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二 爱情和生命赛跑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车上,阿灿坐在我旁边,关心地问道:“小雪姐,回家吧?” “哦。”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我得找姚增哲,我得告诉他江水月有多爱他,他如果真要背叛她,会多伤她。她为他喝醉、为他酗酒、梦里都念着他的名字、甚至放弃党寒夜的强势追求、因为他的一个电话会欣喜不已、因为与他的一次约会,会快乐地像个小孩、为他学做饭、为他开始做家务……他不能背叛,他不该背叛,他必须好好对她…… 吱——吱———— 长长的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车身的震荡划破都市繁华平静的夜空。我们的车已经撞在护栏上,阿灿将我按在车座下,抱住我护在我上面。 呯呯……叮叮当当……连续的枪声和子弹打在我们的车上的声音,所幸,这是防弹车。 车外枪声不断,还伴随着中弹后的一些惨叫声。我知道这是双方的交战,我们的敌人和林启峰安排在暗中保护我的人在交战。 “阿灿保护好小雪!”飞鱼叫着开车冲过护栏,从另一边车道折回去。 外面是惊慌失措乱开的汽车和女人的尖叫,我们的车冲过这个路段,过了两个路口,车辆稀少了,车速飞快,我以为危险已经过去。 又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但突然一阵刹车声,我们的车向左漂移出几十米,但还是被从右侧冲过来的一辆卡车碰上,车身猛烈震动,阿灿紧急的抱我,但我的头还是撞在玻璃上,瞬间失去知觉。 …… 我醒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党寒夜温柔的笑脸:“雪,雪,你觉得怎么样?” 我试图点点头,但一阵剧烈的头痛,这至少证明我又活过来。 “别动,”他制止住我,“医生说你有些脑震荡,没事的。” “其他人呢?大家都没事吧?”我想起飞鱼和阿灿他们。 “都没事,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晚点儿,他们也会来找你做笔录。” “暗中保护我的人有没有被伤到?” “没有,放心吧,安心养好你自己。什么都不要管,有我呢。”他笑笑。 我闭上眼,昨晚刺耳的刹车声和枪声又在耳边响起,我的心随着都市灯火摇晃,忽明忽暗,匆忙睁开眼,不敢再想那噩梦一般的现实。 “寒夜。”我轻轻叫他。 “嗯。”他老老实实答应一声。 “你可不可以抱抱我?我好怕!” 他笑笑,坐到床边,将我轻轻抱起,用被子裹好我,把我揽在怀里。看着他温柔的笑脸,我觉得这是一个甜美的梦,可我不想醒来。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之后,我的爱情到了吗? 几天后,我的好朋友们纷纷来看我,其实我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除了偶尔有些头疼。 江水月和姚增哲一起来看我,江水月给我带了她自己做的桂花糕。我笑着尝了一口说:“好吃!你越来越成为一个好太太、好主妇了。娶到你的男人太幸福了!” 江水月看了一眼姚增哲,一脸幸福的笑,对我道:“你这丫头,嘴巴越来越甜,娶到你的男人,心都会是甜的。” 寒夜冲着我笑笑,很甜的笑,我没说要嫁给他。 只有姚增哲脸上有一丝异样滑过。 江水月陪我聊了一会儿,在她即将说告辞之前,我先下口为强,说道:“水月姐,寒先生说有话跟你谈。”说完我看了党寒夜一眼。 党寒夜果然人精得很,看了我一眼,立刻道:“对,水月,你跟我过来一下。阿哲,你先替我照顾小雪一会儿。” 江水月点点头,然后跟着党寒夜出了我的病房。也不知道党寒夜要临时编出一些什么瞎话来对江水月说,管他呢,谁让他那么聪明? 姚增哲问我:“要不要喝水?” 我说不要,他还真以为党寒夜找江水月有事,让他留下照顾我,其实,实质性问题是我找他有事。我不想让江水月察觉,因为一旦我只说留下他有话说,江水月必然盘问他,或者缠着我问究竟,她那么聪明,很快就会察觉姚增哲的问题,那样给她带来的伤害就太残忍了。 “你坐啊,姚先生。” 他笑笑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一直盯得他有些局促不安,终于他开口了:“小雪,是不是你找我有事?”聪明,这都是聪明人。 我点点头。 他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 我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道:“那个女孩是谁?” 