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成为胜利者？（7）
刻耳柏洛斯的死亡被一只悬铃木上的猫头鹰忠实地看在眼里，毫无疑问它是于连卡尔巫师召唤出来的魔法造物。 于连卡尔巫师派遣了他的手下骑士团，偷偷地潜伏到刻耳柏洛斯死亡地点附近，打算天一黑，就立马杀去德普鲁士王国军阵地，把那群人全部干掉。想到几个月前，那个接连杀掉拉铁摩尔法师、嘉克刚铎骑士的少年，马上就要被四分五裂了，而自己很快就可以尝试到新鲜的神职人员鲜血了。想到这，于连卡尔巫师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露出了狰狞的微笑。 他想到在逃出东极岛监狱之后，自己明明可以取得其他巫师从古至今都没有取得的成绩，明明可以把大把的灵魂和生命献祭给异位面虚空中的邪神。他明明可以成为一个邪恶阵营的英雄，一个唯一一个让各大王国和罗曼公教为之胆寒的大人物，可以享受前所没有的荣誉。 但是却因为达尔文的破坏，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捞着，反而赔了不少部下。想到这，于连卡尔巫师面上一片狰狞之色，而且因为如此，还被夜之魔女大人威胁，要求他尽快干掉达尔文·赫尔德，其他一切的事务都是次要的。 想到这，于连卡尔巫师就一片愤恨，那些老不死的天魔教长老、高等血族，迟早自己会把他们全部杀掉，让那些敢于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家伙全部去见亡灵去。 只要干了这一票，自己就能带着足够的资本去招兵买马，就可以回去露西尼亚，竞争天魔教教长的位置，而这些跟了自己的手下，也会得到他们应得的奖赏。 于连卡尔巫师看了看天色，想到，很快，只要天一黑，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就到了！ 瓢泼大雨肆无忌惮地洗刷着埃德尔城大地，密集的雨点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仿佛自己马上就要被大水淹没了。不时有树枝被狂风刮断，打着旋飞向无边无际的天空。 一支军队冒着暴雨在泥泞的小路上疾行。队伍的前列是五十几辆四轮马车，装载着轻型火炮和弹药，还有全军的粮草。一千多名身着德普鲁士王国灰色军装的步兵紧随其后，这些精锐全都拿着额外的长枪等冷兵器。队伍的最后，是主要由守备军团组成的辅助兵，背着各种工具和行李艰难行进。 随着暴雨越下越大，行军队伍的行动越来越困难，队伍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舍伍德少校！”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辆四轮马车里传来。 “在，将军！”一个淋得浑身湿透的年轻军官骑着马匆匆跑了过来，在四轮马车边上候命。 “速度怎么慢下来了？”苍老的声音显得十分不满，“必须在天亮前绕过敌军防线，落后者一律处死，明白了吗？” “是，将军。”舍伍德少校吓得一哆嗦，赶忙向士兵传令。不一会儿，军队的前进速度就大大加快了。 边境军区副司令瓦尔塔将军，静静地坐在颠簸的马车上，闭目养神，但急促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双腿，还是泄露了他心情的紧张。国王陛下对久而未决的边境叛乱感到十分恼怒，对此由政务部次长查尔斯·葛兰子爵率领的德普鲁士王国特种师团在格拉芙伯格镇的攻击竟然戛然而止，国王陛下严令边境军区要在一个星期内解决格拉芙伯格森林地区所有的邪恶势力。今天白天边境军区下属的第二十二守备步兵团被打残，昨天夜里第三十七守备步兵团被全歼。