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至于丞相,他毕竟是文官,兵权都在萧奕澈的手里,他公然代替萧奕澈的话会惹来非议。 众官吏看向龙椅旁边风度翩翩的靖王,心中的天平有一些倾倒。 萧奕澈疯了似的四处搜人。 “没有!” “没有!” “没有!” “” 他狂躁的摔坏了房间里所有的物什,浑身‘阴’狠暴戾的气息,双眼赤红的狠狠咬上自己的手背,尖利的牙齿咬破了外层皮,汵出血来。 手剧烈的颤抖,这不知道他是第几次咬自己的手了,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被人劫走不知道会遭遇些什么。 那个过程和结果他想都不敢想,一想他就控制不住的想毁灭,想摧毁,想杀掉所有的人! 昨晚她还在自己的怀里,还在自己的怀里窝着,哭着笑着,给他疼着! 转眼就没了人影! 他昨晚为什么要丢下她去佛堂?他当时为何要去佛堂? 她究竟到哪儿去了?究竟是藏到哪个地方去了?究竟是在哪个地方? 等找到劫走她的人,他一定要那人痛不‘欲’生! 而之前跟踪的那个窝点也毫无线索,整个京城里里外外被他搜寻了三遍都毫无线索。 那么短的时间,丞相府戒备那么森严! “噼啪!噼啪!”他脸‘色’铁青,拳头捏的经脉毕现,上面沾满血迹和深深的牙印犹自不觉,眼中充满了猩戾森冷。 他要灭了他们! “可有找到皇上的踪迹?”萧奕澈极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如出销的利刃一般飞出,凶狠,残戾,像怒极而击的恶狼一般。 下属跪地,不敢一丝一毫的疏忽和懈怠:“尚未有找到,属下再派人” “不必!”萧奕澈狂‘乱’的双眸逐渐变得‘阴’暗,死气沉沉的说了一句。 ‘花’海。 阵阵‘花’香传来,丝丝沁入鼻尖,让人身心愉悦。 漫天的‘花’海,红红的一片片,一朵朵,随风摇曳空中,招着小手,放佛唀‘惑’的‘精’灵。 凌向月悠悠的醒转,是被‘花’香刺‘激’而醒的,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家乡。 天空蓝蓝的,清风吹过,几朵白云在天边摇摇晃晃的飘着,好似随时会下起雨来。 她‘迷’茫了半晌,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儿。 撑着双手从‘花’海里坐起来,她遥望四周。 一望无际的红‘花’——看不到尽头。 而且,她低眉朝那些‘花’看去,摘下一朵,拿在鼻尖闻了闻。 这是——红罂粟? 她怔了怔,昨日的记忆回笼,有些呆愕自己为何在这个地方? 不是在她和萧奕澈的‘床’上睡觉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又是萧奕澈的什么把戏?将她带到这个地方来—— 她一瞬间红了脸,从地上站了起来,罂粟‘花’瓣圆圆的一圈圈,柔柔的,摆在风中尤为的惹人怜爱。 却在这时她发现了一件令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的事情。 她肚中的宝宝不见了! 她惊慌失措的‘摸’向平平的腹部,简直平得不能再平,仿佛她压根没有怀过孕一般。 并且身体还神清气爽,毫无流产或者难产后的症状! 谁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凌向月脚步踉跄的一路朝着前方跑去,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的宝宝!她的宝宝哪里去了?一路跑着泪水已经飚了满脸。 “相公相公相公”她手脚无措的在四周大声喊着,企图看见萧奕澈突然出现安慰她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她只是晕过去了,然后他带她到这里来看风景。 或者是有人突然来掐她一把将她从噩梦中惊醒。 可现实的感觉如此清醒和真实。 颤抖的声音飘散在空中,毫无回应。 “相公——”她弯腰使出全身的力气喊着:“相公——相公——” “萧——奕——澈——萧——奕——澈——” “爹——娘——” “宝——宝——” “舒——玄——” ‘花’海中回‘荡’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声音,直到她喊破了喉咙,她依然边跑边喊着。 “相——公——” 萧奕澈蓦地从‘床’上大汗淋漓的醒来,喘着粗气,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凌向月一声声的呼喊。 “相公——救救我——” 脑海中一张苍白的脸,求救的眼神,与十八年前的那双眼睛重合。 他一直记不起那张嘴‘唇’的上面是什么样子,却在此时突然想了起来。 他痛苦不堪的揪住头发,眼‘色’猩红,好像黑暗中的狼一般散发着吞噬,毁灭,‘阴’狠的恐怖气息。 他要杀了他们!他要杀了他们!