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家有尸兽
第十四章家有尸兽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临走之前敏感的薛文丽望着我的眼睛问道。 “有吗?”我躲闪着她的目光嬉笑道。这时候我真恨自己他妈嘴贱的不可救药! 不久前,我们白日宣yin大战一场之后,我犯贱的问她,如果我突然消失了,你是否会为我流泪。 文丽哪里知道我的问的是真的,还以为我在开玩笑,嬉笑的回答,你又不是鬼,那会突然消失。 到此为止不就行了吗?我他妈能又问了一遍,这回可变味道了! 她怀疑的瞪了我一眼,撅嘴说道,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开香槟庆祝! 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我完全没有发现文丽已经起了疑心,还在想,我除魔失败的下场不是死,就是像逃犯一样东躲西藏。那时俏丽的文丽会嫁给别人,想到这,我的不存在的心,就倏然一痛!虽然我马上掩饰过去了,但近在迟尺的文丽怎么会发现不了。 所以她开始怀疑我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看着她真情的目光,我无力抵抗。在她的面前我仿佛一个不会说谎的孩子面对老师的逼问,居然毫无招架之功。 本来我是打算打死不说的,但是望着文丽春色未褪的粉面我的谎话实在无颜出口,怎样才能打消她的怀疑呢,我的脑子飞速的旋转,但是脸上一点不带出来,说实话,是我太放松,也太轻视热恋中的女人的敏感度了。 但我的事该怎么说出口呢? 我说我没有了心,那还谈什么恋爱?还有,无论是白天的破坏遗体还是昨晚的盗墓,全是违法乱纪,哪一件被警察知道都够我喝一壶的,绝对得进监狱吃免费牢饭,而我的最终目的更加血腥,更加不可告人,绝不能向她提起,告诉了她,就是相当于在害她。我绝不能把她牵扯到我的灵异事件里来。 我相信我能把事情处理好,等整件事了结了,我会对她和盘托出,希望那个时候她还会给我爱她的机会,虽然我没有心,但是对她的情是真的。 暂时的欺骗并不能表示我不爱她,木有了心理负担,我的谎话来得及比较快了,我捧着她的脸含糊地说道,“是有事,但是我现在不能说。咱家里的一些事情……眼下我也理不清楚,很麻烦的!等整理明白了再告诉你好吗?” 薛文丽白皙的脸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似乎已经被我真真假假的谎言蒙住了,而且听见我说“咱家”的时候,她的眼睛明显一亮,俏皮的撅起了小嘴,我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在我的身体又有反应的时候,她温柔的推开我,说,“我先走了,下午还要上班呐!” “啊?”我不情愿又不能勉强的说,“非得去嘛?等等,我送你!” “不要!”薛文丽摇头拒绝。 “为什么?”我不明白。 薛文丽倏然脸色羞红,不好意思的低声笑答,“咱俩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没关窗!” “嗨!”我彻底晕了,热恋中女人的世界我不懂,这也谨慎的过了点了吧?于是笑道,“咱家是六楼,谁能听见,谁能看见呀?” 薛文丽一愣,但是一想起才不久光天化日之下,光着身子rou搏的激情画面她就觉得面红耳赤,于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红着脸说道,“反正就是不用,我走了!” “小笨蛋,没事的!”我呵呵笑道,“别说别人听不见,就是听见了,咱们那可是阴阳融合的大雅之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还说!”薛文丽羞愤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马上投降。 我们两个像做贼似得悄悄地溜出了家门,偷偷摸摸的下了楼,捡着没人的小路跑出了小区。 走在大街上,想着刚才滑稽的情景,此时连薛文丽自己都觉得好笑。我当然不失时机的犯贱,大大嘲笑了她一通,换来了文丽一阵羞怒的粉拳我才闭嘴。 时间已是午后,我们还没吃中饭呢。而爱爱之后,早饭都没吃的我早已饥肠辘辘。故而在小区边上随便找了一家牛rou拉面小店我们就坐了下来。 饭吃得简单,很便宜,但温馨,所以觉得很香甜。 