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不好了
后谁来继承香火?不成不能这样下去。 田志光恶狠狠地道:“那就是我们田家的孙子!旁人随便说句闲话,你就信了?平看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会儿就糊涂了?” 田均咬着牙道:“我正是因为不糊涂,所以才不肯在眼里揉了沙子!” 田志光冷笑:“没见过你这样傻的,非得上赶着去戴绿帽子,你说有夫,夫在哪里?就凭人家几句流言,就凭大夫模棱两可的几句话?捉贼捉赃,拿拿双,张家追问起来,你要怎么说?我再问你,你今是不是去见了安怡?若是见了,你还想怎么说清楚?就不怕御史参你品行败坏么?你还怎么做这个右佥都御史?” 姜是老的辣,到底不是自己不能生,田志光三言两语就把厉害关系掰清楚了。田均惊出一冷汗,他惹不起张家,休不掉张欣,哪怕就是这孩子被他给弄没了,笑话还是传出去了,还势必要和张家结下死仇,就连他脚踩两只船的事都要扯出来。可是难道就只能这样忍气吞声地戴着绿帽替人养孩子么? 知子莫若父,田老爷见他清醒过来,便压低了声音道:“我这就使人去查清楚,看她这些子都是去见的谁,再把人给拿住了,若是查实没有这回事,那是最好不过。你这会儿赶紧去哄哄她陪个礼,这孩子不管生下来也好,不生下来也好,总之是不能在我们家出事的,更不能在你手里出事。”不然张家绝对饶不了他们父子。 田均屈辱地闭了闭眼,沉了脸起往外。还未出门,仆妇已经尖叫着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不好了,大不好啦!” 田均一瞧,那仆妇满手的鲜血,他虽未见过这种阵仗,却也知道让他无比耻辱的这一胎终于是保不住了。 张欣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从未觉得人生竟有如此的痛苦,就好像有人拿着刀,在她的肚子里搅啊搅,她大哭大喊,死死抱着她的肚子,拼命哀求救救她,可是丫头婆子们都只是满脸恐惧地看着她。 有大群的人涌进来,又有人给她扎针灌药,然后她听见有人小声道:“保不住了。”接着桂嬷嬷大哭起来。 终于是保不住了吗?历经千辛万苦,想尽办法,终于还是黄粱一梦?她不服,凭什么!她才刚做了几天四品恭人,才刚扬眉吐气没几天,为什么就连老天爷也嫉妒她的好子呢?张欣死死抠住锦被,硬生生将指甲都抠断了。都怪安怡,都是安怡的错。她跟安怡势不两立! 浑浑噩噩里,她做了个梦。 梦见一个瘦得皮包骨头、衣衫褴褛的女子艰难地在雪地里行走着,她的后是捆绑成一人高的柴垛。坡很陡,雪很厚,女子只能一寸一寸地往上挪,好不容易挪到半坡上,突然一个踉跄跌倒下来,顺着雪地一直往下滚。柴垛被带动,翻倒打散劈头盖脸地砸在女子上,很快就将女子掩埋在下头。 许久,柴垛才轻轻动了动,女子满头满脸的血污,挣扎着从柴垛下缓缓爬了出来,爬不多远,女子挣扎着抱住肚子蜷缩成一团,下流出的血红得刺眼。女子却不哭,反而仰头大笑起来,那张脸,霍然正是死去的安九。 “啊!”张欣吓得大喊一声,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惊慌地往被子里缩。 “,,老奴在这里,您这是做噩梦了?”桂嬷嬷掌着灯凑近前来,担忧地去摸张欣的额头,然后害怕地吩咐丫头:“快让人去禀告夫人,连夜去请大夫,发了,烫得厉害。” 张欣紧紧攥住桂嬷嬷的手,颤抖着嘴唇道:“我……”想说这个可怕的噩梦,却又开不了口。 桂嬷嬷自以为知道她的心事,便抹着眼泪低声道:“可怜的,小少爷没了。您别担心,子且长着呢,后还会再有的。” 张欣用力睁着眼盯着跳动的灯火,不敢去看角落里的黑暗和影子,许久才沙哑着嗓子道:“家里知道了吗?怎么不见有人来看我?” 桂嬷嬷说起这个就来气:“只有老爷过问,大爷说是去请大夫,就没再露过脸,夫人回来就是让人把咱们房里的人拘了去,现下就只剩下老奴与鸣翠两个人了。老奴让人去尚书府送信,才到二门处就给拦住了,放不下这里,不然老奴也能再多想想办法……” 这是防着尚书府来找麻烦。田家怕张家,张欣又是鄙夷又是愤恨,接着又觉得很疑惑。为什么田均会是这样的态度?他不是疯子,也期盼这一胎很多年了,再怎么不顾,也不会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田夫人,儿子做错事,当娘的不是该来哄着她,让她别和娘家说么?怎地田夫人也是一反常态,不露面,不出声? 不对劲,肯定和安怡脱不掉干系,细细算起来,她昨从起就没安生过,遇到的波折一回比一回大。张欣忍着痛楚,叫桂嬷嬷过来:“我这里不要紧,你赶紧想办法打听是怎么回事?” 忽听丫头在外道:“夫人来了。” 田夫人面无表地走进来,淡淡地道:“你醒了?怎么又烧起来了?哪里不舒服?” 张欣不想理田夫人,索闭上眼睛不说话。 田夫人也不去管她是个什么态度,直截了当地道:“昨傍晚,有个形迹可疑的男子找上门来,我问他是谁家的,他说不出来,一会儿说要见桂嬷嬷,一会儿说是有事要拜见大。当时人仰马翻的,我也管不得那许多,觉得他形迹可疑,就让人把他关起来了。结果他倒招了,说是奉了朱大爷之命来寻你的,这朱大爷是谁?为什么要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