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帮主心事
马帮主喝了酒回了自家,见坪里不见了瘦子,知道被儿子叫去捉兔子子,便闷着心情自个躺在了床上,衣服也沒有脱,闭着眼想着今天与卢钢的较量,竟然输在了一个毛头小子手里,儿子挨了打,还得要搭上三十只兔子,心里想着就不舒服。 不舒服归不舒服,服还得要服,说出了口的总不能再收回吧? 这个老先生也真是,把武功教了一个外地來的小子,当初想让儿子拜他为师,硬是被拒在门外,根本就沒有给他一点面子,倒还经常到他这里來打听财神的事情,让他觉得这个老者好象总是在找他岔子一样,想着就有点别扭。 有人说,马帮主的心是一颗尖眼做的,当不得一些婆姨。他容不得别人得势,更看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张扬,尤其是有钱的。特别是他看中了的有人要來插一杠子那绝对更是不行的。 财神确实是他害死的,财神也太显摆了,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一样,那时就他一个人沒有同意那片芦苇地给财神,是因为他也想着那片芦苇却苦于沒有资本,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去强占,那样会引民愤,也沒有一个好的办法将它据为己有,这从了他一块心病。不过,财神的到來,倒是给了马帮主一个机会,他决定要从财神手中巧取豪夺过來。 因此,自此财神收了那芦苇后,他便开始收集人马,拉拢人心,施小恩小利把财神的身边人搞定了,后來又自制了一些铳,在一个晚上,他带领人闯进了财神的屋里。 财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马帮主说明了來意。财神猝不及防,看着原來帮着自己做事的人手中个个有支铳枪,再看看马帮主的铳已顶在自己的脑袋上了,汗水直流,他的老婆更是吓得不敢看,躲在一个角落里浑身发抖。 “是要命还是要那片苇,你自己选择。”马帮主瞪着财神说道。 财神也吓得要死,心里明白马帮主的话,他颤抖着声音说道:“要命要命,你说,要我怎样,我一切照办。” “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马帮主笑了,收起枪拿出一张纸递到财神的面前说道:“明天上午再召集村民开会,就说你有事要去外地,这片芦苇暂时交给我來处理就行了。” 财神听了当然不敢放一个屁,心中不快,但还是伸着手拿了笔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财神果然在全村人的面前按照马帮主的意思说了。随后马帮主亲自出马送他们到了江边,财神他们俩口子上了船,离开了芦苇,就在刚刚船到一个拐口处的时候,马帮主听到了几声枪响,他知道他的人在那里已经将财神解决了,他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 但有一件事让他不放心。 他在那天晚上逼迫财神的那天晚上,马帮主拉住了一个人说:“平头,明天财神走了后,你得帮我把他解决。” 被叫做平头的人愣了一下,赶紧低着头说道:“帮主,沒问題。” 那天,他听到了枪声,知道平头已经将财神解决,按理说,平头会回來跟他说的,但等了好久,也沒见平头來向他汇报,马帮主坐不住了,赶紧往那个埋伏的地方看去,那里沒有留下任何东西,按照正常的与平头约定,可以看得到财神和他老婆的尸体的。马帮主也有了疑问,料定其中必有鬼。肯定是平头把财神放跑了,自己也跑了,这成了他的心头之隐患。但几年过去了,一切都平安无事,他也就把平头这人给忘记了。 一直纠结着,也沒有看到平头回來,时间一长也就放下心來了。 不过,马帮主以为这事过去了,百事了了,却不知道他这些所做的都被自己的老婆给发现了,她不想马帮主做伤天害理的事,在马帮主一直张罗着要处置财神和芦苇这件事时,她就极力制止过,后來,马帮主干脆不在家召集人來了,而是在外面密谋。 在处理财神后的一个月后,有一天,他婆娘跟踪过來到了他们相聚的地方,他们围着一起喝着酒,喝着喝着來了兴,说漏了嘴,偷听了他们的说话,知道了财神已被他们害死,她冲了上去就骂着马帮主,还说要告诉全村人,让他们來讨个说法。 马帮主哪里会让自己的婆娘跑去告状,他一不做二不休,心狠地把自己的婆娘给掐死了,旁边的人见此情景,个个吓得要死,都想溜之大吉,被马帮主拿着枪喝住了:“谁要是去告密,我就决不会手软。谁告密,谁就是她这样的下场。” 那些人唯唯若是。还果真沒有人告他。 不过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马帮主想起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婆娘,心中还是真有点痛,他想着那天怎么就那么冲动一下子就把婆娘给掐死了呢?后又恨恨地一想,活该,谁叫自己的婆娘要对着自己干。时间一长,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自此后,有了自己的帮派,谁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了,他成了村里的老大,但却从不敢去找女人了,他认为女人就是祸水,都靠不住。 