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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 若有来生(未修版本的第一章)

    外传:若有来生(已修正常版)

    (未修改版在后边,请自选择其一进入。)

    “清雅,你老实告诉我,清云到底是怎么去的?”志兴并没有朝她大吼,只是,他质问的声音实在没有一丝温度,她的心就“咕咚”一下,堕入谷底。

    回了回神,她发现自己仍然坐在家里的餐桌上。一阵阴风从窗口猛然吹入,将米色窗帘吹得哗啦作响,她心中一个激灵,抬眼看去,才见志兴阴沉着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你在说什么?”她勾了勾嘴角,掩饰住心底渐渐泛起的惊惧,“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jiejie来了?”是啊,为什么会在今天提起呢?明明已经过了三年,那件事所有的回忆,都已经被自己打包丢得远远的,为什么……会在结婚三年后,又被志兴提起……?

    是要好努力,才能令自己忘掉当初的一切?明明已经成功地将心底所有的忏悔歉疚和惊惧害怕藏得好好的,就如一切不曾发生……

    清云的死与她无关,与她无关,是不是?!

    筷子一动,她挟了块红烧鱼放在他碗里,眉目间是强装出的不解,却又努力地岔开话题,“尝尝,看姜味够不够?上次就是淡了,没有把腥味压住,这次……应该要好些。”

    但他却没有动,只是死死得盯着她,那目光,似乎要将她狠狠看穿,直要看到心底去。一片寂静。他不说话,她有些慌乱地垂下眼帘,只是随即,她便意识到不妥,强令自己抬起头来看他。

    ……志兴还是老样子呢,和结婚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高高的个子,浓密的头发。明明是个圆圆的脸型,还偏偏喜欢装酷。不过偶尔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开朗阳光,正是她喜欢的样子。所以……现在阴沉着脸的他,她实在很不愿意见到。

    ……或许,自己应该强硬一些吗?

    “你到底是怎么了?”她一抬眼,将碗一推,双肘撑上餐桌,定定地回望。

    “我是没怎么。”志兴呼地站起来,椅子发出“擦”地一声,将清雅惊了一跳。“我是问你,清云到底是怎么去的?!”

    “能怎么去啊,不是出了意外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今天问这个到底是想干什么?”她抓住雪白的桌布,直到手心传来潮乎乎的触感,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小小的一张脸慢慢胀红,说不清楚是发火,还是借机掩饰心中的惊慌,她索性昂头望进他的眼睛,“你今天是专门要跟我闹吗?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说了,我不想怎么样。重要的是清云!她那么无辜,她,她是你亲jiejie!都到今天了,你还想要瞒我吗?”志兴的眼神越发的可怕,似乎要将她生生吞了,她该怎么办?他……他是真的知道那件事了?

    “你在胡说什么?”似乎,连底气都不那么足了。她看到他转身走进书房,拖箱倒柜的声音,将她逼了一身冷汗出来。志兴……她的志兴,不会就要这样离开她吧?曾经的那件事,将她夜夜逼入恐怖的梦魇,她足足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才渐渐恢复过来,可是现在……她却连游泳池都不敢下。

    不!志兴,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她抿着唇,死死地将书房盯着,眼睛却不听使唤的模糊了。

    ……老天啊,她又能怎么办呢?在没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前,她只能这样站着,无助又彷徨。

    “你自己看看!”志兴从书房中出来,兴师问罪般,朝她气势汹汹地吼道。她无端地稍放下了心,他果然并不是要收拾东西要走呢……只是回眼看到他拿出好大一包牛皮纸封,走到餐桌前,重重地往桌上一丢,那沉重的一声“啪”,让她竟生生耗尽了力气。

    腿几乎立时就要软了。她的手有些迟疑,却颤抖着不敢将纸封拆开来看。

    这是什么?

    是……连证据,都有了吗?

