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进宫
一夜烟花不断,只要站在高处,都可窥得绽放在那城楼上空动人心魄的绚丽『色』彩。 挽仙楼无疑是最好的赏景之处。 “挽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金挽池闻言回了头,见到来人面『色』浮现一抹悦『色』,“书航大哥。” 黄书航献宝一样的将手中提着的竹篮放到她身侧的桌上,掀开上面的红布,两个棕『色』雕花食盒映入眼帘。未待作年芳127 金挽池探着头,好奇的道:“你做的糕点?” 黄书航笑出了声,“除夕之夜吃什么糕点,前几年一直说给你做的,我手笨,迟了几年才学好。” 将食盒推到她跟前,递给她一双竹筷,又道:“快尝一尝,这天气凉的快。” 金挽池打开了食盒,见数十个白白胖胖的饺子浸在热腾腾的清汤中,眼神几闪,“是你亲手包的?” 黄书航恩了一声,催促着她:“赶紧吃!” 金挽池点着头,夹起个头最大的一个,轻咬了一口,齿颊留香。 “很好吃!”她抬起了头,笑的像个大孩子,眼睛有些发红。 一阵风吹过,几片调皮的雪花钻进了阁楼之中,落在她的发丝之上。 黄书航一时有些呆住,伸手为她拨去,半晌道:“这种天气还坐在这里,待会回房去吧。” “哥。” “书凡来了,快来吃饺子。”黄书航对他招着手。 铁面男走近,却是立在一旁默不出声。 金挽池扫他一眼,“今日除夕,不谈公事,坐下吃东西吧!” 铁面男拎起篮子,“不打搅你们了,我回房去吃。” 黄书航看他一眼。笑了几声:“也好,这里太冷,我这也就回去了。” 铁面男顿了顿,最后还是只哦了一声,便转身下了楼。 黄书航眼见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叹了一口气。 ** 国公岛今夜也很热闹,有公公带来了皇上的谕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吾朝将士驻守国公岛已有半载,多次大挫于敌军,其功可嘉。今值除夕特赐美酒佳肴,与众将士共贺佳节,望诸将士早日将不轨之敌尽数歼灭。以彰显我大卫雄风,待到班师回朝凯旋而归之日,吾再设酒亲宴诸位勇将!钦赐!”未待作年芳127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是夜,国公岛开席设筵,上下共贺除夕我和系统是好友全文阅读。 皇命在身。酒未敢多喝。 将士们在岛上望着因距离太远,如同星星点点的烟花,许多人都是红了眼——本该是举家团聚的好日子。 西宁前前后后进贡了十多次,无章法可言,更无规律可循,虽每次规模都不大。且都是败军而归,却也让人防不胜防。 驻守在此的将士们早已身心疲惫,夜夜都不得安睡。敌方有时半夜便会吹起号角,待他们整装待发又会发现不过是对方虚张声势罢了,来来回回,是让将士们叫苦不迭。 刘严霸渐渐『摸』透了西宁的心思——是想在大战之前,磨一磨卫国的锐气和耐心。是在为大军开路。 可明知如此,却也无计可施。能做的就是驻守在这一方国土之上,等待着大战的爆发。 想到刘庆天,不觉又叹了口气,当日为了避免给明景山留下把柄,这才杖责与他,也不知他是否能理解他为人父的一番苦心? 略显疲惫的脸上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庆天这孩子,若是能有他的义子肖远一半知心,他就该老怀欣慰了。 却不知,刘庆天可不是如他想象般的那么凄凉,孤零零的一个人。 此刻的刘府中端是异常香艳,一层纱帐后,刘庆天身侧坐了三位娇妾,捶腿的捶腿,喂酒的喂酒,软言细语,轻佻莺笑。 刘府的老管家红了一张老脸,想着老爷还驻守在战场,凭空觉得有些凄凉,半晌才开口道:“少爷,软香坊的香杏姑娘来了。” “哦?快快请进来!”刘庆天一把推开身侧的小妾,脸上再无半分方才的『迷』『乱』,替换上一种兴奋,“全都给我回房去!” “是...” 几位小妾不敢多言,暗暗咬了嘴唇,理好衣服没敢逗留,掀开罗帐施施然离去。 女子进房之后,有人关紧了房门。 拉下帽帷,将御寒的披风褪下,『露』出了一具让人意动的娇躯,一身白纱近乎透明,倒是与这凉极的冬夜错了季节。 “杏儿姑娘!”刘庆天一把挥开了软帐,几步走到她跟前,一手搂住了纤腰,瞳孔即刻变了颜『色』。 香杏低低应了一声,一双桃花眼似乎生来就是用来撩拨人心的,“公子...” 刘庆天喉结滚动了几下,小腹升出一股燥热,不愿再等候,放在她腰上的手用了些力,另只手托起腿弯,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大步朝着帐内走去。 一室春『色』施旎欢愉,城楼一夜烟花未断。未待作年芳127 次日苏葵起的极早,兄妹二人约好一同去给苏天漠拜早年。 她昨日醒的突然,又加上那时已经暗下了天『色』,所以便没来得及通知华颜跟宿根,今日一早儿得了信的宿根和华颜,甚至是白泠泠和史红『药』都差人传了话过来,让她注意修养云云,过完初一便会前来探看她。 苏葵给小小花背上的犄角绑了条红绸,打了了蝴蝶结,它本就是个闲不住的,随着苏葵在府里跑东跑西,显得也很喜气。 苏葵那位远嫁西宁的姑母,和那位表姐来了信祝贺,言辞间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还可以,并未因西宁和大卫起了征战而被府中的人看轻,只是今年只怕不能过来探亲了,叫苏天漠毋庸担心,特别问候了苏葵一番,叮嘱她好生养着身子末世游戏场。 那位表姐则是惊叹并庆幸与苏葵的“死而复生”,余下洋洋洒洒的一大篇,都是些咬文嚼字的问候语。苏葵便没细看下去。 刚刚过罢了午时,宫里便来了人通知宫宴之事,每年都会去,今年却亲自遣人过来通知,让苏天漠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来人是鹤延寿,那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儿,能得他亲请,固然显得倍儿有面子,可是,这也就代表着。他的意思也不能同那个阿三阿四一样,随便就能给打发了。 果然,一口茶刚吞下。欲拒未拒的鹤延寿收了苏家的几百两银票,便阐明了今日前来的目的:“说起来苏小姐已有好多年都没参过宫宴了吧?” 苏天漠眼神一闪,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笑着点头,想听他接下来是怎么说。 鹤延寿在心底叹了口气。人家想让自己闺女当太子妃的求都求不来,苏丞相就恰恰相反,藏着掖着,想见他家闺女一面那都是难上加难! “今日我来之前呐,良妃娘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交待老奴要让苏小姐过去一趟,陪她说一说话。想来是想苏小姐想的紧了,才有此一说!” “如此还真是娘娘抬爱小女了!” 躲在花厅屏风后的苏葵闻言撇了嘴,想她!统共没见过两回。这位良妃娘娘可真是感情丰富的很! 说起这位产下了大卫第一位皇子的良妃娘娘,在皇后仙逝之后,太子和华颜双双皆是她来照料,即使今时今日,二人见面也要喊上一句母妃。早年又接管了凤印,是同母后二字就是一字之差。 乃是后-宫之中地位威望最高的一位妃子。处事得体精明,为人待人宽厚,虽是已步入韶华已逝之年,却仍是元盛帝最为宠信的女人。 鹤延寿自然是被人授了意的,且又收了苏家的银子,话也就多了一些:“良妃娘娘自然是宅心仁厚。其实老奴一直有句话想说,就不知丞相您是愿不愿意听了。” “呵呵,鹤公公但说无妨!” “其实苏小姐如今也已快到了及笄之年,相信许多事情也都能做决定了,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假,可苏丞相对二小姐的宠爱咱们也都看在心里。” 喝了口茶又道:“不若让二小姐同殿下见上一见,要老奴说殿下是我看着长大的,仪表堂堂自是不必多言,为人处事也都是很好的,将来又是一国之君的地位,二小姐的身份在咱们卫国也寻不到更尊贵的了,若是二人能合得来,那岂不是天大的福气!” “这...” “若是合不来,自然也是不能勉强,横竖都是没坏处的事儿,苏丞相又何必再多想呢?” 苏天漠闻言一时怔住,皇上这次竟然是主动让了步! 不再提去年的直接赐婚,而是转而让二人认识一番,虽说实质上没什么变化,都是奔着拉拢苏家的目的,可态度却是变了太多。 