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妙绝
四下全是倒抽气声,目光惊悚的看着知晚,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竟然想用这样的方式一鸣惊人,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找死? 秦知姝脸上带着笑,为有这样胆大的四jiejie而自豪,但是眸底的狠毒怎么也遮掩不住,既然你没胆量,那meimei只好送你一程了! 知晚听得脑袋胀大,再看浑身冒着寒气的叶归越朝她走近一步,知晚吓的忙往一旁挪,“闺房戏言,当不得真!” 叶归越越走越近,知晚步步后退,忽然胳膊被人拽了一下,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到她面前,是霁宁郡主,知晚没想到胆子不大的霁宁郡主会站出来拦下叶归越,而叶归越似乎不怎么生气,“霁宁,你让开,我今儿倒要看看她怎么一拳打晕我,然后一鸣惊人的!” 知晚憋着嘴,把秦知姝恨的牙痒痒,“我已经一鸣惊人了好不好,我要真的出手打你,我怕打死你。” 众人,“……。” “嘿,我说一拳能打的越郡王吐血,自认为很能吹牛了,跟她一比,我压根就不够瞧啊,我以后再也不吹牛了,太丢人现眼了,”元皓摇头道。 容景轩瞥了元皓一眼,抿唇道,“你是真吹牛,她却是说道做到。” 元皓,“……。” 在场所有人,估计除了茯苓外,就容景轩相信知晚能打死越郡王,想当初在大街上,这一幕不是已经发生过了么? 叶归越气乐了,“爷今儿倒要看看手无缚鸡之力的你怎么打死爷的!” “……,”被打死了,还能看? 知晚小声道,“你要我真打你,以我的力量只能在你的后背出手,我熟读医书,对人体骨骼很了解。知道哪里最脆弱,我会打的你瘫痪,以后只能动脑袋,别说娶郡王妃了。你连床都下不了,咱两没什么深仇大恨,用不着拼个你死我活的,要不咱俩的私人恩怨回头再算?你有免死金牌拿皇上不当皇上没事,我不行啊,要不你就晕一下?我为我之前的胡说八道道歉,郡王爷大人大量肯定不会与我一般见识的。” 知晚如此识时务,叶归越还真的诧异了,一时摸不准知晚说的是真是假,再看知晚站在霁宁郡主身后。眨巴一双清澈如麋鹿一样的眼睛看着他,叶归越心就软了,知晚忙道,“你眨眼睛,我就当你答应了。” 霁宁郡主站在那里。眼睛眨了又眨,一个人还能忍着不眨眼睛吗? 结果知晚把她拉到一旁了,然后揉着拳头,正准备要打过去,结果叶归越一把抓了她的手,“你先等等。” “……,”假打假晕而已。用不着这么麻烦吧,你还要热身? 叶归越松了手,然后解自己的腰带,所有的大家闺秀都捂住脸,所有的世子少爷都瞪圆了眼睛,他这是要做什么? 很快叶归越就把外袍脱了。知晚发现他穿了软甲,她挥拳的地方正好有许多的软刺,一拳打下去,手就算不断,也会脱两层皮。他不是有一堆暗卫守着吗,暗卫多的都用不完了,还用软甲护身? 叶归越把软甲解下,丢给冷风,然后站在那里,“你打吧。” 冷风很凌乱,小心的瞄了皇上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皇上有种想喷血的冲动,郡王爷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把人活活气死,让人打不算,还脱了衣服让人打,一看就是找打,不过冷风却无奈的摇头,郡王爷真是宠四姑娘宠的没边了,只要她随便说句软话,爷就心软了。 文远帝气的直拍桌子,“你是不是不气死朕心有不甘?!” 叶归越蹙眉,“谁要气你了,我早说了是来挑郡王妃的!我要被吓跑了,怎么挑?” 冷风站在一旁,接话道,“皇上,是王爷逼郡王爷来挑郡王妃的,不然王爷明天就给郡王爷指定郡王妃了,爷要是不娶,就断绝父子关系。” 