    可是当年,她明明瞒得那么辛苦。

    明明几乎令自己都相信,jiejie不是因为自己才滚落水中的……

    她千方百计,隐瞒了那么久的……甚至骗了自己那么久,只是为了不让那份愧疚将自己逼疯……可是,为什么在结婚三年后,让志兴生生揭露出来?

    “噼啪——”,一阵冷风吹过,窗帘拍在窗棂上,发出惊人地爆破声音,她心一沉,终于将牛皮纸封拿到了手中。

    是好重好沉的一大封“证据”。如果真是证明她令jiejie死去的证据的话。这么多……该好难收集的吧?志兴……已经怀疑自己这么久了么?

    “哧啦——”撕开牛皮纸,她将里面的文件,照片,一一翻来看了。

    心里居然慢慢平静下来。就像被审判的罪犯,没宣判之前,永远不知道自己将会遇到什么,心中惴惴,惶恐不已。但至宣判之后,却又能镇定自若了。……反正,怎么都成定局了吧?自己再惶恐再担忧,都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所以,其实人怕的,只是未知么?

    她一份份翻开来看了。

    大部分都是照片。镜头虽然模糊,但仔细辨认的话,还是能看出当时的自己,与……站在湖边的jiejie。

    那个时候……自己是在干什么?

    啊,是了。

    那日自己将jiejie约出去,本来只是想黯然道别,从此一个人默默****伤口的……只是,为什么会争执起来呢?!是,自己喜欢志兴,喜欢到都要发疯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她不得不承认,志兴喜欢的是jiejie。

    这实在是世间最难解的问题。

    可是……为什么偏偏会和jiejie争执起来呢?啊,是了,清云本来就是敏感的人哪……她们两个,不是都一样吗?

    那个时候她问,如果志兴先遇到的是自己,情况会不会有所改变?

    她问那个问题的时候,只是不甘心。

    可是,她没料到这个问题,竟会激怒清云。——现在想来,jiejie其实也不确定吧?她如自己一样,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却不能确定志兴的心到底有几分。清家两姐妹,明明都是那般敏感又多疑的人啊……

    那种情况下,jiejie的发怒,会不会只是掩饰自己的心虚?

    可是当初的自己,又如何会想那么多?

    于是,自然便争执起来了。甚而……还动了手。

    她看到手中的照片里,自己推了jiejie一掌。

    然后就是jiejie没站住,落到湖里去了……

    “哗啦——”她的手一倾,手中的照片稀里哗啦地落到地板上,像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她只当不觉,望着志兴的眼睛,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出来。

    “我现在再说什么,你是不是都不会想听了?”

    “没错。”志兴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生硬,毫无转圜的余地?她感到彻骨的寒,就像腊月炎冬结冰的河水,生生地往骨子里戳去,那般冷,那般痛。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呆在那里!”她降低了音高,眼泪滑过脸颊下颚,打在了颈上,冰凌入心。

    “你是不是还要说,你知道清云会水,所以就等她自己爬起来?!”志兴的话就如钉子,一个一个,钉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心都要钉得千疮百孔。

    “……我确实……所以后来才跑走了的……”她无力的辩解着,却发觉自己的话是那么苍白无力。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湖,不是游泳池!湖里的水太冰,水藻将她缠住……她这一摔,却是再也没起来过!!”

    “志兴……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她恍然四顾,几乎就事恳求了,“我们应该好好的呀,你看,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是,之前是我不对,我道歉,我们和好啊……为什么要说这个呢……?”抬眼看去,志兴却依然红着眼看她,目光是她不熟悉的……恨。

    她瑟缩了下,语气也不禁轻了起来,“我们……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要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害了自己的亲jiejie,居然还能心安理得与我过上三年?”她被他的话说得一瑟缩,只是抬眼,她的心又提起来……志兴似乎很累了吧?她看到他肩膀一垂,坐到沙发上,将头埋了下去,连衬衣领子翻起来,也没注意。……他那么积极阳光的一个人,是要怎样,才会颓然到这个样子?

