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无助的男人
沈衣雪闻言微微一愣,她顿了顿脚步却又没有回头,继续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dt 如此明显的挑拨,她实在是没有心思理会。同时对于白玉沉的为人更是鄙夷了三分,雪暮寒可是刚刚从自己的战天剑下救出他,竟然一丝感恩图报的心都没有! 哪里想到白玉沉的身子却如同鬼魅一般,也不知道他怎么一转,便拦到了沈衣雪面前。他展开双臂:“雪儿!” 乍看去,好像是沈衣雪朝着他的怀撞过去一般! 沈衣雪皱眉,停住自己的脚步,却是懒得抬头看这个男人一眼,低低喝道:“让开!” “不!”白玉沉倒也干脆,直接给了沈衣雪一个字的回答。 他不动,沈衣雪便朝着旁边绕开了他,继续不理会他,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白玉沉的身子紧跟着一动,竟是再一次拦在了沈衣雪面前:“不要走!” 沈衣雪再次避开他,又朝着另一边走,却被他再一次拦住。白玉沉的声音已经有些微微的恼意:“你这么不想看到我?” 本来还算是儒雅的一张脸此刻竟然因为激动而涨红,进而狰狞起来:“我不明白了,我到底哪一点不如雪暮寒,竟然让你如此讨厌?” 沈衣雪绕不开,避不过,只得抬起头来,叹了口气道:“白玉沉,你变了。” 她退后一步,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我初入这个修真界的时候,遇到了三个人,云夕柔,徐昊峰还有你。我记得当时你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沈衣雪的声音似乎陷入了回忆:“我记得当时我什么都不会,又想躲开云夕柔,结果差点儿掉进那湖水里,还是你出手相救。之后在徐昊峰和云夕柔为难我的时候,也是你主动替我解围,甚至第一次去太和楼,也是你带着我去的。这些我都记得!” “还有后来的种种,我都铭记在心。”沈衣雪望着对面面色有些缓和下来的男子,目的失望之色却是渐渐浓重,“当初的你,虽然也有自私的一面,但好歹也算是有些侠义心肠。可是再看看现在的你!权欲熏心,不择手段。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将江映秋等人逼出剑宗的,但是你为了坐宗主之位,竟然不惜与鬼修合作,与虎谋皮,出卖同门。雪暮寒不顾一切想要救你一命,可是你呢?可曾有过一丝一毫地感激之心?” 虽然明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只怕会再一次激怒白玉沉,让对方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情绪再一次激动起来。可这些话她却又不能不说,算是为了点醒对方自己所做的最后一次努力吧! 白玉沉脸的颜色变幻不定,最后变为一种铁青的颜色,却又如暴风雨前夕的海面,阴沉透着晦暗不明,隐藏着狂暴的怒气,暗潮汹涌。 强忍着怒火听沈衣雪说完最后一句,白玉沉整个人几乎都已陷入狂暴的状态,嘶吼犹如困兽:“还不都是因为你!雪儿,我都是为了你!” 沈衣雪后退一步,他便向前欺近一步,两只眼睛通红:“如果不是你小题大做,因为一个妖修的一颗金丹便刻意疏远我,我又怎么会有今天?” 因为愤怒,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带着暴怒的灼热几乎喷到沈衣雪脸,让沈衣雪禁不住再一次后退一步。 这个举动再一次激怒了白玉沉,他伸手一把抓住对面女子柔弱无骨的双肩,大力往自己面前一带:“你看看你,到了此刻还在躲着我!” 沈衣雪被他抓的肩膀生疼,下意识地便将真气凝聚到双肩处,立刻便有七彩光芒晕出在肩头,将白玉沉的双手震开。 她再一次后退,拧起眉毛,瞪着对方:“白玉沉,你若是再敢动手,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白玉沉双手微微发麻,悬在半空既不收回,也不再次朝着沈衣雪抓去。只是望向沈衣雪的眼神却更加绝望,话更是带了丝丝落寞,更多的却是愤愤不平:“旧情?你何时曾念过你我之间的旧情?” “雪儿,因为妖修红蕖金丹被夺一事,你便开始刻意的疏远于我,你可曾想过,我之所以会那样说,不过是希望徐元厚父子不要为难于你,可是你呢?你却因此怪我,为了一个妖修怪我!” “在点星楼的时候,雪暮寒要收你为徒,却对我视而不见,对于我好心的提醒更是视若无睹。你想过当时我的感受吗?”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白玉沉的眼神几乎要吃人,全都是疯狂嫉恨的光,“可我还不死心,宁愿背弃原本的清音阁,做一个世人眼的叛徒,在剑宗做一个低贱的外门弟子,只为了能够常常看到你!” 白玉沉的声音满是怨毒:“可是雪暮寒却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你被百里青霜关在水吞洞,我向他求告,却被他一脚踢进这浮雪湖!” 