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爷爷被打了
一身冷汗回到办公室的Alice,心里越想越是忐忑,她想了想,便急忙打开渣达银行的内网,里面有个搜索界面,可以搜索英国总部投诉部负责人的相关信息。 “William…William…嗯?Howard?难道不是同一个人?那William又是谁?电话!电话里应该有通话记录吧?等下等他们走了去查一查!” 好不容易熬走了朱义振父子,Alice急忙就奔下楼去,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三号窗口。 “Alice,我…我正在办Mr程的业务,很…”眼镜小伙急忙惶恐的站起身来。 “忙你得去!”Alice没好气的摆摆手,回头小心看了一眼,旋即急忙翻看起柜台上电话的拨出记录。 “123-456-789”这是什么鬼?Alice愣了愣,随后空旷的大厅内便响起一道愤怒的吼叫:“臭小子,竟然敢耍老娘!!!” 朱宁泰父子自然不知道这事,办完了银行卡后,他俩便直接坐车回家,到家已是傍晚时分,刚换好鞋准备吃饭,突然大门被人敲响了… “我去开门!”朱宁泰放下碗筷,冲向了大门处,“二叔?” “宁泰。”来人正是朱义振的二弟,朱宁泰的二叔,朱义兴。 “老二?你怎么来了?”朱义振也站起身来,他有些奇怪,大晚上的,这二弟怎么来了,看他满脸忧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些急了,忙道:“出什么事了?” “咱爹,咱爹他让人给打进医院了!”朱义兴望着自己的大哥,脸涨通红的悲戚喊道。 “什么?”朱义振手中的筷子砸落在地。 安城人民医院,住院楼,七楼骨伤科,35号病床。 病床上躺着一位半头白发的老者,此刻他正安详的睡着(其实是昏迷过去),大腿和右臂上都绑着掺着血丝的纱布,看着约莫七十多岁,但朱宁泰知道,他今年只有六十岁出头而已,因为他就是朱宁泰的爷爷、朱义振的父亲,朱震山。 “你说爹他是被严家的人给打了?”收回投在老者身上的心疼目光,朱义振脸上浮现出一抹愤怒。 “嗯。”朱义兴点点头。 “还是因为村口那块田的事?”朱义振问道。 “这次不是。”朱义兴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朱义振疑惑的转过头问道。 “是咱们在老茶山上祖坟的事,去年村里不是有消息说要开山种白茶吗?前两天村里直接来通知了,说下月就要来挖机平山,所以...”朱义兴说道,话未说完,站在床脚的朱宁泰就接口道:“所以严家的人想铲我们家的祖坟?” “嗯。”朱义兴看了朱宁泰一眼,转头又对朱义振说道:“咱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听这事,哪还坐得住?中午他喝了点酒,喝完背起铁锹就朝严家跑去,恰好严家一大家子人都在吃饭,严家那几个儿子你都知道的,哪个是省油的灯?这不...”说完,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朱震山。 “严家!”朱义振拳头紧紧捏住。 严家,朱宁泰老家天湖镇天龙村第一大户,与朱家算是老对头了,文革时期,朱宁泰的曾祖、朱义振的爷爷、时任村长朱安邦就因为受到严家老祖、时任天龙村第1自然队队长严光耀的陷害,而被罢免了村长职务,同时还被关进了牛棚三年,最后抑郁而终,病逝在牛棚里,朱家为此受了不少的苦,后来由于严家的阻挠,最终连平反也没有得到,不但如此,原先属于朱家的大片山林,也被严家借着村委名义给夺了去,朱家也就从原本的书香大户变成后来村里有名的落魄户。 严家则随着严光耀成为严家首任村长之后,把持着天龙村村长之位持续近三十年,当代村长则是严家的第三代村长、严家的大儿子,严惊雷。严家现今不但是天龙村第一大户,就算在天湖镇甚至在安城县里,它都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上任村长严显龙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严惊雷接位村长,同时也是村里天龙农业公司的董事长;二儿子严惊雨是镇上派出所的副所长;小儿子严惊云是镇上魅丽夜总会的老板,同时也是当地最大的混混头目;唯一的女儿严金凤则嫁给了安城县第二大镇晓云镇的副镇长,成了当地有名的官太太。可以说,严家是一辈比一辈出息,比之朱家那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所以当原本在村里老实巴交的朱震天,举着把铁锹出现在严家豪华别墅的大院子里时,正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严家一大家子人那是一个目瞪口呆,严显龙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了他的来意,心中自然是鄙夷加愤怒,小小一个庄稼汉,竟然因为几个破坟头就敢来自己家里闹事,当下便是大拍了一下桌子,老爷子生气,小辈们自然都站了起来,其他人还不明白,严惊雷这个当代村长自然也知道朱震天的来意,他走向前当然不会给朱震天好话,一阵羞辱加挖苦之后,受不了小辈欺辱的朱震天愤怒异常,举起铁锹就冲过来,严家小辈们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又给挂了个正当自卫的由头,朱震天这顿打就算白挨了,按照严家的话,看在他一把老骨头又是同村的份上,没追究他故意伤人罪已经很好了,还放出话来,说朱家老茶山的祖坟会一个不剩的全都铲掉,谁也挡不住! “砰!”