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内有乾坤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本顾明珠还没有注意，以为这石桌桌面和下面的桌腿是分开的。但是这内视才知道，原来桌面和桌腿竟然是一体的 她忙收回视线，又往下看。果然，桌面和桌腿相接的地方，严丝合缝的，没有一点点拼接的痕迹。 不过这还不是她最惊奇的，最令她觉得无语的是，这石桌里面还真的藏着一块翡翠 不过这块翡翠显然没太大的价值。首先，翡翠的色是墨绿色，却又不是纯净的墨绿色，而是像狗屎地那种死暗绿色夹杂着墨绿，两个字，难看这样的翡翠，就算是种地再好又如何，谁愿意花大价钱买一坨屎放家里，召恶心不是么 其次就是，这块翡翠的个头，大概就只有拳头大小。实在是小的很。它躲着的位置也很偏僻，竟然是在桌腿最下方。距离腿底边缘大概也就只有两三公分的位置。同时，它也不在菱形腿边上，而是在正中间真是多亏了这么个位置，堪堪躲过雕刻师傅的刀 这块毛料的个头，那得多大啊。顾明珠感慨，估计是外面表现实在不好，否则的话，这么大的一块毛料，光是个头就值不少钱了。也幸好最后被当成了砖头料，否则只怕又是一个倾家dàng)产的故事了。 顾明珠也有些沮丧，这桌子里是有翡翠了，可惜是狗屎地。真是扫兴。 顾明珠无奈，目光随意地朝脚边的凳子扫去。 左右都是普通的石料，另外一个也是毛料，因为石质和普通石料有区别，因此一看就知道，但是里面没有翡翠。现在就只剩下顾明珠股下坐着的这个石凳了。 秉承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理念，顾明珠当然也对自己坐着的毛料给扫描了一下。 这一看，顾明珠顿时就嘴巴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乖乖，这凳子里面，竟然有约橄榄球形状大小的一块翡翠还是很漂亮的蓝色就像是雨后的晴空，阳光透而出，白云间隙的底部，就是那种蓝丝绒般的澄澈之蓝漂亮，绝对的漂亮。 更难得的是，这石凳也就是五十公分高，圆柱形，底面积直径在三十公分左右。可是里面的蓝色，竟然占到了整个凳子体积的三分之一。 顾明珠暗自判断，这石凳的质地很是紧实细腻，想来里面翡翠的水种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要是能买下来就好了。 不过这买石凳也是个难题了。怎么说，才能让老板心甘愿地卖掉呢如果被怀疑了，那么人家直接解开，她可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顾明珠忍不住叹息，对张记的老板她不是很熟悉，因此要采取什么样的策略，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东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火眼金睛给看上了。是永远不能小看那些能人的。还是早点抓在自己手里才安心啊。 正在顾明珠一筹莫展的时候，齐悦归来。 “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总不会是刚才看的那块毛料，你又看不上了吧。千万别，我可是把百忙中的老板都硬给拉来了呢。”齐悦问道。又朝远处刚刚往这边走，就被那四个人给绊住了老板指道。 “呃，当然不是。”顾明珠摇头。看着齐悦，心中一动，低声笑道，“齐悦，我觉得这个凳子很不错，想个办法买回去看看怎么样？” “啊？”齐悦一愣，目光朝顾明珠让出来的那石凳看去。忍不住嘴角一抽。心中无奈，那些从石凳石桌里面解出来天价翡翠的传闻，有九成九都是假的。都被传得人们都不信了。这个小傻妞还在这儿做白梦呢 “不信你看看，我真的觉得这石凳里面，绝对有乾坤。嘿嘿，我们买下来看看行不？”顾明珠笑道。 齐悦无奈道，“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几乎每一年都要传上那么十七八回的，这你也信？你知道这些石凳是哪里来的吗？