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什么是做贼心虚?
质问的语气让金朵朵非常不悦,她还是忍住气,微微一笑:“按江大人的说法没错,不过我可以换个修辞,换个说法比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非之地不久留,好汉不吃眼前亏等等,我又没犯法,官府也没有禁止不准我出城,何来逃字一说?” 气愤之下,金朵朵也不再冒着酸气刻意自称什么民妇之类的了。 金朵朵的笑容让白云飞觉得非常刺眼,想到母亲和meimei以泪洗面的憔悴样,他心头火气,怒道:“大胆刁妇,你还敢狡辩,到处散播谣言,毁人名节,你还敢说没有犯法?” 金朵朵瞬间收起笑容,冷声道:“江大人,您事先做过调查么?我们也算打过几次交道,我在你心目中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长舌愚妇么?就算我在您心目中的形象如此差劲,您作为父母官也要凭证据说话,您有什么证据说我散播谣言。” 江云飞被问住了,他身后的张干喝道:“谁说大人没做过调查,我们问过很多人,大家都说谣言就你这泼妇说的。” 蓝雨瞥了他一眼,讥笑起来:“很多人都这样说,所以这事就是我做的,大人查案可真容易,有案子发生的时候,就在街上找些闲人问问,看看大家认为凶手是谁就是谁。” 江云飞俊脸涨得通红,怒视金朵朵道:“好几个人异口同声说这些谣言是你亲口告诉她们的,这难道不算人证 金朵朵不屑道:“口说无凭,我再斗胆猜测一下。江大人肯定没有详细问清她们是何时何地何处听我说这些话的,又有何人作证,可敢当堂画押发誓绝无虚言?” 江云飞怔了一下,道:“这重要么?那么多人异口同声说是你说的,这还有假?” 金朵朵笑道:“大人要觉得没有假,为何不下令将我抓上公堂定罪,还要浪费时间在我这小店说什么废话?” 江云飞一时无语,就像金朵朵说的,他不太相信这些谣言是金朵朵散播的,为了谨慎起见,就先来问问,没想到却看到金朵朵收拾行囊准备出逃,这不是做贼心虚么? 金朵朵懒得再多绕圈子,轻声道:“何时何地何人作证当然重要,比如王二说这件事是我说的,而我说没有说过,双方各执一词,大人如何决断?” 江云飞意识到金朵朵的意思之后,脸色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金朵朵平静道:“王二说我再某年某月某日某间茶馆跟他说了什么的,那么若是我能证明那****不在这城里,根本不可能在茶楼出现,谁是谁非就不言而喻了。” 江云飞双全紧握,半晌说不出话来,之后才长长吐了一口气,道:“那为何那么多人异口同声说是你说的,既然不是你说的,你为何要……出门躲避。” 金朵朵坦然道:“为什么说是我,这我怎么会知道,原因可能很多,也许我年纪轻不会做人。得罪的人多,又或者她们也是道听途说根本就记不起谁告诉她们的,大人派人追问就随便说了一个可能之人,这件事牵扯的人几个人中,可能性比较大的就是我,至于我为什么要躲避,你们江家有钱有势,有逼人休妻的念头,三番两次派人上门闹事,惹得满街都是流言蜚语,我一介平民百姓,惹不起只能躲了。” 母亲派人做的事,江云飞也觉得不甚光彩,被金朵朵这样一说,俊秀的面庞便露出了明显的尴尬。 看着那张还略带稚气的脸庞,若是在现代他还是个上中学的孩子呢,金朵朵叹道:“江大人,我不得不说,您是一个好人,可您才学不足。” “大胆,我们大人是两榜进士,博学多才,见过我们大人的人无不称赞大人的才学,你这泼妇……。”那个叫张干的显然是个火爆脾气,一瞪眼又开始呵斥起来。 “张干,到外边守着。”江云飞觉得丢脸。 张干非常不服气,但是不敢违抗江云飞的命令,又狠狠瞪了金朵朵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金朵朵被那么一骂,心情越来越糟,该说的也说完了,对面的江云飞脸色不好呵斥万张干就又不出声了,她又何必陪笑脸,便闭紧嘴巴,盯着货架上的布匹从左数到右,再从右数到左,反正她闲人一个,这时间还能比堂堂县太爷宝贵不成。 双方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江云飞先打破沉默,沉声道:“你倒是说说本官才学如何不足?” 金朵朵道:“我其实也不知道做一个好官都需要什么,但是我至少他应该稳重些,不该太过毛躁,我不知道江大人您审理其他案件的时候是不是如此,但是涉及我的几个案子您对我很不公平。” 江云飞追问道:“怎么不公平?” 这时候白轩慌慌张张端着一个茶杯进来了,因为太紧张的关系,茶杯放到桌子上的时候磕了一下茶水洒了一些出来,他更是慌了,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大人,小人不是故意的。” 金朵朵眼见白轩手忙脚乱就想要用袖子去擦桌子上的谁,急声阻止道:“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快进去吧。” 白轩看着金朵朵有些恼怒的样子,委委屈屈的又进去了。 江云飞正巧有些口渴,也为了平易近人一点,端起茶碗就想要喝一口。 “别喝。”金朵朵急忙喊道。 江云飞身后一直不出声的单行立即夺过茶杯,嗅了一下,皱眉道:“茶里有毒?” 金朵朵苦笑着摇摇头,不知如何解释这行为,白轩的泡茶手艺实在不敢让人恭维,这泡茶的谁有没有烧开都不一定,还有他那运气,喝了他泡的茶指不定能出什么事呢。 面对单行紧迫的目光,金朵朵快速夺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才道:“我相公泡茶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大人是金贵人,这等乡间粗食只怕不能下肚,未免大人喝下之后有什么不适,我才出声阻止的。” 江云飞愤愤道:“本官身体没有那么弱。” 金朵朵道:“若是大人在我这里吃了什么,然后回去有什么不舒服,我就又多了一条罪。” 眼见江云飞脸色又要黑起来,金朵朵飞快补充道:“跟大人无关,是我自己最近运气实在不好,什么倒霉事都能挨上,所以我只是在防止一种可能。” 金朵朵这样一说,江云飞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