他满脸的怨恨之色,让整个人看起来狰狞如毒蛇一般:“后来我不顾一切,跟在他和百里青霜后面,一直跟到冷兴华的住处,结果雪暮寒却在房根本不出来。我无奈拼着被百里青霜一掌打胸口,将你在水吞洞这句话喊了出来,雪暮寒这才赶去救你,可是——” 沈衣雪略微诧异,竟不知道当初雪暮寒将自己从水吞洞救出还有这么一个小插曲,再回想当时夜流觞对于雪暮寒的不满,只怕眼前白玉沉所言无虚。 正要开口,却听白玉沉怨毒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我被百里青霜一掌打伤,待修好得好了些,便再去见他,结果他却闭门不出!于是我便每日去一次,想着总能够打动他,结果——” 他喘着粗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的狂怒之色更加明显:“结果,结果却看到了你!” “当时你衣衫不整,鬓发散落地开门出来!”陷入回忆的白玉沉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此刻的声音竟然带了一丝委屈的哽咽,“可我明明记得那房门——” 白玉沉目光散乱,伸手一指此刻正敞开的雪暮寒房间的大门,呼吸愈发凌乱:“我明明记得那房门是从里面栓住的!” “雪儿!”他再次前一步,逼近沈衣雪,目似乎有晶亮的水光,“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情吗?我只觉得我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天旋地转一般,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沈衣雪再次一躲,结果白玉沉再次抓空,他没有再往前逼近,反而是颓废地单膝跪了下来,一把捂住自己的脸,嚎啕大哭起来! 这样一个举动,一时让沈衣雪有些无措起来,反而不好再说什么指责他的话出来。 只是,让她前去安抚这样一个男人,她却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此只得楞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对方。 却听有断断续续的话夹杂着呜咽声,从对方的指缝传来:“雪儿,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雪暮寒,我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你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无名无分地跟着他……” 说着说着,白玉沉却自己说不下去,虽说当时他看到那一幕情景时候的震惊绝望真真切切,可随即证明,一切都不过是他自己的胡乱猜测。 然而,在他知道真相之后,已经成为凌飞宵的第八个入室弟子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他知道,凌飞宵表面对这位暮寒真人温厚爱护,然而内心却是算计带着防备的。 而今日惜琼剑碎,出现的那光芒,那字,足以说明凌飞宵的防备不是没有任何根据的! 白玉沉没有后悔的机会,因为成了凌飞宵的入室弟子,也意味着他站到了雪暮寒,甚至是沈衣雪的对立面! 路是他自己选择的,也只有咬牙硬撑下去! 可是他恨雪暮寒,渗到骨髓的那种恨!这怨恨如同暗夜的毒蛇,每日每夜地啃噬着他的心,一直到啃噬光他最后一丝良知。 落冰湖之战,他奉凌飞宵的命令趁着沈衣雪真魂入剑的时候,将自破山真魂割下的一缕放入战天剑。虽然不知道凌飞宵的真正用意,然而必然是对战天剑不利的。 此刻的白玉沉已经知道战天剑的轩辕剑残魂,是沈衣雪在人界时候的夫君原铭,因此自然的毫不犹豫地照做。 这让他与沈衣雪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同时对于雪暮寒的恨也越来越深。 雪暮寒落入他的手,他折磨其许久,想用其威胁沈衣雪,接过沈衣雪的答案却让他更加怨恨嫉妒。到惜琼剑碎,任宗主华承宇的遗命出现,他更是骤然被打落尘埃,眼看的翻身无望。 可是雪暮寒竟然毫不避讳,或者说应该是故意在他的面前捉住沈衣雪的双手不放,在他眼更是如同示威一般。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恨! 沈衣雪听他呜咽,听他言语细碎,想初见时候的温儒雅,风度翩翩,以及对自己的贴心回护,再看他此刻落魄狼狈,如同无助的孩童一般,心头不免一软。 叹息一声,终究是抵不过心柔软,前一步,伸手去扶对方:“先起来,好吗?” 却不想,自己的手也是刚刚伸出,白立刻被一双冰冷带着骨头坚硬的大掌给紧紧握住,禁锢其。 她只觉得掌心有微微的刺痛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凉意透过那掌心刺痛钻入身体,瞬间便有半边身子僵硬起来! /html/book/40/40841/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