我结账之后,在门口叫了一辆车,薛文丽下午要上班,而我好有点琐事,所以我们暂时分手。 跟薛文丽挥手告别之后,我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市医院旁边的招待所。 刚才和薛文丽吃饭的时候,提起了李明的意外,从她的口中得知,李明的父母从江西来处理儿子的后事。现住在中心医院不远的招待所里。 而作为李明生前的老朋友,于情于理我都得去看望一下他的父母。尤其是上大学时的暑期,我还曾去过他江西老家做过客呢,两位老人热情的简直把我当成失散多年的孩子了,为了那份情谊,更应该拜会一下。 对于李明的死,这世界上除了他的父母,我算是最感悲哀的。 我的个性比较闷,朋友少,而李明是我仅有的几个好友里最铁的!早在上大学时我们就建立了极好的友谊。而大学六年,我们几乎是天天在一起鬼混。 大学的六面现在想来,真是有些荒唐。一到休息日,白天黑夜地泡在网吧,昏天黑地的打cs,玩传奇私服。玩累了,就躲在宿舍看小电影。有时为了把妹,一起逃课,在路边小摊烤串喝啤酒,吹嘘追班花的各种神技,犯各种傻和各种二,但那个时候确实很快乐,无忧无虑到没心没肺。但舍友之间确实肝胆相照,那份情谊很难得。而我和李明我这对好基友那铁的就差使一个牙刷了! 可是迈出校园,刚刚走进职场,开始人生新一个篇章,我们却偏偏阴阳两隔,怎么能不叫人唏嘘。我们真的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但是他冲动的纵身一跃,将千万种可能,都变成了终止。 这时,车子停了,我在心底长叹一声,讨钱付账。 其实我是可以和薛文丽一起同行的,但是考虑到若是和她同行,到了医院门口万一遇上熟人,而我要干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万一东窗事发,我和文丽在一起的画面就不好解释了。 而我也是不想让熟人知道我的行踪,就算提前演练反侦察技巧吧。 可是万万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到了招待所,我还是撞枪口上了。 我在招待所的前台打听到李明父母的房间便上楼去找。当我敲开房门,走进去的一霎那,便呆住了。 房间里除了拘谨的坐在床上黯然神伤的两个乡下老人之外,还有一位身着西服衬衫的中年男子,此人不苟言笑,站在房间当中,看见我进来,第一时间紧锁了眉头,严肃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而我则苦着一张脸,怯怯地喊了一声,“夏主任,你也在。” 夏主任没搭理我,他刚刚是准备告辞的,被我进来耽误了一下。 我见他跟李明父母亲切地握手告别,说着一些“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医院,院方一定帮忙解决”之类的客气话,我的心里那叫一个后悔,深恨自己干嘛不晚来个三两分钟,不就躲开了,这倒好,真他妈的寸劲儿! 这货经过我身边神情严肃的瞪了我一眼,低声说,“跟我出来一下!” 我哪敢拒绝,向二老告罪一下便灰溜溜跟出房间。 夏主任在走廊里抱着手臂等着我,见我出来,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严肃的看着我,一言不发。瞅得我心里直发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呆呆站在原地不敢动一下,局促的像个逃学的小学生,刚好被校长逮到,那惶恐和不安,简直难以表述。 然而我的局促似乎更助长了夏主任的嚣张气焰,他神情尖刻地盯着我,像老猫戏鼠一般,绕着我转了来两圈,而后皮笑rou不笑的冷哼一声,“看来你病得不轻呀!” 我当然听得出他的讥讽和调侃,但也不得不顺杆爬,谁让人家是领导,而咱不过是人家手底下的小兵,“夏主任不愧神医,真是慧眼如炬,我这么深的内伤您也能一目了然。” 夏主任被我气乐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真是个人才呀!这么能说会道,做个大夫真是太委屈你了,依我看你不如改行说相声去算了。” “看您说的,就我这笨嘴拙舌的去说相声,那不是逼良为娼吗?”我装傻充愣的笑道。 夏主任倏然脸色一冷,“少跟我废话,年纪轻轻无组织无纪律,放着大好前途不去拼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想干什么?嗯!你说你想干什么!简直放肆到了极点!