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布局
腊月二十九,小除夕,揽桂镇上家家户户忙着别岁,忙着焚天香,也忙着传递各种消息。。 这两日最火热的话题,当然还是楚家,并且版本不一。 版本一:楚家大儿媳‘妇’被‘逼’得跳井!楚家大儿昨夜四处借钱!!楚家大儿游学溪聆曾与‘女’扮男装的秦家小姐共处一室秉烛长谈、琴笛和鸣!!! 版本二:楚家不慎跌落救命银,楚家大儿媳‘妇’跳井捞银,病卧无法出‘门’见人;银票受损,楚家大儿才不已四处凑银子。秦家小姐枉顾岱山书院院规,‘女’扮男装‘混’入其中,纠缠楚家大儿,并以偏概全、断章取义,‘逼’迫楚家大儿休妻另娶。 朱月暖一身男装,再一次以离扬的身份出现在揽桂镇的大街小巷,此时,她正站在角落,手里拿着十几粒碎银子,面前围着几个乞丐。 “辛苦。”银子递到了几个乞丐手中,“过年了,拿去好好的买些好吃的,穿暖和一些。” “多谢公子。”几个乞丐感‘激’的接过,“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按公子的意思多唱多说。” “嗯,注意安全。” 朱月暖离开,片刻,出现在揽桂镇的小戏园子里,找到班主,‘交’给他几张纸。 班主细看一遍,不由吃惊:“这……这怎么使得?” “为何使不得?”朱月暖跷着二郎‘腿’坐着,淡淡的问。 “这可是秦家的小姐啊。”班主将几张纸递了过来,“而且。这戏要是唱出去,毁人清誉……” “秦家的小姐,还讲清誉吗?”朱月暖冷笑,“顾全她的清誉,何人来顾及我岱山书院学子们的声誉?众人不知情。如今都当我岱山书院是藏污纳诟之地,将来我等学子将如何立足?” “可是……”班主犹豫着。 “这上面写的才是真相,这出戏要是唱出来,传出去,相信一定会有不少人捧场。”朱月暖打量班主的神情,站了起来。“既然班主为难,那便罢了,我相信别的戏班班主应该会对这个能与‘玉’‘春’园一较高下的机会很感兴趣的。” “公子请留步。”班主忙上前一步拦下朱月暖,神情踌躇。 “这是三百两银票。”朱月暖取出几张银票放到几上,“这是初场费。相信,此戏一开,揽桂镇的镇民们必会捧场,班主也唱多年了吧?这后面有多少利可图,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班主的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纸上,沉‘吟’片刻,才缓缓的重重的点头:“好!就拼这一把,大不了。我们离开雁归县便是了。” “班主果然英明。”朱月暖微微一笑,留下纸和银票,离开。“最好,今日便开始。” 再出现,朱月暖停在了揽桂镇里正府‘门’前,叩‘门’求见里正。 很快,她便被引了进去。 前厅里,除了里正。还有之前引了捕快去楚家的保长也在。 “岱山书院举人离扬见过里正。”朱月暖傲然而立,只是冲里正拱手行礼。 “原来是举人老爷。快请坐。”里正和那位保长主齐齐起身还礼。 “不知举人老爷来此何为?”落座后,里正忙主动询问了起来。 “我是为楚家的事而来。”朱月暖淡然的说道。“上一次路经揽桂镇,恰遇师妹设擂招亲,盘恒了几日便匆匆离去,也未能前来拜会里正,失礼了,岂料,此番回程,再过揽桂镇,竟听闻楚家惊变,故此特来拜会里正,二来也是想请里正能为楚家主持公道,三来还请里正还我等岱山学子一个清白名声。” “举人老爷,这楚家的事,我正与保长商议呢,楚宜桐乃是禀生,他的家事,我等自是不会袖手的,只是举人老爷所说的还岱山学子的清白名声……又是从何说起呀?”里正一头雾水,不解的问,“还请举人老爷明示。”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与里正细说细说的。”朱月暖的目光投向保长,“这位是……” “这位是丹桂街的周保长,楚家正是他的管辖之内,方才,他正与我说楚家大儿媳‘妇’跳井一事……嘶,方才听举人老爷说令师妹设擂招亲,令师妹难道是……”里正说到这儿,面现吃惊。 “正是,朱家大小姐、楚家大儿媳‘妇’,正是我师妹,离扬有幸,能与师妹同拜清淼先生‘门’下,所以,说起来,离扬可算得上是师妹的娘家人,此番回程,惊闻师妹遭此变故,说不得,离扬总不能袖手旁观,放任那些小人将我师妹与妹夫‘逼’入绝境吧。”朱月暖说得有鼻子有眼。 “原来如此。”里正恍然。 “朱家素来低调,对其家世不愿多谈,可众所周知,朱伯母系出书香‘门’第,其父担任岱山书院院长一职数十年,岱山书院这数十年来,中举学子无数,便连当年圣上也对杨院长赞不绝口,称其‘不愧为大儒’,朱伯母之长兄亦被称为大先生,其弟也就是离扬的老师清淼先生,更是圣上渴求的贤才,只不过,老师一向淡泊名利,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才没有入朝为官。”朱月暖不谈正事,反倒津津有味的道起杨家家世来。 “是是是,清淼先生之名,便是我等也是时常有所耳闻的。”里正很给面子的点头赞道,神情间又添了一份认真。 “众人以为,朱家不过是十几年前迁入揽桂镇的外来户,加上朱家行事,都让人以为其不过是小小的商家,可他人又怎知朱家还有一位人物呢。”