其实你想想，这些老板那么忙，哪里有时间把毛料送到石雕场去请人专门雕刻的？再说了，那成本也不许啊，又不是用来收藏的。这些都是直接从石场拉回来的，只经过了粗加工的，很便宜的东西。” “呃……”顾明珠无语，真是这样吗？好像也很有道理。又不是自家专用的，还请人雕刻……着实是浪费了点。可是，这块里面真的有翡翠啊 “齐悦，可是我真是对这个石凳感觉很好。那我自己买好了，你帮我谈价钱。垮了就当是交学费了。”顾明珠又说道。 齐悦见顾明珠是认真的，不由得又低下头地看。看了一会儿后，说道：“既然我们合作，那就还一起买吧。这石凳确实是用毛料做的，石场很多时候，也收购那些毛料废料的。不稀奇。不过万一里面真的有块绝世翡翠的话，那可就赚了，我也跟着沾沾光。”齐悦微微一笑。 “……”顾明珠无语，这人，不想让她独自承担风险就直说嘛，还搞的这样委婉，弄得她都有些感动了呢。 这空当，张老板已经解决了那边的问题，走了过来。 “怎么样，看中哪块了？”张老板笑着问道。 “就是这块。”齐悦把刚才放着一边上的那块毛料搬过来，放在石桌上。这块毛料个头不是很大，总共也才二十公斤的样子。 张老板看了看，眉毛一挑，说道：“别的就不多说了，这块毛料，三千块你拿去。” “三千？”顾明珠惊呼，“张老板，我这是第一次来，你也不优惠点。再说了，就这块毛料的表现，三千块，您可真是……”顾明珠暗自翻白眼，还有一句话没说完，那就是亏你说的出口 “小姑娘这话说的，我又没说不让还价啊。”张老板脸色一点儿没变，应该是早就料到了。齐悦也是一样，大概是习以为常了。 “咳咳……”顾明珠讪笑。这些天，不管是在李记还是在何记，都是直接开实价，搞的她差点都忘记了，毛料这报价，水分可是多了去了。 “好了张叔，你就说个实价吧。”齐悦笑道。 “这个……小姑娘，既然是你买，那就还个价我听听。”张老板眼珠一转，笑着对顾明珠说道。 商……顾明珠无语。 “我说嗯……这块毛料，八百块足矣。”顾明珠很淡定，张老板很凌乱 他开价三千，就是想着就算他们对半砍价也成的。可是人家直接给来了个三折都不到 “小姑娘这价钱也太离谱了点”张老板脸上的笑绷不住了，僵硬着面皮说道。 “离谱？怎么会呢，齐悦，我记得以前买的时候，比这块还要大得多的，也才几百块钱呀。”顾明珠疑惑地看向齐悦。 齐悦忍不住笑，轻咳两声掩饰。同时也点头说是。 “小姑娘，刚赌石吧这看毛料可不是个头越大越值钱的。这得看表现。个头大表现不好的话，根本就是废石，一文不值的嘛。”张老板又说道。 “对哦，是得看表现。”顾明珠恍然大悟，连连称是，忽又看向齐悦说，“我怎么忘记了，得看表现。不过齐悦你帮我看看，这块毛料有什么‘表现’我咋什么都看不到呢。你给我指指看，莽带在哪儿？松花在哪儿？”顾明珠故意加重表现二字的音，同时又一脸迷茫的样子。 齐悦几乎忍笑忍到脸抽筋，这丫头太坏了挖着坑等人家往里面跳呢。他自然不能拆台，顺着她的意思，认认真真地找起了莽带松花。 一边上的老板这才明白过来，这次是踢到了铁板了。进门的时候人家小姑娘就说了是来赌石的，偏他以貌取人，觉得她是来玩的，这下可不就搬石头砸到自己脚了。 “成成，也甭多说了，给我个路费得了。一千块，你拿去。”老板无奈道。 顾明珠撇撇嘴，其实这价格肯定还可以再往下压，但是为了等下那个石凳着想，就吃这两百块钱的亏又何妨，放长线钓大鱼。 “真的一千块？”顾明珠两眼放光，低声凑到齐悦耳边说道，“真是太便宜了嘿嘿。我原先还想着怎么也得一千五呢。” 顾明珠这声音低得恰到好处，正好能隐隐约约被老板听见。果然，张老板脸色顿时就黑如锅底。这小丫头竟然是糊弄他来者原来她对毛料并不懂，只是使诈。真是该死他这条老油条竟然被糊弄住了 齐悦无奈摇头，这丫头戏做得还真是足。 顾明珠刚和齐悦交头接耳完，就一脸灿烂地对老板说：“那说好了一千块哦。” 老板只能点头。心里憋着一团火。 顾明珠又压低声音，凑近老板说道：“老板啊，你这一桌凳，是什么来历？” 老张一看顾明珠那神神秘秘的样子，顿时脑子一转，心思已经转了几圈。 “告诉你那是假的了，别买。”齐悦瞪了顾明珠一眼，语气很不好。 “那可不一定。他们买到假的，那是因为他们不会看。我的眼力可是好的很呢。这里面，绝对有好东西。”顾明珠回瞪了齐悦一眼，很自信地说道。当然，她的声音还是很低，但是控制在老板能听到的范围内。 