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请教
赵皇后举起桌子上的茶盏,看着四下飘散的嫩绿的茶叶,眼睛一眨也不眨,分明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的确,刚才明珠说得没有错,那个姓傅的丫头越来越大胆了。她一个小小的尚宫本来就不应该到皇上的御书房去的,至少,在后宫,她这个皇后才是那姓傅的丫头第一个能报的人才对,然后由她去向皇上说去,这样才符合常理…… 赵皇后有一种被人架空的酸溜溜的感觉。 这个丫头,她们能够合作的前提是,她帮傅清玉保住蝶妃肚子里的孩子,而傅清玉则帮她重回皇后的宝座,。这样的承诺,那位傅尚宫不会忘记吧? 但是,一个人如果被皇上看中,平步青云的话,那就会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本份,产生一些不应该的想法,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就好比钱贵妃。 所以,明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绝不能再尝一次被人拉下皇后宝座的苦果,也绝不能再让别人有第二次要在冷宫里把她烧死的经历。 或许,有必要提醒一下那位风头正劲的傅尚宫了。 她回转到案桌上,摊开洒金请柬,执起毛笔,沾上nongnong墨汁,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写了三张洒金请柬。写完,待字迹风干,她吩咐道:“明珠,你待会到御膳房去,请黄师傅把昨天本宫吃过的那种红枣桂花糕做一盆端过来。然后,你把这些请柬分别送与傅尚宫,贵妃娘娘,还有蝶妃娘娘。就说本宫这里请了一个手艺极好的师傅,刚蒸出来的桂花糕又香又滑,请她们三人过来品尝品尝。” 明珠有些讶然地看了赵皇后一眼,她似乎有些想不明白,这三个人都是皇后娘娘应该防范的人,怎么现在皇后倒跟她们套起近乎来了? 但是她也不敢问。应了声,走过去把洒金请柬收好,转身出去了。 赵皇后踱到窗边,看着外面暮色沉沉的天空。她低叹一声:“傅尚宫,希望你不要令本宫失望。” 昨天直冲御书房,没想到皇上竟然听从了自己的建议,马上召集重臣商讨河北受灾一事,这样傅清玉很是高兴。看来,这个年轻君王虽然贪玩一些,但也不失是一个明君嘛。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年轻君王心系天下苍生,竟然连每年一度的先帝的忌祀庆典活动也取消了。对于这个时代对这些活动极为看重的人来说,这样举创无疑是深明大义的。 傅清玉开始有些佩服那位年轻君王了,。 由于闲着也是闲着,傅清玉又开始拨弄她的药粉。在她刚把桌子上所有的药粉本部装到玉瓶里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个太监高声叫道:“贵妃娘娘驾到!” “这个时候,钱贵妃怎么来了?”屋子里,冬梅与绿裳对望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写着迷茫。 “可能是路过这里吧。”傅清玉笑笑,吩咐道,“你们两个。到院子把贵妃迎进来,我先把这里的东西收一收。” 冬梅与绿裳点头应了。 钱贵妃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傅清玉站起身来迎接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惶急不已的心似乎得到了一些安慰,稍稍安定了一些。 傅清玉也看着钱贵妃,见她今天换了一身崭新的宫装,水粉色的裙摆拂地,有一种柔弱不禁风的感觉。再朝脸上看,妆容完好。淡淡的胭脂均在脸上现出一张妩媚的芙蓉脸来。 不过,现在这张清丽的脸上,布满了惶急的神色,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她的身后,跟着一名十五六见岁的宫女。 “清玉,本宫有话要对你说。我们到暖阁去。”钱贵妃一见到傅清玉,劈头就说道。然后转过身,对跟在身边的宫女说:“倩兰,你到外面看着。” 那名倩兰的宫女低声应了,转身走出去,真的在门外守着。看来,这位宫女是钱贵妃的心腹之人。 傅清玉起身,跟在钱贵妃的后面朝着里面的暖阁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道:“绿裳,你也到外面看看吧。冬梅,你去沏一壶茶进来。” 一进到暖阁,钱贵妃便再也沉不住气,一把拉住傅清玉,惶急地说道:“清主,本宫该怎么办?” “贵妃娘娘别急,我们坐下来说话,。”傅清玉微笑着,把钱贵妃让到上位坐下,自己则紧挨着她坐着。 冬梅走了进来,把一壶热气腾腾的茉莉香花端了进来,分别给钱贵妃与自家小姐各沏了一盏茶,这才退出去。 “来,喝杯香茶暖暖身子,定定神。”傅清玉柔声说道。 钱贵妃果然端起茶了,才啜了一口,又放下了。一转头,她的目光便落在了附近的案几上的一张红色烫金的请柬上,脸上带上讶然的神情:“这个……赵皇后也邀请你了?” 傅清玉点点头:“赵皇后新近聘了一个新厨子,听说红枣桂花糕做得特别好,所以,特地下了帖子邀请我们前往,我打听过了,不光我们,就连蝶妃娘娘都在受邀之列。” “蝶妃也过来?”钱贵妃表现出一片迷茫的神情来,“赵皇后……怎么把她也请过来……” “可能觉得大家许久没见面了,聚聚吧。”傅清玉故作轻松道。 “可是……”钱贵妃越想越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请本宫、蝶妃,还有清玉你,其他的妃子一概不请,赵皇后这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傅清玉的目光清明起来:“只要我们按着赵皇后的意思走,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钱贵妃愕然抬头:“赵皇后的意思?赵皇后的意思是什么?” 顿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什么,又急了起来:“清玉,本宫本来打算,趁着这一次先帝的忌祀活动,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心迹,出了这个皇宫的。可是,皇上却突然取消了这次庆典活动。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赵皇后会不会盯上我的皇儿,不打算放过我的三皇子了?” 钱贵妃越说越急,说到最后,竟是急得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