文远帝这才相信叶归越是真的娶郡王妃的,瞅着一旁憋屈的知晚,文远帝摆手道,“虽然没吓跑,不过说话做事胆子委实不小,朕就封你做郡主吧,以后你就是镇南王的义女,封号为……。” 叶归越的脸这下是黑沉如墨了,双眸冒着碎碎流火,“我有的是meimei,不需要多一个义妹!” 文远帝肃沉着声音,“这是圣旨!” “皇上不就是想我抗旨再收回免死金牌,我给你便是!” 文远帝笑了,和他斗,他吃的盐都比他吃的饭多,文远帝望了眼琉华公主,琉华公主抚着额头,朝丫鬟招手,丫鬟忙把菜端上来,琉华公主道,“皇兄请用膳。” 文远帝拿了银筷子夹了菜,尝了一口,点点头,夸赞了两句。 知晚轻福了福身子,又回位子上坐下,冷风则拿了锦袍帮叶归越穿起来,至于软甲,叶归越没再穿了,他不喜欢软甲,太碍事了,想抱人都不方便! 秦知妩姐妹几个,紧紧的望着知晚,眼底不知道有妒忌,也有失望,妒忌知晚能得皇上的赏识,失望的是与公主之位,郡主之位失之交臂,如果侯府能有位公主,有位郡主,身份肯定要高不少,就连她们也都跟着水涨床高,现在全泡汤了! 她们绝对不会承认,皇上要赐封公主和郡主时,她们眼底的恨意,现在知道知晚没机会了,又开始觉得知晚是公主是郡主好了。 方才的小插曲,时间不长,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却让人大开眼界,这会儿吃着菜,还在回味着,越郡王真的不只是传闻那么纨绔,是真的连皇上都不怕,他们要避着点儿,而传闻中的四姑娘呢,他们更不能惹,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越郡王主动找打,还是脱了软甲找打,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宴会继续,有皇上在,比之前拘束了不少。几乎没有什么说话声,琉华公主努力的找话题,“皇兄,今儿一群世子少爷。还有大家闺秀们表演,有赏头没有?” 文远帝心情很好,正琢磨怎么把余下的十块免死金牌再收回来,听到琉华公主这么问,文远帝笑道,“比才斗艺怎么能没赏头,大家闺秀赏血如意一柄,头饰两套,锦缎八匹,才子们赏血如意一柄。文房四宝一套。” 文远帝说完,那边就有小公公端着托盘走近了,琉华公主见那通体晶莹的血如意,笑道,“这两柄玉如意是一对。分开了不吉利,皇兄莫不是想赐婚吧?” 文远候大笑,“皇妹这主意不错,男才女貌,原就是天作之合,朕赐婚也未尝不可。” 理国公夫人笑道,“去年夺魁的是七秀。若今年还是七位大家闺秀,皇上要怎么赐婚?” 这还真不好赐婚了,文远帝蹙了下眉头,“这好真叫朕为难了,要夺魁的是七秀,朕再另外出题确定谁赐婚。” 皇上这话一出。下面都议论纷纷了起来,去年夺魁的少爷已经娶妻了,去年第二的是四皇子,乃当今皇后所出,若是不出意外。今年的魁元肯定是他了,太子去年过世,大皇子才出生便夭折,三皇子虽然都有望夺得皇储,但是毕竟都没四皇子希望大,要是皇上赐婚,那就是正妻,将来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啊! 皇后之位,多少大家闺秀都曾做过这样的梦,现在希望就摆在了眼前,恨不得立马抓阄决定谁先表演了。 瑞王妃端茶轻啜,眸底是一抹笑意,明珠的才艺心性在七秀中数一数二,定能夺得魁首。 大家都在谈论,谁会那么好运气嫁做皇子妃,因为心里迫切,所以吃的比往常快了三分,等皇上一歇筷子,所有人都不吃了。 丫鬟小厮忙来把桌子上的盘子还有桌布一并收拾了,然后换上之前各位选好的三种糕点,中间那长条的桌子也撤了下去,下人铺上了红地毯,拎来一朵花灯树,准确的说是一个大的盆栽,盆栽上挂满了小花灯,制作精美的足矣以假乱真。 文远帝赞赏道,“今年的花灯会比以往有心意的多。” 