明天去给我上班去,哪怕是迟到了一秒钟,你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谨遵法旨!”我声音洪亮的回答。 夏主任被我的耍宝气得哭笑不得,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而我则长舒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了,后路还有。 如果事情办的一切顺利,那么我的生活可能会重新走上正轨。但有一线希望,我也不愿舍去恢复正常人生活的机会,还有我医生这个大有前途的职业,毕竟为了做这一行,我可是苦读了六年本科。 事情在往好的一面发展,降魔的疯狂举动,我似乎都平添了三分信心。 我心情大好的返回房间去,但是见到李明的父母,我的情绪马上又变得阴郁起来。 之前没见到我还好,我一出现,李明的父母睹我思子,丧子之痛立刻变得难以抑制。 李母拉着我的手,痛哭流涕,悲痛欲绝。李父是个老实人,大多数时间里都是默默地蹲在门口闷头抽烟。但是佝偻的身躯比我前两年前到时明显的愈加瘦削,真不知道这个可怜的老人如何承受这天塌地陷般的打击。 看着两位悲伤的老人,我的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但是我却找不到一句话来安慰他们。我所能做的,就只是静静的聆听他们的哭诉,然后陪着他们默默垂泪而已。 当我离开招待所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而我的心情却如这阴郁的天空一般,乌云密布,灰色阴沉。 马路上的人和车行色匆匆,天要黑下来了,夜雨也要即将落下,下班的人们纷纷逃回家去。 我走在忙碌的大街上,羡慕的望着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的人们。 他们还有家可以回去,而我却只有一个老房子可以去。那里没有我的家人,只有两个妖孽在等着我去铲除。 突然阴郁的天空骤然明亮了一下,是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夜空,我刚来的及一缩脖子,震耳欲聋的雷声便像在身后炸响一般,喀喇一声,震得我双耳翁翁直响,耳根子头疼起来。 大街上女子的尖叫和男人的惊呼声响成一片,但也就是那么几秒钟,便被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浇得一干二净。 黄豆大小的雨点砸的我脸皮生疼,在密集的雨线中,我的视线都变得模避雨。 正想找不到地方避雨,然而我是如此幸运,一辆出租车刚好在我不远处靠边停下,坐车的乘客前脚刚下车,我便冲了上去,直接钻进了车里,关上车门。前后没有十几秒钟我的衣服全部淋湿了,可见这雨下的有多大。 出租车师傅是个好人,顺手递给我面巾纸,才问我地方,我一边擦拭着满脸雨水,一边告诉他我家的小区的地点。 就在我把脸擦干净,我却突然发现外面的雨几乎停了,这夏天的雨下的真他妈缺德,来得快去得更快,仿佛单单淋我一个人似得。 似乎老天听见了我的牢sao,老天在车顶上,扯出一串响雷,直震得车窗翁翁直响。吓得我一缩脖! 车子起步,跑出去两个十字路口,瓢泼的大雨再次倾泻下来,这一次气息绵长,直到我到了自家小区的门口都没有稍微减弱一点。 密集的雨线刷刷地打在车窗上,像无数豆子从天而降一般。 我付了车钱,抱头鼠窜。 我们这里是老城区,向来内涝严重,这雨下的又大,地上的积水早已淹过了脚踝,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涉水而行,奔跑时激起的水花四下飞溅,没几步,我就变成了落汤鸡。 当我跑到自家楼下的楼梯口的时候,我就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都往下淌水。 我一步一个水印的上楼往家走,每一个邻居见到我之后都会嬉皮笑脸“幸灾乐祸”高声说道,“呀,雨下的真大!” 我都没空理会这些善意的嘲笑,只是略显尴尬的苦笑了一下,就过去了。 当我进了家门之后,我倒是惊愕的说道,“呀,你回来了?” 冒充我父亲的噬尸兽满脸假笑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笑道,“今儿雨下的真大。” “是呀,下得很突然!”我淡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