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怪怪的感觉
李白在大山中行走了几天几夜,本是寂寞难熬,陡然间见一个人很是兴奋,想结路而行。 但她随随便便出手打人,不可理喻,心想最好还是远离,如此才提出分道扬镳,其实是他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倏然间抱住人家,任谁也会潜意识,举手打去,纯属女人本能。 李白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子朝自己飞奔过来,此刻脑光一闪,那种怪怪的感觉随即涌现,瞬间消失,至于不安在哪里自己也说不来。 李白见她身形飞快,似乎轻功不弱,笑呵呵道:“兄台,以你的轻功那大虫决计伤你不到,为何刚才你自己不飞身上树?” 听李白说着,许清华恍然大悟,对啊,我跟随师父学艺十年,虽然不足于杀死大虫,起码自保是没问题,何况飞檐走壁,是练武人最基本的,可是我从没见过大虫,它张牙舞爪甚是恐怖,已是恐却,哪里还能施展武功。 真要搏杀大虫,恐怕平时一成的功力都使不出来,熟胜熟败已然可知,更何况自己见了便发黜,如何敢伸手,想到这,说道:“你是男人当然不怕,可是,可是我一个……”发现不对,声音戛然而止,想到树上近距离的亲密接触,神态扭捏,双颊生晕,宛如西边的彩霞。 此情此景,李白从未见到过,只感觉自己应该保护她。李白二十年来,跟随师父学艺,从未见过任何女子,女人对他来说,不仅是陌生更是一个传说,因为他只从书上读到过“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 李白仰头看看天空,夕阳西陲,快要落到山的那边,片片余辉侵染了远处的山林,气象蔚为壮观,又想到我对这里不熟悉,不知怎么走出去,她既然是从外界来的,想必知道出去的路,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一块走,我有一个条件。”不等她回答继续道:“你不能随随便便动手打人。” 许清华扑哧一乐,以为他要提什么要求,嗔道:“只要你不碰我。” “兄台,咱俩朝夕相伴,多多少少总会有接触。”李白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俊美少年无奈的反驳道。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我是……”许清华不知李白是装傻想占自己便宜,还是真的敦厚诚实看不出来。其实许清华只是穿上男装,换成男子打扮,并没有易容。平常人一望便知。 李白听她说话吞吞吐吐,也没在意,以为她刚才受到惊吓,以至现在心魂未定。至于为什么不让接触,实在是纳闷,自己和师兄弟们打打闹闹,拖拖拽拽,搂搂抱抱那是经常有的事,甚至洗澡,****相对也没感觉出什么。心想她肯定是有什么洁癖,既然如此,以后小心点也就是了。 李白问道:“仁兄,你知道出去的路吗?” 许清华听他左一个仁兄,右一个仁兄,又见他脸色真诚,举止也不像轻浮之人。 李白见他不停地注视自己,既不问也不答。又说了一遍:“仁兄,既然你能进来想必知道出去的路。” 许清华回过神来,尴尬一笑道:“我原先跟着一队镖师入山,后来我们道不同,所以分开了,至于出去的路还真不知道,要不我也不会在这山里转来转去。” 李白听她说的真诚不似谎话,迈开大步朝前边走去,许清华不快不慢的跟着,时间不大,已经翻过一座山岭,来到一个山涧,怪石林立,争相突兀,陡峭的山壁间长着几颗松树,枝干粗糙健壮,多半是历经风雨吹打而成。淙淙的泉水声愈来愈小,知道离刚才的溪水已远,山涧中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开得异常旺盛。 许清华紧跑两步,蹲下身子,闻了闻花瓣,“好香啊”说着伸出双手,露出皓白的手腕,十指纤纤,宛如削葱根白嫩细腻。稍微用力,左手多了一朵红色的小花。 李白看她举止怪异,二十年来从没见自己的哪一个同伴有此举止,更无如此娇羞。随即想到她身上的香味可能是她经常接触奇花异草而来。如果是花的香味,岂能令他拥有深厚,定力极强的人,心神荡漾,下边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 许清华可能感觉自己露出的娇态,与自己的这身男装打扮不相称,随手扔在地上。“李兄见笑了,咱们走吧。”声音清脆婉转。 夕阳的红霞照在她的脸上,娇艳欲滴,楚楚动人,李白看到此情景,双脚飘飘如踏云端,心神激荡。听到她说话,回过神来勉强一笑,这种感觉自己从未有过。 李白当先领路,深吸浅出,平定一下激荡的心情。又走了几里地,绵延的山脉豁然开朗,由山涧到山谷,又到山峰,地势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入目处全是郁郁葱葱的松柏和一些不知名的古树,偶尔看到野兽出没,他们便躲到树上。 如此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片空旷之地,夕阳也已隐去大半身子,李白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许清华,见她气喘吁吁,脸颊泛红,面若桃花,脸上的汗水,像是早上的清露,顺着光滑白皙的脸蛋,流到线条优美的颈项,有的顺着下巴滴落地上。 李白看着空旷之地和周围高大的树木道:“咱们休息一晚,明天在走。” 许清华看着周围的参天大树,盘根错节,古藤缠绕的毫无章节,显得阴森古怪,周围时而传出一声声怪叫,小心问道:“能不能找户人家借宿一宿。” 李白看着渐渐暗下的天色,回想这几天还没见过脚印,甚至没有道路,全是杂草丛生,没有一丝人的迹象。 自己这一个月来白天跟着太阳走,晚上休息,在这荒山野岭甚至连方向都分不清,如果见到北极星才能分清方向,看着她焦急的神色,安慰道:“在这荒山野岭是没有人居住,江湖儿女,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在寻常不过了,这样还可以锻炼身体增进内力,何乐而不为?” 许清华听他如此说,断绝心里最后一丝幻想,看看周围的环境,怪石横生,古木参天,枯藤缠绕,连动物野兽的足迹都少见,何况人家,心想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拾了一些干柴,用火刀火石轻轻一碰,升起一堆火,随后又在树林找了些松子,核桃之类的野果,这地方虽然人之罕见,但是树木的种类还是挺多,所以吃的也不太单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兴高采烈,偶尔她和李白探讨一下诗词歌赋。不大会两人都吃饱,借着火光,抬头看到彼此被火熏黑的花脸忍不住哈哈大笑。 此时夕阳西下,天色朦朦胧胧,蔚蓝的天空有了几颗星星。许清华见他又找了些大的枯木,放到火堆旁,疑惑不解道:“现在天气不冷,为什么要烧火,难道还有飞禽走兽要用来烧烤。”说到后来心里充满期待,在十八岁花一样的年龄正是童心和叛逆心最盛之时,一见到新奇的事物,所有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 现在三月末四月初之际,大地回春,暖风融融,杏花早已开放,桃花正盛,梨花含苞待放,南燕北飞,万物生长繁殖的季节,就算半夜,亦未寒冷。 李白听她问如此白痴的问题,不知她是怎么在这深山生活。“生一堆火,除了取暖,还可以照明,野兽见到火光不敢靠近,我们便可以睡个安稳觉。” 许清华惊愕道:“我们……我们一起睡觉。”满脸通红,忐忑的顺手指指李白,指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