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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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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莲儿指着桌上的瓷粉,嘴唇哆嗦几下,“少奶奶,这茶杯……”

    寻香镇定下来,“修mama好厉害……”

    “她……”莲儿欲问。<-》

    寻香摆摆手,“我要歇息了。”

    莲儿搀着她上床躺下。待她出去后,寻香又坐了起来。有好久没进碧宵境,迷茫时到里面坐一坐,读读书便会找到思绪。

    碧宵境里,她看着壁上沛林母亲的画像,双后合十,默默祈问:“你说沛林还有一劫,会不会和太皇太后现在想的有关?”

    修mama的武功那么高,显然她说的不是假的。太皇太后原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如果太皇太后以前进个深不可测的人,那么马希元应该知道他meimei的为人,还有周氏……

    对马希元寻香并不真正了解多少,可周氏是个好性子的人,只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寻香此时觉得应该重新认识身边的人事。

    时间紧迫,彩凤和春桃的事怎么办好?

    寻香来到洞外,满地的土参子长得极好,又到池边,池水已经长回大半高,池里的水参子又长得茂密。

    沛林被留在了皇宫中……

    寻香的脑子静不下来。掬一捧池水洗了一把脸清清神,又喝了几口灵池水,烦燥渐安。

    找修mama交涉!一定要把彩凤她们救走!

    寻香拿定主意,摘了一个大大的水参子,因为怀孕,不敢随意失血,只抱着水参子出去了。

    次日上午,寻香让莲儿给寻青送话去,那事暂停。莲儿不解。欲问何由,寻香不肯多说,只道:“你快去传信,我去墨远斋一趟。”

    墨远斋的侧间,彩凤和春桃在屋里弹琴,谢mama抱着只拂尘坐在廊上,象只木偶一样,盯着花园里的草木,仿佛怀里的人和琴乐全不在她的耳目间。

    寻香到了她面前,她才突然动了动。僵直地起身行了个福礼,也不说话。

    “修mama呢?”寻香问。

    谢mama用拂尘土指指正间屋里。

    寻香走进去,叫两声:“修mama。”

    “请进!”修mama在里面收拾东西。并不出来迎接。寻香进去,因墨远斋的书物尚少,所以书房里除了有书案和几面书柜,与别的房间没太大区别

    太皇太后住的木榻上堆着些衣物,修mama慢条斯理地收着衣服。

    “你来了?”修mama似早就知道她会来一般。声音里没有惊诧,全神贯注地叠着衣物。其实太皇太后走时,紧要的、贴身的东西搬走了几大箱,这里留下的东西并不多。

    “我有事找你。”寻香径直道。

    “说吧。”修mama头都不转。

    寻香看看屋外。

    修mama道:“不必担心谢mama会进来。她这一上午都会坐在走廊上听屋里的姑娘弹琴的。”

    寻香恳求道:“好吧。我来想请你放过彩凤和春桃,如是后面太皇太后怪罪,我愿承当一切责任。”

    修mama这才转过身。放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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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衣物,坐在木榻上看着她,诧异道:“你想了一晚。便是这个决定?其实你们要放走彩凤,我哪里难得到你们?你让寻青随便给我放点迷药,我便人事不知。只是人放走后,太皇太后会怎么迁怒于人,我可就不得知了。”

    寻香暗暗惊奇。她此时说话的语气和昨晚似有点不同?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寻香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想着时间紧迫。只有硬碰硬。

    修mama没出声。

    “谢谢修mama成全。”寻香向她端正地福了一礼,主子向下人行这样的礼,是真心的感激和感谢。

    修mama盯着她仍不出声。

    寻香往外走去,才走到门口,修mama小声道:“你真这么决定?傻孩子。”声音变得十分温柔。

    寻香停下脚步,犯愁地看着她,“我人年轻,知道的太少,懂的也太少,你又不肯明示,可是我真的想救彩凤和春桃……”

    修mama轻叹一声,向她招下手,突然撩起裙子,露出小腿上一个黑黑的疮,“我身上长了个毒疮,你若肯帮我吸出这里面的毒,我便帮你。”

    寻香蹲下身,仔细看那大如核桃的毒疮,“你等我一下,我回屋去取银针和药来,可以有别的办法医治。”

    “不!我只要你用嘴帮我吸!”修mama固执道。

    寻香愣了愣,看着她,觉得她实在奇怪,倘无别的办法可治,用嘴吸是下策,为何她要取下舍上?