朱义振一拳打在了墙上,他愤怒,老茶山里的祖坟里有谁,他自然清楚,年年清明都要去祭拜的,里面埋葬的除了他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外,还有其他更前几辈的祖先,几乎朱家所有的先人们都埋葬在老茶山里,而让人气愤的是,说是村里要在老茶山里开山种白茶,其实说白了,就是严惊雷天龙农业公司自己的生意,借着公家的名头,做着谋私的勾当,还要铲朱家的祖坟,况且里面埋葬的朱安邦、也就是朱义振的爷爷当年就是受严家陷害才死的,现在还要被仇人的子孙挖坟,这事换做是谁也忍不下去。 “老大,你说,咋办?”朱义兴阴沉着脸靠了过来。 “老三呢?”朱义振问道。 “老三他...”朱义兴话刚出口,朱宁泰的奶奶俞安芬就在他三叔朱义华的陪同下推门走了进来。 “奶奶,三叔。” “妈!老三!” “震天!”俞安芬一进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朱震天就哭喊着扑了上来,朱义振三兄弟急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妈!” “震天啊!孩子他爹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说话啊!”俞安芬哭着跪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摸着朱震天苍白的脸颊。 “妈!”朱义振三兄弟也跟着哭起来,朱宁泰躲在身后,见到这个场景,也偷偷的在抹着眼泪,待了一会儿,朱宁泰便悄悄走出门外。 他很难过,看到爷爷裹满纱布的昏迷模样,再看到奶奶和爸爸他们哭泣的凄惨模样,他觉得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他需要安静一会儿。他靠在走廊的墙上,突然又有些害怕,因为记忆中,爷爷被严家人给打了这个情节是从没出现过的,那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由于自己的突然重生,所引发的“蝴蝶效应”。 那以后的事情会不会因此而发生很大的变化而变得难以琢磨呢? 朱宁泰摇了摇头,历史的大方向总不会变的,现在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替爷爷讨回公道,而祖坟,只可自己迁移,不可被他人挖掘,更何况还是仇人。 “宁泰?你在外面做什么?”朱义振推门走了出来。 “爸?”朱宁泰抬头看向朱义振,看他有些匆忙的模样,奇怪道:“你要去干嘛?” “回家取些钱来,你爷爷的医药费,可能需要好几万啊,他大腿有些骨裂,手臂也骨折了,估计两三个月是下不了地了,唉!”朱义振摇了摇头,转身匆匆离去。 “严家!”朱宁泰目送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小拳头捏的极紧,指甲深深扎进rou里,流出了鲜血,他都不自知。 晚上接近十点的时候,朱宁泰才和朱义振回到了家里,今晚病房由奶奶和三叔陪夜,其他人就都先回家了。 坐在沙发上,朱宁泰望着在小客厅里踱着步的父亲,心里有些难受,抽了抽鼻子,问道:“老爸,你...你们打算怎么办?” “唉...”朱义振叹了一口气,他心里很烦躁,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按道理说,父亲被人打伤了,自己这做儿子的就该去讨个说法,可严家...那是能讨说法的地方吗?严家那几个儿子,说难听点,自己这哥几个外加村里的的那些同龄小伙伴们,小时候哪个不是被他们给欺负大的,哪次受了气最后又讨了好?可就这样忍着,实在又忍不下去,他转了几圈,顿觉心里更为烦燥。 “老爸。”看到老爸一筹莫展的样子,朱宁泰暗叹了一口气,旋即起身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把爷爷的伤给治好,其他的先别多想了,至于严家的事,我那同学他叔不是政府的吗?我礼拜一上课了去托他问问,看有没有办法能帮个忙。” “唉,又要麻烦人家了!”朱义振无奈的望向朱宁泰。 “还是等我先问问再说吧。”朱宁泰摆了摆手道。 坐在卧室的小书桌前,朱宁泰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严显龙,63岁,严家主事人,上任村长!严惊雷,41岁,长子,现任村长,天龙农业公司董事长,育有一子,严天龙,16岁,九州中学初三学生!严惊雨,38岁,次子,天湖镇派出所常务副所长,育有一女,严天芸,14岁,安城第一实验小学学生!严金凤,35岁,三女,县信用社晓云镇支行行长,丈夫是晓云镇常务副镇长刘汉青,育有一子,刘雨果,9岁,晓云小学学生!严惊云,幼子,32岁,天湖镇魅丽夜总会老板,是县里有名的混混,妻子是原安城副县长翟铭光的独女,翟美丽,育有一女,翟冰冰,6岁!” 朱宁泰将自己知道的的情况都用笔记了下来,写完后,他又放下了笔,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他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旋即急忙将抽屉里锁着的吴士人那本日记本给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