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南安陵家
“还有,据可靠消息,世家中的东吴家,已确定加入刑泽王爷的阵营之中。” “什么?”冯海和李寒皆吃了一惊,月遥洛却似早有预料一般,不为所动。“东吴家现任家主,乃是皇叔早年时候的八拜之交,加入皇叔的阵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我皇兄那边有什么情况?” 沈良笑了笑,“您是要先听哪一方面的?” 月遥洛挑眉。“你想先讲哪一方面的?” “那属下就先讲一个笑话吧。”沈良笑嘻嘻的。“昨日太子后宫中有两位妃子不知为何争风吃醋,最后竟大打出手,其中一位以前似乎曾颇得太子宠爱的小妾,竟抓花了那位陛下新近赏赐给太子的小妾的脸。” 月遥洛似笑非笑的望着沈良,等着他的下文。“哎,真是的,你们一个个怎么这么呆呢!”见众人没一个笑的,沈良不由有些沮丧的嘟囔起来。 “据说,那位被抓花脸的小妾原本怀了太子的孩子。不过因为这件事,孩子流产了。” 这句话一出口,几人的表情立即就严肃起来。毕竟倾月国皇室的子孙血脉一直算不上旺盛,因而每一位皇子皇女的诞生都显得颇为珍贵。而太子迄今也不过只有一个才满一岁的儿子而已,幸而是太子妃所处,故而倒也不惧朝中的悠悠众口。但这孩子小产一事,依然不能算是小事。 “更有趣的是,这位打人的小妾,只是被太子训斥了一顿之后,关了禁闭。而那位流产的小妾,虽说太子明面上还升了她的位置。奖赏了不少东西作为补偿,但除了当日去探望过之后,便再也不曾进过那位小妾的房间。”沈良有些幸灾乐祸。毕竟那小妾可是宰相的人,没人想看到她好过。 “你的意思是说?” “十有**,那孩子就是太子故意让人打掉的。”沈良点了点头,肯定了几人的猜测。 月遥洛愣了愣,继而叹息了一声。皇兄......他是越来越让自己看不懂了。曾几何时,皇兄竟然已能狠下心来对自己尚未出生的骨rou血亲下手? 见月遥洛心情低落。三个亲信大将也不敢多言,只得不安的相互对望。 “王爷......”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想必皇兄自有主意。或许这真是一场意外,我不相信皇兄会对他自己的亲生骨血下手。” 对于月遥洛近似自欺欺人的话,三人对视一眼,有些不安。“王爷您说得对。属下也只是猜测,或者太子殿下只是觉得错不在那位失手的小妾,故而才未曾责罚过重。毕竟太子的宅心仁厚,在咱们倾月国是出了名的。” “有理,那个怀孕的小妾毕竟是宰相的人,太子殿下或许是因为此。才会将失去孩子的怒气迁怒在那个小妾身上,故而才会不想再见到她。” 听到属下明显并非出自理性推断,而只是在安慰自己的话,月遥洛叹了口气。 虽说他可以确定,自己的皇兄依然是那个曾经站在自己身后默默保护自己的温文尔雅的皇兄,却不敢肯定,他的心中,是否还真的如同曾经那般仁慈和宽厚。 “好了。这件事毕竟是皇兄的私事,我们不必再提。其它方面呢?” “太子已经得知那位曾经的太子伴读沈西元背叛之事。不过太子言明这件事他会自行处理,要您不必插手。倒是西南安陵家,最近似乎有些动作。太子说他不便出手,要您若是查出点什么。大可不必看在他的面子上,该敲打敲打的。不必客气。” “西南安陵家?可是我皇兄曾经的......” “正是太子殿下曾经那位侧妃安陵萱的娘家。” “但这一代安陵家主不是将他们家族的重心放在了经商之上?”月遥洛皱眉。那位皇兄曾经的侧妃因为一场急病几年前已经离世。不过在世之时却是颇得皇兄宠爱的。而且安陵家现任家主安陵文韬与自己也颇有几分交情。 “正是因为如此。属下已查明,半个月前。安陵家位于南方密城的一处仓库,曾经调动大批物资,去向不明。”李寒神色冷凝,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杀机。“据探子来报,那批物资已经送进了东方玉手下的南军军营之中。而且近日密城中还会有另一批物资也将悄悄运往南军军营之中。” “混账!”月遥洛双手狠狠的拍在所坐的楠木椅上,双手生生在上边抓出了十个指印。“一个个未免太不把我皇兄放在眼里!这天下,还是我月家的天下!我皇兄才是这倾月国的未来国主!他东方家不要欺人太甚!” “王爷,您也不必过于愤怒,据属下所知,安陵家在密城的生意,一直以来都是由安陵武略一手把持,安陵文韬因为对这位胞弟的宠爱,故而极少过问。这件事,安陵家主或许并不知晓。”见月遥洛发火沈良急忙宽慰。 “查!命人立即给我查个清楚!