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二）
“什么，你想再来一次，不可以！”玄冰月的声音在废墟上响起，这里，正是梦幻天都的沉睡之地，七彩琉璃塔浮现在两人的眼前。 陆凡站在玄冰月身前，喃喃道：“原来，雪儿早就说过，拯救自己的，只能是自己……” 玄冰月看到陆凡没有理会她，气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不可以回去救下你的父母，你会扰乱时空的。” “我都已经救下了自己了，根本就没发生什么。”陆凡倔强道，“如果扰乱时空，我已经做了，可是又有什么惩罚？” “不是这样的!”玄冰月急切道：“你之前的做法根本没有扰乱时空，你要知道，你本来就不应该死在那里，你救下了自己，只不过是顺应天势，才没有受到天地的惩罚，但是你要是救下父母，那就扰乱了时空。” “我不管，我就是要救下他们。”陆凡突然盯着玄冰月，一双眼睛中射出愤怒的光芒。玄冰月心中微微发寒，她感觉到了，如果自己拒绝，陆凡真的会对自己出手！ 玄冰月心中一痛，想到：原来，在他眼中，自己还是可有可无的。即使陆凡眼中有杀意涌现，玄冰月仍是倔强的说道：“不可以，就算你要我性命，我也不能让你闯下弥天大祸！” 陆凡眼中的怒意越来越盛，眼看就要爆发，玄冰月闭上了双眼，不去看陆凡的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玄冰月始终没有等到陆凡的怒火。睁眼看去，玄冰月发现陆凡一脸疲惫的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扣在了土地里。双目发红，看着玄冰月道：“我怎么能对你出手？怎么可以对你出手？” 玄冰月抿住了嘴唇，叹道：“陆大哥，不是冰月不帮你，而是……” “不，不用说了。”陆凡突然说道：“冰月，你错了，时空没有被扰乱，之前我就看到，另一个我救了我的父母，如果说，扰乱时空，那么，那一个我又是怎么一回事？” 玄冰月闻言娇躯颤抖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好，我带你去！”说完，她再一次祭起七彩琉璃塔，虚无的力量再一次出现，将二人吞噬进去。 经过一次时间漩涡，陆凡此刻有了准备，他祭起凡尘墨雪剑，将自己和玄冰月护在中间。看着七彩的通道不断地倒退。 不知道多久，两人才被甩出了时间漩涡，陆凡一把搂住玄冰月，轻盈的落到地面。 陆凡四处张望，看到不远处的山顶上，另一个自己和玄冰月在看着山下的青山村，那里，已经被黑夜笼罩。 “他来了！”玄冰月轻声说道。陆凡点头，看向远处，之间霍启周身光芒四射，冲进了青山村。不久之后，青山村爆发了大战。 陆凡和玄冰月默默的注视着一切，直到他看见幼小的自己冲了出去，陆凡说道：“可以了。”说完，就要祭起凡尘梦雪剑。 “等一下。”玄冰月突然叫住陆凡。“记住，只能救下你的父母，你不能就更多的人！” 陆凡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什么，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说完，再一次看向远处时，火光已经冲天。 “你可以去了，记住，要小心！”玄冰月叮嘱道。陆凡颔首，祭起凡尘墨雪剑，冲向了火海。 看到陆凡冲了出去，玄冰月看见了不远处的另一个自己，在那里，玄冰月看到陆凡冲了出去，自己惊呼道：“你干什么！不可！”说完，竟要腾飞而起。 玄冰月用念力裹住自己，飞到另一个自己的身后。 “不要去了。”玄冰月说道。只见另一个自己猛然回头，看到自己，一双大眼睛中写满了震惊。“你是……” “我就是你，未来的你。”玄冰月说道，继而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用说，我都知道，这些，都是我想过的。” 另一个玄冰月张了张小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她张口。就在这时玄冰月说道：“陆大哥说要救自己的父母，我拗不过他，就带他来了。” 过去的玄冰月颔首。望一眼未来的自己。玄冰月微笑道：“我知道，他的要求，我总是没法拒绝，哪怕知道是错的。” 过去的玄冰月看了一眼未来的自己，眼神中似乎有些责备。玄冰月苦笑道：“你怪我没有劝住他，可是……”玄冰月古怪的看着过去的自己，说道：“和自己说话，感觉真的是很奇怪。” 过去的玄冰月没说什么，只是点头，但是玄冰月一切都知道了，因为那都是自己所想的。 “他要回来了，我不能让他看见我，他会以为自己发疯了。”玄冰月说着，转身欲走，突然又想到什么，转头道：“我知道，我会照顾好他的。”说完，用念力裹住自己，飞向了远处。 玄冰月刚刚离开，陆凡就返回，拉起过去的玄冰月，下一刻就消失在虚空之中。 再说到陆凡，他冲进了火海，看到的，竟是人间地狱，所有的人全身是火，在四处奔跑。