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函谷关议事
十一月，函谷关！ “世子！欢迎来到函谷关！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这里，唉！看来，大秦真的是腐朽不堪了。竟然连当初号称天下第一秦关的函谷关都不堪一击了。”蒙毅坐在关内的一个眺望台上，而秦高正站在后面。 这次他来这里，独自一人而来。虽然与蒙毅没有约定，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蒙毅一定会来这里看一看的。于是他来了，那天，他独自骑马来到这里，而函谷关虽然被起义军据守，但并没有禁止通行。 秦高站在关外，看了函谷关近半天，才来到这里，求见孟易！蒙毅亲自接见了他，两人站在眺望台上，想起了上郡。一别近半年过去，两人变的各自不一样了。秦高变的削瘦，但是已经有了一丝大秦的血性之气，甚至有一些王者之气。这是在战场之上，观察着大家杀敌之后，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气势。 而蒙毅经过了几个月的藏拙，显的更加的平凡。若不是认识的人，恐怕再也没有人认识这个曾经在大秦史上出名文官。但是他身上所携带的聪明才智，没有因为四个月的藏匿而消失，反而让他看起来有了一股文者之风。 正是因为这种气质，才让陈胜放松对他的掌控，才会让所有起义军的老人对他有所信任。而这函谷关里留下来的都是这样的老兵，因为战场之上受伤，留在此地休养着。 “毅叔，关东之事多亏你照看，不然我还真无法找到一个放心的人。这次戏水大战，已经接近尾声，那么，这场戏也该收场了。当然，你也要更加的小心，赵高在大秦各地都潜有死士。蒙毅这个名字，在赵高消失之前，将彻底消失在大秦之中。” 秦高此话让蒙毅皱了皱眉头，道：“世子，此事还请从长计议。我蒙家世代为大秦忠将，虽然我无子，但若是改名换姓。恐对不起我先祖，后面的事情还请世子另外派人主持，我就做一个军师就是。” 秦高摇了摇头道：“蒙大人，如今大秦不止是内患，还有外乱。这外乱由何而起？仅仅是因为，你为陈胜吴广之辈出谋反叛吗？不是，那只是表相而已。大泽乡之后，北有武臣自立，上有沛县刘邦，下有吴楚项梁叔侄。大秦是自己把自己的江山丢弃了，因此，我们需要从两面入手。而毅叔你责任重大，这些外乱，你需要的是观察，结交，然后在内患平息之后迅速的解决它。” 蒙毅道：“世子，你高看我了，这等大事，我怎么可能做的好。”秦高道：“毅叔过谦了！蒙家三代为秦，怎么可能这点小事都做不了？胡人又立新主，如果毅叔坚不肯授，我也不会勉强。既然陈吴两人已经没有丝毫作用，那么这个**就全灭了吧！” 蒙毅道：“不可！大秦正是因为暴戾而失民心，现在世子又以同样的方法，以暴制暴，不正是要引起天下的反弹吗？”秦高道：“不！其实这是最好的办法，当年我父皇以秦王之身，统一天下，不正是以暴易暴吗？天下一统，就可以再施仁政，这样一样可以统治大秦。” 蒙毅躬身道：“蒙毅愿受此任，请世子教我！”秦高连忙扶起蒙毅道：“不可！毅叔这是为天下，牺牲你蒙家的尊严，我怎么能让你跪拜于我呢？” 于是把自己的想法一一到来。蒙毅拍手叹道：“世子此计，天下可平，不至使天下生灵涂炭。大秦得一明君，是我蒙家的欣慰。某蒙毅誓死护卫世子，恭祝世子以秦王以身，再临九江。”说完，看向远方的咸阳，那是向过去的无声告别。明天过后，他不再是他，他是孟易，不是蒙毅。 他只愿人心思变，江山不改！不负蒙家三代为大秦效力之心，无愧于蒙家列祖守护大秦基业的愿望。 张楚起义军西征军团，败于戏水之上！一路逃回函谷关！此战报很快经由咸阳，以及函谷关附近的探子发往大秦各地。 顿时，原来肆无忌惮的农民起义，陷入了一个低谷期。而这时，撤退的部队又在路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埋伏，几位将领也因此而亡。当到达函谷关的时候，全军中剩下六万多人，可以说除了在戏水岸边死亡了几万外，其他的都折损在了埋伏的路上。 第三天，周文也是一身带伤的回到了函谷关，却迎来了副将张前的一副臭脸迎接。而军师孟易却微笑着看着他手上的木环，回到函谷关之后，大家紧急的磋商着，下一仗该如何打？溃败的西路军该当何去何从。 到达函谷关的守令府之中，门无声无息间关闭了。火把立在墙壁上，映着六道影子，分别是六个回来的将领。其中张前和周文赫然在列，而孟易坐在上首，看着大家。 “坐！各位能够逃离秦军的埋伏圈，可以算是非常幸运的。西部军团，只有你们几位了，因此，我在此以陈楚王的名义，问你们一件事。”在场之人，除了周文和张前之外，其他都是半路出家的将领，因此看着周文。 周文站起来道：“忘了跟大家介绍，这位是我们的总军师孟易，孟军师。大泽乡一战，陈郡一战，多亏有孟军师的出谋划策，我们才打下陈。”周文正想把几个将领介绍一番的时候，孟易挥挥手道：“见过各位将领！孟某一介书生，只知舞文弄墨而已。临行受我王所托，为各位带来口信！” 孟易看向众人道：“各位，函谷关虽然是大秦第一关，但是它对我们没有用。因此，我王曾暗下口令，若各位战事失利，可合身荥阳退九江。而如今秦军势大，我等不必死守此地。前有武臣北上称赵王，南有宋留欲夺武关，想要一争天下之功。这是一种激励，同样也说明整个起义军队伍已经不受我们所控制。因此我王想要重新统御起义军，保住先守住的基业。众位以为如何？” “不可！孟军师！函谷关不可弃！”“是啊！孟军师，函谷关一失，我们就处在整个秦军的铁骑之下了。到时整个关东就会变成了大秦铁军的天下，我们将无处可躲。”…… 几个将领都提出了反对意见，只有张前和周文还没有表态。张前没有说话，他看向了周文道：“周将军是打下函谷关的大功臣，因而此事由他决定吧。我做为副将，只需服从命令就行！” 这时，所有都看向了周文。 周文思忖着为什么孟军师要弃函谷关，不回陈郡而是去九江？他肯定是不愿意放弃此地的，因为这里不仅是进入大秦内地的重要关口。也是大秦向天下宣泄它的铁骑的关口，因此不能有失。 周文道：“此事，众将领说的都有理！我也认为函谷关不能有失！”众将领露出了微笑的时候，周文继续道：“不过，我王下了口信，肯定有他的看法。因此，我在此关坐镇，等候我王的旨意。” 这一各了稀泥，顿时大家都没有话说了，不过，事实真的如此吗？大秦会让他们安然守在这个关口吗？那么，函谷关能不能守住十几万大秦军队的袭击呢？这一切，大家都没有底，而陈胜下的口信，是有先见之明，还是另有含义？这也是大家考虑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