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寂是这样的书写
飞燕女踏进建邺城的时候立刻遭受了当头一棒，原本说方寸山弟子少也就是故意气气师傅，可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建邺城，顿时觉得方寸山不是用人少可以形容的，而是快要绝种啦。就连路边最不起眼的小摊，卖主加买主还有十几号人呢，飞燕女第一次觉得振兴师门、塑造神话这样的目标对于自己来说是不是太大了呢？ 飞燕女还没来及狠狠的检讨，还没来得及修正自己的目标就被各种杂耍，各类好吃的好玩的吸引过去了。 哇！哇！哇！飞燕女就像土包子一样，看到什么都惊叹半天，建邺城的居民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一年到头，这样的“土包子”还见的少么？不由的相视一笑，继续忙去了。 “喂！你是哪家弟子？可否跟我们一起组队探险历练？”一个剑眉星目的少壮汉子含笑看着飞燕女。 “哇！帅锅！好帅！竟然还有胸肌，这可是不是觉明、觉岸师兄那瘦猴子的身材所能比的了的。”飞燕女眼睛里顿时呈现出两颗心形。 看着飞燕女略带花痴的表情，少壮汉子头发一甩，自己向来对自己的颜值极度自信，这不又一个快要上钩的女子。 “我叫飞燕女，是方寸山的弟子。”飞燕女有些小激动，假如山下都是这样的修士的话，也不怪灵儿师姐整天想着山下的男人了。 “你是方寸山的弟子？”少壮汉子脸上突然露出奇怪的表情，忽然似乎想起来某件事情，一脸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飞燕女，我忽然想起来我师父叫我送信，我还没有去送，回头再找你。”说完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似乎那封子虚乌有的“信件”真的存在一般。 可是飞燕女并不知道少壮汉子为什么那么着急，还以为人家是真的有急事。 不过飞燕女很快发现了不妥，师父曾经告诉自己历练的话一定要组成队伍，那样会成长的更快一些，可是飞燕女似乎觉得没有人愿意跟自己组队。 “我叫飞燕女，是方寸山的弟子，我们可以一起去历练吗？”飞燕女高兴的看着眼睛特别大，一张娃娃脸，背后有两个翅膀忽闪忽闪煞是可爱的小女孩。 “你是方寸山的弟子呀！不好意思，我们队伍满人了，你去问问别人吧。”小女孩露出一脸歉意的表情。 “没事情，没事情！下次我们在一起。”飞燕女丝毫没有察觉对方的“歉意”。 …… “我叫飞燕女，是方寸山的弟子。我们一起去历练吧。”飞燕女看着那个长着毛茸茸的尾巴，并且还摇来摇去的妖族女孩高兴的说道。 “方寸山的弟子呀！真是抱歉，我们早就约好人了，下次好不好，下次我们一起。” “好的，好的！” …… “我叫飞燕女，是方寸山的弟子……” “对不起” …… “我叫飞燕女，是方寸山的弟子……” “不好意思！” …… “我叫飞燕女，是方寸山的弟子……” “真不好意思，下次，下次吧。” …… “我叫飞燕女，是方寸山的弟子，我能跟你们组队吗？”飞燕女一脸希冀的看着虎头虎脑的妖族弟子。 “我不会带你的！”虎头怪白了飞燕女一样。 “为什么？”飞燕女难过的快要哭了，在山上的时候，谁不宠着自己，可这里，似乎谁都看不起自己。 “你们你们方寸山成长太慢，历练的时候没有什么用处，速度还快，遇到好的召唤兽都被你们都抓走了。”虎头虎脑的妖族弟子性子直爽，说出了大家都没有说出的话。 “那遇到好的召唤兽，我不抓行吗？”飞燕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 “不行！”对方拒绝的十分干脆。 飞燕女使劲的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儿流了下来。 …… “我可以跟你组队！”一个朗朗的声音传来。 飞燕女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来人，满脸泪痕都没来得及收拾。 “不过我们只能组队伍到大雁塔。” 飞燕女不明白。 “因为等我们的实力到了大雁塔的时候，你们方寸山将会极大的拖累我们。到那时，我就会把你踢出队伍。” “砰！”飞燕女觉得自己的心儿碎掉了，小小的脑袋低垂了下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又像串串的雨滴一样，落地。 “谢谢！不用了！”师傅说过，说谢谢是一种修养，飞燕女记得。 