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拼酒
只见建筑物正门之内,是一个大厅,大厅中堂之上,摆着一把太师椅,上面铺以虎皮,中堂之上,挂着一块大扁,扁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义胆忠肝”,两侧是一连串椅子,想来应该是二当家、三当家……各种当家的座位。 在大厅中央,已经摆上了一个巨大的桌子,桌上摆满了酒坛、酒碗,一群身着各种带毛皮衣的人,正站在桌边,这些人虽然一个个穷形恶相,但是依旧是面色蜡黄,而朱重八此时,则坐在了正堂之上的太师椅上,大马金刀,匪气横生。 “哈哈……常兄,虽然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可是这进山寨,就要有进山寨的规矩,这酒……可不能不喝!” 常遇春哈哈一笑,也是豪气顿生:“喝酒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山寨里的兄弟,能不能陪得起!”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公愤,一群不知道什么角色的人,跟着大叫起来:“好大胆!来,过两手再说!” “我山寨现在危机,若无此事,定然当场摆平你!” “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 …… “哈哈……” 常遇春再次大笑一声,直接走到桌前,拿起桌上一个酒碗,看了看后,眼中露出嫌弃:“这么小的碗,是给女人喝的么?” 说着随手一扔,酒碗立刻在地上粉身碎骨,之后一番手,便拎起了一个酒坛,拍开泥封,对着众人一亮:“在下初来乍到,先干为敬!” 说着一仰脖子,一坛酒就这样灌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大堂之中,安静了下来。 李达也是愣了,这个常遇春,貌似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吧!还伤着就敢这么喝酒,难怪不管是真实历史,还是在那个老尼姑口中,他都不长命啊!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热血沸腾起来。 常遇春喝完了最后一滴酒,又拎着酒坛,在口前沥了沥,忽然随手一抛,酒坛落地,又是应声而碎,一声大笑也同时响了起来;“哈哈!好酒!” 只见他脸色不红,气息不喘,除了嘴边还有些酒Y,根本就没有一丝刚喝了一坛酒的样子。 “好!常兄果然英雄了得!” 朱重八坐在太师椅上,大吼一声。 “你们,还不快陪常兄喝好!” “是!” 一众人齐声回答,不过此时他们的声音,已然不如刚刚叫板之时,那么气势十足了。 一众人皆从大桌之上,拿起酒坛,仰脖子学着刚刚常遇春的样子,仰头灌酒。 喝酒本就是一件宜慢不宜快的事,再加上这些人,皆是面色蜡黄、脚步虚浮,如此快速的一坛坛酒下去,没有一会,便传来了倒地的声音。 “哈哈……” 看着洋相倍出的一众山贼,常遇春再次大笑出声。 终于,一坛酒灌完,这群人还能站着的,只剩下不到三成,他们看着常遇春,神色之中已经出现了畏惧。 “第一坛是敬八兄弟的,现在喝第二坛!” 说着,他又拎起一坛酒,直接拍开了泥封。 “这第二坛,是敬各位兄弟……”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达忽然冲了过来,他被已经被心头的热血,激的满面通红。 李达一把抢过了酒坛,朗声道:“常兄,你有伤在身,刚刚已经敬了一坛,你刚刚才跟在下说过,进了山寨,就要遵守山寨的规矩,这一坛,当在下来敬!” 常遇春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微微一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达哈哈一笑,正准备喝酒,忽然一个人挤到了他的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李大哥,你的酒量也不行啊!” 顿时李达面色一变,刚刚的热血上脑,不管不顾,尽顾着豪迈一下了,此时突然听见这句话,他霎时间冷静了下来,冷汗也紧跟着渗出了额头,此时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红颜知己—马香兰。 他怎么忘了这个茬了?就自己这点酒量,上次就喝了七八瓶,就断片了,现在要喝一坛,那不得吐了?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眼前这群人,又都是绿林好汉,要是现在食言而肥,被看不起倒是小事,说不定一会儿后,大家都喝醉了,一言不合,他们就把他出去,真的走一把刀门…… “我日……” 他偷眼瞧了一圈周围,只见此时大厅之中所有人,眼睛都落在他身上,都在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当下他只得把心一横,现在在这里,喝倒了不算丢人,但是说了不喝,那才是大问题,当下他大吼一声:“女流之辈,在这里毋需多言,退下!” 马香兰微微一愣,眼中立刻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不过以她温柔的性格,对此也只能轻轻一跺脚,退了下去。 随着李达的话,周围响起了嗤笑之声。 李达长吸一口气,眼睛一闭,一仰脖子,将酒水对着嘴就灌了下去。 直到酒水入喉,他才微微一愣,这是什么酒? 他只觉得这酒水入口之后,并没有他一贯喝酒时,那种辛辣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甜香。 “这特么居然是米酒!” 一惊之后,李达立刻心中大乐,他不管是在后世,还是在清华楼,喝的都是蒸馏酒,那可是至少也是五六十度的高度酒,所以酒量不行,这种酒精度不到十度的米酒,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普通饮料啊! 真是不知道,这个山寨里的人,酒量到底差到什么地步,就这种酒都能喝倒他们一片。 当下他的心也放开了,大口喝起酒来。 一时间,整个大厅之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就连朱重八,眼中眼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李达,怎么可能如此能喝? …… 就这样,李达和常遇春,一人足足和了三大坛酒,大桌上的酒坛,在这么一群人大坛干杯之下,也快要耗尽,此时还能站立的,除了李达二人之外,已经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