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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哭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

    此刻的西河王很焦急,他一直求见洛国女皇,可是都被拒绝了。你说那刺客刺杀就刺呗,还要最后说出北漠做什么?这不是给他们找麻烦的吗?

    万一洛国认为北漠使团也参与了刺杀行动,他们小命恐怕不保啊,洛国这刚稳定了两个月,才看到一点兴兴向荣的苗头,如果此时女皇被刺杀,会让洛国所有人发疯的。

    看了一眼外面那一小队侍卫,他又一次重重的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慢慢的喝茶。那些精锐的侍卫都是名义上派来保护,实际上监护他们的军队,他虽然求见不得,但总还记得要保持配合,如果这时候还惹事,估计可真说不清了。事实上要不是阿克力救驾有功,他们连现在软禁的资格都没有,怕是那些愤怒的洛国大臣绝不会放过他们的。这一石二鸟之计,不可不谓歹毒,到底是谁出了这个主意?

    皇兄肯定不可能,他是个聪明谨慎的人,绝对不会这么做,阿克力的父王,也不可能,他儿子还在这里呢,再说他们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向来是一条船上的,那么北漠又能策划出这个刺杀的还有三人,除去天山山麓的西达部落首领阿里,只剩下唯二称王的他的两个异母兄弟,多西王和阿克王,到底是哪一位做的?亦或是两人同谋?

    纠结郁闷的还不仅身份尴尬,处境危险的西河王,还有一干负责的大臣,比如这次负责安全的骠骑将军慕容德兰。

    论理上,他的安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沈清辰的大帐五米外就有大队的侍卫驻扎,可偏偏事发当时,他被一个相熟的大臣临时叫走,而所有侍卫都信誓旦旦的说他又回来然后让所有侍卫去某处集合。

    偏偏事后,那个大臣也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被杀了,还是根本就北漠的jian细,反正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话是实话,要不是看在他哥慕容重雪是帝师,慕容家绝不可能反水,他小名都危险了。

    偏生不仅没找到那个大臣,连假扮他调开那些侍卫的人也一直没找到,连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听说圣上受伤还挺重,一只肩膀都几乎被长剑洞穿了,还好是左肩膀,可是以后陛下能不能重新拿弓箭,连太医都不知道。想想那神乎其技的箭术不可能再见,再想想自己已经没指望了的官途,他眼前一片黑。

    虽然围在帐篷外面,或者有资格在帐篷里面侍候的大臣都愤怒而焦躁,沈清辰心态倒是平和,或许还有些悲伤,被从没想到会背叛的人背叛,这种打击是巨大的,虽然她的理智远远凌驾于感情之上,可是那些悲伤愤怒还是会像被压在石板下的小草一样顽强的伸出头来。

    为什么是你呢?我除了信任落月素歌,就最信任你了,你怎么就能这么毫不犹豫的背叛我,竟然还会要求我不要恨你?这怎么可能!

    越想越难过,她微微咬着下唇,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一干大臣,强压下心头的难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开始一件一件的吩咐事情。

    “秋猎是不能举行了,明日一早就回宫,暂时封锁消息,全力追捕叛逃的林敏,稽查刺客同伴。”沈清辰叹了口气,“看来朝廷上下还是有不少jian细啊。”

    左丞相张齐易看着裹着重重纱布,因失血而脸色苍白的少女,其实心底是有些同情,荧惑他也认识,是自从陛下公主时期就跟着他的,救了陛下数次,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北漠的jian细?

    前段时间,荧惑可接触了不少奏折,有些可能被泄露的机密计划还要改改了,只是陛下受伤颇重,这些事情还是要缓缓吧。

    看着在一边侍立,眼睛眨的酸涩不堪的太医,再看看那美貌少女苍白狼狈的模样,和深深的疲惫受伤的眼神,他心下不由喟叹。还是太勉强了点,年纪尚幼,也没经过正经的皇储教育,能做到这样就不错了。

    “臣告退,陛下请安歇吧。”

