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谁的心情更恶略
“可是说好，赴宴什么的别找我，凝若一无才二无貌，带出去也无力为遥洛哥哥长脸！” 闻言，月遥洛摸了摸鼻子。原本他还真打算要她今晚陪自己去赴宴来着，这样一来，反倒是让他不好说出口了。 “到街上走走如何？若儿到这月城也有月余了，本王却一直事物繁忙，还未曾陪你逛过街。” 上官凝若瞥了月遥洛一眼，“遥洛哥哥是怕这月城背后仇视凝若的目光还不够多吗？”她一点也不想万众瞩目。 “咳！咳！若儿......”月遥洛有些尴尬，还带有几分薄怒，毕竟上官凝若的语气可是一点也算不上好。 “遥洛哥哥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还是请直说吧！”顿了一下，上官凝若才又道“若是真有指示，凝若纵然不喜，也不敢有任何异议不是？” “王妃！”梅儿嗔怪的瞪了一眼上官凝若。 “王爷，王妃定是没有睡饱，这一没有睡饱，王妃便会有起床气，这会儿想来定是正在气头儿上哪，王妃年幼，您万万不要与王妃一般见识！” 月遥洛挥挥手，“无碍，梅儿这早膳可还有其他花样？本王也许久未曾吃过这早市上的早点了。” “回王爷，有的，您稍等片刻。” “梅儿jiejie，将早膳依旧端到院子中去吧！你和小兰可有用过早膳？”望了一眼桌子上的早膳，上官凝若道。 “是。王妃。奴婢与小兰已经吃过了，您不必挂碍。”上官凝若定下的规矩，到点吃饭，不许他们非要等自己用过膳之后才吃。毕竟她有些时候吃饭并没有点。让他们陪着自己挨饿，她过意不去。 有没有起床气她不清楚，不过对于月遥洛遇到问题时把自己当手下压榨，平时则当小孩子忽悠的态度，她确实是有气的。只是她也知道分寸，不会真的与他呛声就是了。 两人用过早膳，月遥洛才又将话题扯了出来。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去问上官凝若可否愿意了，而是直接将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刑泽王爷举办了一场宴会。说是赏菊，邀请了不少王公大臣，世家子弟。而作为他的侄子，月遥洛自是收到了邀请的。麻烦的是，刑泽王爷特地点名要携家眷前往。 其实这种事在以往也时有发生，甚至有些类似于变相的相亲宴，时常有意欲结盟的两方。或者相互看对眼的男女在宴会上便定下亲事的。原本月遥洛倒也参加过不少推不掉的宴会。反正他孤家寡人也不怕闲言闲语，便是有不少狂蜂浪蝶前赴后继，但都被他强硬的态度斥退。 故而月城中虽然有不少倾心与他的女子，却一个个只敢在背后暗恋，极少有人敢上前表白的。暗送秋波被直接无视，投怀送抱被直接丢开。这也难怪上官凝若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孩儿得到了月遥洛的青睐这一事传回月城之后，引起轩然大波。 而上官凝若在月城诸家女子眼中有多么的不受喜欢，也可以想象。 只是此次刑泽王爷的意思，明显是要月遥洛带上官凝若一道前去。虽说上官凝若曾说过不想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但他总不可能让上官凝若一辈子不出现在那些官员面前吧？而且若是他不带上官凝若前去，或者带着别的女子前去，怕是会更加麻烦。 “赏菊？”上官凝若用“你脑袋有问题吧？”的眼神望着月遥洛。 “没错。” “这月城的菊花，已经枯萎的不剩几株了吧？我们要赏的。是何处的菊？莫不是赏的残菊不成？”秋霜已降，再加上前阵子那场连绵半月的雨，菊花的季节已经到了尾声。 “你有所不知，皇叔的温岚别院内有大片温泉，气温比这月城其他地方要高上不少。现在菊花开的正艳，正是赏菊的大好时机。虽说这几年皇叔极少到月城来。但那温岚别院里的菊花却一直有人悉心照料，再加上皇叔今年又移植了几株珍稀的新品种。故而才有这一场菊宴。” 见上官凝若脸上的表情摆明了嘲弄，月遥洛不由开口解释。 “看不出来，你那位皇叔还是个爱菊之人。”上官凝若浅笑，心中则对于这附庸风雅之名下的暗地交易不耻。有损菊花的高洁！ 月遥洛笑笑，不解释。“赏菊宴就定在今晚，有不少王公贵族世家子弟都会出席。若儿你......” “这宴会上男女宾客应该是分开的吧？”上官凝若眼珠子转了几转，继而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开口问道。 “以往的宴会确实是如此。”毕竟放在一起有诸多不便。 上官凝若一喜，但尚来不及说什么，月遥洛接下来的话立即打散了上官凝若的美梦。 “但皇叔向来是不拘小节之人，故而这场宴会是采取的完全自由的形式。