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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来龙去脉

    宇文宸旭一双明亮的眸子,宠溺的望着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了句:“是我不好,如果早些告诉你,就不会害得你伤心了。”

    “只是司诚这个人的存在,的确是个秘密。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师父就通过卢太医,用司诚将我换出宫來,为我治病,还教我武功。这些事情,都是瞒着我父皇与崔家那些人,而秘密进行的。所以,司诚的身份一旦被知晓,我所犯下的便是欺君之罪。由于此事牵连甚广,所以我就一直沒将此事,告诉你。”

    “当日,在挽竹园中,轻薄你的那个人,便是司诚。与你一同林中遇蛇的那个,也是他。我当时在京中部署和亲的事儿,脱不开身。就命他去了凤翔山代我去祭奠老太君,并让他前去调查玉庭母子的身份。”

    若笙沉静的倾听着,思索了片刻后,有些紧张局促地抬头望着宇文宸旭,红唇轻颤着问道:“那,那天歌公主腹中的骨rou?”

    宇文宸旭见她不安的神情,轻笑了一声,伸出修长的手指,宠溺的抚上了若笙的发髻,将她柔嫩的面颊,抵在自己的胸前,柔声说道:“我那时跟本就不在中都。而天歌公主在溢春园中遇到的那位庄亲王,是司诚。”

    听闻了宇文宸旭所言,那些深压在若笙心头的,一团暗无天日的阴云,瞬时间被卷了个干净。苍白透明的面颊上,也泛出了一抹红晕,嘴角儿抑制不住的微微翘起。

    “傻丫头,我是那样的厌恶天歌公主,怎么可能与她....你都不去想想,就相信了?”望着若笙一脸的傻笑,宇文宸旭一脸的无奈,宠溺的将她拥得更紧了。

    郑若笙心虚的眨了眨眼睛,一双藕臂环上了他的脖颈,娇柔的说道:“人家已经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并且,也是你不同我讲清楚司诚的事儿,害得我伤心了那么久,你也有错。”

    “好,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伤心了,都是我不好。”

    见到他一幅认错的乖巧模样儿,若笙转动着明眸,更是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那你为何还要答应皇帝,将我赐婚给穆王?”

    宇文宸旭听闻后,亦是蹙紧了眉头,心头浮起一阵的烦躁,对那赵天歌的厌恶愤恨更增添了几分。

    “我也是逼不得已。天歌公主与皇太后步步紧逼,非要将你嫁于那样一个登徒子,如果不为你赐婚,她们恐怕是不能善罢甘休的。而后,在我观察之下,那穆王对你也算是维护有加,我觉得将你暂时交予他,倒是可以避免赵天歌对你的再次迫害。”

    “况且,暂时有他郡王的身份护着你,也可帮你抵挡一些不必要的危险。但是后來在御花园中,我见到他与你是那样儿的亲密时,却是万分的后悔了。那个穆王似乎对你也是有所企图,所以,我才会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前來找你,让你完全的成为了我的人了,想跑也跑不掉。”

    宇文宸旭宠溺的用手指,刮着若笙玲珑剔透的俏鼻,又在透明的鼻尖上,轻吻了一下。

    “我当然不会让你嫁给他,当我将我的母亲救出后,我便不会再受我师父的牵制,带着你远远地离开这里。”宇文宸旭一句句的道出了他心头的打算,他是打死也不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的。

    听到了他步步的算计着自己,若笙本來心中升起了微微的怒意。但是,再次听闻宇文宸旭提到了他的母亲,若笙细长的柳眉微微的敛起,仔细地思索起來,片刻后向他道出了自己的怀疑:“宸旭,我觉得那个人,不是你的母亲。”

    听闻此言,宇文宸旭惊讶的抬起眼帘,眼波闪动,急切的问道:“你为何这么说?可有何发现?”

    若笙随即将自己的发现,与穆王赵天放所说的那些巧合,向宇文宸旭仔仔细细的道了一遍,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所以,我怀疑太子的母亲皇贵妃娘娘,才是你的母亲淑妃。二十年前,我父亲郑展图前往天晟履行战败条约,进献的美人之中,就有你的母亲淑妃,也就是后來的皇贵妃,翊太子的母亲。”

    宇文宸旭听闻了若笙所说的这些发现后,也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半柱香后,抬起明眸望着若笙清澈的眸子,说道:“天晟皇帝一定知道实情。”

    若笙重重的点头,认真地说道:“我已经让穆王安排了,天晟皇帝如果听到皇贵妃并沒有死,而是被人劫持了,他一定会见我的。”

    宇文宸旭轻轻地点了点头,认真思索着,二人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之中。

    停顿了半晌后,若笙疑惑的问道:“你为何认为,那个被你师父关押的女人,就是你的母亲?”