    啊……她又忘了,是她呢。是她清雅,给志兴带来这样的困扰。

    “我已经报了警。”志兴说,没有抬眼看她。

    报警了吗?

    是对她已经彻底死心了吧?

    可是……

    她明明不是故意的。

    是,她要忏悔。她对不起自己的jiejie,志兴也说的对,自己最应该要忏悔的,还是将对jiejie的悔痛压在心底,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留在志兴身边三年……

    她无力地苦笑一声,泪水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志兴,你,你抬头看我一眼。”就一眼。一眼就好。

    我要看看,在你的眼里,是不是真的就没有我的存在?是不是自始至终,我都只是jiejie的替代品?我在你身边三年,你心底念念不忘的,是不是依然还是死去的jiejie?

    “你抬起头来,看我一眼吧。”她放柔了声音,和多年前一样,软语相求。

    志兴心中一动,抬头看过来,却见她站在窗台前,伴着呼啦飘飞的窗帘,对他甜甜的笑。

    她的泪痕依稀未干,一双眼睛却如灿烂星子,清亮无尘。一如他初初见她的模样。

    “志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她喃喃自语,眼神却有些迷离了。

    志兴啊志兴,你不明白,被整夜整夜的梦魇啃食得将要发疯的感觉,到底是怎样。你说的没错,那湖的湖水是很冰寒,因为……在那半年里,她几乎夜夜都泡在冰冷的湖水里,被水藻勒住脖子,挣扎着不能醒来。她知道那是清云给她的报应。

    是啊,害了自己的jiejie,还有什么脸面,居然敢留在志兴的身边?自己是以什么心情,每日里看着志兴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大概,是多爱一天,就少一天的危机感罢?

    自己无疑是将志兴爱到骨子里的……

    只是这种爱……有几分是正常的,又有几分是完整的,她不清楚。

    她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心底愈来愈沉重的愧疚逼疯。

    自己的爱,其实已经变得偏执了吧?

    这种极端的歇斯底里的爱情,总让她有种走在悬崖边缘的错觉。

    这种爱,太沉重,太奢侈,她其实要不起的。

    只怪她太贪心。

    如果……当初不爱,就好了。

    不爱,就不会有恨。

    是不是?

    “志兴……”

    “我知道,我欠清云一条命。”她抬起眼,guntang的泪水不断涌了出来,滑过下颚,变得冰冷。

    “……你是不是要我还?”是不是?

    “那……我还就是了。”

    “反正,都是欠她的。”

    “……如果还有下辈子,我真希望,不再爱,不再恨,那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再见了。志兴。”

    她朝他扬起浅浅的笑,声音一如每天早上送他上班的温婉,只是这一句之后,却是真的再见了。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几步从沙发上抢过来要抓住她。而在这之前,她的身子早往后一翻,像一片云,从呼啸作响的窗帘间穿了出去,往三十层楼下直坠而下。

    “清雅——”她看到志兴的脸变得苍白,终又渐渐在意识中褪去颜色。耳中隐隐有警车的声响,还有些行人的尖叫?不过一切终究是模糊了,于她的心,再无牵挂。

    若有来生,唯望无爱,唯望无恨。

    这一刻,她的心无比平静。

    (这是正常的女主人生,后面有另外版本的,女主为情故意杀人,不喜勿入。后面故事是一样的。)

    外传:若有来生(未修改版)

    “清雅,你老实告诉我,清云到底是怎么去的?”志兴并没有朝她大吼,只是,他质问的声音实在没有一丝温度,她的心就“咕咚”一下,堕入谷底。

    回了回神,她发现自己仍然坐在家里的餐桌上。一阵阴风从窗口猛然吹入,将米色窗帘吹得哗啦作响,她心中一个激灵,抬眼看去,才见志兴阴沉着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你在说什么?”她勾了勾嘴角,“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jiejie来了?”是啊,怎么就突然提起清云呢?明明已经走了两三年了,如何会在今天又听到这个名字。

