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田间探秘晓化肥，楚家庄众人云集
“小人这就去打听七言公子。”贾瑚忙说道，涂山水禛一挥手，“不忙，李娘子可方便带我们去看看你家的田？” 李娘子愣愣，应道，“田里脏的紧。” “不妨事。我这小友不是那等俗人，你只管带他去。”元音立刻说道，李娘子看看三人，见深色无异，道，“既然大和尚说了，额们这就去，晚了就不好走了。”说完立刻就着手收拾，贾瑚不好意思，硬是塞给了李娘子一块碎银子，喜的李娘子尖牙不见眼。 李娘子家的地不算远，但也着时不近。 到了地头，涂山水禛眉头皱起，无他，这地实在是有些贫，天水郡得天地利，郡内有着为数不少的黑土地，不过这种上田基本是被士绅垄断，退一步就是黄土地，而李娘子家的地连那黄土地都不如。然而地里已经收割的麦秆显示出它身前的强壮。 李娘子不知从哪里又抓出一把刺鼻的白色小颗粒，“就是它，融在水里往地里一洒就成，比农家肥便利多了，就是兰香夫人说田地离不开农家肥，否则额就不用农家肥了。” 涂山水禛接过氮肥，仔细端详一阵又放在鼻尖闻闻，看不出所以然，问道，“在哪里买的？” “东南面的楚家庄，便宜的紧。” 听到楚姓涂山水禛不由得眉头轻皱，想到家中的搅家精，淡淡地看了一眼元真，心中怀疑楚芝艻真是贵不可言的命？ 罢，也是一时贪心以致自吞苦果。 如此一想，反而看开了，不再计较了，元真却是眼前一亮，暗叹果然千里姻缘一线牵，都不用他出马，自己果然着象了，导致牵错红线。心境大为提升。 涂山水禛是个工作狂人，奔波多日，竟然立马动身就要去楚家庄，贾瑚是下属，又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就算觉得辛苦也不敢多言，乖巧地起身。元真不愿意了，大和尚他一身的肥rou，兼之慈悲为怀，怎肯为了赶路让马儿超负荷行驶，连连推辞自回伏羲庙。 一路疾驰，越是靠近楚家庄，人流越是大，最终竟然形成一道人流，而这些人个个肩挑背抗，定睛一看，居然全是花生壳。 贾瑚眼色极佳，立刻跳下马，拦住一对挑着花生的年轻夫妻，“老乡这是去哪里？为何都带着花生壳？莫非花生壳也能卖？” 这对夫妻二人突见一个丰神俊朗，龙驹凤雏的儿郎拦住问，有些缩手缩脚，特别是女人，脸上一红躲到自己男人身后，又觉得贾瑚二人貌比潘安，偷眼望着。 那汉子在自家婆姨面前不肯丢了面子，稳稳心神，放下担子，作了个揖道，“好叫大官人知晓，楚家庄的兰香夫人要教额们用花生壳做酱油，种蘑菇，喂猪。” 不说贾瑚，就连涂山水禛也稀奇了，读书人多读过医术，他们是知道花生壳有止咳治疗哮喘的功效，可头一回听闻花生壳能做酱油。特别是涂山水禛，眼睛更亮了，若是全天下的酱油都用花生壳做，那省多少粮食。对楚家庄一行兴致更高。 “那这些人都是去学这些的？”贾瑚接着问道。 “是哩，村子离女子自救会挨家通知了，我婆姨还是自救会的骨干哩。”汉子很是自豪，见二人不是当地人，热心的介绍，“哥儿不知道，天水郡泰半女子都加入了女子自救会学本领，这些女子个个识文断字，通情达理，对内相夫教子，对外能养家糊口。就是不让裹小脚。” 汉子说着说着，背后的婆姨站出来了，一反之前的羞涩，冷言冷语，“哼，额就知道你还想着秦小脚，大脚怎么了？大脚女子常出门走动，见多识广，恁要找秦小脚赶紧的去，额不拦你，当心将恁儿子教的目光短浅、鼠目寸光。” 一番话说的汉子直挠头傻笑，女人还收住了口，末了不甘不愿的说，“恁莫不当真，秦家几个小娘子除了和人比小脚，拿什么和赖家小娘子比？额说日后定是赖家小娘子凤冠霞帔。” 