如今西宁的战事给皇上敲了警钟,如果真的错失了苏家这个大棋,后果不堪设想。 可这样的让步却丝毫没让苏天漠觉得高兴,心中的忧虑反而更深,这样一来,他根本就是找不到拒绝了理由了。 若说赐婚还可以拿身体搪塞那么一次两次,可如今,这个借口显然已经不好使了。 苏天漠微微抬了眼,便又听鹤延寿道:“此次是百官宴,不比寻常,娘娘的意思老奴已经传达,剩下的嘛,丞相便自个儿斟酌斟酌吧!” 苏天漠应了一声,见他起了身,忙道:“来人,送鹤公公虫族帝国全文阅读!” 鹤延寿点了头,对着苏天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此事本就是小辈们间的私事,苏丞相也别急着下决定,还是先问一问二小姐的好。” 毕竟,他还真的不信,这天下能有那个女子不愿嫁给太子的,正如皇上和娘娘估算的那样,只要给二人机会认识,就凭着太子那张俊脸,还不将不谙世事情窦未开的苏小姐给『迷』的晕乎乎的,届时,苏丞相还哪里有不同意的借口? 也怪苏天漠的态度实在太坚定,这才让皇上将作战方针变为了美男计,转而在苏葵身上下功夫。 一个伟大的帝王,想出的办法自然是不能按照常理去推测,靠谱不靠谱,总要试了才知道。 鹤延寿这边刚走,苏葵便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望着苏天漠坚定的道:“爹,我要进宫。” 是的,不能一直维持这么被动的姿态了,人家好歹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好歹也得给个回应不是? 苏天漠也知此次断不能拒,叹了口气道:“届时随机应变,切莫说错话给人留下什么把柄,你不知宫里不比家里,一句话一个动作,可都是被人盯着的。” 苏葵点头一笑,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不就是以为她有心攀权富贵,且不谙世事吗,她配合就是了! ** 因为进宫毕竟不是去菜市场,所以衣着方面自然不可随随便便,被前前后后折腾了近两个时辰,这才出了门。 苏葵本还想着要不要穿它一身大红,再搞上一头金钗,以示她刻意打扮之意,但后来又想到皇上那凌厉的眼神,绝对不是个好糊弄的,且苏小姐之前就是深居简出的主儿,打扮的太过招摇,前后反差这么的大,定是会让人起疑。 苏府一家到的不早不晚,到宫门前便下了马车,文官下车,武官下马,是不变的规矩,以示对皇上的尊重,除却皇子公主们,五品以上官位在身的官家也可以乘轿撵入内,五品以下则是只能步行。 ** 良辰宫。 “禀良妃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请吧。”良妃搁下茶盏,一脸笑意。 “儿臣参见母妃。”来人拱了拱手,神情淡淡,毕竟不是皇后,虽有养育之恩,却不能让储君行此大礼。 良妃点了头,遣退了了一干人等。 “皇儿,你父皇昨日可是同你交待了关于苏小姐的事?”良妃开门见山的问道。 太子敲了敲椅把,一副浑不在意的神情,笑道:“儿臣知晓了。” 良妃在心里摇了头,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从之前的不苟言笑变成了现在一副笑面虎的模样,且更是荒『yin』无道,东宫里的妾室数不胜数,是看见顺眼的就往宫里领,皇上竟像是没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文武百官的折子但凡是弹劾太子的,皆被驳了回去,久而久之,也就无人问津了。 不过这样也好——之前的太子,总是让她看不透,觉得心里很不安生。 “苏家小姐身子不好,『性』子也软,就算日后入了宫,也不会如何管制你——如今正值关键时刻,必须是有苏家的助力,你方能安枕无忧,你父皇同本宫的一番苦心,你可得明白才好。”良妃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是叫人觉得对太子跟自己亲儿子无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