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变成废人
慈眉道长看着呆立不动的天笑，阴笑一阵，道：“没想到你这‘江南第一’竟也是怕死之人，在杀梅落之前你就没想过将来会有一天被人杀么？” “哈哈哈哈······。”天笑却突然仰天大笑一阵。 慈眉厉声道：“你小子笑什么？” 天笑道：“没有人不怕死，我当然也不例外，可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他？” “为什么？” 天笑理直气壮道：“梅落残害百姓，帮着济南王之子抢男霸女无恶不作，他助纣为虐，死有余辜！” 慈眉略有怀疑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当然，济南城的百姓都耳闻目睹，我为何骗你！” “即便他该死，也不应由你处置，你杀他就不行！”慈眉怒怒而视道。 天笑道：“你想杀我？” “正有此意！” “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慈眉冷笑一声，道：“我已修成半仙之体，天下之人又奈我何！”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一惊。 “仙”，那可是普通人遥不可及的一种境界，“仙”是有神通的，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腾云驾雾、长生不死、变化无穷，凡人又怎可与之相比！而半仙之体也不能小视，他虽没有那么大的神通，但他的内功已达巅峰之境，旁人是伤他不了的。 天笑的实力距半仙也是一步之遥，可这一步之遥却差距甚大，天笑想对抗慈眉老道定然不是对手，只能凭天由命了。 觉远与一得大师见慈眉要为徒弟报仇，同时口诵佛号：“阿弥陀佛！” 觉远道：“老仙长要为徒弟报仇有情可原，可我佛释迦牟尼说过，‘人生大苦’，人生何为大苦？皆因恶人作恶所致，因此，必须惩恶扬善以普渡众生之苦。‘恶’，乃是人生大苦的根源，‘善’，才是解救众生之苦的佛宝。黄少侠惩恶乃是扬善，希望老仙长打消杀念。” 一得也道：“善哉，善哉，出家人慈悲为怀，善念为本，老仙长不是不知，有史以来，佛、道、儒以及诸子百家无不宣讲一个‘善’字，还请老仙长广结善缘。” 慈眉心有不悦，喝道：“你们二位休要阻拦于我，这仇非报不可，不杀了他，我岂能安心！” 这时，南宫伋和杨天也听出了是怎么回事，这老道原来是来杀自己未来女婿的，怎能不想办法搭救天笑，故齐都上前求情，众高人及众僧也随后而至。 慈眉见这么多人都为天笑求情，若要下手也怕予人话柄，故冷笑道：“我就给众位一个面子，我不杀他。不过我向他讨教总可以了吧，他不是江南第一么，让他接我一掌试试？” 接他一掌的结果不还是死么，这有什么区别！众人仍继续恳求放过天笑。 慈眉勃然大怒道：“你们不要不知好歹，我已经给了你们面子，我说过不杀他，必须要挨这一掌，你们若在啰嗦，休怪贫道无情！” 天笑毅然道：“我就受你这一掌，缘你为徒报仇之愿！” 然后他向众人深施一礼，道：“我多谢众位高僧及前辈们，我黄天笑感激不尽，如能受此一掌，化解我们之间的恩怨，在下愿意承担。” 杨天和南宫伋道：“他这一掌，你又如何受得了？” 天笑一笑道：“两位前辈放心，我黄天笑又不是泥捏的，没那么不堪一击！” “可是，他是半仙之体呀！” “我知道，你们二位放心吧！” 这时，三女也一脸的担心走至近前，玉口微张，还没等说出来，天笑却道：“你们也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慈眉对着天笑冷冷道：“你小子倒挺有人缘的，不光朋友一大堆，红颜知己也不少，不过你要无福消受了，准备一下吧，贫道可要出招了。” 天笑让三女及众人退后，运起了化功大法。 化功大法是一种很神奇的功法，能将对方攻击来的功力化于无形，可它也有承受的范围，不是多深的功力都能化解。举个例子说吧，比如一堆火，能化十块冰，那么当让它去化一百块冰时，那后果又会是什么样呢？ 天笑嘴上虽说让众人放心，可心里也没有底，他不是怕死，家仇未报，恶人未除，他对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却不甘心，心中抱定一个信念，无论如何也要挺住！ 慈眉微哼一声，拂尘交到左手，右掌一挥，一道紫色气柱击向天笑。他可毫不留情，心中想的是：“我不把你杀死，我也让你生不如死！” 那紫色气柱击到天笑身上时，却也散去不少，只见天笑身子一晃，手捂胸口，一口血箭喷出，便瘫倒在地。 三女脸色大变，眼见自己的爱人即在一瞬之间判别生死，含着晶莹热泪急扑上前。 觉远、一得等人也都纷纷围上查看天笑的伤势，觉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大还丹，忙送入天笑口中。 那慈眉幸灾乐祸道：“你们也不用瞎忙乎了，他的命虽能保住，却也变成了一个废人，再多的大还丹也休想恢复他的武功！”说完，“哈哈哈！”大笑着腾云而去。 觉远把着天笑的脉腕，紧锁双眉，不住地摇头。 一得也号了一遍，脸色也是难看，不过，他却说道：“黄少侠筋脉被废，武功全失，可我感觉他丹田之中似乎存有一丝力量，如若他体内炼有金丹的话，再习那《易筋经》，或许还有补救的可能！” 三女齐齐跪倒，恳求觉远方丈大发慈悲。 