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熟悉的身影
弹指风云变,江山数千年,英雄皆凡夫,凡夫亦英雄,若论对与错,何处寻坦途?若随波浮沉,生命为何物? 阴谋归根究底只不过是那些野心家的小心眼,但就是这些太多太多的小心眼,汇成了江湖长廊里的恩仇和血泪。 冯将军和那几百名武士就这样去了,了无声息,第二日秦营一如既往,沒人会去过问这几百人,似乎这些人从未來到过他们生命里一样,该cao练还是cao练,看來这场无声无息的鸿门宴,就这样过去了,沒有人再去提及。 再说说这几百名武士,他们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精英,也是魏忠贤苦苦栽培数十年的心血,他们本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然而在阴谋和权势的斗争中,他们的死毫无价值,沒有人会为他们惋惜和流泪。 乱世当头人不如畜,草芥枯萎还有墨客为之感伤,而人之生死,人之情谊,却比白水还寡淡无味。 山海关在袁家军的誓死抵抗和三绝的暗中帮助下,清军不仅久攻不下,还损兵折将。 这让皇太极感到非常的愤怒,本來他就是按兵不动伺机等待,然而叶赎恶和金寿天在一旁挑拨:“如今袁崇焕已死,正是归军一鼓作气直杀京城的大好机会。” 出于和叶金二人的合作关系,虽然深知二人不怀好意暗地里有自己小动作,但是皇太极也只能勉强答应。却不料事实却不像叶金二人说的那般,袁家军如何狼呗,如何的不堪一击,几次强攻下來不仅沒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却让自己手下的得力炮手一一送命。 正因为这诸多的原因,所以皇太极再也不会相信叶赎恶和金寿天了,同时也正式肃清了清军和叶金二人的合作关系,不再于二人來往,以后见面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同时皇太极也下令,三军按兵不动休养生息,看着架势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再出兵南下的。 然而皇太极这一举动,可让另外两个人寝食难安,那就是叶赎恶和金寿天,他们二人一朝一野,自认可以统治天下,自认为所有的事情都会如他们意愿,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结果并非他们所想。 夜黑风高的夜晚,一辆黑色马车匆匆忙忙的驶入了京城大门,径直向幽深的小巷奔去,终于停在金寿天的府邸。马车上下來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人,也沒有和管家守卫们打招呼,直接就走了进去,似乎也沒有阻拦。这个背影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就是叶赎恶,看他如今慌张的步伐,并且亲自來京城一会金寿天,可见事情的严重。 似乎此二人似约好了的一样,此时金寿天也在堂屋里走來走去,焦急的等待。 看來风尘仆仆的叶赎恶,金寿天赶紧迎了上來说道:“叶兄你终于來了,我已经恭候多时了。” 叶赎恶拍了拍身上的风尘,坐下來说道:“一接到清军的书信,我便立刻抽身前來,金贤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寿天似乎也不知所以然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清军书信里说是我们利用他们,还说我们试图以山海关为诱饵,企图利用明朝军队的势力來剿灭他们,如今事已至此,他们是不会再相信我们了。” 叶赎恶说道:“前些时日我在清军大营,可是废了很多口舌才说服他们出兵,却不想如今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就不明白了,袁崇焕已死,就凭山海关那不足千人的兵力,就算有山海关这座天险,也绝对不是清军骁骑和炮火的对手,但却为何他们会接连损兵折将?最终还沒能拿下城池。” 金寿天也非常纳闷的说道:“沒错,这一点我也是十分的不解,自从山海关战火声音,我便派人前去打探,据探子回报似乎清军并沒有敷衍,的确全力在攻城,莫非山海关真是有神人相助?” 叶赎恶站起來斥责金寿天道:“你都一把年纪了,江湖风雨了几十年,怎么还无知的在这里扯什么神鬼之类的乱谈?” 金寿天说道:“叶兄所言极是,只是事已至此,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继续打山海关的注意吗?” 叶赎恶说道:“沒必要了,來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如今就算是山海关空无一人,清军也再不会相信我们了,与其在山海关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解决眼下的问題。” 金寿天说道:“叶兄此话正合我意,只是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解决眼下的问題?” 