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不做你的妻
新书试阅 这素楔子,讲的是之后的故事…… 我不宵确定要写这个故事,我目前有两个大纲在选…… 其实这个故事,也是很多年前我写过的一个故事…… 我的书都是第三人称的,这个楔子用第一人称而已…… 我嫁给你了,在一个阳春三月里,漫天的柳絮,随风飘洒,有几片飘到我的花轿里来了,它们在我手里这样安然,我却不能像它们一样。在宋朝,女子的命运大抵如此,身如柳絮,且随风不知何处安家。 我听到你的声音了,红红的盖头,微微透着你英伟的身姿。你就是我的夫君了,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纵算学贯古今,女子的三从四德仍像烙印一样烙在我的骨子里了,嫁给你,我这一辈子就是你的妻! 你大手一杨,掀起了女子的娇羞,我拿一双怯怯的眼打量你,你那双眼睛真好看呀!像天上的星辰一般,在这以前,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深邃的眼神,一身红色的喜服穿在你身上格外精神。 娘曾经告诉我,洞房之前应该喝交杯酒,桌上面摆着的两只酒杯就该是吧,见你没有去端过来的意思,我便起身了。 “夫君,请!”你为什么不伸手接过我手里的酒呢,眼里的情绪那么复杂!你有心事吗? “你叫怜珑是吗?”夫君的声音真好听呢,像父亲过寿时请来的乐班里,深沉清厚的箫。 “是的,夫君。” ************ 这会是怎样一个女子,十里八乡闻名的才女,听说上门提亲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都被她的父亲拒绝了,当父亲派人提亲时却一口答应了下来,是冲着父亲当朝翰林的声名吧!一张巴掌大的脸上,透着清幽的灵气,一袭红衣包裹着娇小的身子,清净纯灵的双眼里尽是对未来无尽的期待。 这样的眼神好熟悉啊,她那股子灵气,真像灵筠呢,一室烛光喜庆反衬得她更加清朗。 筠儿,你如今可在天际,是否正看着我,我成亲了。 脱去凡尘俗世里的庸碌,你在天上一定更加的幽逸吧! 他们说你去世了,死在将要做我新娘的前一天晚上。我不信,真的不信。 我是家里的独子,双亲的养育之恩实不能弃,待为家族添继香火,定使这凡夫俗子之躯随你而去。 她端起酒杯伸到我眼前,我没有伸手接过,我不敢接,她……也无辜啊! 父亲与我提过她的家世,齐怜珑,闺字心灵,京城齐家的幼女,知书识礼,琴棋诗书堪称绝妙。上有三位兄长,皆是朝廷里有名的文臣武将。显赫的家世,也应该是父亲所最为看重的。门当户对,利益的结合,身为家族长子,婚姻本就无法自主。 我终于还是不忍拂了她的意,接过酒杯一钦而尽。 春xiao…… 我反复咀嚼这两个字,止不住在心底苦笑。 ************ 烦恼韶光能几许? 肠断魂销, 看却春还去。 只喜墙头灵鹊语, 不知青鸟全相误。 心若垂杨千万缕, 水阔飞花, 梦断巫山路。 开眼新愁无问处, 珠帘锦账相思否? ——《鹊踏枝》南唐.冯延巳 深秋的阳光温暖而散漫,罗衣轻纱早已盖不住微隆起的小腹,我怀了夫君的孩子。真希望是个男孩儿,像夫君一般有双慑人的眼,儒雅温文。午后风和缓且清静,我以为,以后的日子我都会像现在一样,做夫君的妻子,为他生下一双小儿女,过着平静而安详的生活,做个平凡的妇人,一直到我生命结束的那天。 肚子里的娃儿拿他的脚踹我一下,有点吓到我了,可是,幸福得很真实! “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少爷他……他……留书出走了……” 他……留书出走了 我一阵晕炫,心止不住震颤 “相思日渐老,旧梦新愁恨难了。”你就留给我这几个字吗?你舍我而去,尚不愿多留几字与我? “夫人,夫人,你醒醒!来人啊,不好了,夫人晕过去了!” “大夫,怜珑可好?” “段夫人,少夫人身体本就单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好累,窗外面叶落枯枝,形同我现在的心,再没有半点生气。 我的身子越来越弱了,娘从宫里请来了御医,御医开了不少方子,仍不见效。 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手绢上的血如雪里的梅花那样唯美,在这种唯美里,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偶然有一天,府外来了位仙风道骨的道士,说要渡我入道。 我问道士,什么是道? 道士说:“道是渡你去烦恼!” “本来无尘埃,何处惹烦恼。如烦恼能渡,尘埃能清,孽缘可消,天下还有谁会眷恋这红尘俗扰!” 道士说我愚极不可点化,便拂袖而去,临走时,留下了一贴灵药。 母亲劝我服下药后,身子倒真的一天天见好。 后来,双亲劝我离开段府,可是,我舍不下,银发暮年的公公婆婆,执意留了下来。父母见劝不了我,也唯有听之任之了。 上辈子,定是我欠了你的,这辈子我代你行孝,把这些恩恩怨怨还个清清楚楚。 来世,不遇见你,不识得你,不做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