按照各自家族的地位不同，自会形成不同的阶层和圈子，而我们......”好笑的看了一眼上官凝若，月遥洛才又带着一份幸灾乐祸的说道。“是除了皇兄和皇叔之外最受关注的两人。” “为何？”上官凝若有几分咬牙切齿的问。这些天她虽然只是去了几趟灵隐寺，逛了几次城郊和西岚别院，但却是收了不少的眼刀和背后嘲讽。不过不知小兰和梅儿瞒着自己做了什么。却是再没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冷嘲热讽了，甚至不少人都远远地躲着自己，害她以为自己长得很恐怖一般。 这还是没有几人识得她的情况下。她不管想象若是这月城的人都识得她，她以后上街是不是要蒙面才行。否则，不知会不会有嫉妒偏激的女子朝她丢臭鸡蛋？想到此，上官凝若不由打了个寒颤。 见到上官凝若的模样，月遥洛有些好笑，这小丫头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遥洛哥哥.....凝若可不可以不要去？”印象中她虽然没看过多少穿越剧，古装剧，也知道所谓的这个宴那个宴有不少秀文采秀才气的场面。这要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女子怎么混？ 虽说古诗她是会背几首不错，但谁知道会不会被拆穿是抄袭的？她可不想冒这个险。而且出风头也不符合她的目标和苦心塑造出来的形象。她只是个怯弱女流，看到别人瞪她一眼都会哭的那种，万众瞩目这种事情，还是换别人来吧！ 月遥洛摇了摇头，对于上官凝若苦瓜的表情和哀求的眼神直接无视。 “遥洛哥哥，凝若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诗词歌赋半点不会，你要凝若去，若是给遥洛哥哥丢了脸，岂不是凝若的罪过？” “无碍，若儿只需安静的跟在本王身边即可，本王相信，没有人敢为难堂堂德正王妃！”月遥洛眼中寒芒一闪而逝，脸上却依旧是笑的春风和煦。 “遥洛哥哥......”上官凝若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月遥洛打断。 “若儿，不是洛哥哥逼你，而是今晚举行的宴会非比寻常，又是皇叔亲自主持的，咱们非去不可，你切莫任性！” 翻了个白眼，上官凝若索性不再说什么，坐在那里默默地将梅儿端过来的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苦涩的滋味在嘴中一点点的蔓延，加深，侵占着所有的味蕾。上官凝若却似感觉不到一般，依旧不紧不慢的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着，仿佛在品茶一样，甚至连速度都不曾改变一下。 她在提醒自己，不论如何，这人终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子王爷，怎么可能如同梅儿一般真心待自己好，一味的宠溺和纵容自己由着性子？是自己太强求了。望着眼前。却几乎要忘记了现实。 月遥洛皱眉望着上官凝若的举动，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碍于自己作为王爷的面子，终是没有开口，而是再次闭上，就那么看着上官凝若任性的举动。 梅儿走进屋中的时候，上官凝若手中的那碗药已经喝下大半。 “哎呦！我的王妃呦！您这是在干什么？这药里夏姑娘可是给您新添了龙胆与姜黄两味药的！您这是要跟自己过不去不成？” “梅儿jiejie！”上官凝若冲梅儿浅浅一笑，在梅儿伸手夺碗之前将碗中的药饮尽。 月遥洛再次皱了皱眉，却依旧没有对上官凝若任性的行为说一句话。 “来，快含上一颗梅子，去去苦味儿。若是伤了味蕾，可如何是好！”梅儿伸手去盘中捏起一颗梅子塞进上官凝若口中。 “谢谢梅儿jiejie！就知道只有梅儿jiejie对凝若最好了！”上官凝若张嘴含住梅子，对梅儿撒娇，生怕她抓住机会不放的念叨自己。 “嘴贫！”梅儿嗔怪的瞪了一眼没有一丝王妃的觉悟的上官凝若。 “梅儿，你先下去吧！”月遥洛皱眉望着两人之间亲密的好似一家人的互动，却将自己排除在外，忍不住心情恶略的将梅儿驱了出去。 “是！王爷！奴婢告退！”梅儿犹豫了一下，担忧的望着上官凝若，见对方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才收了药碗，退了出去。 “若儿......”月遥洛正欲开口安抚上官凝若几句，上官凝若却冲月遥洛淡淡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