    筷子一动,她挟了块红烧鱼放在他碗里,眉目间有着淡淡的不解,却又不经意地岔开话题,“尝尝,看姜味够不够?上次就是味淡了,没有把腥味压住。这次应该要好些。”

    但他却没有动,只是死死得盯着她,那目光,似乎要将她狠狠看穿,直要看到心底去。一片寂静。他不说话,她眯了眯眼,往他面上瞧去。

    ……志兴还是老样子呢,和结婚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高高的个子,浓密的头发。明明是个圆圆的脸型,还偏偏喜欢装酷。不过偶尔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开朗阳光,正是她喜欢的样子。所以……现在阴沉着脸的他,她实在不乐意看到。

    “你到底是怎么了?”她一抬眼,将碗一推,双肘撑上餐桌,定定地回望。

    “我是没怎么。”志兴呼地站起来,椅子发出“擦”地一声,将清雅惊了一跳。“我是问你,清云到底是怎么去的?!”

    “能怎么去啊,不是出车祸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今天问这个到底是想干什么?”她抓住雪白的桌布,直到手心传来潮乎乎的触感,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小小的一张脸慢慢胀红,说不清楚是发火,还是借机掩饰心中的惊慌,她索性昂头望进他的眼睛,“你今天是专门要跟我闹吗?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说了,我不想怎么样。重要的是清云!她那么无辜,她,她是你亲jiejie!都到今天了,你还想要瞒我吗?”志兴的眼神越发的可怕,似乎要将她生生吞了,她该怎么办?他……他是真的知道那件事了?

    “你在胡说什么?”似乎,连底气都不那么足了。她看到他转身走进书房,拖箱倒柜的声音,将她逼了一身冷汗出来。志兴……她的志兴,不会就要这样离开她吧?她曾经那么绞尽心力才得到的志兴,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就要离开她?

    不!不行!怎么可以!

    她抿着唇,死死地将书房盯着,眼睛却不听使唤的模糊了。

    ……老天啊,她又能怎么办呢?在没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前,她只能这样站着,无助又彷徨。

    “你自己看看!”志兴从书房中出来,兴师问罪般,朝她气势汹汹地吼道。她无端地稍放下了心,他果然并不是要收拾东西要走呢……只是回眼看到他拿出好大一包牛皮纸封,走到餐桌前,重重地往桌上一丢,那沉重的一声“啪”,让她生出些不详的预感。

    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她的手有些迟疑,却一时不敢将纸封拆开来看。

    这是什么?

    是……连证据,都有了吗?

    可是当年,她明明做的那么隐秘。

    明明应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她千方百计,隐瞒了那么久的,甚至以为将全天下人都瞒过的手段,为什么在结婚三年后,会被志兴知道?

    “噼啪——”,一阵冷风吹过,窗帘拍在窗棂上,发出惊人地爆破声音,她心一沉,终于将牛皮纸封拿到了手中。

    是好重好沉的一大封“证据”。如果真是证明她杀了清云的证据的话。这么多……该好难收集的吧?她自信没有留下那么多蛛丝马迹的。

    “哧啦——”撕开牛皮纸,她将里面的文件,照片,一一翻来看了。

    心里居然慢慢平静下来。就像被审判的罪犯,没宣判之前,永远不知道自己将会遇到什么,心中惴惴,惶恐不已。但至宣判之后,却又能镇定自若了。……反正,怎么都成定局了吧?自己再惶恐再担忧,都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所以,其实人怕的,只是未知么?

    她一份份翻开来看了。

    这是……她给那个人账户汇钱的票据……这张磁盘……是清云车祸前,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的通话记录么……啊,居然还有些照片。虽然形容模糊,但仔细一辨认,她就认出了自己。

    那个时候……自己是在干什么?

    啊,是了。

    眼看着清云就要成为他的新娘,她心急了。

    人一心急,往往就会误事。

    现在,可不就是这种情况?

