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出生（二）
对峙双方一下子静了下来，没多大会儿，二牛领着身着长袍，做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刚才围在一起的少年汉子们，恭谨抱拳让出地方。 中年男子向众人微笑的点了点头，“大家散了吧。” 众人听此也不多言，告辞而去。 等人散去，中年男子这才望向奶娘，等了一会儿才微笑着说道：“多有的罪。”转身朝少年族长说道“少族长，咱们堂屋说话。”说完率先走向堂屋。 奶娘目送着二人走向旁边的正屋，若有所思，而后打了门帘进了产妇里屋。 在里屋伺候的少女小翠，看奶娘走了进来，轻声说：“嘘，小姐睡着了。” 奶娘了然的点点头，望向海子媳妇，挥了挥，压低声音说：“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等海子媳妇走了后，小翠抱着孩子轻轻摇着，跟在奶娘身后去了隔间小厅，二人压着声音交谈起来。 “刚才外面的吵吵，小姐听到没？” 小翠一撇嘴，不满的回到：“小姐累着了看了眼小小姐就睡下了，没听到呢，还好没听到，真让小姐听到了，那该多伤心。这姑爷啊，之前看着也像是个好的，怎么这么不小事啊。” 奶娘笑了笑脸露不屑，“这姑爷倒是个好的，就是少年心性，还不够成稳。等着吧，有他求咱小姐的时候。” 小翠嘻嘻一笑：“那是，就冲小小姐这长相，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他的。锦mama你看这孩子，一点都不像是刚生下的样，细白细白的，跟个玉娃娃似的。” “哦？我看看，刚刚光顾着别的事了，倒是没仔细瞧。”奶娘来了兴致，接过襁褓，细细打量起孩子。 边看边稀奇不以“还真的呢，我还记得小姐刚出身那会儿，皱巴巴的小脸，红红的，可一点不像这样。” “嗯，奴婢虽说没看过别人家的孩子，但也听过，再说了，哪有这么快就生出的孩子，小姐这羊水刚破，就生了。” “嗯，这女人生孩子就跟鬼门关走一躺似的，咱这小小姐倒真不同，可惜是个哑的。”奶娘有些感慨。 “唉！” 就在小翠感叹完，奶娘抱着的新生娃陈诺，咿咿呀呀的叫出了这辈子第一声。唉，某人很想翻个白眼，非常郁闷。 陈诺其实对身边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可惜一出生忙着炼化口中所含的最后一口先天元气，彻底完成先天道体的最后一道工序，根本没办法发出声音，只能无奈的被别人当成了哑巴，让小母亲伤心了。接着刚炼化完，还没来得及高兴，这不受她控制的身体竟然拉了，丢人啊。丢人归丢人，但也总算让这些关心这具新身体的人们知道自己没有缺陷，也算是了桩心思。 这小翠、奶娘听到小孩子的咿咿呀呀，自是另一番的欢喜。忙着逗弄孩子，忙着换尿布什么的，忙的是不亦乐乎。 这边巫师也就是中年男子和族长进了堂屋，安静了好一会儿，少年族长才吱吱呜呜的开口说道：“巫师，我媳妇刚生的女娃是我的孩子。” 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少年族长：“哦？少族长这么肯定，可别忘了咱们族二十几代人，可从没出生过女娃。” “是，我肯定，孩子定是我的，但为何是个女娃，这，这……”少年族长道不出个原因来，结巴的停了下来。 “哈哈哈，既然少族长如此坚定孩子是你，刚刚那一出又从何而来。” 少年族长沉默了片刻，最后一咬牙说道：“不瞒巫师，这族长传长不传幼，华明也是迫于无奈，再说我也是想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养大。” 中年男子深深看了眼李华明，笑了笑道：“华明长大了，想事情也越发周到了。你父亲去的早，有些事情也许没来的急交待，乘此机会云叔就给你说说吧。”停顿一会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咱们李氏家族先祖逃到此处，到如今你这辈是二十五代，世世代代以海盗为生，几百年过去了，从刚开始的十来人发展到今天一千五百八十六人，其中付出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华明想过没有为何我们李氏生子全是男娃，真像大家以为的那样，先祖保佑吗？” 少族长李华明想想回道：“是不是水土的原因？” 中年男子摇摇头接着说道：“有着一部分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是药物控制。” “哦？云叔能给华明细细说说吗？” “这不仅仅为了传承，也和我们世代为海盗一样，逼不得已。据说老祖宗逃到此地时仅剩下六人，都是有血缘关系之人，不说这里的生活条件艰苦，女孩子不易成活，单说这下一代如何婚配，这男子可以去别的岛上偷摸抢几个女人或者大海上打劫来，这女孩子怎么办，既没地方外嫁，强抢个相公在这岛上早晚是个祸害，正好先祖手里有生子的方子，于是这就定下了规矩，再加上这里的水土，我们李氏几百年来一代代传承了下来。” “这其中没出过意外吗？” “当然有，但很少很少。” “都怎么处理的？”李华明紧张的问道。 巫师瞥其一眼：“这就看每代巫师的能力了，每一代巫师所学的都有占卜和巫医之术。就算偶有漏网之鱼，在孕中应该就会被解决掉。呵呵，据资料记载我们先祖应该是唐朝皇族之人，逃出来时金银珠宝没能带出多少，但书籍资料却是带来了整整两船。” “那云叔，为何我出此意外。” 巫师有些小恼火的说道：“这就要问你个臭小子了，去年你们这批小伙子去大港挑选媳妇儿，买完谁都老老实实的领回来成了亲才圆房，就你，你自己干啥了自己知道。就你会挑，骗了个富家小姐不说，还整个武艺高强的奶娘回来，这要云叔怎么下手。” 李华明傻笑，脸色发红，吱吱呜呜的说道：“这不是看对眼了嘛。” “哼，还算你小子聪明，现如今就看你媳妇答不答应吧，真不答应也没事，二十几代人了，岛上小伙随便嫁，在不行就去大港买个小子回来，以咱如今的实力，还真不怕一俩个捣乱，就是这族长之位有些难办。” 李华明连连点头，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脸上带了笑。 “你回去商量吧，过天把孩子抱来给你叔公看看，你叔公岁数大了，就喜欢些喜庆的事，哈哈哈，在说咱这岛上的男人还真没谁抱过女娃儿。” “嗯，明天天好了暖和些，中午我就抱去。” “嗯，去吧，我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