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关
十月十五，下元节，天空已经冷了起来。大家祈祷着，希望祖先们保护，这场灾难平平安安的渡过去。在这大秦风雨飘摇的日子里，过个节日，都是困难重重。 而在函谷关的士兵们来说。这更是一个腥风血雨的日子，天上的月亮似乎白色中带点红光，闪耀在函谷关的关口之上。 突然站在函谷关高处的守令兵，拉开烽烟台。另外一个士兵拉住他的手道：“小甲，你不要去！我们逃跑吧，不然等到贼兵一到，恐怕我们会死无全尸的。”小甲道：“不，做为守令兵，我的任务就是守住这个烽烟台。来了，就不能走。虽然大秦暴虐，但是它毕竟是一个国。我们需要它，父母需要它，千千万万的百姓也需要它。”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我知道，你父母死在秦兵手中，心中一直有怨恨。我不怪你，你走吧！这是你的路，我的路就在这里。就算是死，我也会死在这里！”小甲看着远处的人流，毅然的走进了烽烟台。 一股炊烟升起，函谷关一片混乱。大战将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里。没有人相信，周文的军队能够像前面一样，直接破开函谷关。要知道函谷关有着天下第一秦关的称呼，它是大秦都城的坚实守护者。 函谷关一战，真正的关系到大秦的本土安全。虽然大秦残暴，但是从来没有对函谷关的将士亏待过。因此，虽然有少量的人选择了逃脱，但是还没有投敌的。 但是当函谷关外，出现了数以十万计的军队车骑之时，函谷关的军士们都轰动了。守城的都尉看到关卡之下的人山人海，不由的惊恐万分。 而当起义军直接进攻，喊杀声震天的时候，函谷关的士兵开始出现了大批的溃逃。函谷关，虽然被称为大秦第一雄关。但大秦统一六国多年，早已经把大部分的军队都退回了，仅留下几万兵。甚至有些士兵还只是服兵役而来的新兵，可想而知，战力如何。 “投降不杀！我们是诛暴秦的义军队伍，只要加入我们，对抗暴秦，前程往事即往不咎。”一个穿着华丽的人站在函谷关之下，向着楼门上喊道。后面的人群起而呼“诛暴秦！”“诛暴秦！”，顿时十多万人，喊声惊动了整个关内外。 时年，十月，称为天下第一雄关的函谷关被破。大秦震动，起义军欢呼震天。 陈，张楚指挥部。 “报！陈王！西军大捷！函谷关被破！”一个信兵手持令箭，闯入其中。而陈胜正搂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在郡守府饮酒作乐，看到信兵闯入，顿时把女子赶开。 “拿过来！”陈胜看完令箭上的一行小字后，抬起头看看天空，哈哈大笑起来。“来人！今晚在郡守堂摆宴，欢宴各位将军。把城内所有名士和宿老，都给我请来。哈哈，大秦不堪一击，指日可破！” 宴会之上，歌舞佳人、华酒美食，觥筹交错，一片热门的景象。吃罢一晌，陈胜拍拍手，顿时歌舞停息。陈胜身穿王袍，已经有了一丝王者之气，看向众人，道：“张楚大喜，蒙先祖保佑。周将军率西军十几万，今日已经攻破函谷关！大秦覆灭，近是咫尺！来！大家干一碗，为我军盛威！” 大家举碗，齐声欢呼！“陈王威武！” 陈胜再举一碗，道：“此酒祝我张楚之地，灭大秦，成就帝皇之业！”“干！” 陈胜又举一碗，道：“此酒祭上天之灵，暴秦无道，我等共逐之！”“干！” 三碗下肚之后，陈胜道：“我军挥师西进，虽然聚几十万之众，但俱在各方。今日以我王命，下令。让东路军，坚守九江，稳固形势。西南宋留军团北上支援，举军进攻咸阳。代王吴广，请军师代为通传，接应周将军。武臣进攻赵地之事，请其暂缓，直逼咸阳。破秦之日，就是大封之时！” 众士齐声应“是！”，一场欢宴，君臣各自欢散。只有蒙毅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家，他虽然还没有接到蒙恬将军的具体命令。看来，转折马上就要出现了。趁着这次去给吴广送信的空隙，他可以去安排后面的事情了。 而跟随着陈胜的命令下达之后，三路军队，也迅速接到了各自的传命。 荥阳城，两军在城内对峙着。蒙毅带着几个亲卫走进营帐，看到众将士都在凝视着前方。不由的望向城墙。一个令他非常熟悉的人影站在楼台之上，李由，左丞相李斯之子。不过，他可没有看见已经改变面目的蒙毅。 “吴王！”通信兵走进营帐报了一声，吴广从地图中转过脸来。看到蒙毅，顿时起身行礼，道：“易军师，别来无恙否？”蒙毅化名孟易，他来到吴广面前道：“吴王在外，略有削瘦。我军大捷，可喜可贺。请问，吴王能否派军西行接应入关的西军？” 吴广沉思了半晌，道：“军师想必也看见了，我军坚守荥阳，不需要几日，便可破城。若分兵西去，恐被城内察觉，到时候他们趁机突围，恐怕荥阳只留给我等一个空城，意义何在？若是让这股军队西行，在咸阳支援，恐怕到时候周大将军要腹部受敌了。” 蒙毅微微一笑，他又不是军事白痴，怎么会听不出来吴广话中的意思呢！虽然吴广如此说，有一定的道理，但其实都只是因为周文现在立了大功。如果他挥师前去支援，只不过是一个护卫的名义。而如果以他自己的名义打下荥阳，那时，他这个吴王，也就名正言顺了。 “好吧，吴王围荥阳，还请早日还陈。”蒙毅走出军帐，道：“吴王，就此告别，若西军失利，请退陈郡，以商要事！”他也没有等吴广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就骑马向西行进。 吴广等他走出大军的范围之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孟易军师没有还陈，而是西进，莫不是去函谷关？ 而宋留的军队听到消息之后，丝毫没有理会陈胜的来信。他已经将要到达武关了，此关一破，亦可从南直入咸阳。如果随周文军进咸阳，那么功劳算谁？而且此去路途遥远，凶险无比，若是损失将士，将军之名亦当不保。 再说北进的正是驻扎了赵地邯郸，这是前赵的都城，繁华无比。接到使者的来信之后，武臣等人正在营帐中商量着。 “张都尉，陈都尉。陈王来信，说是让我等南下函谷关，直击大秦都城咸阳。足下等意下如何？”武臣坐在帐中间，虎视底下几个都尉。 张耳是一个干瘦的中年人，他沉思了片刻之后才道：“武将军，赵原是秦之敌国，此乃赵之都城。我等坐拥此地，何须听一小儿陈胜的命令。” 陈余接口道：“对啊，武将军！赵虽然被灭，但邯郸是大秦的大城，此时我等据此要地。有兵可守，有粮可吃，有财可用，可美可享。何必听从那什么自封的陈王命令。” “是啊，武将军，此时大秦危在旦夕，我等何不据此赵地，称赵王。北收燕地，南结陈地，东攻齐鲁。当大秦覆灭之后，我等自拥万地，成一国之君。想来那陈王也不可能奈何的了你了，请武将军自立为赵王，襄万世之举。”张耳，张余齐齐道。“赵王！” “赵王！”“赵王！”从军帐中传出的声音，很快成为整个赵地邯郸的震耳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