虽然于连卡尔巫师的谣言和诡计在埃德尔城清空之后被政务部次长查尔斯·葛兰子爵识破，瓦尔塔将军见机伏击了于连卡尔军团，但战果不甚理想。瓦尔塔将军不得不亲自到埃德尔城前线督战。 埃德尔城外围的建筑物废墟里闪烁着一队队绿莹莹的眼睛，它们正注视着雨夜里的行军队伍， “愚蠢的人类。”绿皮兽人首领狞笑着抽出了战斧，伸手对着前方重重一劈，“全军突击！” 前锋部队的一名上尉正努力看着周围的废墟，正当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时，一抹蓝光划过他的颈部，切出了整齐的缺口，鲜血激涌而出。他一声没吭就倒在了自己的战马边上。 查德·泰勒伯爵的布置很简单，他没有对具体的战术多加干涉。夜战偷袭是绿皮兽人的经典战术，手持宽刃重剑，身穿重甲的绿皮兽人举着塔盾，它们正从废墟立冲向几十码外的德普鲁士王国士兵，一些拿着短弓和标枪的绿皮兽人射击手借建筑物废墟掩护尽可能拉近距离，然后近距离对射 当瓦尔塔将军率领的德普鲁士王国第八守备师团，在距离夜袭敌军的近在咫尺时候，一名上尉立刻下达命令，随着他身旁信号兵挥动旗帜，临时阵地上的两门S15射线魔导器几乎同时发出怒吼，两道蓝色射线呼啸着划破空气，紧接着在绿皮兽人战士蜂拥而至的人海中划出两道血色直线，瞬间带走了十几名绿皮兽人战士的生命还撕碎了一个正在吟唱战歌的绿皮兽人萨满。 “听我命令，继续前进！”混杂在绿皮兽人中的绿皮兽人首领督促着所属的部落战士前进。 “长枪阵？！”当重装绿皮兽人们前进到十几码左右的距离时，他们发现行军队伍外竖立着2道长枪阵和一道盾阵，这样的阵地布置是他们不能继续齐头并进，绿皮兽人首领下令射击手上前帮助绿皮兽人战士消灭人类长枪手。几百名手持弓箭和标枪的绿皮兽人射击手还未近前，长枪阵里的一百多杆毛瑟M19步枪开始了射击，一轮齐射下就倒下了近百人，这些绿皮兽人射击手的尸体反而成为了绿皮兽人射击手前进的障碍。 而就在这时候，身着德普鲁士王国灰色军装的步兵依然在不断机械地装弹，瞄准，扣扳机，子弹以平均不到三秒一轮的频率不断打在绿皮兽人集群中，那些倒霉的绿皮兽人就像麦穗一样，在一轮接一轮响起的枪声中死尸接连不断倒下，鲜血从他们身体涌出，逐渐汇入了一片血泊之中。而侥幸冲到长枪阵前的绿皮兽人一把单手战斧或者宽刃重剑无法格挡住十几支长枪的捅刺，在一轮一轮的机械动作前化作蜂窝煤。 很显然战术布置超出绿皮兽人首领的想象。他们原以为刚刚势如破竹地杀进行军队伍，已经一战功成了。万万没想到却被临时结成的步兵阵阻碍，因为于连卡尔巫师招募的人类追随者大多不能在夜间活动，所以为了夜袭成功，绿皮兽人没有办法和白天一样让人类射击手拿着毛瑟M07步枪与对方对射。 绿皮兽人弓箭手们举着一面面土黄色的猪皮和牛皮圆盾，拿着射程只有40码的短弓在绿皮兽人首领指挥下依托掩护射出一波波羽箭换来一阵阵枪林弹雨，手持标枪的绿皮兽人倒是能在百码开外投掷，可惜准头太差劲了。 “伯爵阁下，伏击队伍僵持不下。首领们要求魔法支援。” 信使的话引起的查德·泰勒伯爵深思，这场战争并非一朝一夕就会结束，与一无所获的撤退，不如再加把力试探出德普鲁士王国军队的战术和更多情报。查德·泰勒伯爵拍了下大腿，大喊道：“那就让我们干吧！” 一只直径2英寸的火球击碎了舍伍德少校身后的木排，破碎的木桩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砸在了舍伍德少校的头盔上。舍伍德少校刚刚指挥士兵们用后勤马车打起了简易掩体。 晕晕乎乎的舍伍德少校眼睛张开，只见一枚枚明亮火球突破黑蓝色的夜幕从低矮的半空中呼啸而过，撞击在周围的地面和盐提上，显然对方魔法师正轰炸着自己的阵地。 “魔法袭击！注意隐蔽！” 伴随着燃气爆炸产生的尖锐碎片，远处射来的灰色短羽箭捅刺在沙袋上溅起泥土，让人情不自禁的就眯起了眼睛。 