贾瑚顿时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了，就是他们兄弟二人亏欠最多的赖宝宝是也。不说他们兄弟二人，连贾母也对着王夫人的做法十分不满，好好一个闺女硬是要进了府，竟然让人差点没了，若非她是王夫人的正紧婆婆，定是不会偏向她的。即便如此，人老了还常叨唠着赖家小娘子，不知道她身体如何了。 暗自懊恼未将那车子的礼物带来。 到了楚家庄，人群摩肩擦踵，竟然比集市还要热闹几分。只听一阵锣鼓声，众人急忙到路边摆好家什，有几分井然有序。远处是个高台，一个壮年男子拿着土喇叭高声喊道，“肃静，先听巡抚大人讲话。” 涂山水禛一愣，这迂腐的巡抚竟然秦叶山竟然也来了？看来他也不是那般迂腐，还知道教化百姓的。 秦叶山丝毫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永郡王看在眼里，腆着独自很是得意的缓步上了高台上，在心中肯定了一番自己的政绩，觉得他的政绩不输古今名臣。很是陶醉了一番。头两年他还未注意到氮肥，去年发现了氮肥能够让庄稼收成大涨，他还不敢相信以为只是巧合。今年又一次证明了氮肥确实有用，准备再观察一年就上报圣人，不怕不升官。 再一查探发现了兰香夫人这位奇人。尽管对她所建立的所谓女子自救会不屑一顾，不过看在她脑中确实有着大批能造福乡里东西，还是和兰香夫人的相公赖大交好，果然今年又推出了花生壳制作酱油、种蘑菇的法子。 如今他参加进来不就变成他的政绩之一了吗？ 天水郡的花生壳悉数变成酱油该省多少粮食，且天水郡冬日没啥鲜菜，治下百姓学会用花生壳种蘑菇不又是一种谋生手段，到时他不就是人人称颂的青天大老爷了。 洋洋洒洒的一大段骈五骈六的锦绣文章脱口而出，台下百姓昏昏沉沉，知道那壮汉上台开始演示才又提起精神跟着一步步演示，时而请示巡视的师傅。 涂山水禛摇摇头，暗道他果然高估了秦叶山，秦州出现如此可喜盛景只能说他捡着大便宜了。不过不能否认秦叶山除了迂腐外还格外正直，保证了百姓不被无良官吏欺压也算是不负圣上所托了。 涂山水禛先没有惊动楚兰和秦叶山等人，而是在人群中徘徊，问那些巡视的师傅，知道这些花生壳制出的酱油比不上粮食做的酱油好吃，不过百姓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多少人家连酱油都不舍得吃哩。且即使做完了酱油，花生壳依然可以喂猪，涂山水禛难得的挂出几抹笑意。 贾瑚心中一动，更加明白舅舅们看好永郡王的原因，相比较看似机会更大的成郡王，永郡王是将家国百姓装到心里去了，眼光更为长远，从根子上来说，除非圣人不在乎国家长盛不衰，否则多嫡之争永郡王胜定了。 正思索着，人群中传来一阵动静。 “秦家小娘子又被赖家小娘子给气哭了。”人群中如是传着。 “是吗？巡抚大人不会生气吧！”一人低声说道。 “肯定的，秦家小娘子可是秦大人的掌上明珠。”又一人不安了，“希望秦大人大人大量，不过赖家小娘子确实太调皮了一些。”惹得众人怒目以视。 “哼，放心好了，秦大人可有八个‘掌上明珠’，心疼的来吗？”突然一人不客气的揭了秦叶山的老底。 贾瑚神色一变，对着涂山水禛道，“小的去看看。” 涂山水禛面色不改，口中却道，“正好一起去瞧瞧。”心中不知为何觉得一定要去瞧瞧才放心。 ~~~~~~~~~~~~~~~~~~~~~~~~~~~~~~~~~~~~~~~~~~~~~~~~~~~~~ 已经接近尾声了，希望大家能够坚持看完，姑娘会坚持写完的。毕竟走了99步，不差最后1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