只是苦了自己的儿子。对他不起。做父亲的一点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爹,我们回來了。”临近黄昏时,胖子、瘦子、矮子他们回來了,每人都提着十几只兔子,灰的白的黑的。胖子对着马帮主说道:“爹,一共四十五只。” 马帮主正想着儿子,听到儿子的喊声下了床,他定了定神,舒了一口气从屋内走了出來。 三个小子好高兴,看着马帮主从里面出來,把身上的兔子挺起让马帮主看。 马帮主看着神采奕奕的他们,心情开始舒畅起來。 他看着他们身上的兔子说:“好,不错,不愧是我儿子,一下子就收获了这么多。快,还挂在身上干吗?放下來。” “爹,什么时候送过去?”胖子问。 “马帮主,真的要给他们三十只啊?”瘦子说道。 “就是,本來只有几只的,一下子要我们赔这么多,太划不來了。”矮子也不服气,把兔子放在地上后对马帮主说道。 “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做?”马帮主沒回答他们的话反而问起了他们。 “不给,就给四只。”瘦子说道。 矮子跟着说:“对,这太便宜了他们。” “爹,我看这样不好吧,说了多少的就要给多少,是吧。爹。mama常说不能占别人的便宜的。”胖子嘟着嘴说道。 马帮主听胖子说起了他娘,他抬起头眯了一下眼看着蓝蓝的天空,然后又低下头摸着胖子的脑壳点了点首,似乎同意了胖子的说法。他娘的死,儿子是不知道的,假设哪天真知道了,儿子还会不会认他这个爹,或者说一旦暴怒起來还不知会不会杀了自己,他心中沒底,这个事是绝不可以对儿子讲起的。 此时此刻儿子说的话让他感到心中一阵隐痛,说真的,他在山上说出來要还卢钢他们那么多的兔子心有不甘,不晓得哪根神经出了毛病还要再加上十只,一共三十只,话好开口难收回。再看这三小子站在面前一身泥土一身汗的样子他就觉得他们怪可怜兮兮的,他还真有点舍不得,正左右为难时,儿子说话了。 “爹,到底什么时候去啊?”胖子已经将三十只兔子清理好放在一堆了。 “好,就听我儿子的,带上三十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去山上。”马帮主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听从了儿子的话,扬着手叫他们准备带着兔子上山。 突然,胖子喊着马帮主,说:“爹,干脆把这些都给他们好不好,我要拜那个打我的高个子为师。” 马帮主一听,想了想:“算了,有这么多了,我舍不得,我还要留下给你们吃的。拜师的话,我看有了这么多也可以开口的。不过,儿子啊,还记得不,那个白胡子老头,他沒收你做徒弟,倒是收了那小子做徒弟,我劝你就不用去想了。胖成这样子还想练功夫,算了吧,儿子,跟着爹享福就行了。” 这些话把瘦子和矮子说笑了。胖子对着他们就要挥拳,被马帮主喝斥住。 就在马帮主他们张罗着上山的时候,卢钢他们已走到了半山腰。 “哥,我累了,休息一下吧。”卢苇说道。 猴子说道:“我背着南瓜都沒说累,你倒说累了,真是。” “猴子,少罗嗦,我meimei腰上有伤,你不晓得啊,都休息一下,小麦,天昊,你把南瓜放下。”卢钢说。 猴子把南瓜放下了,直起腰要取下身上的枪时,南瓜沒放稳,直往山下滚去,气得卢苇大叫,又抓着猴子打着,口里还直骂道:“猴子,你要是不把南瓜给我追回來我再不理你了,快去啊,快啊。” 猴子也急了,二话不说飞快地朝南瓜追去,幸好是沿着山边上滚着的,被一棵树给拦了,不过南瓜成了二边。这下猴子为难了,一手一个慢慢地朝卢钢他们这边走來。口里还念着:“南瓜啊南瓜,沒想到原來你也长了脚啊。” 这时,天昊也过來帮忙來了,听他这样说,看着他手中的南瓜,问:“猴子哥,哪里有脚啊?” “蠢东西。”猴子白了天昊一眼:“你一点幽默感都沒有,懒得跟你说。” “什么是幽默感啊,猴子哥。”天昊追上猴子问道,他们已到了卢钢的面前,他对卢钢说:“杆子哥,猴子哥说南瓜长了脚。他说我沒有幽默感。什么是幽默感啊?” 卢钢一听,笑道:“幽默感啊,就是一个人对着南瓜说话,南瓜不懂他的话。”这一说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杆子哥,我有一件事忘记说了。”小麦停下了笑对卢钢说道。 “什么事?”卢钢扭过头望着小麦。 “听老杨说起过,他说要成立一个什么队,到河南去。”小麦若有所思道。 “河南?河南在哪里?”卢钢不知道。 “过了长江往北走就是了。那里还有一条黄河呢。”小麦告诉卢钢。 黄河?黄河听说过,是杨老师告诉他的,中国有长江,还有黄河,都是中华儿女的母亲河。 “好啊,太好了,什么时候去?”卢钢兴奋地问小麦。 “不知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沒有船,出不了江,怎么办?老杨也沒有任何消息了,也沒派人來。”小麦声音低沉起來。 “是啊,我们在这里呆得太久了,还得想办法与杨老师联系上。走,快回去,太阳快要落江里去了。” 一行人又往上走去。 突然,卢苇一声喊:“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