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格蕾丝修女
“门是锁上的，而且也没强行撬开的痕迹。”达尔文蹲着仔细检查了门锁。 “一共有多少钥匙？哪些人有？” “嗯，一共有两套。温妮有一套，还有一套在桌上。所以两套都有了归属。”乔丽娅修女指了指书桌。“这就排除了你说的那种可能性。” “温妮说幽灵出现在这儿，飘过了房间。”修女说着转身指着墙，“然后穿过了这面墙。” 达尔文迈了两步，上前敲了几下。“非常坚固的墙。” “人们时常产生幻觉，特别是那些立誓独身的年轻女性。” “你遇到过这样的女性吗？”乔丽娅斜着嘴角。 “最简单的答案，就是温妮干的。她有那个机会，而且还能嫁祸给幽灵。”达尔文坐在书桌后的靠背椅子上，“一个充满着十字架、圣经的修道院里有幽灵，这真是天方夜谭！” “可是温妮需要一个动机？” “这也很简单，那位死去的修女是温妮的老板。很多人都想杀掉他们的老板，不是吗？而且在这样一间靠给贵族清洗、修补织物来维持开销的修道院。”达尔文顺手打开书桌抽屉翻出一本棕色封皮的记账本，“哇，这个洗衣服生意一个礼拜能挣五十金镑，真暴力！” 突然一个蓝色眼眸的，消瘦的高个修女走进办公室，“我是玛蒂尔修女，接管已故的费瑸修女的职责。”一手拉过一个年轻修女。“这是温妮，她会讲述一遍她的所见” 那个厚嘴唇的温妮修女轻声地开口：“就是露西，还穿着她那件灰色的罩衫。” “你能跟我们讲讲关于她的事情吗？” 玛蒂尔修女开口讲：“我们都觉得她是个虚荣的女孩，总是炫耀她顺滑的长发和她的钢琴技巧，还有她能把手指往后掰到夸张的位置这种无用的技能。她唯一没有的技能就是死而复生。” 达尔文咳嗽了几声，“抱歉，修女。我可以要杯水吗？” “我马上回来。”玛蒂尔修女转身出门。 “她走了，你可以丢掉你那个鬼故事了。”达尔文探头张望了下对温妮说。 “我用生命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看到的就是露西。” “杀人需要动机。你觉得露西有什么动机去杀费瑸修女？” “因为费瑸修女杀了她。” “露西的音乐给这个悲惨的地方带来了快乐，她最爱的歌就是爱你一如当年，她弹奏这首歌时，我们都很开心。所有姑娘都很喜欢她，这也正是费瑸修女讨厌她的原因。当她们把露西的孩子带走的时候。” “露西有一个孩子么？”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没了他，露西变得都不像她自己了。她易怒，悲伤，而且再也不弹钢琴了。当她顶嘴的是黄昏，费瑸修女拿了一把剃刀，一下子割掉了她那头漂亮的红发。这还没完，费瑸修女把露西摁进了洗衣池里。露西穿着湿衣服被锁在门外整整一个晚上。之后两天，露西就去世了。” 温妮修女走近窗前，看着楼下的一座青铜圣母像。“而那儿就是她们埋葬露西的地方，一个名字都没有的坟墓，和其他失足妇女一起。” 乔丽娅拉过温妮修女的手，“温妮看着我，你真的相信露西的鬼魂杀死了费瑸修女吗？” 修女划了个十字，“宽恕我吧，但我向主发誓是她。” “你们把钱放在哪儿？这个偏僻的地方可没银行。”达尔文双手叉腰。 “修女把钱都藏在这箱子里。”温妮捧起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上面上了把挂锁。“我没有钥匙。” 达尔文拔出腰后的短剑，一剑斩开了金属褡裢。“看，什么也没有。” “所以你推断是抢劫杀人？” “你准备住在这里吗？我们先回镇上吧！” 达尔文坐在旅店大厅外的沿街藤椅上，他喝着茶，别有兴致的听着邻桌的聊天。 “听说圣·韦斯特修道院死了人。” “这事，我不清楚。我倒是知道七八月前的那桩女巫审判案。” “那个伊丽莎白·海奇女巫？” “火刑之后，那两个南奥斯陆特来的女巫审判巡回法官就消失了。听说当时领主和警察在找他们，最后发现其中一个法官被扭断脖子，死在了谷仓里。火刑架上绑着的是个男人，当时执行火刑的人们就觉得叫声不对，之后卑尔根兰德城里来的验尸官也说那是男性的骨架。” “有人目击到伊丽莎白·海奇骑着扫帚跑了。埃尔特伦镇从几个月前就一直人口失踪，据说都是被女巫抓去了。” “这穷乡僻壤，鬼怪奇谭真是太多了，听起来渗人啊。” “我明天就回城里了。卑尔根兰德城里可是有三个大魔导师呢。” 达尔文突然看见一个修女冲他走过来，“格蕾丝修女让我通知你们，又发生了一起死亡事件，玛蒂尔修女被杀了。” 圣·韦斯特修道院，费瑸修女办公室。玛蒂尔修女仰面躺在地板上，颈部暴露着深深的刀痕。 “我们犯了一个错误。如果我们当时留在修道院，现在就不会有这件双重幽灵杀人事件了。”乔丽娅修女大声对达尔文抱怨。 乔丽娅在洗衣场里找到了温妮修女，“有任何露西想要杀死玛蒂尔修女的理由吗？” “她也参与了，她就在那里看着露西被关在外面。看着露西死去。” 达尔文无礼的插嘴：“露西的幽灵可真忙，有没有别的什么人她想杀的？” “据我所知，有三个人谋杀了她。” “格蕾丝修女。” “我们见过她，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她带我们进来的。她看起来人不错呀！” “她本可以做些什么。但是她……就让她这么死了。” 达尔文走在走廊里，乔丽娅修女开口说：“我们要派人保护格蕾丝修女的安全。” “你确定不是幽灵杀人了？” “我从没听说白天幽灵出没，刚才洗衣场里的气氛很压抑。” “我觉得那些女人都怨恨修女们，可能是修女抱走了她们的孩子。她们看起来对这起谋杀挺开心的，我们得列个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