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大闹起来
南宫齐羞愧着老脸,把蒙纤纤与天笑二人让进堡内,并且说道:“你们二位在此等候,我去禀告大少爷一声,能不能见到老爷,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蒙纤纤虽未说话,可天笑却不能失了礼数,说道:“那有劳老伯了。” 南宫齐走了不说,那冯如党向、张能涂泽四人则像四根柱子一般站在蒙纤纤前方一丈之地一动不动。 蒙纤纤看着他们这个样子,不时嘻嘻笑着,那四人既不敢上前动手,又不敢擅自离去,只得苦苦守候。而天笑既承受着火一般的炙热,又忍受那肾阳亢奋带来的痛苦,这六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等待着南宫齐的归来。 这南宫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没有邵家堡的庞大,但却比邵家堡有气势;虽没有慕容堡园林般的景致,但也有楼台亭榭,曲栏回廊,细细看来,倒也有一番素雅庄重之感。 天笑虽无心观赏,但闲着也是闲着,便四下望了起来。 那四个如柱子一般的冯如等人看着天笑四下观望,心里不免好笑,“这大半夜,黑灯瞎火的,你能看到什么?” 天笑哪管他们想啥,自顾自的看着,而蒙纤纤也并不安分,来回地转悠着。 时间不大,只见挑着灯笼的南宫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位中年人和两个年轻人。 这中年人也就四十多岁,一身的锦衣华服裁得合身已极,一张白面之上,剑眉斜飞入鬓,两只虎目寒光闪射,挺直的鼻子下面一张方口,上唇留有两撇微髭,颌下一缕短髯,从他行走的步伐当中便可看出此人在沉练之中带有一股雍容慑人的气度。 而那两个年轻人皆都身着华丽的绸缎衣裤,长得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皆是一表人才。 他们到了天笑和蒙纤纤跟前,天笑和蒙纤纤也都各自把目光投在了几人身上。 那中年人看了看天笑,又看了看蒙纤纤,对蒙纤纤道:“阁下可是丐帮弟子,这三更半夜搅闹我南宫堡,就不怕失了丐帮的威名?” 蒙纤纤嘻嘻笑道:“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我并不是丐帮弟子,我只是喜欢穿乞丐服而已,我也并未搅闹你们南宫堡,我只是想求见堡主替我的黄哥哥解毒。” 而后她又诚恳地道:“先生,您是哪一位,能否帮忙通知堡主一声,我黄哥哥中的毒发作得厉害,实在不能耽搁了。” 这中年人倒也不是外人,他正是这南宫堡主“一步登天”南宫伋的胞弟,江湖人称“清虚剑客”的南宫帝,在武林榜上排名第三十六位,是个响当当的武林高手。 他听完蒙纤纤之言,也有所感动,手捋着那缕短髯,似在思索,而后,他轻咳了一下,对蒙纤纤道:“小乞丐,你对你黄哥哥的关心,我能理解,可你却来错了地方,我家兄长根本就不会给人解毒治病,你说让我怎么帮你这个忙,你还是赶紧找‘赛华佗’的萧昆或者‘神医’卢道龄吧。” 蒙纤纤一听也是一怔,她相信南宫帝所说之言,并非假话,可她也并不怀疑东野良知所说之语——“要救你的黄哥哥,送他去南宫堡。” “毒不死人”东野良知,他的确没毒死过人,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东野良知也不可能撒谎。 蒙纤纤坚定了信念,对南宫帝恳求道:“先生帮帮忙吧,我只有听到南宫堡主亲口说出,我才会相信,还请您通禀一声吧!” 南宫帝面带不悦道:“我说你这个小乞丐怎么不开窍呢,我都说了我家兄长不会给人解毒治病,你怎么还赖在这,你还想让我亲自赶你不成?” 蒙纤纤也不服道:“你要有那本事,你就拦住我,否则,我定闹你个堡内鸡犬不宁,直到见到南宫堡主为止。” 南宫帝冷笑道:“你个小乞丐可真够狂,你把这南宫堡当成什么地方了,是那普通百姓的菜市场,还是会耍点枪棒的戏园子,这可是武林世家的南宫堡,不是你这个小乞丐耍耍嘴皮子就能唬住的,也不是你会个躲闪的身法,靠个宝兵刃就能吓倒的地方,今晚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还未等南宫帝动手,他身后一青年便跳将过来,口中说道:“对付区区一个小乞丐,又何须二叔动手,交给侄儿便是。” 这青年正是南宫齐所要禀告的南宫堡主之子南宫勰这位大少爷,他先前听过南宫齐的禀告,觉得来者不善,也未敢独自行动。他本是个稳重之人,他怕自己应付不了对手便叫起了自己的二叔和堂弟南宫鑫,此时他见二叔要亲自动手,所以才有跳出那一举动。 南宫勰沉声喝道:“小乞丐休要狂妄,看某家‘混元无极手’的厉害!”