他极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气息絮‘乱’的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那水因为他手的剧烈颤抖而向外撒了一桌子,他浑然不觉。 口干舌燥的感觉好受了些,可‘胸’口堵着的那一块依然‘cao’控着他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如恶鬼一般‘阴’森森,血淋淋。 焦躁不安,愤怒悔恨,担惊受怕各种情绪充斥在他‘胸’口,这一切都因为他的‘女’人被人劫走了! 他害怕她被伤害,害怕她吃苦头,害怕她被人不择手段的对待,害怕她腹中他和她的骨‘rou’被更残暴的对待。 他比她更清楚人心的险恶和残忍的手段。 以往这一切都是他施加在别人身上,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女’人也可能要遭遇这一切。 找了三天三夜没合眼,刚睡了一个时辰又被梦靥缠身,萧奕澈再睡不着觉,‘阴’狠着目光出了‘门’。 顾氏正睡得沉香,却恍然听见“砰——”的一声。 她睁大眼从‘床’上弹跳起来,脸上尚有些被火烤得黄黑的印记,萧奕澈第一次觉得她长得这么丑恶,怎么也难以接受这是自己的娘。 “澈儿三更半夜的,你突然跑到娘这里干什么?” 顾氏有个习惯,那就是就寝的时候她从来不熄灯,并且还将灯火掌得亮亮的,似乎生怕看不见。 这刚好给了萧奕澈光亮。 他‘阴’气沉沉的走进来,‘唇’角的弧度泄‘露’他焦躁的情绪。 “嗤——”一柄长剑从他身上‘抽’了出来,他滔天怒火的将长剑指向顾氏,恶狠狠的一字一顿道:“说!她在哪里?” 闻言,顾氏苦笑:“澈儿,娘才经历了生死,你怎么就这样对娘?” 她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掩饰自己的情绪,头却抬了起来,对上萧奕澈的长剑,悠悠说道:“你要杀便杀吧!娘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萧奕澈毫无感情的将长剑在她脖子上一割,一条鲜血顿时汩汩冒出,‘阴’冷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尤其可怖:“你以为我不敢?” 他是真的想一剑杀了她!他对这个所谓的母亲已经毫无感情。 就在他想一剑给她个教训的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萧若蓝,萧奕北进了屋子里来。 “奕澈!不可!她毕竟是你的娘!”萧若蓝看到顾氏脖子上那道血迹,瞳孔猛地一缩,三步两步就过去拦住了萧奕澈的动作。 他不是心疼顾氏,他是担心儿子已经丧心病狂。 萧奕北目光紧紧的落在萧奕澈身上,他有一些莫名的动容。 萧奕澈在他的记忆中还从未为任何一个人焦虑愤怒成这样。 虽然他也很震惊和担忧,却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顾氏震惊的瞪着萧奕澈,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和慌‘乱’,还有一丝怨毒,不复往日端庄安详的模样。 她好歹现在是他的娘,不说多么的亲,也相处了有二十多年。 他现在竟然要杀她?为了个‘女’人要杀她? 萧若蓝命身后的丫鬟上前给顾氏清理伤口,萧奕澈却看也不看进来的几人,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床’上的顾氏。 顾氏万分狼狈的无声哭起来:“老爷” 似乎真的受到了惊吓,顾氏那一声老爷喊得尤其的依赖和信任。 萧若蓝瞟了她一眼,不为所动,此事闹得满城皆知,若这时候再传出萧奕澈弑母,那么萧家名声定然声名狼藉。 于他萧家肯定是极坏的一件事。 萧奕北这两天一直待在府里,倒是不出去跟一帮世家子弟玩了,一心跟在萧奕澈的身后。 尽管不想承认,但是他心里真的还是很爱自己的大哥,他不希望他为了凌向月的事而冲昏了头脑。 “哥,你先冷静下来,抓嫂子的那帮人总会有马脚‘露’出来,你别自己吓自己,先想想有没有什么入手的地方。”萧奕北眼中褪去了平日的散漫,变得严肃而认真,上前含着千丝万缕的情绪拍了拍萧奕澈的肩膀。 顺便想将他手里的剑夺过来,却发现怎么使力都抢不过来。 萧奕澈寒气‘逼’人的目光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顾氏,顾氏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按压住‘混’‘乱’的心,干脆移开视线。 “母亲哪里有那个动机和条件?”顾氏长叹一声,不解的说道:“你们为何一定要认为凌氏是被人劫走的?没想过万一是她自己跑了呢?丞相府戒备这么森严?万一她是‘jian’细呢?”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