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此刻还是大吃一惊，青山村的惨状，是他一生都不可忘记的记忆。 “爹，娘！”陆凡大喊了两声，四处看去，之间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他们虽然被火焰包围了，但是万幸的是，没有在第一时间被火焰吞没。陆凡当即纵身上前，一把搂住两人，冲出火海。在腾起的那一刹那，陆凡向侧面看去，，在那里，过去的陆凡正诧异的看着自己。 陆凡微微一笑，冲着过去的自己点了点头，继而冲天而起，消失在夜色当中。 …… “多谢恩公！”陆大山夫妇看着陆凡，正要跪拜，陆凡大惊，连忙扶住两人，惊道：“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陆大山夫妇看着陆凡，又看了看玄冰月，眼中惊异，惊为天人。虽然玄冰月坐在简易的轮椅上，但是掩饰不了她的美丽。 此刻，玄冰月抱着昏迷的小陆凡，看着怀中的陆凡，玄冰月小声道：“这就是陆大哥小时候吗？”昏迷中的陆凡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有些畏惧的卷缩了一下，玄冰月突然笑了，目光在那一刻变得有些不为人知的温柔。 陆凡呆呆的盯着陆大山夫妇，一直盯到两人浑身不自在，说道：“不知恩公大名，我夫妇两终身不会忘记。” 陆凡这才移开目光，看向不远处青城的结晶。眼神中闪过一丝哀痛。缓缓得抚摸着青城留下的结晶，陆凡心念一动，随口答道：“青凡。” “青凡公子。”陆大山夫妇恭敬道。陆凡摇了摇手，说道：“不要谢我，这些都是因果。” 陆凡的话，说得陆大山夫妇有些迷茫，但是看到陆凡似乎不想解释什么，陆大山夫妇也就没有问。 “现在，我们去哪里？”玄冰月抱着昏迷的小陆凡问道。 陆凡看了看二十五年前的自己，说道：“江宁风月殿的人已经到了，我们随他们去江宁郡，顺便去见一下王刚前辈。” 玄冰月默默的点头。新月如钩，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直到玉兔西斜，陆凡远远的看到远处匆匆赶来的人们。 陆凡背负起双手，周身光华流转，月华剑气收敛起来，含而不发，更显得他出尘的意味。玄冰月静静的看着陆凡的脸，那一张并不算英俊绝顶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忧愁。 远远过来的十几人，在陆凡看来，都只是低级的幻师而已。他们匆匆赶来，看到陆凡，脸色大变，恭敬道：“晚辈见过仙师。” 陆大山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陆凡，不想眼前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居然已经是风月天师了。 陆凡指了指身后，“此处事情我已经知晓，你们带他们回江宁，我和你们一起。” 那些风月幻师不敢违抗，就这样，一行人，开始了去江宁城的路途。 只是，此刻的陆凡还不知道，他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 一路上，陆凡的心情显得很好，不时的指点那些幻师修炼方法。而陆大山夫妇得见自己和儿子得脱大难，心情自然是极好，只是小陆凡收了惊吓，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玄冰月有些担心，她总觉得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是她没有将这种担忧告诉陆凡，怕他担心。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江宁城内。此刻天已经敞亮，江宁城内一片热闹。陆凡骑在一匹骏马之上，看着人来人往的江宁，陷入了沉默。 “热腾腾的混沌咧……” “冰糖葫芦，不甜不要钱啊！” 江宁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陆凡注视着四周，他当过十年的江宁城主，对这里，有着一股别样的感情。 “大爷，可怜可怜我吧！赏我几个馒头吧。”就在这时，一个小乞丐闯入了自己的视线，这个小乞丐披散这头发，遍体凌伤，但是此刻，跪在一座酒楼前，拼命的磕头。 “滚滚滚！”酒楼的店小二提脚将小乞丐踢了出来。“滚，早就告诉你了，你要是敢再来，老子我打断你的腿！” 小乞丐仍然不放弃，爬上前去，拼命的磕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赏我两个馒头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嗨，你还赖上了不成，我打死你！”店小二似乎不是什么好脾气，已经举起了手。