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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抓出jian细

      只见天笑衣衫完整,并没有损坏的地方,不过他的面色不太好,无一丝血色,惨白至极,这正是真气耗损过多所致。

      再看司空见惯,那蒙着的面巾不知何时已掉,露出同样一张惨白的脸,不过他的面容倒是俊朗,看上去不过三十许人,这乃是“墨罡”绝学的妙处,非但能驻颜不老,而且百毒不侵。他的衣衫同样没有被损坏,不过他握着“圆月弯刀”的右手却颤颤发抖。

      两人静静地对峙着。

      半晌,司空见惯首先说话,他道:“黄镖师是这个世上唯一与本教主打成平手之人,本教主是个爱才之人,实在不愿与之相拼,你看咱们罢手如何?”

      这也正是天笑心中之意,你们要知道这真气一旦消耗殆尽,人的身体就无一丝力气,形同一个废人,天笑也不想冒险与之相拼,故而应承着道:“好,不过在下有两个问题想请教司空教主,还请给予答复?”

      “那请说,只要本教主知道的一律言无不尽。”司空见惯可不想与天笑再次动手,现在已是真气耗尽,如果再次相搏,恐怕老命不保,他可不干那蠢事,随即答应着。

      天笑把心中的疑问简化成了两句,问道:“司空教主可曾派杀手刺杀过在下?”

      司空见惯摇头道:“没有,尔与吾无仇无怨,吾为什么派杀手杀尔。”

      天笑又问道:“武林中是否有人打得过司空教主呢?”

      司空见惯道:“有,当然有,一位是东方不败,一位是许云风,至于‘天下第一’的魏文勋,吾与他没交过手,不知谁高谁低,所以吾才说黄镖师是唯一与吾打成平手之人。”

      天笑苦笑了一下,道:“司空教主可以走了,不过我劝司空教主一句,最好不要做伤天害理之事,否则我黄天笑定与你天基神教势不两立!”

      司空见惯没有言语,身子一晃,没入夜色之中。

      天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多时,才长出了一口气,心道:“此人好可怕,圆月弯刀霸道至极,真是悬而又悬,差点命丧他手,幸亏有这无名剑法破得他这刀招,方才无事。既然司空见惯不是我的仇人,我还得继续寻找真正的蒙面人吧!”

      思罢,就地盘坐起来,运气调息,恢复功力。

      半个时辰左右,只见天笑容光焕发,又恢复如初。

      他站起身同样身子一晃,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次日天明,景镖头让受伤的镖师在家养伤,将镖局仅剩的十名镖师带上押镖。

      这杨玉萍也不知从哪拿来了一件崭新的蓝衫给天笑换上,天笑感动的同时,也将镖局之中有jian细一事告知了杨玉萍。

      杨玉萍虽然相信天笑,可无凭无据,又能怀疑谁呢?

      天笑告诉她一切就当全然不知,到时候他自会将jian细抓出来。

      天笑心里有数,这潜伏在镖局中的jian细还会将镖队的一举一动汇报给天基教主的,只要留心一点就是了。

      吃罢早饭的镖师们便开始上路了,这回依然是没有骑马,一行人保着镖车匆忙前行。

      穿镇过县,越岭涉河,一路之上天笑偶尔对景镖头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一直沉默寡言,像是遵守镖局的规矩一般。

      黄昏时分,进了一个大镇店——松林店。

      镖队轻车熟路的直接进了一个叫“吉祥客栈”的大店房。

      镖局走镖经常住宿在此,所以老板和伙计都与镖师相互熟悉,直接将镖车安置好后,将众人也安排了房间。

      景镖头留好了人看守镖车之后,众人吃罢了晚饭,也都各自回房休息。

      更夫敲过一更之后,人们都已睡下之际,一条黑影俨如羽箭穿空,流星疾驶,转眼间已落在店房之内。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镖车附近,轻而易举地用刀削掌解决了两名镖师,然后又直奔杨玉萍的房间。

      他拨动门闩之际,那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杨玉萍手持长剑,娇喝道:“有贼!”

      她一冲出来,就和黑衣蒙面人战在一处。

      掌来剑往,没战几合,杨玉萍就见落败。

      这时“小旋风”年伦也冲将出来,二人双战蒙面人,蒙面人真是武功了得,二人双战之下,并不见败势,反而越战越勇。

      蓦地——一声大喝,“毛贼休得猖狂,景某来了!”

      景不韦镖头晃动双掌也加入战团,蒙面人见以一敌三,颇为吃力,纵身欲逃之际,从怀中掏出一把东西向三人分散打来,只听景不韦喊道:“暴雨银芒,快躲!”

