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遇见
将军府内灯火通明,府内的所有人今晚恐怕无一人有心思入眠,因府内无片刻安宁,锦卫来回巡视脚步杂乱脸色慌张显然是玉佩未有丝毫下落。 黑夜中只见一道黑色身影一闪便潜入了将军府,轻踮脚尖飞跃在每座屋顶上,双眸扫视着将军府内院院落落像是在寻找踪影。 丞柯厅内皇甫卿殇负手面无表情的踏出丞柯厅,季邺所说的家法就是在院中季落被绳索倒绑在树上,而后要受鞭刑之苦,季管家叹气无奈的将托在手里的长鞭递到季邺面前。 季邺执起长鞭定眼看了眼季落一脸倔强坚定,毫不留情的一鞭抽在了季落的身上,衣袍上也留下了一道深色鞭印,紧接着第二鞭、第三鞭连续八鞭已抽在季落身上,仍未听见季落吭半声,眉头也未皱一下,童竹跪倒在季邺脚边,哭泣的脸上不停的哀求,季管家、童曦、在场的锦卫无一下跪求情。 “爹,你打吧!只要你能消气你都接着打,今晚玉佩若是寻不回,我季落明日定要出府,亲自拿回玉佩”。季落被倒绑树上抬起头语气满是坚定未见一丝悔意。 “你……”。季邺气急,顺手两鞭又抽在季落的身上。 “你打吧!落儿该打,玉佩是娘亲留给落儿唯一的物件,我未好好爱惜却将玉佩随意抵押,如今还不知去向,娘亲知晓了也定会很伤心”。季落本硬气的声音变得自责。 举起鞭子的手顿在空中,手松了松,长鞭掉落在地上,季邺一个踉跄,皇甫卿殇忙上前将季邺扶住送到椅上坐下,转身负手站在一边像是在静等着什么。 徐离紫莎上回进入将军府凭着记忆对府中有所熟悉,却也寻了好半会才飞跃到丞柯厅屋顶,放低身腰双眸察视着丞柯厅院内,见被倒绑在树上的季落时,眼眸瞬间放大,眸光挨个转移在季邺身上,见过的季管家,见过的童曦,跪在地上的小侍从。 最终眸光才落在负手站在一边穿紫袍的背影上,徐离紫莎心莫名咯了一下,稍微一走神,脚下踩动了瓦片。 此刻,皇甫卿殇疾速转身,冰魅的俊颜上勾起嘴角,眸光恰恰对上黑色帷帽内的双眸,飞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丞柯厅的屋顶上,举动惊动了丞柯厅院内的所有人。 季落也抬起头看向对立的屋顶见是一身穿黑袍的男子,朝童曦吼道:“放我下来,快放本少爷下来,贼人就在眼前,我要拿回玉佩,绝不放过他。” 童曦向前移了两步被季邺一眼瞪了回去,随之眼睛纷纷看向丞柯厅屋顶,皇甫卿殇站在屋顶对峙着徐离紫莎,清冷的眸光锐利的打量对面身穿黑袍戴黑帷帽的男子,冷冷的声音,“交出玉佩,饶你不死。” 徐离紫莎听了并未马上作答,帷帽内的容颜上浮出深深的笑意,却又不知自己为何见了眼前的男人会如此开心,心稍作安定,双眸上下打量着皇甫卿殇一身的紫袍,扯了扯嗓子,听着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声音,“公子好眼光,紫袍甚是适合公子,公子穿了紫袍甚是适合。” 听着答非所问,皇甫卿殇本就冷若冰霜的俊颜上更加冷凛。 却在此时,屋顶上传来院中季落的怒吼,“贼人,速交出玉佩,堂堂男儿戴个帷帽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胆量就摘下头上的帷帽,让我季落看清你,你今晚若是跑了,日后定会寻到你。” “多嘴”。皇甫卿殇转头清冷的眸光看向季落,见季落低头不语,转回紧盯眼前的黑袍男子,冰冷慑人的声音,“今晚不交出玉佩,命留下。” 