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第一章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祝兰台还想开口解释时候，凤九仪竟然先一步不屑地嗤声：“你不用跟他讲道理解释，别看他平日里温和，发了火就成了蛮牛，什么话都听不进”顿了一下，凤九仪又小声加了一句：“尤其是惹了他乎人。” 凤崇和祝兰台当即石化，怎么凤九仪话听来这么像是帮着祝兰台打击凤崇？ 一阵清风吹过，掀起一阵桃花，三人之间弥散开去。 “我走了”凤九仪没有大喊大闹地指责凤崇选祝兰台而弃她，捡起地上刚才散落珠钗，老神地离开了。 凤崇和祝兰台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原本两人都做好了应对凤九仪哭死哭活地大闹一场准备，谁知竟然是白忙活了。 凤九仪那句话很轻，但是祝兰台和凤崇都听见了。祝兰台觉得疑惑，她不觉得自己除了交易者身份之外，还以祝兰台身份凤崇心底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凤九仪却暗示凤崇是为了她才大动肝火；凤崇没想到凤九仪会直接说出这句话来，他没有任何准备情况之下，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祝兰台。 或许是心有灵犀，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忽视凤九仪那句“尤其是惹了他乎人”那句话，只当是对方没有听见。 “九儿今日，很不同呢……”祝兰台看着那早已消失人影喃喃自语，她想不通，凤九仪之前明明是怒火冲天，一副恨不得撕了她样子，怎么后却还帮着她说话，甚至还暗示着什么。 凤崇点点头，心里有些后悔了，或许刚才事别有隐情，但是他却不问缘由地就骂了凤九仪。曾经被当成珍宝一样地宠着，现却被骂了好几次，甚至还挨了一耳光，凤九仪心底应该不好受吧…… 凤崇越想，心底越自责，越觉得自己做事鲁莽，见祝兰台受了欺负就忍不住发了火，都不问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就劈头盖脸地骂了凤九仪一顿。 “你去找她吧。”祝兰台蓦地开口道，见凤崇一脸震惊，便微笑着解释：“刚才事其实不能全怪九儿，是我先不小心将她甩地上她才绊倒我，而且，她之前也不像是全因为听信了别人谗言就胡乱发脾气样子。” 祝兰台想起凤九仪那句她没有把自己当做凤崇妻子话，不由地从侧面凝视着凤崇，若有所思。若是她猜得没错，真正让凤九仪生气，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但是，祝兰台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凤九仪会因为这一点而生气，凤九仪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她吗，那为什么还会希望她把自己当做凤崇妻子，当做她凤九仪嫂子？ “是如烟吧。”凤崇喟叹道，心底有一点愤恨，因为如烟一再地利用凤九仪来对付祝兰台，同时伤害了他真爱两个人；还有一丝惋惜，如烟这样聪慧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样错误，虽然知道她是个不可多得属下，甚至是插入凤海天部署一枚好棋，但他还是打算舍弃。 祝兰台不知道怎么应答，如烟她心底是一个禁忌，一个想要抢走她丈夫，却又勾起她对遥远那抹温暖回忆人…… 祝兰台觉得，她该是恨如烟，但是，她觉得如烟可怜，一个爱上不爱自己男人女人，为了嫁给自己所爱男人不惜伤害他…… “如烟之于我，便如黄志之于我一般无二。”凤崇轻轻地说，这是他第二次开口对祝兰台解释，第一次是解释他娶祝兰台原因，有关银货两讫契约；这一次却是为了让祝兰台安心，解释如烟对于他意义。 “她是我一次乡下视察农田时无意间发现。”凤崇装作没看见祝兰台正到处找机会溜开，自顾自地说：“当时她们一家都因为饥荒而挣扎死亡边缘，我看他们可怜，便命人给了她一家人足够食物和银两。我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就当是做了一件善事，谁知五年后，秀色楼出了一位出色花娘，那就是如烟。” 