    “你不明白吧?而且你不知道我这毒疮又臭又毒,还会传染人。你现在有事求于我,我以此与你交换,很公平。所以你要想好,搞不好你会染上怪疮的。”修mama怪怪地说道。

    “我不怕!”寻香想自己反正会医治,抱着她的脚,一口咬下,狠狠一吸,果然恶臭非常,大大地吐出两口黑黑的脓血,顿时恶心得直吐。

    “你真不要命令了?”修mama吓得推开她,端起桌上的清水,“快漱口,然后用你那水参子治自己!”

    为了防治妊娠反应时难受,寻香身上随时带着水参子片,她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包好的手帕,解开来,把一片水参子塞进嘴里,又拿起一片贴在修mama的疮上,再拿起一片放到修mama嘴边,“吃了它,可以帮你清除体内的毒。”

    修mama拿过水参子片慢慢吃下去,叹道:“果然是神物。而杨夫人的心肠果然跟菩萨一样地好。不过,你真是傻得很——”

    她拉着寻香挨身边坐下,“你怀着孩子,怎么能没点讲究?而且你这么没心眼,明知我有手段,也不防着我会害你?叫你吸疮你就吸?叫你喝清水你就喝?”

    寻香抬头看着她,认真道:“我觉得修mama是好人!不然昨晚不会来我的房间说那些话!”

    “好人是你觉得的?若是在宫里,就你这觉得会害你死上百次不止!”修mama嗔道。

    “可是我相信你相信对了。不然。你不会和我说这些话!”寻香固执道。

    “傻。不过大智惹愚。你——其实很聪明!不愧是寻老将军的后人!好吧,我告诉你吧,彩凤和春桃放不得,不论是为了谷家和寻家,还是为她们都放不得。”修mama坚决地道。

    “为什么?”寻香不解地看着她。

    “她们的命运在她们自己手上!”修mama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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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根本就没有掌控自己命运的能力!”寻香争执道。

    “谁说的?”修mama扬扬眉,“倘若你把彩凤她们送去陈州,先不说仓家会成重大罪人,就是陈州的季将军也会成为罪人,到时依季将军的脾气,断不肯任人随便宰割。只怕大顺又要生血雨腥风的战事,到那时你不是反害了天下苍生?”

    “会有那么严重?”寻香不信。

    “彩凤她们现在成为了什么角色,你真不知?”修mama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若你一点都不明白,还要救她们?”

    “……”寻香结舌,不知如何说好。

    “你就不能顺势而为,让她们去改变一些事情?”

    “改变?”

    “就象作战时,杨夫人在浑水县临危不乱。给大家献出好策,再危险的形势,都可以改变……我说的已经够多,只能点为止。杨夫人,请回吧。我还要继续收拾东西。”修mama说罢又开始收拾东西。

    寻香站起身盯着她,只见她把几件衣服放到一块布上。把布头拉拢来打结,然后解开,打结。不断地重复,也不说话。

    “少奶奶……”莲儿在外面高声呼叫,寻香怔怔地看着修mama不断地打结,解开,听到莲儿的叫声。边走边回头看修mama,她还在重复打结、解开这两个动作。

    寻香走出屋里。谢mama仍然象个木偶一样坐在走廊上。

    “少奶奶……”莲儿觉得主子的表情怪怪的,呆呆的,快跟谢mama一样了,吓得花颜失色,“你怎么了?”

    寻香摇摇头,“什么事?”

    “我不知你还在不在里面,所以叫你。”莲儿回来见主子还没从墨远斋出来,所以才在外面叫了一声。

    寻香走到侧室的门口,往里看了看,彩凤和春桃停下弹琴,都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

    “春光虽盛,春景却不长。”春桃喃喃轻语。

    “红颜虽美,美人好命薄。”彩凤轻轻附合。

    两人似吟诗作对。

    “jiejie。”

    “meimei。”

    两人调过头抱在一起,无声地流泪。

    “彩凤,春桃。”许久以来,寻香从没进过她们的屋子,因为太皇太后有严格的规定,未经许可她们不许去别处,别人也不许去她们屋里。一脚迈进去,谢mama似没看见一般。

    寻香今日才现太多的人事不对,原来谢mama总是低眉顺眼的,未曾看到她这活死人一般的模样,显然是太皇太后不在,她才敢这般。还有修mama的古怪言行……

    莲儿在门口停了下来,看看屋里,又看看外面的谢mama。

    “六少奶奶。”彩凤和春桃转头看见她缓缓进来,脸上洋溢着希望。

    “彩凤,春桃。”寻香觉得应该把知道的事告诉她们。

    彩凤和春桃感觉到寻香有极大的难处,反而放下愁容,彩凤安慰道:“若是不好办,没什么。反正我们命薄,怎么生怎么死都无所谓。”

    “不,不是这样的。我想放你们走,外面都安排了。可是修mama却说这样不妥……”寻香把修mama的意思告诉了她们。