    “那女人与我记忆中的母亲很相似,并且她还拥有我母亲的凤钗。”宇文宸旭娓娓道出了自己的理由,也正是为了确认那个人的身份,他才会抛下这里的一切,同师父一起回到凤翔山的。

    “凤钗?你会不会记错?那时候你还很小。”若笙依旧质疑着那个自称是庄亲王母亲的女子的身份。

    “不会记错,凤钗上的宝石,正是蓝色的长虹宝石。北晏皇室原有两颗,一颗送给了宜阳长公主,另外一颗就在我母亲的凤钗上。”宇文宸旭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凤钗可以模仿,但上面的长虹宝石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她不是你的母亲,因为她出现得太巧合,也太容易了。你寻了她近二十年,都沒有线索,然而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并且,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个女人就是你母亲的话,那当年你奶娘临终前,又为何要将你引來天晟呢?这说不过去。”若笙思索着整件事儿的前因后果,总觉得这位自称是庄亲王母亲的女人,出现得太蹊跷了。

    见到宇文宸旭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若笙收起思量,继续说道:“所有的一切,等见到天晟的皇帝,就能揭晓了。”

    停顿了片刻后,郑若笙忽然坐起身來,轻抬丝质锦被,就要移身下床,宇文宸旭伸手抓住了她柔软的藕臂,疑惑的问:“你去哪儿?”

    若笙伸手拾起一件大氅披在身上,见他一幅紧张的模样儿,柔声说道:“今日我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等着,我拿给你看。”

    宇文宸旭松开了纤长有力的手,疑惑的看着她点燃红烛,又移身去桌案上拾起一张折叠在一起的黄色宣纸,然后芊芊酥手托着银质累丝的烛台,回到了床前。

    “宸旭,你看。”若笙将手中的黄色宣纸递给了他。

    宇文宸旭打开后,发现纸上的十句小诗,正是两个月前,由白鹭呤唱,自己亲笔记下的那首,由苏大公子所作的诗词。

    宇文宸旭疑惑的抬起头來望着若笙,若笙对上他不解的目光后,缓缓地说道:“白鹭说这首曲子的曲名叫作:六字曲。所以,我就仔细的读了一遍每句的第六字,结果......”

    “红上围场,太子之殇,慎查。”宇文宸旭仔细地读着这十个字,心头的跳动已然剧烈的让他难以喘息了,握着宣纸的双手,也被震惊得微微抖动。

    “是的,我想苏大公子,肯定是目睹了北晏太子被杀的经过,所以才会被人追杀数年,最终也沒能逃脱被灭口的命运。”

    “可南宫剡为何要杀了北晏的太子呢?”思及此处,若笙微蹙峨眉,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为了瑞亲王。”震惊过后,宇文宸旭也开始思索着这其中的关联。

    听闻此言,若笙不以认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说不通,那太子也是崔家的血脉,皇后娘娘、贤妃娘娘与南宫剡的母亲,同出于崔家。相比较而言,那太子更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让他即位,崔家的前程,更有保障。他为何要退而求其次,选择瑞亲王呢?并且,还让别人有了争夺皇位的机会。”

    宇文宸旭将若笙拉至软榻之上,伸手为她盖上锦被,又轻轻地将她拥在自己的怀中,这才缓缓地道出了自己的推断:“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南宫剡此举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崔家的利益,而是为了他自己。”

    “太子的年纪比南宫剡年长十几岁,为人刚正不阿、处事严谨缜密,与人相处也有一定之规,从來都是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当时在朝中,太子的权势也是不容小觑的,当然,大部分依旧來自崔家。”

    “所以,这样一名无懈可击的太子,是不可能轻易被人所利用的。更不可能将一个比自己小上十几岁的表弟南宫剡看在眼里。”

    “所以,依我推测,南宫剡肯定是百般的试探过太子,想要与他合作,但均无所获,最后恼羞成怒,才勾结了瑞亲王,谋划毒计将太子害死的。”

    郑若笙听完后,轻轻的点着头,脑海中浮现出南宫剡那邪魅而阴狠的笑容,继而一抹深深地恐惧油然而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轻声道:“五年前,那南宫剡还不满二十岁,竟然如此的城府之深,如此的心狠手辣。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此人的确让人刮目相看,也的确称得上是一名真正的对手。”宇文宸旭怀抱着心爱的女子,眼神中却泛出了凝重清冷的目光。

    “若笙,如果此事坐实了,瑞亲王可就免不了一死,到时候,我就不用再这般隐忍的活着了。将你堂堂正正的娶回家,做我的妻子。”

    看着若笙娇羞的垂下头來,宇文宸旭将温热的面颊,深陷在若笙的脖颈间,深吸着她柔和温润的体香,这样的温润柔暖,是他这一生的深深眷恋。

    片刻后,再次抬起如玉面颊时,却又换做一脸的冷傲、坚毅、自信,那是一种不可忽视的王者霸气。

    “不用凭借赵天歌与齐王的力量,我也依旧能搬倒瑞亲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