    “跪安吧。”沈清辰点点头道,处理完这一切都快天亮了,她的确又困又累,伤口上了麻药,倒是不太疼,可依旧有些迷迷糊糊。

    而这时候,一股凉风突然卷进屋里,帘幕被掀开,一个青年冲了进来,看也没看的直冲榻上。

    “你没事吧?”一身雪白长袍因风尘变成浅灰色,向来如仙人般从容闲适的青年紧张的拉着沈清辰上下看,看那架势,就差拉开衣服看衣服底下有没有伤口了。

    张齐易毫不怀疑,要不是因为自己在,宁远之肯定会这么做的,什么叫眼见为实,这就是眼见为实!谁能说这两人没有情谊?想来之前的同宿是真的了。

    他也不是傻子,反正都跪安了,赶紧退下吧,别碍人眼了,在这位公子身边实在太有压力了,果然一出帐篷,那种针扎般的违和感就没有了。

    “怎么样?”他一出来,两个相熟的大臣就围了上去,“公子武功太好了,可不是我们这些文臣能拦住的。”

    张齐易摸了摸下巴不长的胡子,一脸玄妙的道,“公子很关心陛下,或许好事将近了。”

    而这时候沈清辰打开了宁远之要掀她衣服的手,嗔怒道,“宁远之,我说了,我没事!没有事!”而且你肯定没洗手,碰到伤口会感染的,我可不想破伤风而死。

    沈清辰的手打在他的手背上,让他从慌乱的情绪里清醒过来,他一脸歉意的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沈清辰的受伤情况是被保密的,宁远之一路奔过来,只听见那些大臣议论纷纷,说伤的很重,心魂都吓飞了,冲进来就不管不顾的拉着她细看。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沈清辰看着他的眼底的愧疚,有些不解,刺杀自己的人不是他,也不是他的人,他在歉意些什么?

    我不该把你拉进这个还未平静的漩涡中,这样的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放手的。

    “你脸上没受伤吧。”

    “呃,这个你自己不会看吗?”脸上受没受伤这很明显吧,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到。

    他眼底渐渐漫上一层笑意,“没受伤就好。”

    因为麻药和伤口无力的身体突然被拉入一个人的怀中,温热触感突然降落在唇上,一瞬间,她没反应过来,一双明亮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其中的炙热让她不由自主的心惊,而他唇上因为迎风奔驰而暴起的干皮轻微刺痛了她的唇瓣,也让她反应了过来。

    虽然左手臂受伤,右手腕受伤,但右手肘还是能动的,她一个肘撞,被宁远之躲过去,接着是一个膝盖上顶,这可是关系着以后生活幸福以及子孙后代的问题,他也只好松开手,让她一缩,脱开他的控制,退后了两步。

    “你在做什么!”沈清辰气的脸通红,“我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一个两个都来欺负我!”

    此刻的情绪如同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活得悲哀,本来好好的大学念着,穿到了虐文背景里,好不容易脱离了剧情,可是日子过得还是那么不舒心。

    她蹲下身子,一手下垂,一手被吊着,呜呜的哭起来,开始声音还算不不大,如同小兽般呜呜咽咽,但很快眼泪就如断了的线,成功发展到嚎啕大哭。

    顿时,宁远之就乱了阵脚,他本来想着第一个表白的做不到了,初吻一定要拿到,然后趁她质问,借机表白,比如说,我很喜欢你,我们能一起生个孩子吗之类的,可是他可没设想到她掉眼泪,他不是没见过女人掉眼泪,可是他也从没注意过女人掉眼泪,更别提哄一个在哭的女孩子了,应该晓之以理还是动之以情,或者双管齐下?

    “那个,阿辰,别哭了,你刚刚失血,再掉眼泪身体会失水的,对身体不好。”他试图拉她起来,被她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我爱糟蹋自己身体,你管得着吗?”沈清辰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泪眼迷蒙,但依旧犀利如刀如剑,丝毫不减气质。

    这个,他现在还处于切身不明的状态,还真管不着,他顿时郁闷了,可是也不能放任她继续哭下去啊。动之以理既然不行就晓之以情吧。

    “阿辰,别哭了,你这样,我很难过,而且外面有很多大臣的,落月素歌知道了也很难过的。”

    “我就任性一回不行吗?当皇帝总不会连哭泣的权利都没有了吧,还有你难过关我什么事?要不是你,我能哭的这么厉害吗?”

    又被打击了,宁远之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可听到后面半句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是这样脑补的,因为他哭,证明他在她心里有分量,是件好事。

    “阿辰,——”他怀揣着继续怦怦跳的小心肝,刚开了口,却有被她打了回来。

    “别叫我阿辰,听着太奇怪了。”最讨厌这个名字了,前世父母就叫自己阿晨,听着很亲昵,可惜还是被轻易的放弃掉。

    三来两去,宁远之终于头疼了,也不试图安抚她了,“沈清辰,你够了没有?现在是哭的时候吗?吃点东西,赶快睡觉,明天先回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