声到人到,呼呼连环三掌,掌挟劲风,有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 一旁观望的天笑见他这内家掌力的确是非比寻常,心中也为蒙纤纤捏了一把汗,他心中知道,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是不能动手,这一动手真气运转加速,毒性就更无法控制了,他只能等到蒙纤纤有危险的时候才能出手。 蒙纤纤见对方掌势凶猛,劲风极强,也不禁心中一凛。当下寸步不让,挥剑招架,两人掌来剑往,掌风剑影,各有千秋。 在这淡月疏星之下,南宫堡内,二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 但见两人进攻退守,来去如风,时而凌空击下,时而贴地攻来。当真是“进如猿猴窜枝,退若龙蛇疾走,起如鹰隼冲天,落若猛虎扑地!” 两道黑影幢幢,穿梭来往,就好像化作了数十个人似的,打得十分精彩。看得众人虽未出口喝彩,但也在心中连连叫好。 蒙纤纤看一时半会拿不下南宫勰,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她是怕时间耽搁久了,黄哥哥的毒势发作起来,难以控制。 当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见对方掌势劈向自己之时,一个闪身就势一跃,飞上屋顶,揭起一块瓦片,转身向南宫勰打去。 南宫勰抬起一掌便把飞来的瓦片击碎,随后他也飞身上房,追赶蒙纤纤。 蒙纤纤左纵右跳,不时地揭起瓦片向南宫勰打去,南宫勰气得咬牙切齿,也不闪躲,直接用掌将其击碎,边气着,边追着,非要把蒙纤纤抓住痛打一顿不可。 而蒙纤纤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要闹起来,而且是大闹起来,她要惊动南宫堡主,让他不请自出。 蒙纤纤在这堡内的屋顶之上开始折腾起来,这瓦片被她揭了也不下百十个,整个堡内被她跑了个到,而南宫勰就是追不到蒙纤纤,气得他小脸煞白,喝道:“小乞丐你要怎样,难不成你要拆了我南宫堡不成?” 蒙纤纤嘻嘻笑道:“这位少爷,你这南宫堡家大业大的,不至于差这几块瓦片吧,碎了,明个找人换上便是,至于你气成那样呀!” 南宫勰气得连说了几个“你,你,你······你不是人。”南宫勰是个内向之人,不善于言辞,被蒙纤纤气得不知说啥是好。 蒙纤纤也一脸无辜道:“这位少爷,这能怨我么,你要是通禀堡主一声,何至于我出此下策,这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南宫勰颤抖着嘴唇说道:“好,好,我说不过你,这回好了,你把南宫堡上下搅了个鸡犬不宁,待会儿,我爹来了,看你怎么交待。” 的确,像南宫勰所说那样,这南宫堡内不知何时灯光都已亮起,有不少人举着火把,提着灯笼向他二人这边靠拢过来。 蒙纤纤一看目的已经达到,对南宫勰道:“这位少爷,我们下去吧。”说完,纵身飘落在天笑所在的院落当中。 蒙纤纤来到天笑跟前,关心地问道:“黄哥哥,你的身体现在没事吧?” 天笑面带微笑道:“没事,还能忍得住,谢谢你蒙meimei。” 蒙纤纤脸一红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我都是你的人了。” 天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一群人。 走在最前边的是一个挑着灯笼的下人,后面跟着一位老者,再后面便是举着火把的堡内护院。 还没等那老者走近,一旁站着的南宫帝便走上前去,称呼道:“大哥,你怎么起来了?” 南宫伋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这都上房揭瓦了,我还能睡得着!二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个清楚。” 南宫帝便把蒙纤纤大闹南宫堡的缘由讲说了一遍,南宫伋听完“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他转头看了一眼正低着头的南宫勰,冷哼了一声道:“没用的家伙,真给南宫堡丢脸!”然后对着蒙纤纤不冷不热道:“女娃,你倒是有些本事,在这大半夜竟能将南宫堡搅个鸡犬不宁,我不知该不该佩服你,不过,我想你可能要白折腾了,老夫的确不会给人看病,更不会解毒,看在你为了救人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赶紧带着病人走吧!” 蒙纤纤听完此话,不由心凉了半截,呆呆地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其他众人,除了天笑之外,被南宫伋一语道破是女儿身的小乞丐后,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衣衫褴褛,武艺非凡,大闹南宫堡,现在却又愣在当地的乞丐女,不仅惊叹,而且惊赞,“他竟然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