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暗潮汹涌夜
柳紫鸢看着似曾相识的卓六,心中的恨纷纷涌了上来,第一次失去贞节的痛楚,毫无预兆的袭卷而来,痛彻入骨,剜rou割心。 柳紫鸢眼色一沉,带上白色的幕离,向轻淼楼门外走去,穿过巷子,行过街道,直到走进了沈家,见到了准备离去的萧玉。 萧玉牙齿紧咬,萧然,我待你如珠如宝,你待我如草如芥,竟偷偷自边关回来,私会一个上不台面的妓子!我定要毁了你的心爱之人,让你痛不欲生。玲珑,贱人,你等着。 柳紫鸢嗜血的笑着,步履轻快的走回,心情从未如此轻快过,杀不得害自己如此的仇人,杀了他心爱的女人也是好的。 少女正感受着即将到来的大仇得报的快感,颈部一痛,一个丑陃的脸孔出现在眼前,随即昏了过去。 风狼感受着软玉在怀、香意浓郁,心中却是大大的叹着气,自从偷看了兰芽洗澡,半祼半露间,细胳膊细腿的,竟让自己从此以后对其他女子索然无味起来,让他这个常年游戏花丛的好儿郎,好不懊恼。 风狼决定,要抱着这个女子,去找兰芽算帐,如果不说出个子午卯有来,他就擒了她,就地正法,还我男儿本色。 ...... 刘清石接过管家送回的拜贴,心中五味掺杂,得知太子亲临,他已经第五次投贴被拒,心中已经是冰冷,一个小小的九品县丞,太子是不屑于接受投诚吧?自己的七品县令位置又是遥遥无期了吧? 转身欲离去,一个身穿侍卫服的汉子走到刘清石身侧道:“刘大人投诚的时机不对啊!可惜可惜!” 刘清石眼色一亮,看向来人,只见来人身穿太子内卫官服,虽然长得猥琐不堪,看官阶最低是个百户。 这种内卫,虽然权势不大,但与主子的亲近程度,紧次于太监公公。刘清石不敢小看此人,从怀里掏出一颗银子,偷偷塞入汉子手中,恭敬道:“还请大人请点一二。” 汉子嘻笑着将银子纳入怀中,笑道:“刘大人有所不知,太子本来心情大好,在丽人赛上看中了周国来的周丽人,本想相邀游湖,未想到被美人婉言拒绝,便日日相缠,夜夜相邀,周丽人在所住的客栈不胜其扰,竟豁出脸面住到了轻淼楼静水阁,那轻淼楼是忠义王的地盘,太子心烦得紧。” 刘清石这才恍然,原来是佳人未弄到手,好色的太子心烦意乱,如果将佳人双手奉上,定能受到太子青睐,前途似锦。 刘清石眼色一动,欢天喜地向轻淼楼而来,不过一介女子,软的不行,就来诱的,诱的不行,就来强的,总有一种招法行得通。 ...... 尊贵无比的皇太子将手中的酒杯生生的捏碎,滴滴的血滴落,他看也未看,嗜血的眼眸一撩,伸手举起那盏沉逾百斤的上好桐木箭来,能让他亲自动手的人,世上能有几人?如今,又多出一个忠义王,他定让那该死的静水阁血流成河。让那姓王的野种死在宫廷之外,再也威胁不了自己的嫡位。 ...... 静水阁内。 卓萱开始收拾行装,不是返回于家村与老王妃一处,而是与鱼白回到龙头镇女子月坊,以鱼大管家的新欢----玲珑的身份,掩人耳目。 ...... 周仙儿含情脉脉的看着带着金丝面具的男人,紧咬着下唇,声如蚊鸣道:“尚哥哥,仙儿得丽人赛的冠军,比所有的萧国女子都美丽,你可否忘记你心中的那个萧国女子,多看我一眼?” 袁尚轻叹了一声,自己与仙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曾几何是,他对她也有过幻想,娶她入怀,一世呢喃,可惜,一切都止步于那一日,周国的女皇,也就是周仙儿的娘亲听信谗言,邀父亲喝了一杯酒,回去后父亲便长病不起,直到死亡,自己也锒铛入狱,成了周国人人喊杀的阶下囚,幸好被鱼白所救,流落萧国。 女皇没有下令追捕,反而平反昭雪镇国公府,追封袁鹂为异姓王,世袭枉替,现在的袁尚,名义上已经是接任的镇远王,袁尚却不认为这是好运气,也许女皇是想将自己引诱回去而杀之。 袁尚在遇到周仙儿之后,便诱使她来到萧国,参加这个镇动四方的丽人赛,想方设法让周仙儿出现在人前,引得四方蠢动,以图后谋。 当年的青梅竹马,在权利的撕杀中,早己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袁尚抬起眼睑,对着周仙儿轻轻一笑,随即叹道:“仙儿,你这是何必,为了我,和你母皇做对,值吗?” 女子嘤咛一声,轻轻扑入了男子的怀里,人人都以为她是圣女,将来继承母皇衣钵,却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他一个情郎。若是让她在母皇与他之间选一人,她宁可选他。 ...... 一少女马鞭疾驰,吓退了路边众人,马儿直接停在了轻淼楼楼前,少女怔忡了好久,紧张的扭了扭手腕上的五指刃,与鱼白手腕上的竟一般无二,除了,鱼白的使用年头己久,有些许褪色,成了浅棕色;而少女手上的,却是斩新的皮扣。 少女紧咬着下唇,神情凛然,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不该进。 门口的小厮见了,忙牵过马,对少女笑道:“小姐,轻淼楼新来了五个未开过荤的小倌公,您来尝尝鲜?” 少女听懂了小厮的行话,怒然的扯转了马首,决定晚上再来会一会然世子心中的情人,竟会想出老鼠破敌那样的奇思妙想,制出这小巧的五指刃来。自己,宋瑶月,堂堂萧国第一女锻司,用一天时间也仿出一只五指刃来,各方面决不能输给一个小小的无知村女、奴才。 ...... 轻淼楼内,一片笙歌漫舞、太平盛世;不为人知的背后,已经变得暗潮涌动,磨刀豁豁。 风声涌动,窗子关合之间,风狼如鬼魅而至,毫不怜香惜玉的将酥胸半露的柳紫鸢扔在了贵妃榻上,轻啜着桌案上的醇酒,啧啧的赞了一声,够劲,连喝了几杯,酒壶见底,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杯子。 见日头未落,时辰尚早,风狼干脆躺在榻上歇息起来。 门声轻响,风狼唇角飞扬,闪身隐于门后,要给鱼白一个大大的惊吓。 门扉轻启,女子的身形闪现,风狼眼风只一扫过,便查觉并非是鱼白,女子张嘴欲呼叫,他飞快的点了哑xue,横身抱起,放在榻上,手臂还未落下,身后已经是掌风袭来。 风狼急急转身,鱼白脸色苍白的挥手掴来,狠狠的掴在了风狼的脸上,风狼的脸儿连同喉咙登时肿得如同馒头般,胀得难受,声音气愤而嘶哑道:“你疯了?” 鱼白红着眼睛护在卓萱身前,怒道:“风狼,我未取你性命,是感念你对我多次相救、处处留情之恩,你怎能连我身边的人都屑想,让我如何能放过你这yin-贼?” 风狼气红了眼道:“对,我就是yin-贼,对你贼-心不死,心心念念八年,出生入死,不得好死。” 鱼白听得糊里糊涂,五指刃已经翻转,大有与男子一决死战的架势。 风狼眼色一沉,上手点向鱼白的上身麻xue,鱼白闪身一转,情知自己时间长了不是对方对手,暗恨自己心急,忘了拖延时间等萧然来救。 风狼嘴上放狠话,手上却不舍得下重手,如师兄妹般,慢慢的喂招过招。 阵阵脚步声传来,鱼白心下欢喜,脸上未加掩拭,喜上眉梢,风狼心下一紧,手下突然加力,拳头如钵般,照着鱼白的头顶砸下,拳风阵阵,鱼白哪里敢多想,急急一个石磨下沉,整个人蹲在了地上,又一个驴打滚滚到了门边。 风狼收回虚招,嘴角一翘,将卓萱扛在肩膀上,跳窗而去。 闻声而至的萧然如风而至,鱼白连指着窗户道:“快走,去救卓萱。” 萧然翩然而下二楼,直追黑影而去,鱼白哪里放心,也尾随而至。 追上来人,萧然内力频发,直向风狼后背袭来,鱼白惊叫道:“勿伤他性命,他是我朋友。” 萧然掌风一偏,打到了院中的一块太湖石,石子四散,若飞砂走石一般。机遇一失,便失不再来,风狼己经将卓萱抱于身前,萧然若再次攻击,只能打在卓萱的身上了。 萧然默然而立,与鱼白双双将风狼围在中间,肃然道:“他既然是你朋友,为何要掳走玲珑?” 鱼白脸色一红,这个问题让他如何回答?说风狼是她朋友,一个爱采花、爱揩油、爱抢劫的朋友? 鱼白吱唔的半天,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转向风狼道:“你将她放了,我当你人质。” 萧然脸色一黑,这是什么鬼逻辑,交换人质? 风狼的目光在萧然与鱼白二人来回翻转,最后点了点头,让鱼白走近,将卓萱如扔包袱似的扔给了萧然。 鱼白点了点头道:“萧然,我有一种感觉,今日有事要发生,你赶紧将玲珑找个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风狼真是我朋友,多次救我性命,我二人之间定有误会,说开了便好了。”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鱼白嚣张的用拳头怼了风狼胸口两下,风狼果然未加还手。 萧然猜疑的将卓萱抱了起来,知道鱼白行动自由,即使有危险,也会抵挡一阵,矮身将卓萱抱将起来,向鱼白使了个小心的眼色,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