琉华公主笑道,“那花灯可不是用来观赏的,一会儿让他们一人挑一盏,里面塞的有比试的顺序,那花灯一会儿还可以放到湖里去,原本是想取了花灯,然后挂一个荷包或是别的物件上去,等比试完,再去挑一个物件带走的,皇妹左思右想,还是作罢了。” 琉华公主说的隐晦,不过大家都听明白了,是让大家闺秀比试完挑件少爷们的玉佩,少爷们比试完挑个姑娘的荷包,原就有看荷包选妻的先例,怕做的太露骨了,所以作罢了。 文远帝却觉得这主意不错,“就依照之前想的办吧。” 琉华公主点点头,一旁的邱mama就请大家闺秀们去挑花灯,挂荷包或是玉佩了,霁宁郡主拉着知晚就去了,知晚挑了盏花灯,然后把随身带着的荷包挂了上去。 只是才挂上,就被人给取了下来,叶归越很干脆的拿了荷包,丢给了冷风后,把自己身上带的玉佩拉下来抛给了知晚,然后转身便走了。 霁宁郡主望着知晚手里的玉佩,嘴巴撅了起来,越哥哥对知晚jiejie倒是喜欢还是讨厌啊,她都快分不清了。 知晚不知道怎么办好,觉得这玉佩拿着烫手,瞥头就见霁宁郡主望着越郡王挺拔俊俏的背影发呆,眸底还带着钦慕之色,知晚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想到当日在卧佛寺,那姻缘牌上越哥哥三个字,再加上霁宁看叶归越的神情,应该就是他了吧? 茯苓把花灯里的纸条取出来,看了看数字,是八十七号,所有大家闺秀加上世子少爷,一共是一百六十九人。 霁宁郡主是七十八号,待会儿要是表演的话,两个数字里可以挑一个。 很快就登记完了,表演什么也都提前做了记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邱mama把越郡王不依照规矩办事,先拿了荷包的事告诉了琉华公主,琉华公主无奈的摇头,“随他吧。” 文远帝看了叶归越一眼,又看了看知晚一眼,挑了下眉头,这混小子还真的对她上心了,挨打顾忌她受伤,就连她的荷包都生怕被别人取走,先拿了。 琉华公主端着茶轻啜着,直到邱mama禀告,“公主,都准备妥当了。” 琉华公主点点头,笑道,“那便放烟花吧,不少人都等着看呢。” 邱mama诶了一声,然后对着远处打了手势,没一会儿,嘭的一声惊响传来,随即咻的一声冲上云霄,然后再一响后,五彩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炸开,那一瞬间,震撼住了多少人。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文远帝在内,似乎站起来能看的更仔细一些,连续不断的绚丽多姿的烟花缭乱了谁的眼? 四个大烟花,在空中绚丽了好一会儿,整个花园都是好漂亮,好美的惊叹声。 等烟花放完,整个场地又焕然一新了,两侧的树上挂了花灯,把黑夜罩的如同白昼,更奇特的是远处,竟然凭空出现芙蓉宴三个大字,而且很敞亮,整个京都都能看的见。 理国公夫人才从烟花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便又惊叹道,“怎么会突然出现芙蓉宴三个字,还那么亮,应该不是蜡烛吧?” 琉华公主笑着,觉得烟花和芙蓉宴三个大字就足矣让芙蓉宴名震大越了,更可况最奇特的还在后面,想到当时听到这样的设计,她的惊叹,琉华公主便笑道,“不是蜡烛,是萤火虫,用轻纱做成的字网,里面放了上万只萤火虫。” 瑞王妃惊讶道,“如此妙绝的想法,是谁想出来的?” 琉华公主并不隐瞒,笑道,“是定远侯府四姑娘与霁宁一起想出来的,这宴会就是两人办的。” 文远帝的眼睛凝了起来,看着知晚的眼神又带了三分审视,之前的炼精铁秘方,两万两银子就卖给了越儿,又是烟花,又是萤火虫字,层出不穷的叫人刮目相看,难怪越儿会如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