然而，就在要落下的时候，却被另一只大手给抓住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小乞儿而已，何必为难他，你给他拿几个馒头来，帐就记在我头上。”说话的是一位中年人，国字脸，浓眉大眼，但是显得十分的温和。 店小二看到此人，脸色大变，赔笑到：“城主大人，瞧您说的，我这就去拿馒头。”说完，拿来几个白嫩的馒头，塞给小乞丐。 小乞丐真的饿了很久了，抓起馒头就狼吞虎咽起来，中年人缓缓道：“不急，不急，慢慢吃，麻烦你拿点水来。” 看着小乞丐，中年人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你父母呢？” 小乞丐顿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回答道：“我叫周彬，无父无母。”说完，又狼吞虎咽起来。 “周彬……”陆凡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一刻，一幕画面浮现在自己的面前，当年那个说话还会脸红的小小幻师，如今，早就化作了一抔黄土。 陆凡上前，对着中年人笑道：“你好，江宁城主！” 江宁风月大殿。 众人皆在做，王刚坐在上首，恭敬的对着陆凡行礼，说道：“今日青凡公子来到江宁城，在下不胜荣幸，只是还望青凡公子告知我等当日所发生的事情。” 陆凡摇头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碰巧赶到，救了他们罢了。” 王刚看向了陆大山夫妇 陆大山夫妇也是连连摇头，“我们只是知道有人半夜杀入了我们村子，至于那人是谁，我们不知道，青城姑娘她……”陆大山脸色沉痛，没有说下去，而是道：“或许小儿知道点什么。” 王刚颔首，对身边的少女道：“冰儿，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兰冰放下手中的茶壶，低声道：“回城主，小弟弟受了惊吓，现在还在昏迷中，可能要过一日才能醒过来。” 王刚闻言，揉了揉额头，“也罢，等日也无妨，青公子，还麻烦你在此小住几日。” 陆凡点点头，“这是自然。”这时，陆大山夫妇起身，“城主大人，我们去看看我那小子，失陪了。”说完，两人走了出去。 目送陆大山夫妇出门，陆凡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很难言明。就在这时，王刚开口了：“青凡公子，莫非你是青家子弟？”王刚说着，目光中带着询问的意味。 陆凡回过神来，淡淡道：“我并非青家子弟，城主不必费心。”继而，陆凡指了指玄冰月，“这是舍妹，青月。” 王刚没有多疑，只是青城的死似乎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此刻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没有再多说什么，陆凡带着玄冰月来到客房之中。月光幽幽，照进房间，房内显得有些深邃。玄冰月看着站在窗前的陆凡，此刻，他似乎心事重重。 “你想见见他们对吗？”玄冰月慵懒的卧在床上，一双明亮的双眼盯着陆凡。陆凡没有否认。 玄冰月轻声道：“如果想去的话，就去吧，出了什么事情，我替你挡下。” 陆凡错愕了一下，低声道：“谢谢。”说完，纵身从窗前跳了出去。留下的月色流淌进屋内，照在玄冰月那孤单的身影上。 夜色深深，只有幽幽的叹息。 “只要你想要的，我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愿意。”看着陆凡离开的身影，玄冰月幽幽的叹息。 ……………… “进来。”陆大山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陆凡推门而入，陆大山夫妇连忙起身，“原来是恩公。” 陆凡坐下，笑道：“别恩公，恩公的叫我了，我真的受之不起。” 陆大山爽朗的笑起来，“那我就叫你青兄弟了，这一次，多亏青兄弟了，不然我们一家现在都在黄泉相聚了。” 这时，陆大山的妻子王氏起身，笑道：“你们聊，我去看看凡儿。”说完，走进了内屋。 看到王氏回到内屋，照顾床上的小陆凡，陆凡看在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柔情。 “你们很爱他，对吗？”陆凡轻轻地问道，脸上是一种说不出的表情。 “是的。”陆大山回答，“他是我们的骄傲，他是么的聪明，那么的听话。”灯火昏暗，陆凡透过烛火看着自己父亲的侧脸，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热泪盈眶。 “他一定会很出色，非常出色。”陆大山眼中露出十分坚定的神色。陆凡怔了一下，继而强颜笑道：“你希望他有多么出色？” “就像公子你一样的出色。”陆大山直视陆凡，眼中的依稀可见的惊艳之色。 