朱月暖看着里正叹气,“若是那一位知晓他所敬重的表兄家出了这样的事,还在他的管辖之内。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 “人物?表兄家?”里正一头雾水。 一边的保长却是皱了眉挠耳思索,片刻,他猛的一拍掌,眼前大亮的对着朱月暖问:“举人老爷莫不是说徐知府?!” “正是。”朱月暖含笑点头,“徐老太爷的夫人与朱坊主的母亲可是亲姐妹。当年因家计,朱坊主还是徐老夫人一手带大,朱坊主与徐知府从小感情甚笃,情同亲兄弟,只是两家都不是高调显摆人家,从未与人细说罢了。” “徐……知府!”里正被保长的话点拨。顿时一惊,“我怎么把知府大人给忘记了,他可是我们揽桂镇出去的,徐老太爷还在知俞书院……”说罢,冲着朱月暖便是一揖:“多谢举人老爷提点。” “客气。”朱月暖笑笑。 “举人老爷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楚家彻查此事,必会替楚家上报知县大人,还楚家一个公道。”里正正‘色’说道,“楚宜桐还是禀生呢,岂能让人如此欺辱。” “里正,离扬此来,正是想与你商议楚二炳之事,里正若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相信,无论是杨大儒还是徐知府,还是有可能金榜高中的楚宜桐。都会感‘激’你的。”朱月暖说到金榜提名,语气略重,提醒之意明确。 “救人?怎么救?”里正一震,身子略略前倾,专注的看着朱月暖,一边的保长也凑了过来。 “此事不宜走漏风声。恕离扬暂且保密。”朱月暖侧身,说起此行重点。“里正可能借我三十亲信?” “借人?”里正一愣。 “是,离扬已有安排。只是缺人手。”朱月暖顿了顿,补上一句,“还有,离扬与师妹终究男‘女’有别,却并不想让师妹与妹夫有什么嫌隙,所以,离扬此番‘插’手的事情,还请里正和保长代为保密,就当,离扬从没有来过。” 里正打量着她,沉‘吟’片刻,点头:“好,愿听举人老爷差遣,到时,我让周保长带人配合举人老爷。” “多谢里正。”朱月暖达成目标,客气的起身行礼。 “举人老爷方才还说还岱山学子清白名声,那又是指?”里正再一次问起这个问题。 “秦家小姐枉视岱山书院院规,求学不入‘女’院,‘女’扮男装‘混’迹书院不说,如今还大肆宣扬与楚宜桐秉烛长谈、琴笛和鸣、甚喜甚欢什么的,有碍风化不说,还于茶肆诗会之时当众对楚宜桐行事……唉,我那师妹可是个火爆‘性’子,当众揭穿了她,楚宜桐为全礼数上秦府道歉,谁知还被秦小姐‘逼’迫,让他休妻另娶。”朱月暖一副愤慨的样子,拍着茶几说道,“里正,周保长,两位给评点评点,这都叫什么事儿?这传出去,不知情的人说不定都要以为我们岱山学院藏污纳诟、学子都是登徒子呢,明年就是秋闱,我那些学弟们可是有不少要赴考的呢,便是我那样妹夫,若被查德行有亏,岂不是要毁了他的前程?!” “举人老爷说的对,我这就派人前往秦府,只是,此事……”里正忙点头,但,脸上也有小小的为难,“秦家在雁归县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要是闹开了,未免不太好,双方还伤和气,若是,秦家有意……毕竟,男子三妻四妾也有的。” “里正,你的意思是,让我那妹夫一并娶了秦小姐?”朱月暖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带着一丝威胁,似笑非笑的说道,“不知,里正是想让秦小姐为妾,还是让我那师妹自退妾位?” “这自然是秦小姐为妾,凡事,总有先来后到的嘛。”里正尴尬的笑着。 “显然,里正是真不了解我那位师妹啊。”朱月暖叹气,“她那人,眼中容不得沙子,若真那么办了,只怕她能一剑砍下秦小姐的脑袋来,到时候,里正管辖之内出了命案,可别说离扬没有提醒您。” “这……”里正顿时滞住。 “使不得使不得。”周保长忙打圆场,“若楚宜桐真娶了秦小姐,那不是告诉别人,他真和秦小姐有什么吗?到时,可就坐实了他德行有亏之名,更是要牵连岱山书院的学子们了,里正,以卑职看,秦小姐娶不得。” 朱月暖赞赏的看着周保长:“里正和周保长都是明白人,离扬在此先谢过。” “还真是……娶不得……”里正尴尬的讪笑着,“是我想的偏颇了。” “人之常情,朱家到底比不得秦家家大业大。”朱月暖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起身,“那么,今晚酉时二刻,我再来拜坊两位。” “恭候举人老爷。”里正和周保长再次齐齐起身。 朱月暖告辞出来,出了‘门’口,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转头看了看,好笑的低语了一句:“禹知啊禹知,你可知,我为你连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招都用上了……”Q ps:推荐: ,书号2962001,紫苏落葵 简介:一段食‘色’生香的风华录,一个魂穿‘女’的智慧与幸福追寻史,一部缔造盛世的‘女’人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