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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开演(五)

    朱禄听了王妃问山阳郡主为什么还不回去,这个他也是一清二楚的,这是随了朱宣日久养成的习惯,主子不问,也要打听了。

    万一要问起来了,也可以回答清楚。朱禄就笑道:“山阳郡主每日时宫里,兵部也是跑个不停。小蜀王进京,只怕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哪一件事情?”玉妙不明白了。

    朱禄就笑道:“小蜀王只是郡王,封地少而贫。自从老蜀王去世了,小蜀王镇不住夷人,时受滋扰,自己封地上的进项都保不住。”

    玉妙就轻叹了一口气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别的人可以相帮了。”没有想到这些皇族亲戚们也活得不容易,听起来象是四面战火。

    唉,表哥还不是为了狼烟升腾才离开了我身边。

    朱禄端坐了,笑道:“他那里离咱们远,要求也是北平王。”玉妙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山阳郡主和北平王西海子相会了,不仅仅是为了地契。

    听了朱禄又笑道:“不过小蜀王也求过王爷的,王爷兵强马壮,小蜀王求了王爷发一支轻骑去,王爷没有同意,要小蜀王求皇上旨意才肯发兵。”

    玉妙就认真听了,弱rou强食,自古有之,表哥兵马强,表哥是虎狼兵,表哥能打仗。。。。。。玉妙就问道:“是啊,应该求皇上旨意才对啊?”

    朱禄忍不住笑道:“皇上下旨,把小蜀王痛骂了一通。说老蜀王在时,安靖之极,小蜀王如果无能,镇不住夷人,就自己请革了爵封吧。”皇上气的不行,封你为郡王,封地在那里,就是让你帮了朝廷镇守呢,你守不住还好意思来求兵。

    不过是一些大胆子的夷人罢了,如果是南平王,北平王,靖海王也这么脓包去,朕的江山可以拱手送给夷人了。

    玉妙觉得自己应该同情小蜀王,可是听了还是忍不住也一笑,朱禄也笑了,然后道:“山阳郡主时时来拜,如果求什么,王妃千万谨慎了再答应,不行就少来往也使得。王爷军务上,不会喜欢王妃过问的。”

    玉妙了解,对朱禄笑道:“表哥已经说过了,军事政务,不许过问。”

    朱禄就放了心,笑道:“王妃还是不问的好。王妃这几时身子可好,小王爷有没有闹腾您?”

    玉妙嫣然并感动,看了朱禄这个少年人,这样关心的问了出来,就笑道:“你怎么知道是小王爷,也许是小郡主?”

    朱禄搔搔了头,笑道:“奴才不知道,可是一说起来就这么说了。”府里人人都这么说。

    玉妙看了他窘态,又是一笑,然后问他:“西昌侯遗孀慕容夫人,与小蜀王走动不知道为了什么?”

    慕容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朱禄也是清楚的。满朝中上下,都知道她与吐蕃有些不清楚,但是没有什么证据。王爷手里到是有,王爷不肯就动她,指望了她传些消息出去。

    大燕后代有一些在吐蕃经商,慕容夫人也从没有瞒过人。她自己明白,只要没有证据,两国交战,不能不让通商。

    此时王妃问,朱禄不太想明着回答,王爷不喜欢王妃过问这些事情,朱禄也是一个想法,女眷们和女眷们走动一下就可以的很了。

    就笑回了道:“小蜀王是个酒色之徒,和贵夫人们走动也是有的。”要么就是为了钱,要么就是为色。

    玉妙就笑一笑道:“表哥出门在外,我不过是白问问,怕有什么事情咱们不知道。”一语提醒了朱禄,朱禄一想,小蜀王和慕容夫人在一起,也许不是为了钱,还会有别的事情。朱禄想了,一会儿出了门,就安排了人打听去。

    玉妙看了朱禄上了心,就微微一笑道:“慕容夫人有时来看了我,对表哥也是时常提起。”

    朱禄道:“她不是。。。。。。”下半句又咽了回去,本来想说慕容夫人和王爷没有什么关系,又想了起来,问道:“她都问些什么?”