      景不韦一个箭步躲在一边,没有伤到。而杨玉萍和年伦却是不幸,二人齐被银针射中,双双倒在地上,景不韦赤红着双眼,厉声喝道:“恶贼,我与你没完!”拼着命般向蒙面人冲来。

      蒙面人可能是惧怕景镖头,飞身上墙,仓惶逃走。

      景不韦哪肯放过于他,在后面紧追不放,齐没入黑夜之中。

      这时,那八名镖师也都相继冲出房间来到院中,天笑也不知何时到了倒在地上的杨玉萍与年伦二人身边,查看了他们的伤势,拔出他们身上的银针,叹了口气道:“命是保住了,可这一身武功恐怕是要废了。”

      八名镖师听后齐都显出惊愕之色,天笑并没在意他们,而是对着他们道:“你们将他二人抬入房中,我去帮景镖头追赶那贼人。”

      说完拎着无名之剑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天笑却背着景镖头回来了,天笑把他放在床上,对着尾随进来的两名镖师道:“你们留两人看守镖车,其余之人都回去休息吧,景镖头的伤势太重,即使能活下来,恐怕武功也已全废,我先帮他运功疗伤,把命保住再说,没事就不要过来打扰了。”

      那两名镖师出去之后,天笑将门插上,开始给景不韦疗伤。

      星移斗转,夜已渐深,更夫敲过三更之后,一条黑影自店房内蹿出,在大街上急驰起来。

      不多时,便到了荒郊野外,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的弓弩,发射出了一支鸣镝(响箭),哨声划过夜空,响彻四寂,传得老远。

      时间不大,便从黑暗深处飞奔过来一人,这人也是一身夜行衣打扮,两人一见面,互通了暗语之后,从店房出来的这人便向那人讲述了店房内十三省总镖局的镖队遭人偷袭以至于三位镖头成为废人的事实。

      两人刚想各自离开之际,只听一声斥喝:“好你个刘横,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你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么!”

      那叫刘横的镖师一听此话,吓得一哆嗦,转回头看见两道身影,一位是杨玉萍少镖头,一位是黄天笑。

      他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杨玉萍,抬起那颤抖的手臂指着她道:“你不是已经成为废人了吗?”

      杨玉萍反问道:“难道你希望我成为废人吗?”

      刘横战战兢兢道:“不,不是,我不希望少镖头有任何伤害,也不想镖局的兄弟有任何危险,我是逼不得已呀,他们抓了我的家人要挟我,如果不替他们传递消息,就杀了我的老婆和儿子,我是没有办法,才昧着良心干起了这通风报信之事,我只是给他们传递消息,并没有帮他们干啥坏事呀,请少镖头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杨玉萍听后却沉默了,她一时倒不知如何处置刘横为好。

      却听一旁的天笑道:“刘横,你以为传递消息是小事么,你上一次报信给天基神教,我们镖局兄弟死了三个,重伤了七名,如果这次不是我们布局将你抓住,你可曾想过后果会是什么样,所有的兄弟都会命丧于此,你的心能安稳么!”

      刘横听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是我太自私,顾着小家,忘了大家,作为一名镖师,我不称职,请黄镖师和少镖头处治我吧,刘某人甘愿一死,为死去的兄弟谢罪。”

      这时杨玉萍说道:“你的确对不起大家,但罪不至死,按照镖局的镖规,解除你的镖师职务,你可有什么异议?”

      刘横道:“没有,多谢少镖头不杀之恩,刘某当不忘少镖头恩情,日后绝不会做对不起镖局之事。”

      说完,站起身却看向天笑,似乎有话想说。

      天笑一见他那表情,主动说道:“你可是为了你那老婆和孩子的事有求于我?”

      刘横点了点头。

      天笑接着道:“这样吧,你与那人一同去见天基教主,把我们的情况全部讲给他听,我相信天基教主不会为难你的,兴许还会放了你的老婆和孩子,如果他反其道而行之不放人,逼你再去做坏事,或者想杀你们的话,你就说黄镖师说过,没看到你和你的家人回去,他便见一个天基神教的人就杀一个,直至杀光天基神教为止,我想他分得轻重,最终会放你们的。”

      说完,看了看那一直未动的黑衣人,道:“你们走吧,最好不要做坏事,否则让我见到,尔的性命不保。”

      刘横谢过,便与那人同时隐没在黑夜之中。

      天笑冲杨玉萍一笑,道:“咱们也回去吧。”

      杨玉萍由衷地道:“谢谢黄兄为镖局所做的一切。”

      天笑又是一笑道:“跟我客气什么,我不也是一名镖师么,所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天镖师,就要尽一天的职责,这本就是做人的原则嘛!”

      杨玉萍似有所思,突然吐出一句道:“黄兄你真好。”

      天笑道:“你也不差啊!刘横犯了那么大的过错,你不也没重罚他吗?”

      “这不一样,你对别人的好,会让人感同身受,受到恩惠和没受到的都会感激你,你的好,影响大,波及广,让人无法忘怀。”

      天笑道:“你把我说得太伟大了,这样下去,我会骄傲的,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好!”

      杨玉萍应了一声,便与天笑回奔了客栈。

      这一切的一切,也都是天笑为了抓出那个jian细而布的局。所谓的蒙面人自然是天笑所扮,天笑施展“暴雨银芒”的银针正是他给人治病用的银针,打中的xue位也是施展治病的手法,所以根本就没事,景镖头所受的伤也是半真半假,有天笑在,当然什么事都没有,不过这小小的计谋倒显出了天笑的足智多谋,让人佩服,更让人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