飞燕女想师傅了，想觉岸师兄了，想觉明师兄了，想灵儿师姐了，想那个清冷但是让心温暖的方寸山了。 “你就是我们方寸山的代表”、“守护三界就是守护我们方寸山”师傅的话像是仍然在耳边一样。 飞燕女猛然站了起来，抹去泪痕，不就是不带我吗？不就是组不了队吗？我一个人去历练、去探险，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们去组队啦，想到这里飞燕女又是骄傲又是伤心，但是那个小小的身躯却是义无反顾的奔向东海湾。 当磨盘大小三只大海龟向飞燕女扑来的时候，周围全是嘲笑，一个人历练开什么玩笑？这是哪家的弟子想不开？等看到飞燕女是方寸山的弟子的时候，都摇摇头离开了，哦哦，方寸山的弟子，可以这样，只能这样。 飞燕女满身伤痕的击杀了三只大海龟，神情有些恍惚，战斗是能忘却悲伤的，可是战斗结束之后呢，那种孤独和伤感又重新笼罩心头，飞燕女的泪珠儿又出来了。原本以为自己怕疼，师傅都说怕打疼了自己，所以从来不打；原本以为怕流血，师傅说多吃点觉岸师兄炼丹药，万一血流光了怎么办？所以明着暗着让自己吃掉许许多多的丹药。可比疼痛和流血更难过是心殇。 “哎呀，你流血了，受伤了！快去建邺城找神医陈长寿，免费治疗。”一个声音传来。 “谢谢！”师傅说过，说谢谢是一种修养。 飞燕女蹒跚的走后，忽然听到有人笑了起来：“傻帽，真好骗，击杀大海龟后不知道搜寻附近的海龟窝，这些大海龟可是擅长收藏的。哇，竟然有一柄青铜剑，便宜我们了。” “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哭，最起码不要哭给别人看。”飞燕女攥紧了拳头拼命的忍着。 陈长寿不亏为神医，大手挥舞之下，飞燕女伤势全好，笑道：“去吧，小姑娘跟新的一样啦。”身体跟新的一样，但是心呢？ 生活是最好的老师，以一种异常残酷的方式教会你生存。飞燕女很快熟的像老手一样，及杀完大海龟之后，在附近搜寻海龟窝，虽然收获并不丰厚，但是全都是自己的，不需要跟别人分享。 生活有时候喜欢恶作剧，在你悲伤的时候仍然想法逗你哭泣。天气渐黑，东海湾的队伍都回城了，飞燕女杀完最后一只大海龟，搜寻完毕后，正准备回建邺，一行五人把飞燕女挡住了。 “交出来！” 飞燕女摸摸并不丰硕的收获，后退了一步：“这是我的。” 五个人没有废话，直接按住飞燕女搜刮一空，飞燕女跪在地上轻轻的哭泣起来，当啷一声，有个人把双短剑扔到沟离去，“晦气，还有一对用不了的双短剑。” 飞燕女爬下沟底把那对满是污泥的双短剑拣了起来，连污泥也不擦拭，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小心的裹了起来。 天黑了，建邺城灯火通明，挥毫泼墨般的书写出繁华二字，只是，这繁华属于别人，而孤独寂寞的黑夜才是飞燕女的。飞燕女在黑夜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泪已经被风儿吹干，留下的却是印在心头的伤痕。 一个大海龟从飞燕女身边慢慢的爬行过去，飞燕女不想去伤害它，自己已经够可怜的了，为什么还要伤害更可怜的大海龟呢，假如它真的可怜的话。 一阵飓风吹来，吹得飞燕女睁不开眼睛，飞燕女干脆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吹吧，吹吧，把我也带走吧，带离这悲伤的地方。飓风消失了，没有吹走飞燕女，却吹来了许许多多闪闪发光的东西，飞燕女好奇的蹲下去拣了起来。哦，原来是一株四叶花，那里还有，那里还有，飞燕女不停的捡着，暂时忘却了心中的悲伤。 一共是二十株四叶花，三十株龙须草，一千两银子，还有一只被吹的晕头转向的大海龟宝宝，那可是许多人想抓都抓不到的，简直比自己一天辛苦然后被抢走的收获还要多的多。 少女的心总是容易受伤，但是也容易被抚平，看着满满的收获，飞燕女决定在黑夜中“杀敌”！既然方寸山是寂寞的，那么就让我在寂寞中成长吧。 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次只身杀敌，就连自己用的最顺手的双短剑也磨破了十几对，唯独那对满是污泥的双短剑。 嘲笑、冷眼、风言风语、鄙视……飞燕女全部抛之脑后，全身心的投入到成长中，无论白天，无论夜晚，无论狂风，无论暴雨、总有一个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东海湾，成为东海湾一道“寂寞”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