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刹那芳华

    日落枝头，将近黄昏的时候，凤仪楼外挂起来大大的红色灯笼，显得极为喜庆，安庆城里不管是百姓，还是寒窗苦读了十余载的士子书生，都知道今天是江南第一女子――黛泉的挑婿的好日子，就在楼内布置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在二楼那女子的闺房前，粘着红色的丝布，对着下面的人笑着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我凤仪楼的大日子，而有幸通过门外考核的才子门，请到左边的桌子上落座。”

    那人看着底下人交头接耳，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那人依旧是笑着说道:“通过考核不过七人，而老生我也只预备下了，七个座位，在坐的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士子，若到时候这数目不对的话，就不要怪我凤仪楼不留情面了。”

    听着这话后，虽然心里非常不甘，但大都识趣的找了其他座位，旁边一个身上穿着男子装扮，却带着脂粉香的人听到这话，极不乐意的说道:“神气什么。”

    一旁的王绝听到这，无奈对着梅悟摇了摇头道:“梅兄你照顾好她，千万别让她捣乱。”便朝着正对二楼女子厢房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桌子上便坐满了七个人，几乎每个人头戴三花，胸有五气的书生，只是有一个人，有些特殊，并没有三花五气，但身边的人却对他敬重的很。

    “陶兄，你都进士及第了，今日又来于我们这些落榜的举子，相争不好吧。”一人看着旁边的男子，打趣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

    “陶兄，说得极对，极对，看来今晚会有一场恶斗了。哈哈。”坐在一起的人，不停的相互打趣着。

    而那被称为陶兄的人，看着一言未发的王绝笑着说道:“这位兄台好面生那，不知你是？”

    听着这话后，剩余的五人，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了过去，当他们看到是王绝的时候，脸色起了一丝的变化，似乎对后者刚才的粗鲁有辱斯文的行为有些鄙夷。

    王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极为简单的说道:“王绝。”

    男子听着这话，眉头一皱，收起了手中的纸扇，有些不悦的看着这极其嚣张的男子后，只是简单的笑了笑没有再继续于王绝攀谈。

    过了一会儿，侍女们一个接着一个端上了品相极好的菜肴，偿起来做工极为细腻，并不像其他的地方那么随便，本地的士子们只是拿着筷子，轻夹着些许品尝着，王绝吃下第一口后，觉得味道极美，肆无忌惮的吃了起来，直接用手撕下一只鸡腿后，当着众人的面就啃了起来，其中一个士子听着他的吃饭声，忍不住要指责王绝的时候，旁边那陶兄，一把拉住了他，说道:“这菜本就是吃的，莫要动怒，以免落了我江南士子的脸面。”

    听着这话，王绝抬头看了看那人后，手里的动作更加快速了，就像风卷残云般，桌上的菜被他一人吃得七七八八了。

    “这人，是哪里来的穷鬼，凭这副吃相也想带走黛泉姑娘？”

    “说不定就是，哪个乡下的穷秀才吧，不然刚才他教训朱公子时哪有那么大的气力呢。”其实王绝刚开始也想留下一个高冷的形象，但在华山修行的时候，哪里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便一时把持不住了，

    莲儿听着旁边人的议论，又看着王绝那幅吃相，怒其不争的说道:“真有那么好吃？”

    厢房里，珠帘后的女子，看着屋内袅袅的香烟后，玉指轻轻点了一下身下的古琴，“蹦”的一声传到了楼下众人的耳中，随着玉指或快或慢的话弹奏，场上人，表情便是起起伏伏，突然不知怎么的，这琴声触动了莲儿，她竟低声抽泣了起来。梅悟也能听到这琴音中丝丝的哀怨，但却不像身边的人感觉的那么真切。

    “能将这首刹那芳华弹得如此，平生所见中，也只有一人能与她相比，如此年纪，难得，难得啊。”皇甫奇听着声音摸了摸胡子，赞叹道。

    刹那芳华这首曲子，王绝便是在青莲居的古书中看到过，讲的是一个女子因十六岁那年在梦中见到了自己的情人后，便一直不出闺中，等待着他的到来，只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终究没有等到，直到她二十八岁的时候，将此曲谱成，试弹，曲终的时，因为思念成疾，一口血吐到那古琴上，便没了性命。

    “她弹这首曲子，也太露骨了吧，”王绝听着这曲子后，笑着说道。

    “此乃古曲，在坐的虽然都能通其意，但我相信没有几人能知其名的。你这混小子，这便如何露骨了。”皇甫奇听到这，不由骂道。

    琴音变得极为急促，一会儿后，突然嘎然而止，在坐被琴音所绕之人，纷纷惊醒了过来。

    王绝瞥了一眼，正在抽泣的莲儿道:“她竟然能听懂？”

    而在坐的七位士子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终于二楼上出来了个丫鬟，说道:“我家小姐说了，此番四关，便就是读书人精通的琴棋书画，这第一关小姐她想问可有人识得此曲？”

    听着这话，七个士子中大半的人，脸上马上就失去了神采，而那陶姓公子脸色却是淡然的很。

    看着桌前的纸笔，王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后，便将刹那芳华四个字写了上去，只是看着众人没有停笔后，便又在后面添上了几个字。

    “你说王绝能将回答出来吗？”此时的莲儿，却没有一点对那男子的恨意，而是关切的问道。

    “看着，王兄淡然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侍女将所有人的答案收起来后，便将他拿到了楼上，坐在古琴旁的女子，看着第一章的时候，眉头一皱，便扔到了地上，过了一会儿珠帘后拿着纸条的女子，突然轻声笑了出来，嘴里轻声道:“此人倒是有趣。”

    旁边的丫鬟看着小姐的异像，看到纸条上写着。“小姐芳华不及二八，容貌若非天仙岂可比及，若有此担忧岂不是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丫鬟看到这，一把将纸条拽了过来，看着纸上写着王绝二字后，喝道:“竟敢如此轻薄小姐你，我让人好好教训教训他。”

    “杏儿，即是比试，他又没错，你大可不必如此。”

    “小姐你……”那丫鬟气着跺脚道。

    看着旁边的女子这样，那坐在凳子上的女子，把手中留下的纸条递了过去道:“你带这四人到后面院子里，准备好的地方，参加第二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