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夜探宗人府
刘庆天闻言羞怒交加,“不要跟我装模作样!分明是你在酒里下了毒!——如果不是我命大,只怕也跟我爹一起去了!我哪里亏待你这个贱人了,你说啊!” 刘庆天气的浑身发抖,抬起手中的拐杖朝着她挥去,却在她眼前一指远的地方被她堪堪握住,香杏手上使力,竟将那拐杖从刘庆天手中生生拽了过来。 刘庆天没做提防,身子随力惯性地向前倾去,踉跄了两三步,由于一只腿完全不能用,身子几晃之下便趴倒在地变异生物系统。 心中万分震惊——香杏竟然会武功!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未待作年芳247 香杏将那拐杖砸在他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笑望着他,神情满是嘲讽:“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怪也怪你命大没随你爹一起死了,你说你孩子也没了,妻子也跟你离心了,爹也死了,人又成了朝廷的通缉犯,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刘庆天闻言大骇,“荣琴的孩子....果真是你害死的!” 香杏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愧疚,极快的掩饰住,点头道:“没错,都是我一手安排的——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儿上,我便告诉你真相好了。” 她忽然弯身靠近他,眼神兴味:“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问出来吧,日后只怕没机会了。” “啪!” 刘庆天愤恨的将右手抬起,狠狠的掴了她一巴掌。 香杏握住他的手腕,将他一把甩出了几丈开外的距离,站起身道:“够了——咱们之间的叙旧就到此为止吧!”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刘庆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已经完全没了理智。 香杏对他饶有深意的一笑,待他扑了过来之后,只听门外传来男人的呵斥声。 “还不住手!” 刘庆天身形一怔。回头只见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正怒视着他,身后跟着十来位士兵。 “你...你竟然还报了官!” 香杏但笑不语。 刘庆天慌乱不已,“我没有罪,我爹不是我害死的!你们没有权利抓我!” 为首的男子神情肃穆,全然不理会他的狡辩,“逃犯刘庆天,下毒谋害亲父刘严霸,罪不可赦,死罪难逃,我等奉大理寺卿之命前来捉拿。还不快快伏法!” 话落,抬手示意左右官兵前去将人羁押。 “不!我没有杀人!” 男子威严的声音回荡,“若有冤屈之处。等到了公堂之上再说不迟!我大理寺从不冤枉好人——” --未待作年芳247 “什么!庆天大哥谋害了刘叔?”刚回到府里的苏府,便被这爆炸性的消息震撼住。 苏天漠紧皱的眉头一整天就没有舒展过,刘严霸自打入营开始便跟在他左右,二人之间说是情同手足也绝不为过,眼下刘严霸人突然没了。是叫他如何也接受不了。 他疲惫的按了按太阳xue的位置,闭着眼答道:“没错,虽然他现在还是不肯认罪,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那毒酒是他带回来的,刘府的下人们包括老管家都是亲眼所见。” 苏葵却仍是觉得不可置信。“庆天大哥他虽然平素是胡作非为了一些,但也不至于真的害死刘叔,不管怎么说刘叔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苏烨看了她一眼,口气有些复杂,“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刘叔前不久打折了庆天一条腿——应是因为这个,庆天才一时冲动做了这样的糊涂事来。” “打折了他一条腿?好端端的怎会责罚他?” “听闻是因为那个香杏英雄无敌之真相开启。说是怀了他的孩子,被刘叔知道了。一怒之下便对他动用了家法。” “香杏?”苏葵一皱眉。 怎么又是她。 刘庆天竟然还在跟她牵扯不清。 难道她之前的直觉是对的?香杏接近刘庆天是有所图? 苏烨见她愁眉深锁,拍了拍她的肩:“你不必多想了,这事自有大理寺来查,若真的是他害死了刘叔——” 说到这里他口气一冷,“做出此等不孝不仁之事,那他的确是死有余辜了,你自不必去怜悯他。” 苏葵微一垂眸,便是想到了周荣琴,“如今刘叔不在了,庆天大哥又被大理寺羁押了起来,嫂嫂她现下如何了?” 