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唐氏的意愿
王蓉婳慢悠悠地起，整了整上的衣衫，回头对红豆说：“没什么好准备的，随时都可以出发去用餐了，说实在的，每次要到母亲房里去吃饭，我都觉得没什么胃口。” 红豆看着她家小姐无奈的模样，很是无良地扑哧一笑，但很快却又有些心疼地说道“小姐，奴婢知晓您不喜去二那边吃饭，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谁叫咱们还得依仗着二照拂呢” “明白明白都明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吗，我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变成忍者的……”王蓉婳轻声嘟囔着，并没有让红豆听见她最后一句再说什么，不然的话又要刨根问底地问她“忍者”是什么东西了。 主仆二人正准备往饭厅去了，忽然外边传来一阵声音，“六小姐，您还在屋子里吗？” 红豆和王蓉婳面面相觑地愣了一下，红豆立马到门口一看，却见又是二房里的丫鬟翡翠在门外边叫着。 “翡翠jiejie，是二叫您来提醒咱们的吗，奴婢跟我家小姐这就要往饭厅去了。”红豆招呼了翡翠进屋，客气地对她说着。 翡翠进屋先是对着王蓉婳行了个礼，方才起摆摆手笑着说道：“不是，我过来是想通知你们一声，方才老太太房里来了人要咱们二去陪老太太一起吃午饭，所以，六小姐就不用过去陪二一道吃午饭了，在自己房里用就可以了。”说完还有些庆幸地拍拍口：“幸好还赶得及，六小姐您还没有出门去，不然又得白跑一趟了。” 王蓉婳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顿时乐开了花，可面上却做出一副惋惜的神色，摇着头说道：“那真是可惜了，我也许久未与母亲一同用餐了，本想今与她好好说说话，也好联络一下母女之间感的。” “六小姐真是个孝顺的，二要是知晓了也会很欣慰的，您放心，以后这种机会还是很多的，好了，奴婢也不打扰六小姐了，这就回去了，您好好用餐吧。”翡翠又是与王蓉婳寒暄了几句，便也急匆匆地离开了，想来还有许多事要办。 “呼~~~太好了，可以安安心心吃一顿午饭了，我现在忽然觉得肚子好饿啊，红豆，我想吃你上次做得那个软炸里脊，多放点醋。”王蓉婳忽然觉得心好了起来，靠在椅子上舒服地坐着，笑眯眯地对红豆说着。 “知道了，我的小姐，红豆马上给您去准备，顺便把绿豆给您去抓回来，这丫头，说是去拿您前几天送去洗的衣服，这一去就是一早上了，也不知道又混到哪儿去了。”红豆看王蓉婳心这般好了，也欣慰地笑着，忙出去帮她打点午饭去了。 相较于王蓉婳的如释重负，李氏倒是有些紧张了，老太太深居简出许久，已经很久没有找人陪她一同用过午饭了，她今突然叫了自己去，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吧？ 李氏带着一个丫鬟跟着玉蕊缓缓走在去唐氏所住的晖院的路上，有些疑惑地向玉蕊着话：“玉蕊姑娘，你可知老太太今怎么这样好兴致，想到邀我一同用午餐呢？” 玉蕊回过头对着李氏笑笑：“二直接唤我玉蕊就行了，其实老太太心中怎么想的，哪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猜到的，反正我看着老太太今的心是不错的，二尽管放心赔她吃饭就是了。” 李氏有些佩服玉蕊的滴水不漏，不愧是老太太边的得力助手，但又有些失望，终归还是没从她口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只能对她回了一个感谢的微笑，继续向前走着。 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晖院，老太太唐氏已经在饭厅中等着李氏了，李氏一走进房间，唐氏便亲切地对她招了招手，大大的一张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色精致的菜肴，却是只有唐氏一个人坐在桌前，虽然随侍伺候的丫鬟下人们也是不少，但仍是有些冷清的感觉。 李氏走到唐氏边坐下，唐氏满脸笑容地拉了李氏的手温和地问道：“老2媳妇啊，今叫你来陪我这个老婆子吃午饭，会不会觉得很无聊啊？” 李氏笑笑摇头：“怎么会呢，能陪母亲一起吃饭，媳妇真是求之不得呢，平里我这个做媳妇的就没能好好对母亲尽孝心，母亲以后可要多找媳妇陪陪您，这样也不枉我为人媳妇一场。” “我就知道老2媳妇是最有孝心的了，好了，我也不啰嗦了，你也饿了吗，我们赶快先吃饭吧。”唐氏听的李氏的话，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满桌的材说道。 