他愣了一下,然后说:“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想你告诉我。” “小雪……” “我其实不想知道你的任何事,”我打断他,“我只求你不要伤害水月姐,你不知道她多爱你,但是我知道。十年前,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和两个好朋友去酒吧过生日,从酒吧出来遇到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就是水月姐,她连车门都打不开,我和朋友将她送回家,她痛苦的呕吐,但是梦里还叫着你的名字,她说她只当寒夜是朋友,她心里只有你。从没下过厨房的她,她为了你,亲自下厨学做饭,手被烫伤了,还叮嘱我不准告诉你,她怕你笑她笨。你在香港做生意期间,她将自己所有积蓄都给了你,我去找她借钱,她没有钱,找朋友借了一百万给我。你全部赔了,她毫无怨言,还无怨无悔地支持你、鼓励你,为了你的前途发展,她求我找寒夜让你回韩乐翔…… 这样的女人,你舍得背叛她、伤害她吗?你去哪里还能找到这么爱你的女人?你想过你的出轨会给她带来多大打击吗?你扪心自问,你做的一切对得起她吗?” 面对我的质问,姚增哲面露愧色,但是他居然开口说:“我mama就我一个儿子,她想要孙子。” 我毫不迟疑地道:“孩子是背叛的理由吗?你觉得这个借口充足吗?我相信你们结婚前,花前月下的时候,也一定讨论过这个问题,一定是你同意她不要孩子的。但是你现在后悔了,所以你想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出轨。 可是你问过水月姐吗?你问过她不准你后悔吗?我相信,如果你想要,她现在即使已经四十一岁,她依然愿意为你生孩子,她是爱你的,很爱,但是你对不住他的爱,我甚至可以直接说你不配她的爱!” 我情绪很激动,真的很激动,以至于直接地导致头很疼,我的脑震荡还没有完全平息,真的不该这么激动。 姚增哲对着我忏悔道:“小雪,对不起,我知道不该这样,我会好好对水月的……”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江水月,你该在心里向她忏悔,然后好好地、一心一意的对她。如果,我发现你再去伤害水月姐,我不会放过你!”我是恐吓,是威胁,因为,以我现在的手腕,我有能力威胁他,并且,我也能做到让他后悔、痛不欲生。 好在姚增哲还不算是个无可救药的男人,他说:“谢谢你小雪,你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好好对水月的。” 我欣慰地点点头,头疼也值了。 想起党寒夜,我忍不住笑了,对姚增哲说:“你去看看寒夜对水月姐编完瞎话了吗?完了让他们回来吧。” 姚增哲忍不住笑了一下,出去找他们。三人很快就回来了,江水月又和我笑着聊了一会,便带着姚增哲走了。 他们一走,我就忍不住笑着问寒夜:“你编了一些什么瞎话应付江总?” 党寒夜笑笑说:“我对她说,侯羽箭打算削减对寒月公司的资金支持,侯羽箭十分讨厌女人有事没事化妆,涂抹一脸东西,跟个假人一般。” 这个寒阎王,凭白无故挑拨侯羽箭和江水月的关系。我笑着问:“她相信吗?” 党寒夜大言不惭地说:“我说的话,她当然相信了,估计她一会儿就气急败坏地找侯羽箭理论,这下侯羽箭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嘿嘿。” 他这么喜欢恶作剧!坏蛋男人。 他给我倒了一杯水,扶我起来喝完水,然后让我靠在他怀里,揽着我问:“你跟姚增哲说什么?” “你猜。”我仰头望着他的脸。 他叹一口气:“唉——男人,总是不知道珍惜!” 我反诘道:“你知道珍惜吗?” 他低下头,嘴唇贴在我额头上说:“我以前珍惜的方向错了,我以后改回来,好好疼我的雪,生生世世。” 党寒夜说的没错,大约一个小时,侯羽箭大汗淋漓地跑进我的病房。 一看他的样子,我忍不住就大笑。 侯羽箭一脸苦瓜对党寒夜道:“哥,做人不能这样,老婆是心头rou、是宝贝,弟弟也是人。你这是烽火戏诸侯,为了博嫂子一笑,你就把我当猴耍。你知道那个泼妇刚刚怎么对我发飙吗?就差把我生吞活剥了!” 寒夜不咸不淡地道:“侯羽箭,你就这点能耐?作为集团公司的CEO,你连她一个小小子公司的经理都治不了,以后怎么服人?你看看小雪当初是怎么担任CEO的,人家一个女孩子家,还没你大,那么多老家伙都败在人家手里,唯命是从,你一个大男人,连这么点儿小事也摆不平。” 分明是党寒夜故意挑拨江水月,但经他这么一分析,倒是侯羽箭没理了。道理看来都是人那两片嘴说的。 侯羽箭抓头搔而道:“那么,你是不是真的要让我削减对寒月公司的资金预算,气气江水月?” 党寒夜抢白道:“这么点小事你都应付不了,还要请示董事局主席,你羞不羞?” 侯羽箭果然里外不是人地“羞答答”地、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