苏天漠知她担忧的来源,解释道:“你放心,因着此事牵连特殊,皇上事先便有说过,若真是庆天所为,他一人担下罪责便是,不会牵连其它人。” 苏葵闻言稍稍放下心来,抬头道:“我还是去刘府一趟吧,看一看她。” 苏天漠看了一眼天色,“明日再去不迟,你急匆匆的赶回来,也该累了,早些去歇着吧。” 堆心自打苏葵回来,便像是牛皮糖一样的粘了过来,也劝道:“是啊小姐,现在天都暗了,等您到了刘府,只怕刘少奶奶也歇下了。” 苏葵想一想倒也是,便没再坚持。 却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 夜色四合之际,有一辆普通的马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未待作年芳247 “咚——咚!咚!咚!” 马车转入窄巷,有更夫敲响了一慢三快的四声更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门关窗,防火防盗。”更夫打了哈欠,重复着十年如一日的话。 马车穿过三条长街,最后停在了一座巍峨的...牢狱前。 深棕色的两扇大门上悬挂着一面匾额,有工工整整的三个大字:宗人府。 身着桃红华锻的女子自马车上行了下来,只手提着饭盒,十足的探监模样。 冷清的脸上画着娇美的桃花妆,发丝整洁的梳着倭髻,斜斜插着三支翡翠玉钗,整体给人已端庄秀美之态。 她抬手轻叩了厚厚的大门,很快有人从里面将人打开。 守夜的两名士兵早就靠在门旁打起了瞌睡,被眼前突然闯进的美艳妇人给惊的睡意全无,殷勤地道:“这位夫人深夜至此,不知是有何要事啊?” “我来看我的丈夫——刘庆天。” 二人一愣,这可是今天刚刚从大理寺押过来的要犯啊! 掌刑的几位弟兄审了大半夜才作罢。 “这...这恐怕不太方便,这可是朝廷头等的要犯——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哥俩可是赔了脑袋也担当不起啊...” “对不住了,刘夫人还是请回吧抗日之大上海皇帝全文阅读。” 周云霓淡淡一笑,自袖中拿出两锭金灿灿的元宝,递到二人眼前:“二位小哥守夜辛苦,不如去买壶酒喝暖暖身子——还请行个方便,让我和相公说上几句话便好。” 二人一看到金子两眼便开始放光,但还是存着几丝犹豫,“这...”两人对看一眼,都是拿不定主意。 周荣琴将元宝塞到二人怀里,又道:“这宗人府里守卫森严,我一介弱质女流,又是只身一人,难不成还能劫狱不成?不过是想再同他说上几句话罢了。” 二人听她口气寥落,不由地便生出了几分心软,又碍于怀中沉甸甸的金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一句话来:“她说的很有道理。” 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又惹不出什么乱子来。 现在这个时辰又没人过来,也不会惹人闲话。 “最多一炷香的时间——” “快些进去吧。” 周荣琴不疾不徐的行了个礼,“多谢二位大哥。” 她身形消失之后,其中一位守兵才开口道:“你觉不觉得她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啊?” 总觉得太过平静了,不像是一个妻子所该有的反应。 “嘿嘿,管她呢,这可是真金啊,可比得上咱们一年的俸禄了!” ... 宗人府的规模自然不是寻常的地牢、天牢、大牢所能相提并论的,端看这牢狱里的设施便知。 隔间设备,每间隔间里还供有简单的被褥低炕,是比那些阴暗潮湿老鼠蟑螂堂而皇之的走来走去的牢狱要好上太多。 毕竟能进宗人府的不是犯了大事儿就是身份尊贵的。 当然,宗人府比寻常牢狱要高几个级别的不止是日常设备,还有刑具设施和审案手段。 这一点,看全身上下体无完肤的刘庆天便知。 虽说大理寺对外言称都是不鼓励严刑逼供,但总有些人,你不用严刑他便不说实话,所以...刑具存在的必要性便是在此了。 牢头打开了门,周荣琴提步行了进去。 “我都已经招认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听到动静的刘庆天,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有气无力的道。 经过精心装扮的周荣琴与这虽是干净,但却跟富丽堂皇沾不上边儿的牢房可谓是格格不入。 周荣琴站在离他三步之远的距离,定定的看着他,狼狈到了极致的他。 蜷缩在炕上一角的刘庆天似有所感的抬起了头。 凌乱的头发垂在满是血污的脸上,以至于完全看不清他的神色,可那一双眼睛却是顿时亮了起来。 “荣琴!荣琴,你来了!”刘庆天自炕上半爬半滚的下来,喊着她的名字。 周荣琴见状眼睛一酸。 果然,说是对他早已没有情意是骗自己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一切都该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