这件事若是有安陵文韬的支持,给我......”月遥洛眼中厉芒一闪,剩下三人当即明白主上的意思,沈良当即领命离去。 上官凝若回到德正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那是个很美的山谷,尤其现在正是秋天,满山谷的红与黄,交织成一片绚丽的秋景。斜阳扫过影影绰绰的树枝,和残留不多的红叶,映照着几颗山果,在树的枝头,闪着让人心动的色泽。这般美景,让几人有些流连忘返。 上官凝若更是让月一月二两人摘下了不少野果,才心满意足,让梅儿对她的孩子气好笑不已,小兰却是雀跃的在一旁大喊着再摘一些!她要带回去羡慕死竹菊两人。 山果虽然大多已经成熟,但却依然带着淡淡的酸涩。不过吃在嘴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对于上官凝若这个极少能吃到这么纯天然的东西的现代人,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不过梅儿却不许她吃的太多,怕她的身体会不适,让上官凝若遗憾不已,才会萌发将野果放在马车里带回去的主意。 回到王府,上官凝若在回晨雨居之前,路过月遥洛的院子,也就是德正王府的主院颢德院。想了想,上官凝若从梅儿怀中的包裹里挑出了一些野果来。 “梅儿jiejie,你们先回晨雨居等凝若,凝若去看看遥洛哥哥。” “是,王妃。” 推开月遥洛书房的门,上官凝若就看到月遥洛正一个人坐在窗前,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遥洛哥哥,你在做什么?”上官凝若手捧着一把野果,走到月遥洛身前。 “没什么,若儿为何现在才回来?”月遥洛淡淡的笑了笑,望向上官凝若。 “凝若到净云师傅那里之后,因为有几位京城里的公子小姐要听大师讲解佛经,故而凝若就先离开了,到一个山谷中去玩。洛哥哥,凝若有带好东西回来给你哦!”边说着,上官凝若将手中的野果捧到月遥洛的面前。 望着上官凝若手中的野果,月遥洛愣了愣,继而再次笑了。“若儿,有心了。” “小时候,我和皇兄经常陪父皇母后微服外出。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爬到树上去,采摘野果。皇兄比较喜静,所以总是我在树上爬上爬下的,经常会擦伤胳膊或者手。那时候,皇兄总会随身携带着金疮药,好为根本拦不住的我在受伤之后,及时的上药。”取了一颗果子放在嘴中轻咬了一口,月遥洛有些怀念的道。 “可惜......” “怎么了?遥洛哥哥?”上官凝若困惑的望着月遥洛。似乎,从自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似乎心情不大好。 “无事。若儿,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月遥洛笑了笑,收了神思,将上午关于宰相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他有心将人放在王府里好就近监视的想法讲给上官凝若。 “遥洛哥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凝若会保护好自己的。而且,等你离开的时候,凌晗哥哥现在正在训练的那些人,还有轻舞jiejie应该都已经来了,彼时凝若身边有的是高手还怕他一个书生不成?”上官凝若甜甜一笑,有些不怀好意。“惹急了凝若就找个人假扮他,尽干些缺德之事,栽赃与他,看谁玩儿得过谁!” 对于上官凝若有些过于天真的话语,月遥洛笑着轻摇头,不将之放在心上。 见月遥洛终于露出一抹轻松地笑意,而不似之前一般笑的牵强,上官凝若松了一口气,将剩余的野果找了个盘子装着,继而坐在月遥洛的身旁,边尝着野果,边打量月遥洛书桌之上的那张地图。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月遥洛的椅子,竟看到椅子两边的把上多出了道深深的指印,上官凝若不由心下暗惊。这得有多大的力气呀!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激动? 看到上官凝若目光呆滞,月遥洛有些好笑。“若儿,发什么呆?见鬼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