遇到事情,金寿天总是把所有的信任和希望都放在叶赎恶的身上,然而叶赎恶似乎也从來沒有令他失望过。 静静的沉思了一会,叶赎恶说道:”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在按兵不动了,如今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关外的清军,我相信他们在背地里一定策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相比于关外清军,中原的形势还较为明朗,如今就李自成的军队离京城最近,只有让他们和明军斗个你死我活,我们才会有机可乘。” 金寿天也跟着点点头,的确叶赎恶分析的很有道理,如今关外清军才是最大的敌人,然而面对着强大的敌人之前还必须要扫清身前的障碍,所以看叶赎恶的意思是不准备在按兵不动了。 明白叶赎恶的言下之意是要准备出兵,金寿天自然也是非常的高兴,慢慢说道:“叶兄分析的很有道理,至于李自成和清军这边,就交给我來处理。但是叶兄也得小心,边刑大军北上最大的障碍就是开封的独臂王秦森,此人城府颇深,还望叶兄可得加倍小心,一定要提醒叶淙不可低估此人。” 叶赎恶说道:“这点我知道,我了解过此人,此人颇善于攻心,但毕竟他们兵力有限,我有把握淙儿一定能够战胜于他。” 金寿天道:“这样甚好!有叶兄这句话,我心底也放心多了,以后若是得了天下,我定不会忘了叶兄及令郎。” 听着金寿天这番狂傲无知的话语,叶赎恶很想说什么,但沒有说出口,相比于金寿天这样大大咧咧的嘴巴,叶赎恶更善于将一切埋藏于心底,越是这样的人才越可怕。 叶赎恶慢慢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先恭喜金贤弟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听到叶赎恶的奉承,金寿天更是得意忘形,大笑着说道:“好吧!叶兄一路小心,我在这里坐等你的好消息。” 说罢,叶赎恶转过身便扬长而去,转过身去叶赎恶也笑了,然而他的笑是鄙夷的笑,是无视的笑,在他眼中金寿天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工具而已,又怎么甘心以金寿天为尊? 还是那辆黑色的马车,又匆匆的出了城,消失在了漫漫黑夜里,如今一切的阴谋和算计都已经用尽了,等待这些野心家和所谓救世主的,就是那漫无边际的硝烟和战火。 似乎有一个名字已经淡出人们的耳际很久了,那就是温楠,那个曾经冷血无情的剑客,如今历经江湖风险洗刷的英雄,那从來沒有忘记他身上所肩负的责任和那些血海深仇,然而如今浪迹江湖,他似乎并不着急,毕竟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还是要学会快乐。 一处小镇,这是一个人并不多的小镇,然而因为地处南盟城和开封城之间,属于义军的管辖范围内,沒有官军去打扰百姓的生活,所以这里百姓的生活还算过的安稳太平。 一处人并不多的小茶馆,应该不算是茶馆,可以说成是茶棚,因为就是在街道边随便用竹竿和粗布搭设的一个棚子。 然而因为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所以这个寻常的茶棚变得格外的耀眼,还是那把平凡里透着不平凡的剑,还是那个风华少年,只是如今温楠的举手投足之间,再也沒有当初的那份匆忙。 温楠端起茶碗闻了闻茶水的幽香,然后小饮一口,面带微笑,品茶道亦是品味人生,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仔细的品味着碗中的清茶。 突然,身旁的一阵吵闹打破了这份宁静,或许算不上是吵闹,只不过是两个黄口小儿在嬉戏而已。 看着两个黄口小儿,手持木制刀剑不停的比划,温楠不禁的笑了笑,这好像多年以前的自己,然而如今自己也炼成了孤高的剑术,却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望着两个无知可爱的孩童入了神,只见两位孩童玩到有些疲倦才慢慢放下手中的刀剑,也是蹲到地上休息。 一孩童问道:“二虎,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这位名叫二虎的孩童说道:“我想做一名剑客,做一个绝世高手,救我相救的人,教训那些持强凌弱的恶人。你呢?大牛哥,你长大了准备做什么?” 大牛说道:“我要成为大将军,只有成为了大将军才能保护所有我想保护的人,让所有人得到和平。” 二虎说道:“大牛哥,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如果我以后练成了绝世武功,我一定回來帮助你完成心愿。” 说罢,两个孩童又捡起地上的刀剑,继续不知疲倦的打闹起來,只是打闹的身影越走越远,慢慢淡出了温楠的视野。 温楠也回过神來,喃喃自语道:“曾经有两个人和你们一摸一样,可是如今他们已经越走越远,叶兄我们此生还能否再聚?” 说罢,温楠站起身來,朝着他心中的方向走去,沒有再回头,那个方向是哪里?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