果然，原本老板还是在思索，这下子就忍不住竖起耳朵往顾明珠这儿凑。 “你才学赌石几天？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里面有翡翠呢。你是不是还打算告诉我，这里面还有帝王绿呢吧”齐悦口气很不善。 “呃，你怎么知道？”顾明珠嘿嘿一笑，“可是真的，我看出来这里面有翡翠了。等我把它解出来卖个千儿八百万的，嘿嘿……” 听了这话，齐悦倒是忍住了，而一边上把所有对话都停在耳中的老张，却是没有忍住，笑崩了。 “……”顾明珠和齐悦都瞪着老板。 “咳咳，今天天气真好……”老板讪笑道。 顾明珠没再理他，而是瞪着齐悦说：“你别管了，我买着玩总成了吧。等我成了百万富翁，哼哼，到时候你就羡慕嫉妒着吧。” “你……”齐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甩手，别过头去。 “老板啊，这桌凳，我看中了，你看怎么卖”顾明珠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个……”老板面露难色，“小姑娘你是不知道。这桌凳，那可是我早些年从缅甸带回来的毛料，专门请的雕刻师傅做的。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毛料……” 接着又是一个传奇血狗血满地的故事。无非就是说他当时年少不更事，买了一块大大的毛料，结果解垮了，就把剩下的料子给做成了桌凳留作纪念。同时暗示这被做成了桌凳的毛料里，很有可能还藏有翡翠等等的。总之就是给顾明珠提供了一个大大地捡漏机会。 这故事实在是多如牛毛，每一个人都在想着，对方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与翡翠失之交臂，留下来这么个漏给自己拣。 于是乎，顾明珠也顺理成章地拣下这个漏。一脸的幸运以及盖弥彰。惹得老板心花怒放。 “老板，你这要是好毛料的话，肯定自己就解开了。这一定是毛料废料，你就便宜点卖给我好了。我看这桌椅实在是漂亮，想搬回去自己用。”顾明珠半真半假地说道。 “这个……我可有些舍不得。还想留着自己做纪念呢。就是我家那个不同意，不准放屋里，就只能摆在这里了。”老板很为难地说道。 “哎呀，你这里还有那么多，这一让给我也可以嘛。价钱咱好商量。” “那……好吧。不过这桌凳，我当时光是工钱都花了一千五，还不说这些毛料了。”老张说道。 顾明珠想骂人。工钱一千五？他怎么不去抢这个时候花一千五百块，还能雕刻得这么简洁干净？连一点纹饰都没有？除非那家石场想关门了。 不过这会儿，老板摆明了就是想要宰她一把，她也就只能装糊涂了。 “那得多少钱？太贵了的话，只怕买回去，我爸爸非得打死我不可。”顾明珠为难道。 “那你就别买。一千五买回去，你爸就会打你的。”齐悦冷冷地说道。 “唉齐悦，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东西就是讲求个眼缘，看上了，比什么都强。”老板一听齐悦这话，不乐意了，立马说道。 顾明珠点头如蒜。“对对。齐悦你就别管了，快点借给我点钱先。我上只带了几百块。” 齐悦皱眉，不悦地看向顾明珠，闷了半天终说道：“那块毛料一千块是非得要的，我也就剩下九百块了。不够的话就别买了。省的回去还要挨骂。” “那块毛料你先垫钱。嗯你还剩下八百，我这儿还有八百，一共一千七……”顾明珠不皱眉，有些无奈地看向张老板。 “哎呀小姑娘，你这样说，算了算了，一千七就给你拿去吧。我能看出来你是真的喜欢这桌凳。这桌椅交到你手里也算是一个好归宿了吧。总比在我这儿要强些。唉”张老板一副很痛心的样子。 “真的那太谢谢老板了。”顾明珠顿时就两眼放光。 顾明珠赶着交易，那张老板也生怕她反悔，因此，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毛料及桌凳的交易。 张老板那个开心啊，这桌椅中，桌子和其中两个石凳，确实是毛料，另外两个就是拼起来凑数的。但是他可不认为那毛料里面会有翡翠。至于说他编的那故事，其实也不算是全编，只不过当初他买那块毛料的时候，就知道是废石来着。