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杀机
金朵朵回家以后,白轩也不知道听谁的胡扯,弄了柚子叶,还有火盆等等来洗去霉运,一肚子火的她忍着跨过火盆以后,又被洒了一身的水,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还有完没完,想让我水深火热啊!人要真正倒起霉来,弄这些东西也是没用的。” 几句话说得白轩眼圈瞬时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吓了金朵朵一跳,得!这家伙又添了一项女人的毛病,她不禁暗想都说狐狸精都是可以随意选择性别的,这家伙不会是选错了性别吧?也不知还能不能改过来。 疲惫的看了白轩一眼,金朵朵无力道:“我心情不好,实在没有力气哄着你了,你自己找地哭鼻子去吧。” 白轩哽咽道:“朵朵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其实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天生霉运缠身,跟我走得近的都得倒霉,你一路倒霉一定是被我克的。” 霉运缠身,金朵朵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想她的确是碰到白轩之后才开始倒霉的,只不过同病相怜,她非常理解白轩的感受,安慰道:“认真算起来,我们倒是有相同之处,我问你,你的霉运有没有克到自己?” 白轩摇摇头,跟他一起倒霉的是别人,他倒是一点事都没有的。 金朵朵叹了口气,开始相信她和白轩真的是天生一对了,大家的命都硬得很,便柔声道:“我心情不好,不是因为倒霉……只是因为,或许这才是真正普通人的生活,有喜怒哀乐,不像以前的我……总之在茫茫人海中有个作伴的人比孤零零一个要好得多,让我选择的话我还是很高兴能跟你生活在一起的。” 几句话说得白轩眼睛亮了起来,天真的笑道:“朵朵,你真好,我也很高兴能跟你生活在一起。” 这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事,过两天金朵朵就将这是忘在脑后,开开心心做生意了,这样一坦诚,她跟白轩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彼此还真有点相濡以沫的感觉了。 与此同时,江云飞没有等来父亲允许他辞官的回信,等来的却是母亲和meimei以及一大群丫鬟婆子等人。 他那个高贵的母亲江夫人一见面就拉着他的手垂泪,心疼道:“我的儿啊,你吃苦了,都怪你爹心狠,让你来到这穷乡僻壤吃苦。如今你爹也后悔了,但是他说得对你到这里才多久?若是轻易让你挪动位置,只恐被人说闲话,对你的仕途有碍,儿啊,无论如何你可要千万忍下去。日子清苦点没有关系,娘留在这里照顾你,好歹要忍过一年……” “娘,您别说了,儿子不是嫌这里辛苦,儿子也不是那等吃不起苦的人。”江云飞叹了一口气,“儿子是真的觉得能力不足,别说让我挪到其他位置,就着赤峰县知县儿子都做不好,哪里还奢谈其他的。” 就这几****真的觉得焦头烂额,赤峰县大案不多,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少,上任初期他处置了一些贪婪狡猾勒索告状人的衙役之后,告状的人多了起来,而且越来越繁琐,到了最近什么连巴掌大的田坝之争也非要闹上公堂,更别说那些兄弟争产邻里纠纷,吵吵嚷嚷闹个不停。 师爷出主意说这些是刁民不能姑息,待他们越和气就越发不懂规矩,凡是胡乱告状的统统打上几十杀威棍,看他们还敢不敢。 可他看到那些苦哈哈的脸,祈求的神情,怎么也打不下去,也许真如那个绸缎庄小娘子所说,几两银子对穷苦之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是他能力不够,不能当机立断判定案情,还百姓公道。 这话江夫人一点都不相信,这个儿子自小就是自己的骄傲,文韬武略无所不能,见过的人无不夸奖,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知县都当不了呢?不过儿子以前自信满满的脸上真的现出了一抹颓废之色,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么? 自己的儿子江夫人知道,他不想说的,怎么问也是没用的。 在江云飞走后,江夫人立即命人将单行找来。 单行进来跪拜过江夫人以后,江夫人指着椅子请他坐下,单行在江夫人面前不敢放肆,依旧站着,江夫人也不再勉强。 江夫人仔细问过江云飞在赤峰县的衣食住行,单行一一回答了,只是问道江云飞的公务之时,单行就说得没有那么清楚了。 江夫人看出单行有所隐瞒,也不拆穿,照样笑着:“你看我光顾着询问云飞之事了,都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meimei寻着了,目前已经送返家中与你母亲相认,这些年她被流落乡下,被一户人家买去给一个傻子做童养媳,幸好我们及时在她跟傻子拜堂找到,不然……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单行当即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向江夫人磕了几个响头,道:“多谢夫人的大恩大德,属下万死也难报答。” 江夫人笑得越加温和,“不必多礼快点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家父母不盼望儿女好呢,最怕的是那些明自儿女有烦恼,却不知是何原因,只能在一边干着急的。” 单行自然知道江夫人的暗示,原本他不想多事的,只不过……江夫人对他有恩,再说或许夫人只是关心儿子,便将发生之事告诉了江夫人,只是选择性的忽略掉了金朵朵做假证之事,毕竟那不是很重要。 江夫人听完后一点没有生气,笑容依旧可亲,轻声道:“想不到这小小赤峰县竟然也有如此聪慧的奇女子,真让我等深宅妇人汗颜。” 单行一颗心这才放入肚子里,他就怕江夫人爱子心切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看来夫人倒是比他想象的要通情达理。 “替我送单捕头出去。”江夫人冲着身边的小喜道。 单行又恭敬的向夫人行一礼,这才离去。 随后江夫人又冲身边的丫鬟小双使了个眼色,小双会意地到门口守着。 屋子里就剩下江夫人和她的奶妈钱嬷嬷。 江夫人端庄娴雅的脸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这是哪里的小贱人,敢对云飞如此无礼,分明是不把我们江家放在眼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钱嬷嬷在一旁劝道:“夫人,不必跟这等低贱的商人妇动气,这种女人唯利是图,仗着一张巧嘴无理也要搅三分,公子是谦谦君子,自然不是这等泼妇的对手,夫人只要好好开解一下公子就好。” “你懂什么,那个贱人敢再三挑衅云飞,也不知存了什么心,几句话就能让云飞对仕途产生退意。若是再来一次,指不定云飞要被打击成什么样子了。”江夫人蹙起修得十分精致的眉毛。 钱嬷嬷非常熟悉夫人的这个表情,心里不由得一抖,夫人动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