觉远道：“你们都起来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少林不能坐视不管。” “神算子”楚怀也对着三女道：“你们放心，我老弟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觉远让玄空宣布暂时取消切磋交流武会，派人将天笑抬回房中，三女围在天笑榻前，个个泣不成声。 天笑的伤虽然很重，但没有性命之忧，看着三女哭成了泪人，深受感动，对三人道：“你们都不要难过了，我会好起来的，就是得需要个十年八年，就怕你们嫌弃我是个废人！” “不会，不会，我们不会！”三女齐声回答。 天笑笑了笑道：“其实还有个办法可以让我快速复原！” “是不是那少林的《易筋经》？”三女异口同声问道。 天笑道：“《易筋经》是专门修复筋脉的一种内功心法，能易筋洗髓，让人脱胎换骨，作为少林的镇寺之宝，就不知道觉远方丈舍不舍得拿出来。” “谁说我舍不得！”觉远笑着走进来。 天笑叫三女将自己扶起，又叫三女先回了房，对觉远道：“难道大师没有什么要求？” 觉远道：“《易筋经》的功夫环一身之经络，系五脏之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练成此经后，心动而力发，一攒一放，自然而施，不觉其出而自出，如潮之涨，似雷之发。只因《易筋经》有如此妙用，是以千百年来非本寺僧人不传，非有缘不传，即便是本派出类拔萃的弟子，如无福缘，同样不能传授。” 天笑道：“大师是想让在下加入少林？” 觉远合十道：“阿弥陀佛，佛门广大，只渡有缘人，黄少侠如若不肯，老衲绝不强求！” 天笑笑道：“学遍天下的武功，乃是在下的心愿，加入少林，有何不可！只不过不剃头可不可以呀？” 觉远一笑，道：“你可是放不下那儿女情长？” 天笑苦笑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佛祖的关心苍生疾苦不也是有情的表现么，她们对我有情有义，我又怎可伤了她们的心，我不求做个好僧，但求做个好人。” 觉远道：“做僧也罢，做人也罢，佛祖的本意是只要能普渡众生，解救人们的疾苦，心中有佛就行，黄少侠就做个俗家弟子吧。” “那多谢大师，恕弟子不能起来给您见礼了。” 觉远笑道：“你若能起来，老衲又怎能收到这么好个弟子。” 天笑淡淡一笑道：“师傅何时传我心法？”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说罢就来背天笑。 天笑问道：“师傅背我作甚？” 觉远道：“练这《易筋经》需要的是安静的场所，中途被人打扰，经脉容易错乱，恢复武功就更困难了。” 觉远将天笑背到了自己的禅房，可是这个过程却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看到，此人怀有什么目的，咱暂且不说。 天笑被觉远方丈背到禅房里间的一个密室中，将他放在蒲团上，并且帮他盘坐起来。 觉远道：“《易筋经》在练法上讲究‘必先练有形者为无形之佐，培无形者为有形之辅’，注重‘有形之身必得无形之气相倚而不相违，乃成不坏之体。故入道其先易筋以坚其体，壮内以助其外，否则道亦难期。’其功至气化为血，血化为精，精化为髓。一年易气，二年易血，三年易脉，四年易rou，五年易髓，六年易筋，七年易骨，八年易发，九年易形。当年达摩祖师在后山的罗汉洞面壁九年也正是如此。” 天笑问道：“那弟子得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功力？” 觉远道：“以你的资质也许一天，也许三天，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从怀中拿出《易筋经》的译本，递给了天笑，道：“你自己看着练吧，我到外面给你把关。” 天笑翻开首页，见上面写到：“译曰，佛祖大意，谓登正果者，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虚，一曰脱换。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碍无障，始可入定出定矣。知乎此，则进道有其甚矣。所云清虚者，洗髓是也；脱换者，易筋是也。” 他又翻开了第二页，照着心法吐纳调元，已进入虚无之境。 虚无生自然，自然生大道，大道生一气，一气生阴阳，阴阳生天地，天地生万物，则是造化之根也。此乃真一之气，万象之先，太虚太无，太空太玄；杳杳冥冥，非尺寸之可量；浩浩荡荡，非涯岸之可测；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大包天地，小入毫芒。 可见气的作用有多么广大，又是多么的神奇！ 天笑体内之气随着他的意念一点点导引，修复受损的筋脉。虽然过程是那样的缓慢，但筋脉的一点点好转，也是让人欣慰的。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已经是夜半三更，天笑才修复一少部分的筋脉，他已不知此时的时辰了，仍然忘我的运气疗伤。 可黑暗中的一双眼睛紧盯着禅房，觉远的盘坐如佛，倒叫别有用心之人无一丝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