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悲喜两重天
途经仁药堂时，李孜站在店外，微笑着朝青衣小伙计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本来还在招呼顾客的小伙计，转身看见满面春风的李孜，他二话不说，丢下一脸不爽，扬言要找店主投诉他的顾客，急匆匆地朝李孜跑了过来。 虽然他也不知道周老给李孜的是张什么样的丹方，但以他对周老的了解，以及周老嘱咐他办事时那慎重其事的神态，不难推测出丹方的珍贵程度。 “给，麻烦你将之交给周老。”李孜抛给他一个小瓷瓶，瓶子里面装有五粒驻颜丹。 “你，你真的炼制出成丹了？”真实摆在眼前，小伙计仍然无法相信。 从早到晚跟丹药打交道的他，深知珍稀丹方的炼制难度，大大超出外行人的想象，而如此惊人的炼丹速度和成丹率，搁在李孜这种炼丹学徒身上，完全就是炼丹界的奇迹。 “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代我谢谢周老。” 说完不等露出崇拜之色的小伙计挽留，李孜便直奔寄售行而去。 他实在不愿跟帝国第一药店仁药堂交往过深，生怕被强行绑到这艘巨轮上，从此身不由己，失去自由，毕竟，炼丹只是他暂时的赚钱手段，并非他的全部生活向往。 “还傻愣着做什么，快，给小兄弟上茶，上好茶。” 寄售行的瘦掌柜，推了自己身边的远房侄子兼伙计一把，眼中满是期待的问李孜：“小兄弟果然言而有信，这么快又有无星宁神丹出售了？” 上次是请上坐，这回是上好茶，李孜听见不禁莞尔，耸耸肩道：“我这次不是来寄售无星宁神丹的。” “任何一种无星丹药，小店都来者不拒，寄售费用全免。” “都不是，现在我手上没有无星丹药。” “啊，没有，没有你是来……” “请喝茶。”小伙计端上茶来，打断了瘦掌柜到嘴边的疑问。 瘦掌柜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再一看侄子端出来的竟是用十五颗元气豆一两的极品茶叶冲泡的好茶，心都在滴血，亏大发了。 他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有气无力的问道：“小兄弟的来意是？” 商人言利，李孜见着他rou痛的表情，又岂会不知桌上这盏茶的价值，端起茶盏，牛饮几口，嗒吧着嘴说：“清香扑鼻，味道嘛，不苦不甜，不浓不淡，没有大碗茶解渴。” 我滴娘啊，一百五十颗元气豆一斤的极品茶叶，被这小子糟贱了不说，连个茶味也没能品出来，瘦掌柜脸上挤出的笑容一滞，险些没有当场哭出来，狠狠瞪了无辜的小伙计一眼。 “接着。”好茶也喝了，又拿瘦掌柜逗乐了一番，李孜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他。 “里面装的丹药？”瘦掌柜接过瓷瓶，掂了掂，无比沮丧的心情略微得到一丝安慰。 小瓶中除非是有市无价的三星丹药，否则李孜拿出来的一二星丹药，还就真不如无星丹药能打响他店里的名气。 “你看看就知道了，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进去再揭开。”李孜指了指店铺里间道。 “有必要吗？”瘦掌柜嘀咕着，脚下还是依李孜之言进了里间。 他并不相信李孜背后有一位可以炼制出三星丹药的尊贵药师，一般来讲，一位四星药师开炉炼制三星丹药，成丹的概率也绝不会超过三成。 三星药师炼制三星丹药，基本上都是为了在炼丹协会评级，三星药师普遍以炼制一二星丹药为主，偶尔炼制一炉三星丹药，多以血本无归收场。 李孜稳坐在红木圈椅上，时不时端起茶盏抿上一口，眼看茶水见底，仍不见瘦掌柜出来，于是对小伙计说：“进去催催你家掌柜，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分分钟进帐几十颗元气豆，没工夫在这多耗。” 小伙计嘴上不说，心里不知道在怎么腹诽李孜这个装逼货呢。 或许是因为瘦掌柜早先那含有警告意味的话起到了作用，蹲守在寄售行的一干人等多数已经散去，此时店中的顾客并不多. 小伙计看看除了李孜，其他十几位客人正各自挑选着寄售行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得空溜进了里间。 “叔，您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您可别吓唬侄儿！”没有外人在旁，小伙计关切的直呼叔叔，他真的被眼前表现怪异的叔叔给吓着了。 瘦掌柜背对着他，双肩颤抖的厉害，似在极力压抑着内心一股无以名状的情绪，又像是在打哆嗦，他还从未见到自己的叔叔像丢了魂一样。 “三星丹药，竟然是一方难寻的三星丹药！”瘦掌柜双手不住地颤抖，十指合拢捧着两粒呈粉色半透明的驻颜丹，赤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紧盯着手心，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对自己侄儿关切的问候罔若未闻。 “三星丹药，您说，外面那位拿来寄售的是三星丹药！”小伙计走近了一瞧，顿时，视线再也从瘦掌柜的手指缝里挪不开了。 指缝里赫然正是李孜拿来寄售的两粒驻颜丹，比玻璃弹珠还要小一圈的两粒药丸表面，不多不少，呈品字型排列着三枚rou眼可见的微小星斑，好不引人注目。 “这就是三星丹药吗？”小伙计从来到叔叔这间寄售行，一直未曾见到过有人将三星丹药放在店中寄售，多是从别人嘴里听闻三星丹药如何如何稀有，如何如何一药难求。 由于他根本没有接触到三星丹药，因此也不晓得丹药的具体价值几何，倒是更为的好奇，伸手就要从叔叔手里拿过那两粒三星丹药，放到眼前仔细一番。 “啪。” “哎哟。” 瘦掌柜一巴掌拍在他伸出去的手上，把他的手背都拍红了。 “这是驻颜丹，驻颜丹，知道吗，脏手碰到会影响药性的！” “平时丹药过我的手，我从不洗手，您也没说过我啊。”小伙计委屈的小声嘀咕说。 “你快去请他进来，柜台上你去招呼客人，不要来打搅我们。”瘦掌柜严肃的说：“不许向外透露一丁点有关驻颜丹寄售人的信息，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