祝兰台感到震惊，刚开始听时，她以为会是凤崇利用如烟报恩心理，将她培养成了一个出色花娘，以便埋伏秀色楼，成为一根扎入凤海天血rou钉子，可没想到，竟然是如烟温饱都解决之后，主动为了报恩而进入秀色楼。 “我开始并不知道，是一次海二叔带我去秀色楼，将如烟介绍给了我。”凤崇仰头，看着随风轻扬桃花，陷入自己记忆里：“那年我刚满十六岁，双腿还未曾这样。我看见了如烟，却并未认出眼前这个姿容绝美花娘，就是当初我救那个可怜小姑娘。那是我第一次进花楼，第一次便见识了那里纸醉金迷，就感到深深厌倦。回来时候，如烟特意撇开海二叔，悄悄跟我说，她就是当年我救那个小姑娘，她想要报恩，听人说海二叔跟我争家主之位，便投身到了海二叔名下秀色楼，想要替我出一份力。” 祝兰台一怔，那时如烟不过是个纯洁乡下姑娘，一心想着要报恩，怎么会知道秀色楼幕后老板是凤海天？ “她如何知道，秀色楼老板是谁？”祝兰台按捺不住，问出声来。因为吃了如烟太多次亏，所以一提到如烟，祝兰台心中就忍不住警铃大作。 “我开始也奇怪，后来她说是翠娘有次逛街看中了她，将她拐带了回去好好地调教。正好海二叔无意间见到了她，觉得资质上佳，便将她和红fen一起作为得力助手培养。”凤崇解释道。对于祝兰台能够为他想到这一点，凤崇打心眼儿觉得高兴，那股子欣慰透出皮面，泛出光泽跟漫天飞舞桃花映一起，让人觉得分外温暖，也分外勾魂摄魄。 祝兰台微微偏头，将目光从凤崇脸上挪开一些，双手覆心口，止住稍心跳。 “我当时劝过她离开秀色楼那种污浊之地，但是她不愿意。时间久了，面对海二叔一次又一次暗算，尤其是我双腿坏了之后，我便下定决心跟他杠上了，这才同意如烟暗中帮助我。” 凤崇说平淡，但是祝兰台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能让凤崇由当初坚决反对如烟帮忙到后来主动利用如烟，凤海天到底做了多么令人发指事。目光移向凤崇双腿，祝兰台忍不住叹息，处凤家这样大家业中，谁都有一份不得已为之无奈吧，连她自己现不也是吗？明明不喜欢勾心斗角，不喜欢劳心劳力，却还是要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做一个称职凤氏主母。 “可是，利用如烟，我也觉得愧疚。毕竟秀色楼那种地方，不适合好人家女儿。”凤崇叹息道，转而神色一喜，浑身轻松地说：“不过，现不用担心了。” 祝兰台一凝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凤崇说她不用再为利用如烟而愧疚担心，那就是说他自现起不会再利用如烟了，那他是打算放弃这枚好棋子了吗？ “一个太聪明人，若是真心地帮助自己，那便是如虎添翼；若是是敌是友都分辨不清，那便是多了一个棘手劲敌。如烟很聪明，我不想跟她为敌，但也不希望她心志不坚，被海二叔利用而反过来对付我。既然如此，倒不如当做我们之间两清了，从此天涯各处，互不相干。”凤崇分外轻松地仰面靠椅背上，任由清风带着淡淡桃花香侵入自己四肢百骸。 祝兰台静默地站着，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庆祝他获得心灵解脱吗？还是说，惋惜他失去了对付凤海天一把利器？ “兰台……”凤崇蓦地喃喃自语，嘴角就那么溢出了两个字，像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一般。 祝兰台一怔，瞬间瞪大双眼，没想到凤崇会这么称呼她。人前，他都温柔地称呼她为娘子，扮演着温柔体贴夫婿角色；人后，他都微笑着直接说“你”，像是面对那些跟凤家有生意往来客商一般，何时这样称呼过她？ 兰台，那是她名字，由凤崇喊来，像是他就是想着她，喊着她，不是他妻子身份，也不是他交易一个对象。这样凤崇，让祝兰台惊慌失措，万般无奈下，想要逃开。 也许是看出了祝兰台心慌，看出了祝兰台尴尬地想要逃开，凤崇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心底千回百转两个字就这样轻易地吐了出来。先是心底一松，觉得那压心口几近一年两个字一出口，便给了他无限自由和进一步勇气；轻松过后便是尴尬，便是心慌，不知道如何化解眼前矛盾纠葛。 风似乎这一瞬间静止了，那原本飞舞桃花瓣也停止了舞姿，落得满地，也落得凤崇和祝兰台满身。。。 (tanxshm-永久地址:tanxsh檀香书-记得）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