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买车（上）
屋内没有开灯，从雾气蒙蒙的窗户透进来的天光，让屋中看上去显得有几分阴暗。狭窄的起居室里，在地板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堆礼盒。位于大门右侧的洗手间，防滑地砖上，水渍未干。 一切都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样子。 周启脸上的线条，缓缓变得柔和。在这个小屋里，他可以完全地放松。让思维尽量地简单。 从床头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时间显示是下午4点30分。距离之前进入空间，仅仅过去了不到1分钟的时间。 一看时间还早，周启换了一身衣服。眼看转眼就快要过年了，他准备出门去趟购物中心，为爸妈挑上几样过节的礼物。或许是连续经历了两场任务世界的缘故。从没有一刻，让他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想家。 出门下楼，周启没有打车。信步顺着长街一路前行。烟灰色的天空下，冬日的南国都市，没有被白雪覆盖，受寒流的影响，天气却是颇冷。接近下班前的钟点，街道上车来人往，如同往常一样热闹。人们身上的衣着，和北方相比显得异常的多样。有裹着棉衣，羽绒服，浑身上下厚东东，棉嘟嘟的，也有穿着短裙，腿上套着几条丝袜，美丽冻人的。 周启嘴角掀起，脸上洋溢着微笑。经历过阴暗，恐惧和杀戮之后，放眼四顾这尘世中形形色色的人们，他们的形象和表情，在这一刻落在眼里，却是那么的鲜活，和可爱。 穿过几条街口，距离购物中心已然不远。周启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投向了右手边的一家车市。在上大学时就考取驾照，毕业之后，一直就有给自己买辆车的打算。奈何兜中米少，只能远观。 如今卡上有了费尔斯打过来的50万美元，貌似可以得偿所望。要不今年过节开车回去？ 念头一动，正如荒草堆里落下了火星，一旦点燃，就一发不可收拾。周启思索了片刻，愈发难以遏制兴起的念头。抬脚向着车市走了过去。 走进这市内首屈一指的汽车销售中心，他抬眼一看，室内柔和的灯光下，各类档次不一，外形各异的车辆，在数千平米的大厅里，整齐地罗列成了数排。明亮的烤漆和车窗玻璃，让人一眼望上去目不暇给。 或许是年关将近，里面购车的人不少。见到周启进门，门口迎宾的两位美女眼睛一亮。 “欢迎光临，先生是要买车吗？”其中一名留着齐肩短发的美女顾不得开门瞬间从户外吹来的寒风，脚下高跟鞋咔咔一阵轻响，迈着黑色丝袜包裹下的大长腿快步走到了周启面前。 “嗯。”周启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心中有了想法，也不必矫情。 “先生有中意的车型吗？如果没有，我可以为您安排一名导购，先带您参观一下。”短发美女一听周启直接道明自己有购车的想法。脸上的笑容愈发和煦。一双大眼睛不时偷偷瞟向周启的脸。 被美女如此关注，周启心中暗自有几分飘然。他心目中早有自己喜欢的车型。不过先顺便看一看别的似乎也不错。 “嗯，那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 “好的，先生，您请稍等。”短发美女一看周启没有拒绝，从腰间取出对讲机，对着话筒低声说了几句。不一会儿，周启就看到一个身着裙装制服，身材娇小的女孩儿迎面匆匆跑了过来。 “阿玲，就是这位先生想要买车，你带他参观一下。”短发美女低声对这女孩儿说道。 “谢谢珍珍姐！”叫做阿玲的女孩子，这时才偏头望向一旁的周启。她先是脸上微微一愣，一双大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讶和不可思议。片刻之后才恢复了正常。 “这位先生您好，我叫张美玲，很高兴为您提供服务，请跟我来。”叫做张美玲的女孩儿面带微笑，伸手轻轻和周启一握，当前引路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周启微笑着冲她点头致谢，抬脚跟了上去。这叫做张美玲的姑娘，身材娇小，长相甜美，尤其微笑的时候，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给人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让他感到非常的亲切。 “珍珍，这帅哥长得好帅！” “是啊，是挺帅的，怎么？莫非你对他有意思？” “哟，怕是珍珍你对他有意思吧，眼睛瞅在人家脸上都舍不得挪开。” “怎么，就不许人家多看两眼帅哥呀，哎，小玉，你说这帅哥的皮肤怎么会那么白呢？也不知道他用的哪款护肤品。” 走在前方的周启嘴角突然一抽，嘴里干咳了一声，加快了脚步。以他的属性强化，虽然走出了一段距离，两位美女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入耳中。心中的一丝小得意，瞬间就被怨念给湮灭了。 “周先生有中意的车型吗？”张美玲带着周启一路往前，边走边做介绍。简单的交谈中，已然知道这皮肤白白的帅哥姓周。 她一路对车辆性能，到性价比的建议，如数家珍，显得异常专业。连续给周启介绍了十多款国内外的车型，语气和表情上面，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让周启心中暗自称赞。 “我个人喜欢奥迪系列，打算看看Q5和A6L，张小姐有什么建议？”周启眼见时间过了近一小时，不打算在继续看下去。直接向她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张美玲一听他报出的两款车型，价值都接近60万，心中一阵惊喜。这可是好大一笔提成呢。 “如果周先生不做商务用的话，私人驾车我建议您选择Q5，尤其是白色的Q5时尚却不失大气，和周先生很搭配。” 周启脸色一僵，从今天起，他对白字异常过敏。 “这位先生，为什么不试试宝马528LI呢？”这时，从身旁传来一声略带娇媚的女声。 周启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裙装制服的售车美女，腰肢摇曳，迈着长腿款款向他走来。 “还未请教先生贵姓，我是这里的导购孙薇。”说着她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一旁的张美玲，眼神中鄙夷的神色一闪而逝。 “薇薇姐，周先生他......。”一旁的张美玲脸色微变。急忙开口说道。 “张美玲，经理正找你呢。还不快去？”孙薇不等她说完，开口把她要说的话打断，不着痕迹地狠狠瞪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偏头冲着周启微微一笑。 周启感知敏锐，两人的对话和表情，都逃不过他的视线，心中自然雪亮。 “孙小姐是吧，不好意思，我对宝马车不感兴趣。张小姐，麻烦你给我开单，我已经决定了，就买Q5”周启淡淡地看了一旁闻言之后脸上变色的孙薇一眼。转头对着张美玲说道。 “好的！周先生！您，您请稍等。”张美玲脸上闻言一阵惊喜。眼光有些畏惧地扫了一眼孙薇。转身匆匆向着柜台处跑去。可跑出去半截有匆匆跑了回来。“不，不好意思周先生，您的身份证或驾驶证给我一下。还有您是考虑标配还是顶配？” “顶配。” “好的，您，您请稍等。” “哼！”眼瞅着张美玲再次转身跑开，孙薇鼻子里哼了一声，脚下高跟鞋咔咔作响，向着经理室的方向走去。 “不就能买辆破奥迪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张美玲你个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周启看目送薇扭动着腰肢匆匆走远，眉头一皱，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耳中。这女人不会是有毛病吧？抢单不说，貌似还要报复？ 只见孙薇打开经理室的大门走了进去，过得片刻才开门走了出来，出门时稍微整理了一下微微皱起的衣领。目光望向正在开单的张美玲，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 不一会儿，从经理室中走出了一名头发谢顶的中年男人。一身有些短宽的西服裹着青蛙似的小腹。一脸严肃地走向柜台。低头向着正在开单的张美玲不知说了些什么。 周启只见张美玲回头望了他一眼，便起身走向了一旁。而一旁的孙薇款款走了过去，坐下之后，似乎接过了她的单子，继续填写。 这就过分了！周启虽然没走近前细看，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嘴角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