徐离紫莎容颜上的笑意还未退完,听着皇甫卿殇的话回答的却是季落的话,“也难怪季少将军急着让在下摘了帷帽,原来是被倒绑在了树上,季少将军,滋味如何?” “贼人,你们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取贼人性命……”。院中只听季落的大喊大叫,直到嘴巴被季邺用布堵上才算止住了声音。 皇甫卿殇冷哼一声,从徐离紫莎身上移开了眸光,瞬间,一双深邃锐利的双眸直射眼前一身的黑袍,脚离屋顶疾速飞跃逼近徐离紫莎。 徐离紫莎灵敏的一个翻身闪过了皇甫卿殇一击,由于太过突然与逼近的气流过猛,虽是稳落在了屋顶上,脚倒不听使唤的后退了几步。 徐离紫莎拱手,声音里尽是笑意,“公子好功夫,在下佩服,佩服。” 听了这样的话,冰魅的俊颜上未丝毫松动,也未正眼看向站在右侧的黑袍男子,皇甫卿殇挺拔的身姿傲然屹立在屋顶只伸出右手,“交出玉佩。” 双眸紧紧盯着皇甫卿殇伸出的右手,徐离紫莎微愣,双脚不知不觉的向前走了两步。 皇甫卿殇这才转正了身姿正视着向自己走过来的黑袍男子,却又见黑袍男子止住了脚步,蹙了蹙眉,再一次冷声道:“交出玉佩。” “公子让在下交出玉佩,语气不能缓一缓?在下从始至终听着公子冰冷的语气,心也觉得冷了。” 徐离紫莎心知自己此时是何身份,一位堂堂正正的男子说着女子想说的话,怎能让人不惊,可自己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右手,就是一位柔柔弱弱的女子cao着男子的心。 皇甫卿殇听了微微一怔,眸光打量着眼前黑袍男子片刻终无果,收回了右手慢慢的屈指尔后紧紧的握成拳头放到身后,换成了左手伸出,语气改不了的冰冷,“交出玉佩,本公子不想再与你多说一个字。” “好!公子若真想拿到玉佩,那就跟我来”。徐离紫莎抬脚飞跃在将军府大大小小的屋顶上,转头看着身后站立在屋顶纹丝不动的皇甫卿殇,暗声一笑心里倒不担心。 皇甫卿殇站在高高的屋顶上看向丞柯厅院内,浑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严,“季老将军,惩罚到此为止,送少将军回落鼎阁,我去去就回”。说完紧跟在徐离紫莎身后,消失在将军府屋顶。 黑夜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穷追不舍,前面的身影轻盈灵敏,后面的身影沉稳冷厉。 终于,黑袍停落在了一座拱桥的桥头墩上,而紫袍停落在了桥尾墩上,“你是何人”。徐离紫莎问出心里的疑惑。 皇甫卿殇面无表情冷冷的声音,“我是何人与你无关,只与拿玉佩有关”。 徐离紫莎接着问,“你与玉佩有何关?与拿玉佩又有何关?”。 “无关,拿玉佩与季落与你有关”。皇甫卿殇答的甚快,答完一双冰眸变厉。 问到此徐离紫莎倒有些意外,相比上次在饋重天堂内的问多于回答,这回恰恰相反,回答的还挺干脆,无视皇甫卿殇眸中的厉色,重复最初的疑问,“你是何人?想拿玉佩就要做到有问必答。” “你想死?” “我,我死,也要,死的明白”。徐离紫莎故作咽了咽唾沫吞吞吐吐,对于皇甫卿殇出现在将军府甚是疑惑,季老将军是何人,笙月王朝两朝功臣。 季少将军又是何人,笙月王朝骁勇善战的奇将,绿樱玉佩是季将军府的宝物,竟如此放心相信一个外人能拿回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