    玉妙笑道:“反正是关心表哥打仗,我也学不来那些话,下次来你自己听一听去。”朱禄刚才是有点警惕心,这会儿心里警铃大作,笑道:“王爷有信来,如果提到了行军的事,或是地名,或是事情,王妃可千万别说出来。”

    玉妙一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让你来说话。我对那个小蜀王的事情想听一听,怎么说,山阳郡主现在也让人同情,听说了小蜀王那么不好,你去打听着,有什么事情过来告诉我。”

    朱禄答应了,走出来。院子地上暑气有些消散,凉风习习吹在身上,很是舒服。朱禄心想,王妃心真真是慈软,山阳郡主让人同情,没有看出来她有一点儿让人同情的样子。

    朱宣的中军驻扎在了草原上,一连几天的大雨,睡觉时摸了被子都是潮的。好在当兵的也习惯了,出来当兵就不要指望了是好受的。

    老兵总是这样交待了新进的士兵们。

    说归说,这一天出了太阳,军营里到处都搭了晒衣绳,士兵们一一把自己的被卧抱了出来晾晒。

    几个士兵把被子晒上去了,正笑着说着话往回走,听到身后马蹄声响,就回过身来看。

    这一回身看了,个个都是怒骂的。这一骑人马蹄踏了水洼走,四溅的泥点飞到了正在晒着的被子上。

    看了这一行人,居然头也不回的去了。士兵们都是粗人,立即开骂了:“妈拉个巴子,下马来老子捶碎了你个贼囚的。”

    一阵污言秽语跟在马后面骂。马上的人并没有听到,看了奔了军营中去。才有人过来劝阻:“别骂了,那是监军,哪里是咱们惹的起的。”

    就有粗鲁的士兵不服气了:“监他妈什么军!监败了仗这群乌龟儿子们就不监军了。”

    也有人跟了起哄:“监军了不起,打仗的时候让他们在前面去。这起子吃饱了就没事做的读书人,明儿一开战,不尿裤子就是好的了。”

    大家就是一阵哄笑。又有人跟了骂:“这群混蛋不是东西的很,天天尖了眼睛挑了咱们的伙食,说什么天天大rou馒头的,又没有开仗,这是浪费朝廷的钱。”

    听了骂声来的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骂起来,骂的极其难听。正骂着呢,有人说了一句:“薛将军来了。”

    士兵们回头一看,看到薛名时带了几个亲随士兵走了过来,边走已经边沉了脸:“你们围在一起在做什么呢?”

    就有调皮大胆的士兵哄笑道:“回将军,我们在一起商讨,咱们什么时候开打去,听说前锋将军刚打胜了一仗。别人前面打的痛快,咱们在这里闷着。”

    薛名时还是拉了脸,骂道:“什么打要听调度,都散开,围在一起聚众闹事吗?”

    怕事的士兵散开了,有几个还杵着不走,对薛名时道:“请问将军,我们的伙食是要削减吗?”

    薛名时看了说话的人,喊出了他的名字:“马五,你不要在这里聚众挑事情,小心王爷的军棍不是客气的。谁告诉你们要削减伙食的?”

    马五大脑袋豹子眼,一身好肌rou,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大声道:“回将军,是我昨天在伙房里,听到监军的两个酸秀才说的。”

    薛名时上前去往他胸前重重给了一拳,骂道:“混帐!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过问的,有事情找你们的队长去说。”

    马五挨了这一拳,身子只是动了一动,一步也没有后退,听了薛名时喝问身后的亲随:“喊他们队长来?”

    马五道:“回将军,将军也不用喊。我说一句话,算一句。王爷那里,我自己领罪去,兄弟们出生入死多年,这几个什么也不懂的酸秀才是哪里来的,凭什么横指使人,这是什么道理?”

    薛名时冷了脸看了马五不服输的表情,两个人相恃了。马五的队长擦着脸上的冷汗跑了来,赶快行礼:“将军!”

    “啪”的一声脸上挨了薛名时一耳光,打得队长身子歪了一下,薛名时骂道:“约束好你的人,不许惹事!”

    队长大声应了一声是,薛名时这才带了人走开了。士兵们也散开了,只有马五还是不服输,但是没有人听他说话了,他只能愤愤走开了。

    薛名时又巡了一回营,才回到朱宣的大帐,把刚才的事情回了一遍,一扫刚才脸上的阴霾,笑道:“不止这一处,士兵们聚众谈论有好几处,看到了我去都散开了。”

    坐在一旁的徐从安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笑意,看了朱宣,朱宣还是没有表情,说了一句:“看紧了,不要出事情。”

    薛名时躬身道:“末将知道!”朱宣看了薛名时退了出去,这才对了徐从安是淡淡一笑道:“这五皇子倒还是一个谨慎的人。”

    手里拿起了桌上摆的一个条程,这就是晋王的那位亲信吕明文写了,五皇子送上来的了。

    幕僚中有与丁正岩是有旧友的,与丁正岩谈了一会儿,一个是有意探问,一个是有心相告。只谈了一次,就弄明白了,那个长着刀削脸的吕明文是晋王的家生子儿,是他的亲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