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往事如烟
这地底的妖都没有白日黑夜之分，那头顶的不是蓝天，乍一眼看去是星空，点点璀璨星光，只若有修为的人看去，便会发现，那不是星空，那是无尽的黑衣之中点缀着闪亮的明珠。而且，顶着的天，感觉是触手可及的，没有深邃遥远的感觉。而白日里，这妖都的妖怪竟然也是像白天一样在沿街两道摆摊做生意呢，其间所拿出来出售的却是妖怪自身的法宝。 “你花了多少岁月经营了这一片地底的妖都？”洛瑶不禁问道，这墨沉渊是不是在地底闲的太久了，似乎对这地底是花了极大的心力的。 “记不清多久了，一个人久了便想出了打发时间的方式！”墨沉渊回道。 身后的白秋瑟和慕紫宸都是极为的诧异，洛瑶怎么和这姓墨的妖怪走的这么近，这让白秋瑟心中甚是不平，他几次催着洛瑶上去，让玄青等人等着可不是行。而且以往洛瑶现在应该是恢复那傻傻的样子的，怎么现在还如此模样？ 慕紫宸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便是上前一步，拉过洛瑶道：“瑶儿，快上去吧！我们有要事在身的！” 洛瑶回望一眼慕紫宸，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啊！洛瑶只轻微动了动下颚，淡然道：“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这里有什么变化吗？” 什么意思？慕紫宸皱着眉头摇摇头。 “结界在白天是不可能打开的！”墨沉渊开口道，“你们有一天的时间来看我的地底妖都！” “当真！”白秋瑟也是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一层，回头望来时的方向，的确是不一样了。这事洛瑶早就知道了吗？白秋瑟有些恼怒，这算什么，和一个才见的妖怪站在一条线上。白秋瑟面色不佳，对洛瑶使了使眼色，示意两个人私下说说话。 洛瑶本不想理的，但好歹白秋瑟算是帮了她的，那给他个面子又如何，走向白秋瑟。 “洛瑶，你明知如此为什么还要留下？”白秋瑟和洛瑶走到一旁，有些质问道。 “又是谁自以为是地想留下来的？”洛瑶反讽道，白秋瑟就算天子再聪颖，他还是一个人，几百年对于修炼成精的妖来说，其实还不算什么，就如红珠那类的，也只有两条尾巴罢了。那墨沉渊何止上千年的修为，就白秋瑟二十来岁的修为，又怎么能抵的过？墨沉渊能用一己之力营造这么一个地下的妖都，用一己之力束缚这么多的妖怪在此地，难道白秋瑟以为那墨沉渊和他以往对付的那些小妖一样吗？ “你若早说的话，我还真不会留下来！”白秋瑟有些夹着怨恨道。 这白秋瑟，难不成以为他帮过她，就是她的谁了吗？洛瑶望着白秋瑟，带着戏谑，白秋瑟，还不到火候的。“到了晚上，结界自然会打开。”估计墨沉渊是不想太过招惹人的吧！夜晚，误入庙宇的人便是少了点。 白秋瑟当真是恨恨，这姓墨的妖精还真是……真是……白秋瑟想不出一个好的字眼来形容，“你便要上面的人在苦等吗？” “你难道是要所有人都看一天的妖怪吗？”洛瑶反问道。 白秋瑟心中压着一口气，是动怒也不得。 “这妖都算是别有一番风味，白秋瑟，多看着点慕紫宸，说实话，你们两个人便是发着光的金子一样，束缚太久的妖会忍不住想要吸食灵力的。”洛瑶提醒道，她是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大不了上去之后，自己睡个够，努力将体内的玉脂雪凝丸尽数化为己用。 “你明知道这边危险，还和那妖怪凑在一起？”白秋瑟语气有些提高。 “你以为别人听不到你说什么吗？”洛瑶反击道。“白秋瑟，这墨沉渊最少也有上千年了，你要知道自己的分量！”洛瑶提醒道，这白秋瑟或许在****，在穹山是第一高手，他以为自己见识很广，但是人的世界和妖魔鬼怪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 白秋瑟看向不远处的墨沉渊，这妖怪的确是人模人样的，一张脸化的很是像个英俊男人，谁知道骨子里是什么东西。听到又如何，他白秋瑟正愁心里火着呢，大不了，真的打一场。 “自己算着时辰，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到出口处等我！”洛瑶说道。“我倒要看看，这地底的妖都，究竟如何。”洛瑶说完便是走向墨沉渊。 白秋瑟还真的心中窝火，这丫头，这丫头，他开始怀念那个傻傻的洛瑶。 洛瑶让墨沉渊领着她好好看看，这地底的妖都。她的芳绰也有自己的妖都，只不是在这个时空，那里曾经天色深蓝，白云似絮；芳草萋萋，百花争艳，群妖媚舞，欢声笑语。可惜……想着，心中便是觉得极为的心痛和惆怅，也更是加深了她要找到他的决心。都不论碧落黄泉，天上人间了，又怎么会找不到！ 妖都的群妖看着妖都最厉害的尊主，居然和一个女子并排走着，都是诧异，但是又没有人敢非议尊主，都只是偷偷看着。妖都有着最简单的交易，以物易物，反正都出不去，修炼的材料也少，各自守着自己之前的宝物，换来换去，纯粹是消磨时间罢了。晚上是能出去的，但上面那么一片地，又有什么好看的？早就看厌了，妖都的妖心中是有怨恨和不甘的，踏入这一片地的妖便会被拘了来，从来没有他们的自愿的。 “一开始这里就是这样的吗？”洛瑶走着问着。 “不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里一片漆黑，我一个人，迷茫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的结界我也不知道是谁设的，我只知道有一条能够在夜间开启的通道，偏偏，我是出不去的。”墨沉渊如实回答，对于洛瑶的信任也不知道来源于何处。“直到第一个修炼成精的妖进入这里，我才被惊扰。因为太过孤独，我便是再每一个进入这里的妖怪身上设下了禁咒，通过一个引来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我这地底成为妖都！” 果然是好长一段岁月啊，在无尽的生命面前，岁月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的，洛瑶都不知道自己具体多大了，若是去想还是能想起来的，但是反正岁月记起无用，便不去想了。“对于外面的世界你又记得多少？”数千年前，这里一定不是现在这样的。 墨沉渊摇摇头，那一段记忆是像被尘封了一样，他什么也记不得了。“你来自何方？”墨沉渊问道。他虽不能出去，但不代表感受不到洛瑶身上不一样的气息。 “你所不知道的一个世界！”洛瑶才不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一个相识不多久的人，不妖呃！这墨沉渊是在地底待太久便笨了是吧，她难道长着一张让人信任的脸吗？ “我定是不知道的，你的身上有着前无所有的气息，不似妖力，也不是一般的灵力，若是有人能解开我身上的禁锢，想来也就只有你了！”墨沉渊说道，数千年了，他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就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他变得有些滔滔不绝了。 洛瑶似笑非笑，自己能和墨沉渊和平相处，还是因为自己对芳绰的怀念，芳绰也是领着众妖的，他是妖王，一个不一样的妖王，她们的相识是一场刻意地追逐，只是，那个时候掩藏了各自的身份罢了。墨沉渊跟芳绰半点也没有相似的，唯有，这种地位！洛瑶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在回想到了从前，但很快便是回过神来，总之，她必须尽快回复，已然发现了芳绰的觉魂，若能下黄泉找到那生死薄上的前尘往事，她便一定能找到她的苏芳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