    当年她若不那么心急,也不会留下这些证据了。

    “哗啦——”她的手一倾,雪白的纸片稀里哗啦地落到地板上,像下了一场惨白的大雪。她只当不觉,望着志兴的眼睛,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出来。

    “我现在再说什么,你是不是都不会想听了?”

    “没错。”志兴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生硬,毫无转圜的余地?她感到彻骨的寒,就像腊月炎冬结冰的河水,生生地往骨子里戳去,那般冷,那般痛。

    “就这么些东西……你将我们三年的夫妻情意,至于何地!”她降低了音高,眼泪滑过脸颊下颚,打在了颈上,冰凌入心。

    志兴啊志兴,你可知,有一种痛,是恨不得要将这世界全部毁去的痛苦。

    而有一种爱,是爱到心都死了,却依然不能断绝的偏执。

    “志兴……为什么,现在要说这些呢?”她恍然四顾,“我们应该好好的呀,你看,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是,之前是我不对,我道歉,我们和好啊……为什么要说这个呢……?”抬眼看去,志兴却依然红着眼看她,目光是她不熟悉的……恨。

    她瑟缩了下,语气也不禁轻了起来,“我们……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要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就要问你了!”志兴似乎也累了吧?她看到他肩膀一垂,坐到沙发上,将头埋了下去,连衬衣领子翻起来,也没注意。……他那么积极阳光的一个人,是要怎样,才会颓然到这个样子?

    啊……她又忘了,是她呢。是她清雅,给志兴带来这样的困扰。

    “我已经报了警。”志兴说,没有抬眼看她。

    她无力地苦笑一声,“志兴,你,你抬头看我一眼。”就一眼。一眼就好。

    我要看看,在你的眼里,是不是真的就没有我的存在?是不是自始至终,我都只是清云的替代品?我在你身边三年,你心底念念不忘的,是不是依然是那个死去三年的人?

    “你抬起头来,看我一眼吧。”她放柔了声音,和多年前一样,软语相求。

    志兴心中一动,抬头看过来,却见她站在窗台前,伴着呼啦飘飞的窗帘,对他甜甜的笑。

    她的泪痕依稀未干,一双眼睛却如灿烂星子,清亮无尘。……他是不是冤枉她了?……这是他结发三年的妻啊。

    “志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她喃喃自语,眼神却有些迷离了。

    志兴啊志兴,你不明白,被嫉妒啃食得将要发疯的感觉,到底是怎样。明明自己比清云早认识你,你为什么……还要选她呢?那种痛苦,那种痛彻心扉的嫉妒,夜夜蚕食着她仅有的理智。她知道这种爱太危险太偏执,可是,爱便爱了,她又有什么法子?总不能将心割掉,将你远远的丢出去?

    嫉妒的爱。

    残缺的爱。

    偏执的爱。

    爱到,恨不得杀了自己的jiejie。

    这种极端的歇斯底里的爱情,总让她有种走在悬崖边缘的错觉。

    这种爱,太沉重,太奢侈,她其实要不起的。

    只怪她太贪心。

    如果……当初不爱,就好了。

    不爱,就不会有恨。

    是不是?

    “志兴……”

    “我知道,我欠清云一条命。”她抬起眼,guntang的泪水不断涌了出来,滑过下颚,变得冰冷。

    “……你是不是要我还?”是不是?

    “那……我还就是了。”

    “反正,都是欠她的。”

    “……如果还有下辈子,我真希望,不再爱,不再恨,那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再见了。志兴。”

    她朝他扬起浅浅的笑,声音一如每天早上送他上班的温婉,只是这一句之后,却是真的再见了。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几步从沙发上抢过来要抓住她。而在这之前,她的身子早往后一翻,像一片云,从呼啸作响的窗帘间穿了出去,往三十层楼下直坠而下。

    “清雅——”她看到志兴的脸变得苍白,终又渐渐在意识中褪去颜色。耳中隐隐有警车的声响,还有些行人的尖叫?不过一切终究是模糊了,于她的心,再无牵挂。

    若有来生,唯望无爱,唯望无恨。

    这一刻,她的心无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