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逐渐被揭露的（17）
part17 “我并不想被冠以‘偷听’这样的污名，身为掌管冰与雪的圣灵，在这般冰天雪地的环境下，我的感知能力——诸如听觉自然要比正常生物灵敏得多，所以我只是碰巧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而已。” “感知能力灵敏吗”法德尔机械的面孔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不过比起之前那教科书般的讽刺，这次的笑容更像是确认了某个事实后所表现出的安心“你这家伙看上去明明是憨厚老实的性格，结果倒意外的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 “任君随意揣测吧。”不愿意再说过多废话的希恩格拉斯将冰晶的巨剑高高举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比起在一个人的双手下所诞生的你，于千万人信仰中所诞生的我，自然要强得多，这就是你失败的根本原因。” “如果我是一个活着的人，在听到你刚才的这席话之后肯定会笑到窒息吧？” 法德尔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冰晶骑士，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服输的表情。 “你当然会的，只不过你窒息的原因，是被我斩于剑下——永别了，钢与铁的战士。” 冰晶仍然结实地包裹着法德尔的下身，这样的状态下他连起身都很难做到，与此同时他头顶上那沉重而又冰冷的刀刃在冰晶骑士的挥击下，以将其粉碎的气势朝他袭来。 这样就结束了吗？就按照希恩格拉斯所说的，自己的身体就这样被粉碎了？ 当然是不可能的。 要说原因的话—— “我并不是什么钢与铁的战士。” 喀拉，法德尔的双脚在瞬间与身体分离，但那并不是被希恩格拉斯的剑所斩断，而是他主动的将其脱离。 “曾经的我，是生产编号为766的最后一台x-1991型对人专用杀戮机械。” 这原本就是他身体自备的功能，除了头部和动力路以外的每一个机械部件，他都可以自行将其脱离主体。 “现在的我，是仅为端木小姐一人服务的，效忠于她的私人专属机械管家。” 同时，法德尔的双手变成了两个橡胶的吸盘，那无论怎么看都是皮搋子，总之用它们撑着地面，法德尔迅速地翘起了自己的下半身，躲过了砍向他腰部的冰晶巨剑。 “！？” 攻击落空的希恩格拉斯微微一惊，然后迅速地再次摆出了攻击的架势，因为在它的眼里，这种强行通过舍弃双脚的行为只是暂时让法德尔保住了性命而已，现在的他仍然是一头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待宰羔羊。 “首先，虽然平常的我可能会表现出你所谓的戏谑态度，尤其是在看到端木小姐和某个白蚁在一起时。” 但是法德尔却用行动狠狠地打了希恩格拉斯一记耳光——从他双脚原先所在的位置蹭蹭窜出了两把锋利的剑刃，随着法德尔重重下压双腿，那刀刃就这样将希恩格拉斯的双臂生生斩断。 “但是在完成端木小姐交予我的使命时，我不会有任何的怠慢。” 还没有结束！法德尔的双手重新恢复成了原状，只是手掌上仍然留有两个空洞，从那空洞中突然喷射的气流，将法德尔整个身体都弹向了上空。 “还有，你说我是由一个人用双手创造出来的存在” 迅速再生出了手臂的希恩格拉斯，向空中挥出了它的拳头，但是在那里的法德尔却将前一秒化作了勾爪的右手，对准下方发射了出去。 “啊，这一点我无法反驳。” 金属的爪头牵引着缆绳，擦着希恩格拉斯的拳头划过，在抓进了冰晶骑士的肩膀之后猛地收缩，就这样强行将法德尔拽了过去。 “然而为了回应那单单一个人的期望，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 躲过了巨大的冰晶拳头，高速朝着希恩格拉斯面前逼近的法德尔攥紧了他金属的拳头：直直的挥出，在速度和力量的加持之下瞬间嵌入了希恩格拉斯的头盔，使它发出了一声低吟。 “我想要回应那单单一个期望的心情，比你想要回应那几千几万，甚至几百万个期望的心情还要深刻的多得多啊？！” 法德尔的声音虽然只是人工的电子音，但是此时着声音里有着深刻的决心，而那同样深刻打入了希恩格拉斯头部的拳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闪烁起了耀眼的光芒。 “连杏仁般大小的脑袋都没有就不要随便分析别人的强弱了蠢货。” 光芒的来源是火焰，原本是端木夕为了应对会场上出现大量积雪的情况所为法德尔临时配备的喷火器装置，在对付这全身都是由冰铸成的迷之存在时，发挥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尤其是这样直接从对方体内迸发的一击，强效的火焰转眼间就从内部将希恩格拉斯的宿体整个溶解掉了，连一个冰渣都不剩地溶解掉了。 “啧！” 站在不远处的蓝羽抹了一把眼角流出的泪水，因为她和希恩格拉斯在一定程度上享有相同的视野，所以刚才那直直逼入冰晶骑士眼中的火光也同样刺激到了蓝羽的眼睛。 “我看没有脑子的家伙是你才对吧。”恢复了视野的蓝羽举起右手，向爬行在地面上的法德尔一步一步地逼近“只是破坏掉希恩格拉斯一个临时的宿体而已，那玩意要多少我就能创造多少，只是挥挥手的事情——但是你呢？” 蓝羽抬起了手臂，一道冰墙在法德尔的身前升起，将他和他面前那触手可及的、被冰冻住的双脚完全隔离了开来。 “可恶。” 就在法德尔猛地回过身的瞬间，极冻的凉气迅速将他包围，牢牢地冻住了他化作枪械的双臂，使其和地面紧紧连接。 “你是以常世的科学为基础被创造出来的，身体的再生也有其极限，你在试图捡回你的双腿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要怪就怪你和那个银发的小子互相的戏耍吧？如果你当时没有把他丢出去，说不定你们还有可能趁机打败我。” 微微侧头，蓝羽朝着身旁四周望了望，到处都是空空如也，那名有着怪力的少年，此刻早已全然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