科勒·赫尔德上尉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柄附魔长剑，敌军指挥官在他小小的阵地前密密麻麻的布置着近百名中阶兽人战士和近千名训练有素的士兵。现在他们又来了一队魔法师，最起码有两个中阶。 舍伍德少校正在努力想要辨认自己所在的地点，以及想要翻身看看前方的阵地的时候，一个士兵在他身边大声的叫嚷了起来。 “他们上来了！” ，舍伍德少校在爆炸声中回忆着敌人的装备情报，这种直径两英寸的魔法火球，是四阶魔法，万幸的是这种法术有效射程只有七十码，他得组织几支步枪反击。 两声闷响在不远处响起，舍伍德少校刚刚在角落里安静了几秒，这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却有着无比的重要性，“撤回后面街区里的房屋据守！”舍伍德少校大声命令道，黄绿色的人海涌向临时阵地，长枪阵崩溃了，阵地开始易手了，一个黄绿色的人影冲了过来，敌人手持宽刃重剑，这武器恐怕不合地势，在狭窄的废墟里有些施展不开。反应过来的舍伍德少校本能地做出了两个下意识的格斗动作，一个就是去用右手摸腰间的长剑，一个是用左手掀开了自己的头盔，然后回头把这个该死的家伙干掉！左手的头盔猛击敌人头部，敲得对方口鼻流血，最后一刀捅在胸膛上。 舍伍德少校听到了一阵有规律的爆炸声，这是德普鲁士王国第八守备师团携带的轻型步兵炮——七十磅黄铜臼炮：口径三英寸、炮长10倍、初速216码/秒、有效射程：高爆弹700码/霰弹100码。实弹重8磅，霰弹重3磅，射速4发/分，炮重70磅，连带炮车重110磅。 查德·泰勒伯爵当然看到了敌方前出的那一个连队，他们正在废墟上设置防御阵地，布置了近四十门短管火炮。但他只能对此无动于衷，他手里没有可用的炮兵单位，如果派绿皮兽人们以散兵线冲击，那么他就得再丢掉一个绿皮兽人团。他手里有三个崭新的骑兵团和六个绿皮兽人团，整个地区有二十七个绿皮兽人团、九个骑兵团可供调遣，当然查德·泰勒伯爵已经挥霍了三个精锐绿皮兽人团和两个骑兵团。查德·泰勒伯爵思考了一番，非常释然地下令他手下的两个绿皮兽人骑兵团做好进攻准备。 “出动骑兵！干掉那些臼炮！”绿皮兽人首领狞笑着立刻喊道。 一旁的绿皮兽人领主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几个绿皮兽人战士向后面的阵地快速奔去，他隐约望见连磅礴大雨都盖不住的滚滚烟尘，据说有3000头咕噜兽。 绿皮兽人骑兵统领擎着一把亮银色的半月宽刃砍刀杀气腾腾地叫嚷鼓动着，这个绿皮兽人骑兵团立刻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种自信的气氛也渲染了整个战场中嗜血的几千名绿皮兽人战士。 几十道黄绿色的兵线从埃德尔城的巷弄里急速冲向喷射着炮口焰的七十磅黄铜臼炮，绿皮兽人们则在人类步兵的尸体上做短暂的休整。 码！几团烟尘在阵地前的广场空地上扬起，霰弹在绿皮兽人群中炸开。超过五十门七十磅黄铜臼炮直接向绿皮兽人骑兵射击了起来，从100码外飞来的上万颗铅弹把刚刚集结完成的绿皮兽人骑兵战术小队轰散成血雾rou泥，绿皮兽人骑兵们哀嚎着，绿皮兽人骑兵们费尽心思集结的战术单位顿时变为了散兵游勇。 绿皮兽人骑兵统领面对着平放的七十磅黄铜臼炮黑洞洞的炮口一点也不畏惧，因为他知道他麾下的骑兵们最多再挨上一发霰弹，就能冲进对面的炮兵阵地。两个团近三千名骑兵控着胯下的战马小步加速向100码外的炮兵阵地阵地冲去。 “骑兵冲击！”一名经验丰富的cao炮士兵呼喊了起来，尽管炮兵只有三百多人，而且骑兵冲锋的气势还是相当震撼，那践踏地面的马蹄声，那闪烁着寒光的半月宽刃砍刀，无不让七十磅黄铜臼炮边的年轻炮兵们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