份这种地方是不该去的,可就像被鬼附体了一样,想到没想就走了进去。 酒吧密封很好,灯光迷离,音乐哀婉,一步闯入就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我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也许地狱就特马是这个模样吧。 这时候虽然天还没黑透,但房间里就已经有了稀稀拉拉的客人,四散坐着,形态各异,游魂散鬼一般。 走到吧台前,一个嫩得像个初中时的小男孩抬头冲我一笑,甜甜地叫了一声姐,问我有事吗? 我觉得他问得莫名其妙,就说:“来这里还能干什么?” “您也是来喝酒的?”小白脸一脸狐疑,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也难怪,我浑身上下都是一副学生模样,衣着打扮又透着一股子土坷垃味道,看上去真还没有泡酒吧的资格。 见我两眼发直,没有说话,小白脸接着问:“那你想喝点什么?” 对于酒,我没有研究,原来只喝点红酒,今晚既然来买醉,那就来点儿猛的吧,我说:“金门高粱酒,高度的那种。” 小白脸一笑,摇摇头,说这个没有,真的没有。 我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那就来点便宜的,别掺假就成。” 小白脸说:“姐,我看您还是喝点啤酒吧。” 看来这孩子心肠很好,他一定是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家喝不惯烈性酒,或者是担心我喝多了会出意外。 我点点头,找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酒很快就上来了,我一气喝了两瓶,心里明明啥也没想,可还是一边喝一边流眼泪。 这时候酒吧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当我打开第三瓶的时候,已经有些头晕眼花,连大脑都不听使唤了。 “妹子,来点烈的吧,猫尿不解渴。”一个光头烂仔坐到了我对面,把半杯深褐色的酒推到了我面前。 酒助英雄胆,一点都不假,我逼视了他一眼,说:“谁稀罕你的半杯残酒,滚一边去!” 光头阴冷一笑,起身回到了原来的酒桌,对着桌上的同伙说了些什么,然后一手拿杯,一手拿酒,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他坐到了原来的位置,打开酒瓶,边往杯子里倒酒边说:“新酒新杯,这回你满意了吧?” 我瞄了一眼酒瓶,心里骂道:马勒戈壁滴,不就是一点红酒嘛,老妈才不怕呢,洒脱地抓起酒杯,仰头灌了下去。 “好,妹子豪爽,汉子,真他妈女汉子!再来……再来一杯!”光头说着,又为了倒了满满一杯。 不行,不能再喝了,万一酒里被这小子下蒙药就坏了。 这样一想,还真就有点儿后怕了,正琢磨着该怎么推脱时,光头举起了杯,送到了我跟前,说:“好事成双,妹子,再来一杯,咱们就开房去。” 那货嘴上说着,拿杯子的手竟然触到了我不算伟岸的胸上,蜓蜓点水一样磨蹭着。 我往后一闪身,接过酒杯,反手泼在了他的脸上。 灯光下,深褐色的酒水鲜血一样从他脸上往下淌着,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词,那就是狗血喷头。 光头眼露凶光,撩起T恤擦了擦脸,站起来,抡起巴掌朝我打了过来。 我头一歪,躲了过去,顺势对着他的肋部就是一拳,光头一个趔趄,仰身倒在了地板上。 狗东西装死熊,好几分钟没了动静,躺在哪儿一动不动。 草,不会死了吧? 我有点儿害怕了,站起来就想开溜。 谁知那小子猛地一伸腿,把我给绊了个狗吃屎,不偏不倚正好趴在了他的怀里。 引得酒客们一片尖叫。 后来我才知道,他给我喝的是西洋酒,那玩意儿入口绵,酒劲却奇大,再跟灌进肚子的啤酒一掺合,想不醉都不行。 光头见我挣脱不了,就环腰搂紧了我,伸出长长的舌板舔我的脖子。 “狗妈养的,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大声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