李氏点了点头，两人便各怀心事地吃起了饭，两人吃饭的速度都不快，这顿午饭，将近吃了半个时辰才差不多吃完。 用完午饭，下人们将桌子上吃剩的饭菜撤下，端上了气腾腾的铁观音，唐氏与李氏坐在各自的椅子上，形容优雅地饮着茶。 “母亲这里的茶水总是这般甘甜的。”李氏缓缓放下茶杯，笑意盈盈地夸赞着，看着唐氏的表，却是越发疑惑今这顿饭的意味了。 “你要是喜欢，我等会让她们给你送一些过去。”说着也放下了茶杯，笑着端详了李氏一会儿，这才缓缓开了话头：“老2媳妇啊，你也知道我这几年一直都在这晖院儿里头修养，偶尔礼礼佛，伺弄伺弄花草，子虽过得悠闲，但难免有些孤单啊。” 李氏看了看唐氏的神色，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说这个，只是顺着她的话说道：“老太太若是怕孤单，媳妇就让我那几个小捣蛋多来您这陪陪您，您不是最喜欢博儿和婉儿的吗，让她们时常到您面前伺候着，也好给您解解闷。” 唐氏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年岁大了，就想找个小孩子在边陪着，也好让我这院子添一点生气啊。” 李氏听唐氏这般说，不心中一动，这老太太不会是想让她的博儿或是婉儿搬来这里和她一起住吧，虽说这是天大的福气，可那都是她的心头啊，她怎么舍得让他们离开自己边呢。 “那母亲的意思是……”李氏瞬间有些语塞，心中颇为矛盾，有些忐忑地看着唐氏的表。 唐氏似是早已洞察了李氏心中所想，对着她安抚一笑，“老婆子我啊，确实是想找个小辈陪我一起住，但不是博儿和婉儿，他们俩边都有你这个亲生娘亲在，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们母子分离呢？” “那母亲您说的是？”李氏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想，只是不明白唐氏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在意她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在寿宴上的表现得了老太太的青眼。 “我想来想去啊，还是你边的小六儿最合适了，年纪也不大，生母也已经去了，上次在寿宴上我也仔细看了，是一个乖巧灵秀的孩子，送给我的寿礼也很合我的心意，就想向你讨了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唐氏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用意确实很明显，就是想让王蓉婳搬到晖院与自己同住。 李氏的脸色渐渐有些不好看了，虽然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跟自己分开，但也不想便宜了那王蓉婳，便咬了咬牙说道：“母亲，依媳妇的意思，还是让婉儿来陪您吧，婉儿她从小就和您亲近，应是会更好地侍奉您老人家，再说了，婳儿年纪还是有些太小了，媳妇怕母亲您还要费心照顾她，会太过劳累了。” 唐氏听出了李氏话中的不愿，无所谓地挥挥手道：“不怕，你看我这边这么多的丫鬟婆子，哪个不能照顾小孩子啊，根本就不会累着我，再说婉儿现在年岁也大了，再过个两年也是该说亲的时候了，怎么能耗在我老婆子这儿呢，你这个做母亲的应该多教教她，多带她出去交际交际，才是正经啊，还是小六儿来我这儿最合适了。” 李氏听着唐氏那笃定的语气，知晓她定是早就决定了，现在找她来只是最后通知她一声罢了，心中越发地不喜，但还是温言地说道：“那媳妇就回去问问婳儿的意见吧，想来这毕竟是她自己的事儿，还是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的。” “恩，这是当然的了，你回去问问小六，愿不愿意来陪我这个老婆子，我就等你的消息了。”唐氏知道李氏有心推脱，但依旧答应了她的请求。 李氏也没心思再在这儿呆下去了，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带着丫鬟匆匆离开了晖院，脸色着实有些不好看。 待李氏离开以后，林嬷嬷又为唐氏添了茶水，有些忧心地问道：“老太太，老奴怕这二回去后可能会对六小姐说些什么，万一她不愿来您边陪您怎么办啊？” 唐氏缓缓得饮了口茶水，“我就是想看看，若是老2媳妇有心阻止，那小六儿是不是还有决心要到我这儿来，我相信她不会是个蠢人，若我都做到了这般地步，她还是让老2媳妇三言两语哄住了，那这个孙女我却是真不想留在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