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噩梦再现（四）
逍遥坐到床边，看着不断眨眼睛的巧夜。 “想什么呢？”逍遥问。 “哥……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巧夜说。 “……嗯……不是像，是……就是一个小孩子！” “讨厌！” “有什么不好的？做一个小孩子。” “我不要做小孩子。”巧夜说，“我想要忘掉过去的那些无尽的黑色，但是我做不到……然后我就只能像一个小孩子哭！” “笨蛋！”逍遥指着她，“你给我坐起来！” 巧夜照做，哥哥的话说的有凶，她的动作就多快。 逍遥说：“我打不过老头，第二天我把这个事实忘记了，继续挑战他，周而复始，我能赢吗？” 巧夜瑶头。 “那我失败后总结经验，第二天不犯同样的错误，再去挑战他，周而复始，我能赢吗？” 巧夜还是摇头。 “你应该点头啊！” 巧夜笑了，“哥，我懂你的意思了，但是……你举得这个例子真的不恰当，”她笑的更过分了，“你怎么可能赢得了莫问爸爸啊？永远也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莫问爸爸生病了，躺在了床上……就是类似的情况了，你就能赢他了。” “可是我是不会在那种时候挑战他的，我永远会在公平向他挑战。” “那不就行了，所以你永远也赢不过他。” 逍遥想了想，说：“这什么逻辑啊！”但他看到巧夜的笑容，也就不在追究了。 巧夜说：“哥，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让我笑了！”巧夜说。 “就这个？这个是我的义务吧？” “当然不只是这个……”巧夜说，“忘记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只有去面对了，才有可能解决问题。” “嗯！你明白了。” “我刚才不是说：我懂你的意思了吗？”巧夜说，“可是……哥，都十年了，我现在看到mama的墓，想起以前的事情，还是会……” “你究竟有没有明白啊！？”逍遥说，“那十年，你选择了忘记与逃避，所以你才会出现那哭哭啼啼的、精神失落的样子。”他顿了顿，“你知道你以后要怎么做了吗？” 巧夜点点头，说：“哥……要是我以后又出现了今天的这种状态，你和霖铃姐会第一时间来到我的身边吗？” “会啊！当然会，我们是家人嘛！” 巧夜又笑了，说：“哥，我会努力的！” 逍遥突然问：“对了，凡瑶呢？” “凡瑶姐，她啊……出去了，说是散散心。” （四） 街道、繁华的街道是光亮的，被太阳照着。 行人、小贩、店铺里的老板和老板娘都被太阳光照着。 瑶也在被太阳照亮着，但她不是很高兴，而身旁的舞理所应当的察觉到了。 “怎么了，瑶？因为巧夜的事情而不高兴吗？” 瑶点头。 舞说：“我们去别的地方的，这里人多，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会被当做是疯子的。” “疯子……”凡瑶轻声说，“我本来就是快要疯了的人啊……” ※※※※※※ 有阳光照的到的地方，就有照不到的地方。 这个小巷就是一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这里没有人。 瑶说：“我……真羡慕巧夜。” “为什么”舞问。 “她曾经有那样令她不幸、痛苦的家庭。家人，我曾经也有；她现在有如此令她幸福、快乐的家庭、家人，现在的我还是没有。” “她过去的有爱她的mama，你过去有爱你的哥哥；现在她爱她的新家人了，可你的哥哥不还是在爱你吗？” 瑶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好像是啊……舞，有一件事情，我好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我现在越来越冷漠的心。”瑶说，“午饭的时候，薛小莲阿姨说讨厌爷爷，然后还看了我一眼，而我只是面无表情的吃饭——有人骂了我的爷爷，而我面无表情！” “这有什么啊？你的爷爷对你那么不好，你对他几乎就没有亲情，所以有人骂了他，你心里没有什么感觉是很正常的！” “那么——在小青镇的时候，我杀人了，第一次杀人，就在客栈房间里杀了一个黑衣人。” “我知道。” “我杀了那个黑衣人，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现在回想起来，我好恐惧于那个面无表情的自己啊！再联想到那个在着火的房间里，面露恐惧的呆立着的，霖铃。同样是第一次杀人，为什么我会那么冷静啊！” “瑶，你……不要太紧张了。” “舞，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个人了，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 舞突然走过来，捂住了她的嘴，轻声说：“好了，回去吧，去躺一会儿，或者说去找逍遥聊聊天，放松一下，不要想的太多了……最起码，你没有对逍遥或者说你师傅很冷漠不是吗？” （五） 黄昏。 棠溪回来了，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那个好不容易从小青镇逃出来的人……死了。 重伤难治，死了。 薛小莲露出了难过的神情，虽然那人与她无关，但是死亡总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不是吗？ 逍遥、巧夜、霖铃、凡瑶也很难过——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多少岁，？是高是瘦？他们都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如果不是他们的无能，他就不会死了，不会死在异乡，不会死的时候连一个家人都不在身边！ 薛小莲问：“他的尸首……” 棠溪说：“他的时候还躺在医生的医馆里，明天……镇长会自掏腰包给他买口棺材的。” 薛小莲连连点头，说：“好了，暂时先忘了这家事吧，晚饭已经做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 饭菜是花了大力气做出来的，那鲜汤更是从下午就开始熬制的。 但是没有味道，就好像是鼻子不好使了一样。舌头也仿佛失去了感觉——总之，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好。 “……总觉得不去看看那个人是不对的，可是要是去看了，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逍遥放下碗筷，失落的说——他又觉得自己的左手无名残指开始刺痛了。 “要复仇是吗？”薛小莲突然大声的说，“那就吃饱饭，然后努力修行！” 她的话好像命令一般，让所有的人都是进食频率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