目的就是毛料的石质紧实，做出来的东西也好。这毛料还就是在石场买下来，顺便交给师傅加工的。总共也不过话费了三百块。 “你真打算全部搬走？”齐悦低声说道。 “这个……”顾明珠也犯难了，但是只拿走凳子的话，她会觉得吃亏。眸光一转，一个念头就涌上心头。 于是，在把自己看中有翡翠的石凳，以及那块毛料，让老板帮忙送到连氏大院。而剩下的一桌三凳，则被她送到瑞祥珠宝 其实照齐悦说，直接把毛料送到对面的李记，或者是就在张记解开最为便捷，但是顾明珠却又顾虑。有她和齐悦搭档的话，那势必以后只要是想，就肯定能块块见色。这一次两次的话是运气好，要是次次都这样的话，就太惹人注目了。 而连氏大院的地下室，暂时算是顾明珠的一个秘密基地了。她不避讳自己的父母，但是也不会刻意告知。至于瑞祥珠宝公司，她还想要再考虑一番。先前觉得公司现在是自己的了，那没必要让其亏损。可是再想想，如果损失掉那点钱，能惩罚到徐瑞祥，最好是能令其永世不得翻的话，也值了。更不罔她把帝王绿都给卖掉了。 想来想去，她是有必要动手给徐瑞祥挖坑了。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看向边的少年。与他相比，自己是不是很恶毒呢？可是即便是知道自己恶毒，她也不会改变想法。 就算是这一世，徐瑞祥根本没有一点点伤害她们一家的意思，她顾明珠也不打算放过他，只是心理上会有些愧疚；更罔论现在的事实是，徐瑞祥还是那个徐瑞祥。就从这次的帝王绿事件上，她就能清楚滴感受到徐瑞祥的歹毒。 如果徐瑞祥买齐悦的那块毛料没有解垮的话，自然万事大吉。而如果毛料解垮了，结果也无非就是现在这样。大概最出乎他意料的就是，顾明珠竟然会要瑞祥珠宝公司吧如果没有这茬，那他的计划就完美地成功了。 回到连氏大院，顾明珠自己抱起那块小毛料，大的石凳则是被齐悦搬了起来。 “哎呀明珠，重不重，让小李他们搬。”顾明珠刚刚把脚迈进大院，王阿公就闻声而来。 “好，不过这个石凳才重呢，小李你们就抬这石凳好了。这毛料不重的。”顾明珠笑道。 齐悦也没有逞强，把石凳交给那两个小青年，自己则从顾明珠手上接过了小毛料。 齐悦主动和王阿公打招呼，不过还没说上话呢，就被顾明珠给拉着往地下室跑去了。 一进来地下室，齐悦也不动容。这里面地方很大，一排排的架子界成格子，用来放置小型的毛料最好不过。还有一个书架，不大，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和一些手抄本笔记本之类的。 齐悦随意翻了一本，赫然就是连老爷子的赌石笔记。他没有多看，连忙又把本子放回原处。 “没事，你想看就看，就是小心点别弄坏就行。这些都是外公赌石的经验，对我们有用的。”顾明珠笑着说道。 没有在地下室逗留很久，因为天色已晚。齐悦没有怕他妈担心，因此就婉拒了顾明珠一家要他留下吃饭的邀请，执意回去。 翌，就是星期天了。顾明珠照例去了何记。她往常的时候，就算是不到星期天，也会在放学的时候来何记转转的，但是这一星期，一则是她着实忙，忙补课；二则是她心里也想晾晾何敏再说。 其实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想要马上看到自己上次说过那些话之后，何敏的反应了。同时，她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去瑞祥珠宝公司一趟。毕竟她昨天可是刚给公司送去了一桌凳，得亲自说明一下，那可不是一般的桌凳 来到何记的时候，很意外，徐清致竟然不在。反倒是何敏，一大早地坐在店门外，翘首期盼。一看到顾明珠走过来，顿时就笑靥如花。 “何阿姨。”顾明珠乖巧地笑道，“何清致呢？” “哦，他要去参加省里面的数学竞赛。今天就不回来了。”何敏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他可是嘱咐我，要跟你说抱歉，等下周，周六周他都给你补课。” “哦。” “对了明珠，你徐叔叔的瑞祥珠宝公司……”…… 咳咳，会加更滴，这两天忙税务上的事忙疯了，各种想死哇，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