陆凡愣了一下，继而苦笑而不语，陆大山继续说道：“其实，我只希望，他能正直，能善良。我不要求他能干出惊天动地的伟业，只要快乐就好。” 陆凡沉默了。陆大山望着陆凡，缓缓说道：“不知公子身世，想必十分了得吧！” “没有。”陆凡神色黯淡了，“我只是普通农民的儿子，很多年前，我的村庄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 “对不起。”陆大山闻言连忙道歉，“我不该问。” “不！没有什么不该问的！”陆凡声音开始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更有甚者，带上了一丝丝哽咽。 “二十五年了！”陆凡轻轻的说着，陆大山突然沉默了，凝重的注视着陆凡。“二十五年了，我的村庄，我的家乡，被一场大火焚烧。而我！只是一个无耻的看客！” 陆凡此刻心情十分的激动，不知道，为何，当看到陆大山时，他感到了满腹的委屈，就想好好的哭一场。 二十五年的噩梦，二十五年的孤独，真正梦回这一刻，就算面对面，也是陌生人。 纵使相逢应不识，跨越时空的眷恋，如今相见，如何只能像路人一样闲聊！ 此刻陆凡再也忍不住了，二十五年的情感，在此刻爆发出来，他就像一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伏在桌子上，低声的啜泣。 陆大山被陆凡弄得手足无措，王氏似乎也发现了，走出来，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想开点，你的路还很长！” “不！不！不！”陆凡拼命的摇头，“你们不懂，不懂，我的家乡，我的家乡，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就是青山村，青山村！而我，就是青山村最后的遗孤，我是陆凡，陆凡，你们的孩子啊！” 陆凡一句，犹如惊雷，陆大山夫妇惊得连连倒退，“你说什么！” 陆凡早已泪流满面，他起身，看着一脸惊骇的双亲，缓缓的跪下，深深的叩首。“爹，娘！不孝孩儿，陆凡，给二老叩首了……” ………… 玄冰月坐在屋内，想着近几天发生的一切，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微笑。想到陆凡能和自己的父母相认，也想圆了他一个梦。 玄冰月就这般想着，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玄冰月心中一慌，知道该发生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她坐在轮椅上，推开窗户，抬眼望去，只见遥远的天边，升起了一点火花，显得那么不显眼，但是有时那么的不和谐。 “那是！”玄冰月诧异起来，凝目望去，却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一朵无根之火！ 它就像鬼火一般，缓缓向这里飘来，玄冰月更是看见，这火焰，竟是四方形的，不多不少，仿佛被人裁剪过一般。鬼火之中，不时的有厉鬼惨叫声传来，看着玄冰月毛骨悚然。 “看来，一切都要发生了！”玄冰月喃喃自语着。 ………… 陆大山不可思议的捏了捏陆凡的手臂，王氏温柔的笑起来，“不要再看了，他真的是我们的凡儿，不会错的。你看他肩膀上的刺青，不会错的。”王氏拉开陆凡的衣服，露出那小小的刺青，正是那一个“凡”字。 陆大山拼命摇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继而对着自己的妻子傻笑起来，“我们的儿子长大了，长大了啊，你看看，多出色，多出色啊！” 王氏显得十分的开心，握住了陆凡的手，“真的不可思议，你我们未来的孩子！” 陆凡收起了眼泪，郑重的点头，“爹娘，凡儿长大了，没有辜负二老的期望。” 王氏连连摇头，“只要你没事就行，没事就行。”王氏连连说着，陆大山突然想到什么，说道：“那月儿姑娘是谁？” “她不叫青月，她是玄冰天都的公主，玄冰月。”陆凡说道。 “嗯？”陆大山一瞪眼。“小子，你厉害啊，玄冰月天都的公主啊！嘿嘿，这个儿媳，爹爹很满意。”陆大山有些开心的笑了。陆凡顿时无比尴尬，说道：“此事不可。” 王氏温柔的说道：“有什么不可以的，我看就行，你看看人家女孩子，长的可是没的说，性子又好，虽然有些残疾，但是这么好的女孩子哪里找去，要不，娘去帮你说媒？” “娘！”陆凡没好气的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凡儿已经有妻室了，怎可再娶？” 陆大山和王氏眼前一亮，陆大山笑骂道：“臭小子，有妻室了还这么花心，快，和爹娘说说，到底是哪家女子，难道比的上玄冰天都的公主，啥时带来给爹娘看看？” 看着兴奋的爹娘，陆凡低下头，眼中闪过无限的痛苦。 “她，已经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